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缓缓睁眼,目光落在郁瑾身上,忽然笑了:“高阶修士打斗,你该躲远点,小丫头居然还敢靠近。”
郁瑾低下头,抿唇:“......谢谢。”
"我认得你。”女修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红九城,那小孩放迷烟时,我本想救你来着。”
郁瑾一怔。
“后来看你救了那奶奶,我才在红九城设义诊。”女修站起身,饶有兴趣地打量她,“我观你身上木灵气浓郁,要不要来我青灵宗?”
郁瑾摇头:“不去。”
女修挑眉:“哦?”
“我要去昆仑。”郁瑾语气平静,却坚定。
女修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有意思。”
女修又问:“为何?”
郁瑾坚决答道:“我不学医。人心险恶,学医无用。”
“哈哈哈,也是。”叶青瓷的笑声轻而透亮。她纤手一挑,她手中的剑瞬间变大许多,横在她们面前。
“上来吧。”她跃上飞剑,“我送你一程。”
郁瑾没动。
“怎么?”叶青瓷歪头,“怕我拐你去青灵宗?”
“不必。”郁瑾摇头,“我自己能走。”
叶青瓷也不恼,反而笑得愈发灿烂:“从这儿到昆仑,路途遥远。”她掰着手指数完,挑眉,“你一个炼气期,靠一条腿,可要走上三年五载?”
郁瑾动了:“谢过真人。”
这些年来随善栖爷爷云游时,郁瑾常听他提起青灵宗。这宗门坐落于东洲百草谷中,门中弟子多为水木灵根,主修灵医之道,尤擅疗伤净化和灵植培育。虽以医修闻名,但青灵宗弟子绝非软弱可欺之辈。他们不仅精通水木系术法,更兼修剑术、毒术与音律之道。虽位不及昆仑太华这些宗门,但在修真界各派中备受礼遇。
叶青瓷载着郁瑾御剑飞行,一连数日,终于落在了延绵的雪山脚下。
“这便是昆仑了。”叶青瓷看着眼前的壮丽景色说道。
放眼望去,巍峨雪峰直插天际,山顶云雾缭绕,千年冰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银光。忽听见几道仙鹤鸣叫之声,那天边,仙雾缭绕处飞出几只仙鹤。
这便是善栖爷爷的昆仑......
叶青瓷带着郁瑾进了山脚下的迎仙亭,亭内有座接引钟。叶青瓷以灵力敲钟三声。
没一会,那云雾处走出一位修士,谦和道:“两位道友敲钟,不知有何要事。”
郁瑾从取出善栖的弟子令牌:一枚古朴的白玉令,边缘已有些磨损,但中央“昆仑”二字依旧清晰。
修士看了眼郁瑾,随即传讯。
叶青瓷瞥了一眼,轻笑:“居然是善栖真人的令牌?难怪你要来昆仑。”
郁瑾没有解释,只是将令牌握紧。
童子目光转向叶青瓷,略一拱手:“这位青灵宗的道友......?”
叶青瓷懒洋洋地摆了摆手:“路过,顺道送她一程。”
等待片刻后,一道光亮传来,那修士侧身让出一条路,看向郁瑾:“不知这位小修唤?”
“郁瑾。”
“郁瑾小修,请随我来。”
但郁瑾看向叶青瓷,沉默一瞬,忽然开口:“你的名字。”
叶青瓷挑眉,似笑非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
郁瑾不语,只是看着她。
叶青瓷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枚青玉令牌,随手抛给郁瑾。
“拿着。”她语气随意,眼底却藏着一丝认真,“若哪天改了主意,或者......”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在昆仑受欺负了,随时来青灵宗找我。”
郁瑾接过令牌,玉质温润,触手生凉,隐隐透着一缕草木清香。
她收下令牌,低声道:“多谢。”
叶青瓷摆摆手,转身踏上剑身。临行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郁瑾,忽然笑道:“记住了,我叫叶青瓷”
昆仑仙宗是明令禁止御剑飞行的,但弟子们可允许使用飞行法宝。
作为连接外门与内门的重要枢纽,仙鹤峰提供仙鹤供门下弟子驱使,弟子可凭贡献点租用仙鹤往来内外门。
而问道峰通往仙鹤峰之间横亘着千丈的深渊,仅有一条乌铁索道悬于云海之上相连。
郁瑾跟在引路修士身后,脚下木板缝隙间可见翻涌的云雾。
偶尔一阵强风袭来,吹得她颤颤巍巍,仿佛随时就会将她卷入深渊。
“莫看下面。”修士头也不回,这样的小修士他不是头次见,“第一次走索道的人,十有八九都会腿软。”
郁瑾轻咬着唇,手指悄悄地捏住索链,触手冰凉,铁链上凝结的水露沾湿了她的掌心。
索道尽头是一座半悬空的云台,台上有七八只雪白仙鹤在台边梳理翎羽,见人来也不惊飞。其中一只昂首长鸣,翅膀张开有一丈多宽,翅尖泛着金粉色的霞光。
