方则溢回话:“我刚来之时,屋子被打扫得极为干净,想来是凶手作案之后将现场着重清理过。”
听着他的话,魏砚围着屋内转看一圈。屋内陈设及熏香都同其余屋子一般无二,他出门向楼下问道:“平日里打扫这屋子的都是何人?”楼下之人左右相看,最终一位少年郎站出,俯身道:“楼中打扫之事,都是草民做的。”
“你可还记着,初八日之后的打扫是否有何异常?”
“回官爷,日子太久,草民记不清了。”少年郎想了想后又道,“只是前两日,梅店主总是同草民说得摇摆不定,一会说着重清理,一会又道稍加清扫不必过于认真。”
那少年郎说后,魏砚向屋内三人看过去,细细看去,三位眸中皆透着浓烈的怀疑,想来须得从梅娘处问些线索。
魏砚心下盘算,向屋内几人道:“天色渐晚,诸位先回吧,我会去探梅娘口风。”
他即已放话,几人也琢磨着离开,毕竟已约好亥时后东郊见,于是相继告别,各回各家。
————
桓榆回到梁府,桓非晚迎上前向她打听案件详情,亦同她分享近日见闻。
“阿姊可知,梁表妹已同袁二郎相看过,许是约好黄道吉日,不日可能就要出嫁了。”
桓非晚这人平日里上学在府中不多,不曾想这种事倒是比她还清楚。她忍不住揶揄:“你整日打听这些倒是起劲,不过此事早有溯源,他们可有约好哪一日?”
“这我尚不清楚,阿姊不若去问梁表妹?”
“我是害怕错过,非晚,我可有同你说过,过些日子要回趟谯郡?”
“是……阿姊可要我同你一道。”桓非晚面色些许担忧,“你一人我有些不放心。”
“放心,届时应当不会只我一人。”桓榆想着,云疏同样有这般想法,且去往途中许是亦会碰见李音尘。
亥时时分,城外东郊。
桓榆抵达时,已见路口酒摊坐着云疏同方则溢。两人现下点了壶热酒,正对饮着。
见着她,方则溢热情招手:“桓阿姊你来了,快来尝尝,这家酒摊的酒微甜不烈,正适合咱们。”
瞧着方则溢亲切模样,云疏些许不满,打趣道:“方小郎君,你唤阿桓阿姊,按理说我与阿桓同岁,为何单唤我云娘子。”
方则溢闻言一愣,顷刻间堆上灿烂笑:“云阿姊,桓阿姊,请品尝请品尝。”他提着壶为两人斟酒。
云疏满意地点了点头,抬手端酒笑吟吟地饮尽。
“聊的什么,这般热闹?”谈笑间,魏砚身着一身玄色常服出现,他腰间配剑,相较寻常着官服之时,多了些许冷冽凌厉之感。
“均也兄你终于到了,咱们早已等候多时了。”他说着要为魏砚斟酒,边提着壶边又对云疏说,“云娘……云阿姊,你唤我方小郎君,听着还挺别扭,我家中排行第五,不若直接唤我方五吧。”
“方小五郎,也好。”云疏此话一出,方则溢深觉不对劲,从“小郎君”到“小五郎”这不是没什么变化吗,反而更加亲切了,想着他更加扭捏。
见他左右不知所措,云疏倏地展颦一笑,乐得上仰下弯。
桓榆浅笑:“别逗他了,方五郎应当比非晚略大几月吧,想来同我也是相差不大,不必时时唤我阿姊。”
几人乐呵着讨论,魏砚终是反应过来:“原是在讨论称呼,既如此,几位也不必时时唤我官名,叫魏大便好。”
说完却见桓榆蹙眉:“魏少卿于我们乃是上属,自是不好冒犯。”云疏亦是点头。
魏砚倒是漫不经心:“无碍。”接着又同几位说:“时辰到了,该启程了。”
几人起身,整理衣着,方则溢急忙吃完最后一口酒,而后追了上去。
人定之时,油灯照明,鬼市开市。
方则溢初次来此,像未经世事的少年,激动地四处探看,他同身边几人交谈:“你们可曾来过?听说此处有很多民间未有之物。
云疏先回:“我不常时待在长安城,未曾来过。”
桓榆淡淡道:“我曾来过。”
闻言,云疏看来:“你来此做什么?”
魏砚同样竖起耳朵,本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有趣的轶事,却只听她幽幽道:“好奇。”
众人皆哑口无言。
“快来看看,新鲜出炉的毕罗,快来尝尝啊。”
“哎,客官快来瞧瞧,这货可是将将挖出来的,您瞧还发着光呢。”
方则溢一蹦一跳凑上前,稀奇问道:“摊主,这怎么卖啊?”
那长胡子摊主扬着眉,抬手伸出五个指头。
“五两?”方则溢问。
那摊主不屑地摇着头,又将手掌一摆:“五千两。”
方则溢大惊失色:“啥,抢钱呐,你这,不就是普通的夜明珠……”
摊主闻言,鼻子一蹬:“你这小贼爱买不买,总有识货之人。”
方则溢退后,满脸惊异地看向几人,小心翼翼问:“此处,都是这样的物价吗?”
