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前方,三个黑衣人分散而站,筑基初期的气势,压得商队无人敢抬头。
“仙……仙人……”
车夫哆哆嗦嗦地说。
“我们这也凑不够十人啊……”
“是吗?”为首的中年修士神色温和,“那十息之内,全杀光吧。”
商队首领一脚踹向那车夫。
“三息已过。”
站在最后的老年修士声音幽幽,并起双指,一缕幽光自他指间弹出。
“死。”
砰!
灵气相撞,尘土飞扬。商队首领惊慌跌坐在地,身前已多了一道矮小身影。
那是一位精瘦老妪,筑基中期的气场横扫而开,眼神如炬,脸色尤为苍白。
”住手!”
马车被推开,柳钰跳了下来。
“又是你们!害死了我姐姐还不够吗?!”
那中年修士见他出来,淡笑一声:“大少爷,若上次死的是你,我们也不必多跑这一趟了。”
柳钰脸上血色尽褪。
老妪沙哑开口:“少爷,跑!”
柳钰拔腿就跑,却是跑到她面前:“周姨,我们——”
话还没说完,老妪扯起他的衣领往后一丢,迅速出掌,挡下那三位修士联手发起的一击。
灵气巨震,老妪连退三步,呕出一大口血。
老年修士啧啧摇头:“昔日青竹城赫赫有名的高手,磋磨多年,今日就要命丧他乡咯。”
被甩在一边的柳钰双眼发红:“畜生!我和你们拼了!”
“少爷!快跑!”
老妪又是一掌将柳钰打飞数丈,反手拍向自己丹田——竟是要自爆!
老年修士发出一声怪笑,不再掩盖自身气息,往前一步——筑基中期!
他苍老的手掌一翻,一口巨钟压顶而下,眼神怜悯:“我见你,如天道见蜉蝣。”
柳钰摔倒在地,抬起眼泪和鲜血横流的脸庞,不顾一切地向老妪飞奔而去——
一只修长的手从旁伸出,勾住他的衣领,手腕一翻,将他整个人往后一抛。
柳钰:“???”
又来!
已经被当成绣球连丢三回的柳少爷人都麻了,熟炼地爬起来,瞳孔一震。
巨钟悬空,凝滞不动。
一人立于他身前,黑衣利落,身形高挑,眉目冷淡。
柳钰目瞪口呆,只听年老修士厉声喝道:“炼气中期的废物也敢来送死!”
“不好,江兄快走!”
古钟巨震,声波掀起重浪,一众凡人痛苦趴地,柳钰只觉背上坠下千斤重,压得他双眼凸出,胸膛凹陷。
全力催动法器的年老修士眯起浑浊双眼,无端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倒地人群中,唯有那年轻的炼气修士挺拔而立,玄色衣袍随风微飘。
他并不看向他们三人,抬手,修长指间夹着一枚符箓,手指一弹,符箓如箭射出,于半空中自燃。
一簇跃动的火光瞬间掠亮了所有人的眼睛,火光灭,万千符文流转铺开,横扫方圆百米,压住古钟声浪。
燃烧的符文光华耀耀,众人只听见那道清泠嗓音:“退下。”
年老修士眉头一皱,悄然退至同伴身后。
符修?
居然不是炼气中期,而是炼气巅峰……炼气期怎会有如此强大的压迫?他居然看不穿他的真实修为!
另外两个修士还在冷笑:“炼气小儿也敢逞能,今日我们就为你送终!”
沉墨清漠然垂目。
流动的符文骤然凌厉,宛若无数交织的剑气,撕开长夜星河——古钟碎,冲在最前面的两个筑基初期瞬间身死!
年老修士立刻拱手,身形急退数十米:“前辈!多有得罪还请宽恕!晚辈这就退下!”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冰冷嗓音:“晚了。”
符文如火焰灼灼,杀阵已成。
炽烈的火光,一瞬吞没了年老修士浑浊的眼球。
怎么可能?!
修行两百载,眼看金丹有望,怎能……
年老修士竭力伸手,还未来得及说出半句求饶的话语——身陷符火,神魂俱灭。
商队鸦雀无声。
不到十息,连杀三筑基。
半晌的死寂后,柳钰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这是炼气巅峰?”
被他扶起的老妪神情复杂。
不,那人绝不只是炼气巅峰!
听闻一些符道天才,所炼之符箓拥有跨境之威,一如剑修修行到极致,可凭剑斩跨境之敌——天之骄子,总是承天之气运。
这绝对是一位专精符箓的天骄,甚至可能是听雨宗嫡系弟子!
年纪轻轻,便有此等符道造诣。出手又如此狠厉,杀伐果断……此子绝不可估量!