一位身着月白长裙的女修已静立等候。她眉目如画,身上还伴有淡淡的清香,见郁瑾不过十岁的可爱女童,不由心生亲近,柔和了目光。
“我是掌门弟子,柳清璃。”她微微俯身,与郁瑾平视,“请随我来。”
旁边有位养鹤的灰衣老者眯眼打量郁瑾。
他吹响一枚骨笛,云台上的仙鹤踱步而来,屈膝俯身。鹤颈上套着银丝编织的辔头,辔头缀满细小的定风珠。
柳清璃一抬手,便与郁瑾跨在了鹤背,仙鹤便振翅而起。霎时间天旋地转,等她回过神,已置身云海之上。
郁瑾跟着柳清璃穿过重重殿宇,最终踏入琅霄宫。
琅霄宫内,白玉铺地,金柱盘龙,殿顶星辰流转,辉光洒落,殿内昼夜通明,两侧铜鹤静立,庄严肃穆。
大殿高台的主位之上,昆仑掌门玉衡子端坐,一袭素白道袍,银线绣着周天星斗。他面容温润,目光落在郁瑾身上时,如春风拂过,令人不自觉心神安定。
在他左侧,立着一名青衫修士长春峰首座谢温阳。他约莫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虽神色平和,但眼底隐有一丝倦色,似是刚结束一场漫长的炼丹。
而右侧是一名黑衣男子,面容冷峻如刀削,眉峰凌厉,正是刑天峰首座云铮。他双手负于身后,一柄无鞘长剑斜挂腰侧,剑身漆黑,煞气逼人。
他身旁的女童?约莫十一二岁,却着一袭墨蓝短打,神情淡漠的。
郁瑾上前,双手奉上善栖的白玉令牌和修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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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声音平静:“善栖爷爷…让我将他带回昆仑。”
殿内一时寂静。
郁瑾于储存玉佩中取出善栖的遗体。
遗体就这样显现在白玉地面上。他身上的伤痕和白衣上的血迹无一不透露出死前曾与人发生过斗法。
那青衫修士见了,身子微微一颤。
“善栖,是怎么去的?”虽说善栖寿元不过百余年,记得前些日子他还传信说,他收养了个天木灵根的孙女,要带回昆仑拜师。可没过多久,谢温阳就来报丧,说他师父身故了。为此,他们还派了人去寻...
“善栖爷爷是被他救的人害死的...”郁瑾语气淡淡却带着恨意。
玉衡子长叹了一声,不免唏嘘:“善栖前辈仁心济世,却遭此劫难,实乃我昆仑之痛。”他看向郁瑾,温声道,“善栖与我提起过,道你是单一木天灵根,于医道天赋卓绝,又得善栖亲自教导。他本欲带你回昆仑拜师......”
稍作停顿,玉衡子继续道:“虽然昆仑每十年才大开山门招收弟子,但你情况特殊,又是单一木天灵根,自然可以直接进入内门。不过在此之前,还需测一测灵根值。”
玉衡子说着,掌心浮现一方玉盘,缓步来到郁瑾面前::“小娃娃,将手置于这测灵盘上。”
郁瑾依言伸手,玉盘瞬间亮起耀眼的青光,光柱一气呵成直抵顶端。玉衡子见状,眼中闪过惊喜之色,竟是灵根值圆满的极品木灵根!
玉衡子接着问道:“如今,你可愿入长春峰,拜在谢首座门下?他亦是善栖的亲传弟子。”
谢温阳亦看向郁瑾,目光温和中带着期许。
郁瑾却摇头,声音虽轻,却斩钉截铁:“我不学医。”
玉衡子一怔:“为何?”
郁瑾抿唇不语,双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谢温阳凝视她片刻,忽而了然善栖一生救人,最终却死于所救之人手中。这孩子目睹这一切了......是有了心结。他正欲开口,殿门却忽被推开。
“不学医,那就拜入我名下。”
琅霄宫内星辰骤亮。众人尚未回神,殿门处的空间竟泛起涟漪,一位着月白星纹锦袍的男子踏空而至。郁瑾游历至凡间时,便见过如此这般的贵公子。
他落步无声,目光径直落在郁瑾身上,他袖中三枚古铜钱突然自行跳出,在掌心立成卦象。他轻笑一声:“天机老儿这次倒没骗我。”
玉衡子起身相迎,笑道:“萧师祖今日怎有闲暇来我琅霄宫?”
来人便是昆仑最年轻的合道期修士,萧云澜,单一冰天灵根,符剑双修的绝世天才。
谢温阳上前一步道:“萧师祖,这孩子是天木灵根,想来与您不太契合。”
“哪有什么契合不契合的。”萧云澜并未看一眼谢温阳,只淡淡道:“十年前,天机阁主替我算过一卦。”他手轻抬,似在空中勾勒出一缕星光,“说我十年后会有一徒,而今日我在太虚峰意有所感,便来此了。”
谢温阳听萧师祖这般说,到嘴边的话便又咽了回去。
萧云澜看向郁瑾,声音平静却不容拒绝:“你叫什么名字?”
郁瑾抬眸,与他四目相对:“郁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