魏砚剑眉挑起,含笑不语。
随即方则溢想起正事:“这鬼市这样大,那毒怎么找啊?”
魏砚回道:“我接手案子很多,也有涉及鬼市之案,此处有一位百事通,大大小小之事前去找他,或许会有收获。”
“那人在哪?我们快去吧。”方则溢双手交搓,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待走几步,魏砚抬手向身侧一指:“就是那了。”
这是一间铺面,店前插着招牌旗帜,有书“万事皆通”,其门前贴有符咒,左右挂着木制羊头,瞧上去颇为奇异。
店内此刻并无他客,四人走进,径直走到柜前。
“店主,听闻你无事不晓,我们有事打听。”
谁知那人又伸出手来,竖着拳头,颇为漫不经心:“十贯一问,先给钱后回答。”
方则溢重重松了口气,魏砚这边上前掏出十贯置于桌上:“店主,此处奇药异毒哪里有卖?”
店主乐呵呵收下钱掂了掂,抬手一指:“上坡拐弯处有一家,到那就看见了。这鬼市最里头有家医药馆,那也有卖。还有一处,这处路口拐过去,最里巷,有位神婆也卖神药。”
出了店门,方则溢道:“竟然这么顺利。”
“那接下来这三处怎么走,分头行动还是……?”云疏问。
“你们二人对此地不熟,一起行动吧。”
众人皆点头称是。
沿着店主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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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路线,几人将前两个店家都逛过,皆是没有云疏所要的那种异毒,于是几人怏怏踏入最后那位神婆的店内。
此店陈设布置皆是十分玄乎,屋内雾气弥漫,方进屋便药味十足,眨眼瞧去,莫不是在炼丹。
云疏走上前:“婆婆,我们寻药,慕名而来。”
那婆婆裹着头巾,闻言扭过身只露出苍苍五官,见到云疏问话竟是展颜一笑,扬起手中拂尘:“小娘子这模样长得真俊,要寻什么药告诉我,我这儿啊就是不缺药。”
云疏听着亦笑盈盈贴身附耳。
待说清,只见那神婆神情一喜:“有的有的,要多少。”
云疏见有戏,又问:“婆婆可否将药拿来,给我瞧瞧。”
“自然。”神婆从身后木架抽屉中掏出一包药粉,将裹纸展开,神秘兮兮道:“我这药啊,药效极快,算着十至十五日便见效果了。你瞧,白色粉状,将药放入寻常酒水中,无色无味,谁也发现不了。”
云疏笑着拿出银簪,拨弄着,又问神婆几个问题,心下明了,就是这药。她转头示意身后几人。
魏砚走上前:“婆婆,近几日可有人亦来买过这药?”
顺云疏视线看过去,身后仍有几人,见魏砚上前,她有些警惕,面色不愉:“你是何人?老身只同小娘子说话。”
魏砚一噎,堪堪退下。
桓榆见状走上前:“婆婆啊,近几日可其他娘子前来买过这药?我呀就是听那娘子所言,今日慕名而来,据说效用极好。”
神婆又瞧见一位貌美娘子,喜滋滋道:“这还用说,这药当然好用。你说的是那位红痣娘子吧,那也是个俊人。”
桓榆应和着问:“是是,婆婆还记得她还有什么特征?”
“老身记得她眉尾啊有颗红痣,眼角弯弯地可是勾人。”听她描述,桓榆心下思索,梅娘眉尾未见红痣,应不是她。
她又问:“可还有?”
“那小娘子在听我说后满面红光。”说着,她深觉不对劲,“你们真是那娘子邀来的?”
云疏见状赶忙打圜:“是呢是呢。”她拉着神婆唠叨良久,最后将药买下,告辞神婆,几人向店外走去。
“没错了,就是这药,我还打听用料,同当时所见大差不差。”接着,她突然正色道:“同时,据婆婆所说,这药对女子伤害极小,若是误食无甚影响。”
桓榆微愕:“这么说,当日就算折青娘子与明鸢娘子也吃了糕点,那么下毒之人也不能排除她们二人。”
魏砚神情郑重,“当日乐人四散,不好排查,但折青明鸢二人自是须得好好审问。”
众人同时颔首,方走几步,面前街市上忽然,乌烟四起,一身衣衫褴褛的奇装男子慌里慌张地拔腿疾跑,身手敏捷地四处相窜。
“站住,别跑!”远处追着的黑衣人喝道。
“别跑!”
待看清追人之人,魏砚倏然拔剑而起,抬腿急冲上前,利剑出鞘直指那奇装男子。
男子霎时感官,扭身要躲却未来得及,仍旧被剑擦肩割过。男子条件反射地捂住伤口,又被魏砚一剑刺来,他抚过腰间欲拔出利刃抵挡,却被魏砚一剑挑过,随即膝部猛痛,反手一弯被魏砚钳制于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