“老身周飞絮,谢道友救命之恩。”
“江兄!今日起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宽敞的马车上,柳钰俯身长拜。
沉墨清侧身让开这一拜:“不必,柳少爷邀我同乘,如今已算两清。”
“非也,救命之恩岂可轻易抵消,江兄大德,我必铭记在心!”
柳钰一笑,复而叹气:“想来江兄也疑惑,那几人为什么要杀我。”
沉墨清:“并不。”
柳钰好像没有听见,喃喃说:“我姓柳,青竹城柳家的柳。”
“母亲诞下我和姐姐后一直在乡间养病,不久前故去,父亲派人接我们回去,谁料路上遭到刺杀,姐姐她……”
“周姨为了护我们也身受重伤,修为跌落两个小境。我本以为此地离青竹城不过百里,那些人定不敢再造次,没想到……”
膝间的雪白小兽打了个哈欠,一副无聊的样子,沉墨清直接拿袖子闷住它,平静地说:“就算如此,还要前行?”
“嗯!”柳钰抹了把眼角,紧紧握拳,“刺杀主谋是我弟弟,他与我非一母所生,歹毒至此。等我回去告诉父亲,他定然没有好下场!”
他的神色又复昂扬,对沉墨清抱拳:“大恩不言谢!我看江兄也不似爱财之人,等日后——”
沉墨清:“我是。”
“我就知……啊?”
片刻后,沉墨清将数袋鼓鼓胀胀的灵石收入储物袋,丢了一块给旁边的妖皇玩。
苍舜端坐软垫,对那块亮晶晶、圆滚滚的石头不屑一顾。
过了一会。
雪白小兽开始用爪子扑灵石。
【有了这个,是不是能买很多馄饨了?】
沉墨清微微一默,道:“能买十年都吃不完。”
苍舜满意了,抱住灵石又玩了一会,想起什么,抬爪,从虚空里抓出一包桂花糕,轻轻丢给身边的人。
沉墨清:“不吃吗?”
苍舜扭过脑袋。
【腻了,不爱吃】
沉墨清便微微笑了起来,拆开那包叠得整整齐齐的桂花糕。
不如年少时的桂花香。
……
三日后,青竹城。
占据一座山峦的符道之城,城墙皆刻着上古符文。初到此地,沉墨清就感受到了澎湃的符道气韵。
城门入口挂有悬赏榜,以灵力画出被通缉的大恶之人,沉墨清随意一瞥。
悬赏十二卷,卷卷有其名。
苍舜斜眼:【这人谁,你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沉墨清?听说是个了不得的大魔头啊!”柳钰对着那画像啧啧惊奇,“还好已被诛杀,若是混进了青竹城,这里岂不是要遭灭城之祸。”
他刚说完,就见江兄怀中的小妖兽一抖一抖,笑得绒毛乱飞。
被江兄不紧不慢地敲了一下脑壳。
顿时,那只小妖兽圆溜溜的兽瞳大睁,又开始奶凶奶凶地咪咪呜呜,叫得很大声。
看着凶,连爪子都不舍得亮出来挠一下。
柳钰只觉分外可爱,勾勾手指:“咪咪,嘬嘬嘬。”
忽然脸上巨痛,像被利爪一劈为二,他“嗷”地惨叫一声,用手捂脸,却不见血迹。
旁边的周飞絮欲言又止,只当没看见。
“对了,江兄你有落脚地方吗?”柳钰捂着脸嘶嘶抽气,“不如到我家做客……”
“不必,”沉墨清按住苍舜脑袋,眉目沉静,“就此别过。”
柳钰愣了一下,笑着点点头:“好!青竹城虽大,犹有再会之时。若江兄有任何需要,就来柳家找我!”
“保重。”
与柳钰道别之后,沉墨清抱着不知为什么心情忽然变好了的苍舜在城内转过一圈,很快找到了售卖符箓之地。
千玄阁。
金碧辉煌的招牌,冲天的十二层楼阁。
很快有侍女迎了上来,得知沉墨清要售卖低品符箓,将他引至一层的一块区域。
一位灰衣老者坐在柜台后,斜眼打量来客。
那是个很年轻的修士,炼气中期,衣着并不华贵,容貌也只算清秀,却有种雨后青竹的清雅气质,令人见之舒适。
他的肩上还有一只妖兽,灵力低微,品相却不错,能捕获这样的妖兽,说明也有几分实力。
老者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拖慢了腔调:“客人都有什么符啊?”
沉墨清指节微叩桌面,三张符箓已滑至半空。
老者随意扫过,眼睛睁大,一下直起了腰:“这是……两张一品火炎符,还有二品惊雷符!”
