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靠着先仁康太后的余荫方在这洛京立足的权贵,赵程以及赵家人都很清楚,他们的靠山是谁。不是死去的仁康太后,毕竟人都死了,怎么靠?而是仁康太后的儿子,当今的圣上,武德帝。
如今,赵家能够有的一切,都是武德帝给的。
他可以看不起任何人,甚至武德帝的那些儿女们也心存蔑视,私下里喝醉酒时,更是没少得意洋洋的对那些床榻上的女人炫耀,若没有仁康太后,陛下如何能够有如今的成就?陛下的皇位,有他赵家的一半呢。
但那也不过是跟个阴暗里的老鼠一般偷偷意淫而已,他是绝不敢将心思舞到武德帝的面前。一边是色厉内荏,一边是胆子大的出奇,指望着瞒天过海,说的便是他们这等人物。
如今陛下都知道,那他赵程以及赵家岂不是没有了活路?
本来,他是有机会提前发现这一切的,明明最开始见到林昭时,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却因为自己的自大忽略了过去。刚刚管家赵伯也清楚点了护卫两个字,可结果因为自己太过于愤怒,压根就没有让他有机会往下说,结果也就这么华丽丽的忽视了。
就连来这小院这么一大段路,他都没想过往那些侍卫身上看一眼,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即将暴露的囚禁公主这事儿上。
这一瞬间,赵程真真后悔莫及。
他挣扎着试图辩解,“我不是有意囚禁明康的,是她搞巫蛊,又说要陛下诛我九族?我才——”
“赵驸马,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耗!”林昭直接将剑拔了出来,指着瘫坐在地的赵程说道。“况且,你现在对着我喊冤,你可是囚禁了明康长姐好几个月了,这几个月时间,但凡你看在陛下的面上放了她,都不至于闹成今天的后果。”
在她看来,眼前的赵程就跟现代那些吃一嘴油的,却骂骂咧咧就一件小事对妻子批判的男人一样。
作为既得利益者,他难道不知道明康那些“贤良淑德”行为背后,自己得到了多少利益吗?他知晓,但他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甚至还想得到更多。这才一点一点试探明康的底线,去掉她的臂膀,蚕食她的力量,直至最后囚禁她。
两人的争吵或许巫蛊只是诱言,但结果也不过是提前而已!没有这些东西,此人就不会这么做吗?不尽然吧!
这样的人,压根不需要给他们同情。
想到这里,林昭直接道,“巫蛊,好大一个罪名,赵程,你最好能够拿出证据来,不然——”剩余的话,她并没有细说,正如刚刚赵程可以拿巫蛊之祸这件事威胁她一样,如今赵程不知道武德帝要保赵家,她照样也可以以此反制赵程。
明康搞巫蛊是罪,作为驸马的赵程难道就没罪吗?
恰恰相反,比起明康,赵程才是最应该担心的人,毕竟,明康是公主,再怎么样,武德帝也不会杀她,最多囚禁而已。可赵家就不一样了,牵扯到巫蛊,哪怕他们没有干,但他们是驸马家族,牵连是必定的,全家抄斩都有可能。
真以为巫蛊之祸,是那么好玩的?
但很显然,赵程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只觉得那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前面他提及巫蛊的时候,不过是想让林昭闭嘴而已,所以他不介意给她看一看。但现在不同,陛下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罪。囚禁一个正常的公主,和囚禁一个意图巫蛊诅咒的公主,可是两种罪名。
赵程自然不会再傻得将东西轻松交出去。
“我可以拿出证据,但我必须现在面见陛下。”
林昭没再看他,冷笑一声,转身就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对林霄道,“去禀告陛下,驸马都尉赵程心怀怨愤,大逆不道,行巫蛊厌胜之术,意图诅咒君上。”
赵程一愣:明明搞巫蛊的是明康,怎么变成他了?这分明是构陷!
“你这是构陷?”
“构陷?谁能证明我在构陷?”说着,她看向林霄,“林中郎,你看到我构陷了吗?”
林霄直接摇头,“末将没有看到。”
“王舍人呢,你看到了吗?”
王直也恭敬的摇头,“奴婢只看到殿下为救明康公主殚精竭虑。”
“所以啊!”林昭轻笑道,“赵驸马,谁能证明我构陷呢?你吗?”