符修可以用灵力在战斗中当场绘符,也可以提前将灵力灌注到符纸中,制出成品符箓。
符箓分为九品,一二品为下品,三四五中品,六七上品——上品符箓价值数百万甚至千万灵石,到了八品以上,就是足以引动天地异象的极品符箓,不可以灵石估算。
老者识符无数,一眼就看出这三张符箓的等级虽属下品,却灵气充沛,符文精巧,说明绘符之人的符道造诣极为深厚,实乃最上等的十成品相。
“火炎符也就罢了,但这二品惊雷符制作相当困难,制成之后威力惊人,可爆发筑基巅峰的战力!”
老者本以为沉墨清拿不出什么好符,没想到居然是不显山露水的高人,当即换上一副笑脸:“快,给贵客上茶!贵客请坐,是老朽眼拙,居然让贵客一直站着!”
立刻有侍女搬来太师椅,还贴心地拿了软垫,让客人的小妖兽能趴在上面。
老者小心翼翼地隔空捧住那张二品惊雷符:“这道符是贵客您亲手炼制?”
沉墨清端起茶盏:“家师所赠。”
老者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这两张一品火炎符,我们愿各出六百灵石,这张二品惊雷符,我们愿出三千灵石!”
符箓每差一品就是天差地别,同品的不同符箓也有差距——惊雷符已是所有二品中,杀伤力顶尖的符箓。
老者给的报价高于市价一成,是存着与这位符修交好之意。一般金丹修士才可容貌常驻,这位炼气期的符修太过年轻,老者并不认为这张惊雷符是他炼制——但能得到这样的符箓,也说明他的人脉不浅。
沉墨清并不着急,说:“你们这是否有三品护……”
“八百块灵石,我要了。”
一道微尖的声音插了进来,老者眼皮一跳,只见一穿金戴玉的青年大步走来,随手将一袋灵石丢在桌上:“八百,你这三张符纸都是我的了。”
老者暗中叫苦不迭。
怎么又是他?
——柳家家主最宠爱的幼子,青竹城横行霸道的阎王爷,柳玦。
对于这个突然横插一脚的人,沉墨清只有一句:“四千二百块灵石。”
柳玦面露讥讽:“呵,本少爷愿意出钱都是给你脸了!你可想清楚了,我柳玦要的东西,青竹城无人敢抢!”
沉墨清的目光偏向老者,老者尴尬地笑了几声:“这……”
这位符修虽然值得投资,但此刻毕竟孤身一人。而柳玦的父亲可是柳家家主,青竹城三大强者之一的金丹中期!
沉墨清没有多说什么,平静地收回符纸:“那算了。”
他伸手,雪白小兽跳到他的肩上,发出一声低沉的“咪呜”。
沉墨清拍拍雪白小兽的脊背,向外走去。
老者张口欲拦,余光扫过旁边的柳玦,最终只得叹了口气,摆了个送客的手势。
柳玦倒是没想到沉墨清说走就走了,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还在原地愣了几秒,挤出一声冷笑:“给脸不要脸!”
他大步冲出千玄阁,没找到那人的身影,便对等在门口的随从怒斥:“都是瞎的吗!去!给我抢过来!”
那随从迅速凑近:“少爷,刚得到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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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什么!那几个废物连两个人都解决不掉?!他们不是带着镇魔钟吗!那可是筑基巅峰的法宝!”
“周飞絮?呵,看来是我小看了周飞絮那老太婆,青竹城多年前的高手,还是不容小觑!”
随从又低声说:“少爷,和他们一起进城的还有个炼气中期的符修,想来也帮了他们。”
“又是符修?”
柳玦听到这两个字就火大,眼珠子转了转,很快想到了什么。
“呵呵,呵呵呵……”
一阵渗人的笑声后,柳玦露出阴森眼神:“去请薛叔,了结此事。”
“杀了那人,把他的那几张符给我带来。娘的生辰快到了,有这种好东西,她肯定高兴,病也会好起来的。”
客栈上房,几碟小菜,一例鲜鱼汤。
苍舜在桌子上溜溜达达,凑过去嗅嗅这个嗅嗅那个,又扭头,看着床上打坐的沉墨清。
【不吃饭吗?】
沉墨清眼帘未抬:“忘记告诉你,我早已辟谷。”
【……哦】
那他为什么老是想吃东西!
苍舜盯住面前一盘红烧鱼,酱色浓郁的汤汁浸泡酥脆外皮,底下是雪白鲜嫩的鱼肉,点缀细脆的葱姜丝。
不爱吃。
他是妖皇,才不吃凡人的东西。
扭头跳下桌子。
“菜要凉了。”
“……”
过了两秒。
一只雪白小兽跳回桌上,若无其事地吃鱼。
一边挑出最嫩的鱼腹,一边不紧不慢地说:【本尊可以出手一次,帮你杀了那个垃圾】
“不必,”沉墨清说,“你留在我身边就行。”
他怕这位妖皇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惊天动地,引人注目。
苍舜:“……”
他对我也挺好的。
他,他还想我留在他身边。
苍舜不吭声了,眼睛不断向某个方向微飘,吃鱼的速度都变慢了一点。
没有在意某只妖皇的小眼神,沉墨清的神识沉入灵海。
昔日荒芜的灵海再复充盈,灵力顺畅流转。虽然还未突破下一个境界,但沉墨清知道,自己的战力已跨过筑基。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还有一个问题。
之前柳钰相赠的一千块灵石,在炼出四道符后,只剩下几十块了。
灵石蕴含天道灵力,可供修士修行,也可作为货币流通。符修炼符时要耗费大量灵力,本身修行也需要灵力——若将自身灵力供给修炼,那符箓炼制就只能用灵石了。
目前他炼制的只是低级符箓,所耗只有灵石,若是高级符箓,还需辅以天材地宝,价格更是难以想象。
这也是许多未能出生于世家大宗的法修共同的痛点——将灵气用来炼宝,虽然炼制手法提升了,自身修为却涨得缓慢,无法炼出高品法宝。若着重提升修为而忽视炼制手法,空有修为,却不擅炼制,亦是毫无战斗手段。
所以,剑修得天独厚之处就在于此,修剑即是修身,无需分心外物——也因此,拥有剑道资质之人少之又少,往往被视为天道宠儿。
沉墨清一挥手,数十块灵石漂浮在空中,散发淡淡光芒。
少得可怜。
无论他如何排列堆叠,都不能让这堆灵石看起来多一点。
为何没有一种法术,可让灵石自己生灵石?
沉墨清微微叹息,可惜他领不了自己悬赏,实乃一大憾事。
思绪游走间,掌心底下不知何时拱进了一团柔软的毛茸茸,他还在沉思,并未低头,下意识抬手一下一下抚摸。
直到有什么轻微声响在耳畔响起,才令他微微回神,垂下眼帘。
掌心里,趴着一只圆滚滚的小毛绒球。
小毛绒球微微眯起妖瞳,腹部发出轻微的咕噜咕噜声音。
沉墨清收回手。
雪白小兽抬起毛茸茸的小脑袋,溜圆的妖瞳一眨不眨看着他。
沉墨清:做什么。
把这只妖皇轻飘飘丢到床边,开始画一些不怎么消耗灵气的低品符箓。
扑通一下落到床上的苍舜:“……”
他讨厌人族!!
某只妖皇不知第几次绒毛炸炸,盯着沉墨清看了几秒,见他并未理自己,愤怒地一甩尾巴,跳窗而出,消失在了夜色里。
圆月高悬,柳叶拂过河堤。
客栈屋檐上,一只雪白小兽蹲坐屋脊,夜间的冷风吹得绒毛乱糟糟的,圆润的兽耳微微耷拉下来。
那只毛绒爪子一下一下划拉屋檐的琉璃瓦片,看似柔软的小爪子每一下都能在瓦片间刮出道道深痕,在夜风中发出渗人的声音。
苍舜等了一会,都没等到那人追出来找自己,原本竖起的耳朵又耷拉了一点。
……不理他。
这么弱,还敢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万一被人找上门,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不对,和他又没关系。
他才不要回去,更不要和那个讨厌的人族共处一室!
……他的鱼还没吃完。
……
他才不是为了那个人!
屋内,沉墨清正要推门而出,听见窗边的动静,转身。
一只蓬松松的小毛绒球气呼呼地从窗外钻了进来,跳到桌子上,叼起两根小鱼干。
瞪了沉墨清一眼,冷酷地转身一跳。
冷酷地蹲在窗外啃起了鱼干。
沉墨清:“……”
他的眼尾微微一弯,走过来,将那团冷冰冰的毛绒球抱了起来。
小毛绒球还炸炸的,嗷嗷扭来扭去,被他用修长二指轻轻抵住脑袋,揉一揉:“乖。”
小毛绒球一下不动了。
沉墨清将小毛绒球往怀里一揣,用衣袍笼住它。
小毛绒球埋在他的胸口,一动不动。
变得软软的。
“待会别出来。”
沉墨清对小毛绒球说完,抬头,乌沉眸底映入清寒的月光。
“阁下在等什么?”
片刻后,一道身影出现在窗外:“在等你的遗言。”
筑基大圆满。
比筑基后期还高半个境界,离金丹只差半步的假丹期修士——
金丹之下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