赵程快疯了,他看向周围,这才发现自己给自己造了个作茧自缚的茧。
如今,整个厅里面除了自己,全都是昭王的人,哪怕是破虏将军,也是陛下的人,自己的下人被清场,心腹赵伯不在,而另一个当事人明康如今也不知道情况。就算她醒了,如果得知有这么一个机会将一切推脱到自己身上,她怕是也恨不得将罪名推脱给他。
一时之间,他竟然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昭王,你不能——”他还是不甘心,忍不住再次出声,很想唤起眼前人的良知。
“不,我能!”林昭淡然道,“况且,明康公主被你囚禁,如今早已昏迷不醒,奄奄一息,如何搞厌胜之术?反倒是你——”林昭冷了面容,沉声道,“一个不知足的贪婪恶獠,为了逃脱自身囚禁公主的罪恶,有充足的理由构陷栽赃公主!”说着,她冷冷道,“囚禁公主,构陷公主,你就等着陛下的雷霆之怒吧!”
林昭觉得前面的她,还是难以避免得陷入了现代人思维,却忘记了,在这样的古代,真相有时候还真不一定重要,权力即真理。历史都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更别说其他了。
“赵程,你想清楚了,你真的要赌陛下的决心吗?”说着,她低下头,冷冷的看着他,“连陛下身边最重要的虎贲中郎将都不认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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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靠林中郎的剑才知晓他的身份,陛下这是厌弃你们许久了吧!既如此,又是什么错觉让你觉得,你们赵家在陛下心里,比亲生儿女重要?已薨逝的仁康太后?”
说完,她盯着赵程,成功看到他脸色骤变,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林昭心中升起了兴味,她直接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道,“你说有没有可能,陛下将明康公主下嫁给你,就是最后一次看在仁康太后的面上呢?”
“你——”赵程是真的没想到,眼前这个乡下来的昭王如此敏锐,仅仅是因为他没有认出林中郎这件事,便彻底看出了他们赵家的虚弱,不止点明了他们不被武德帝待见的事实,甚至还猜出了明康公主下嫁他的真相。
问题是,他还真不敢赌。
因为,武德帝将明康公主下嫁给他时,的确说了那么一句话,“最后一次看在仁康太后面上.......”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如此迁怒明康,甚至在看到明康如此好欺负的时候,愈发得寸进尺呢?
归根到底,不过是因为世代荣华梦碎,以及对武德帝的决定无能狂怒而已。
赵程心底其实很清楚,陛下已经对他们不耐了。
若眼前的昭王非要说那巫蛊娃娃是他令人做的,陛下还真有可能就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判他的罪?哪怕明明搞巫蛊的是明康,哪怕有姑母仁康太后这个底牌,哪怕他才是受害者,真相也可能就此掩埋。
至于证人,杀了就是!
毕竟,一个公主行巫蛊之术,和一个驸马行巫蛊之术,影响可全然不同。
届时,他们赵家怕是全都逃不过,连诛九族都有可能。就算陛下有心放过他们一二,那些朝臣也不一定会放过他们。赵程张着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瞬间做出了决定。
不行,哪怕是认了囚禁公主的罪,也不能传出什么巫蛊这种东西。
赵程甚至有点想要扇自己嘴巴一巴掌,当初怎么就一时起了贪心,明知道那玩意如此致命,竟然还留了下来,只为了以此胁迫明康公主得到这公主府。更要命的是,明知道昭王的来意,嘴一个秃噜,就把巫蛊这个玩意说出来了。
这下好了,引来了一个阎王。
“赵程,你可要想好了?”再次占据上风,林昭自然不会忘记乘胜追击,直接对着他道,“是全家抄斩,甚至株连九族,还是交出巫蛊证据?”
威胁的同时,林昭也没有忘记恩威并施,打个巴掌给个甜枣,防止赵程破罐子破摔,“届时,我还可以奏明陛下,只追究你虐待囚禁公主之罪,对其他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最起码赵家还能保住,你还能继续在这洛京当个富贵闲人。”
说完,她慢悠悠的收尾,“一切,可就在你这一念之间了。”
说完,她抬脚再次做出要离开去告状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