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瑾小心翼翼地将善栖的遗体收入那枚储物玉佩中。
善栖爷爷留下的这枚储物玉佩,实则是一方小型芥子空间,内蕴灵气,能保遗体千年不腐。玉佩表面还刻有隐匿阵纹,寻常修士根本察觉不出异常。郁瑾将它贴身放在怀中,腰间另挂了个普通储物袋作幌子,袋中只随意放了几块下品灵石和普通丹药。
而爷爷的本命银针静静躺在她的掌心,曾经流转的灵光已然消散,化作凡铁一块。她的手无意识地轻颤,终是将它一并收起。
她放一把火,火光骤起,那人的尸首在熊熊大火中化作灰烬。郁瑾面无表情地拾起地上的储物袋。
她转身收拾行囊。当篱笆门在身后合上时,她驻足回望这山间的小屋,在这里他和爷爷生活了大概有一年吧。
她朝着小屋轻轻挥手。山风卷起她单薄的衣袂,也带走了最后的告别。
背着行囊的瘦小身影渐行渐远,朝着昆仑的方向坚定前行。所幸善栖生前已带她游历至昆仑境内,这条拜师之路,终究不算太远。只是再没有人会牵着她的手,柔声告诉她前路该如何走了。
郁瑾跟随善栖游历天下十年,善栖教她修行,授她医术,也教她野外避险求生的技能。
她避开小心地人烟,又往身上涂抹了驱兽的药粉。
但还是被人拦住去路,他们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一路尾随,他们早就注意到这个孤身小女孩了,到了密林方现身欲杀人夺宝。
“我身上只有些药材和医书,不值钱。”郁瑾平静地说,藏在衣袖里的手指悄悄捏住了一包药粉。
为首的刀疤脸大笑:“药材?现在一株灵草能换十块灵石!”他伸手就要抓郁瑾的肩膀,“看你细皮嫩肉的,若卖去给人做炉鼎...”
话音未落,郁瑾扬手撒出一片白色粉末,刀疤脸疲软在地。
而此时另外两人的肩井穴刺入银针,两人瞬间瘫软如泥。手中兵器当啷落地。
“小贱人!你使了什么阴招?!”为首的刀疤脸扯着声音,痛苦道。
郁瑾指尖捏紧银针,稚嫩的脸上强作镇定:“滚!”
受善栖的影响,她并不想杀人,她转身欲走,可就在这时!
“死丫头!”其中症状稍轻的瘦高修士咬牙强撑,猛地从袖中飞出一柄短剑,朝她后心刺来!
郁瑾的后心被击中瞬间倒地。
但他们中了软筋散,需两个时辰才能恢复灵力。
他们以为小女孩死了,便放松警惕,摊在地上,闲适地开始聊起了怎么瓜分战利品。
“这女孩敢一个人穿行在这深山野林里,定藏了不少宝贝。”瘦高个看向女孩腰间的储物袋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眼瞳瞬时放大,只见银针闪过,精准刺入百会穴,破灵台,贯穿膻中穴,断心脉。只见三具尸身已横卧在地。
“修仙界......没有仁慈。”郁瑾喃喃道。
那些心怀恶念之人,不会因她的善念而收手,只会因她的软弱而变本加厉。
她缓缓收针,转身离去,再未回头。
郁瑾一路向西,避开人烟,在荒僻小道上穿行。
她虽已炼气三层,按理说光靠善栖留下的上品辟谷丹就能充饥,但她不行,总得时不时补充些灵植灵果。虽说灵植灵果一般不会有杂质,但郁瑾的食量却惊人。
善栖爷爷检查后,并未发现异常,猜测这可能与她的天木灵根有关。虽说她能辨认些灵植,但是她只敢在密林外围行走,不敢深入。备的灵植灵果早就吃完了。
以前这些吃食,善栖爷爷都会替她备得足足的,生怕她饿着。
红九城是昆仑仙宗附属的小城,不算繁华,但胜在安全。
郁瑾裹着一身灰扑扑的斗篷,低头入城,买了些丹药和灵食,又租了间不起眼的客栈。她已经很久没睡过一张像样的床了。
月光穿过窗棂,洒落一地清辉。
郁瑾并未沉睡,而是盘坐在床榻上调息。忽然,她鼻尖微动,嗅到一丝甜腻的气息。
迷烟,还是这种普通的东西,对她根本没用。
但她佯装瘫软倒下,然后缓缓闭上眼睛,呼吸变得绵长。
“吱呀。”窗户被轻轻推开,一道瘦小的身影灵巧地翻了进来,脚步极轻,像是习惯了夜间行动。
郁瑾的指尖无声地滑出一根银针。那人靠近床榻,可银针精准刺入他手腕的穴位!
“啊!”一声稚嫩的痛呼响起。郁瑾翻身而起,指尖一弹,桌上的烛火"噗"地燃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地上瘫坐着个七八岁的小孩,衣衫褴褛,瘦得几乎皮包骨,此刻正惊恐地瞪着她,手腕上的银针让他整人瘫软在地,动弹不得。郁瑾皱眉:“......小孩?”
郁瑾看见孩子破旧的衣领下,是瘦削的锁骨。
她忍不住问道:“小小年纪,为什么作贼?。”
郁瑾转着指间的银针,步步逼近。
小孩还是害怕了:“你别杀我,你别杀我,我、我就是想偷点吃的......我太饿了。”
郁瑾问:“你家人呢?”
小孩:“我有奶奶,但她生病了。”
“生病了?”
“我们没有灵石,她快死了。”小孩苦涩道。
善栖常说众生皆苦。
她闭了闭眼,银针收回袖中:“带路。”
破屋比想象的还要小。茅草顶漏着风,墙角堆着发霉的药渣。一张草席上蜷缩着一个枯瘦的老妇,身上裹着打着补丁的薄被,呼吸极其的微弱。
郁瑾走近,指尖搭上老妇的腕脉:寒毒入髓,气血枯竭之兆。
小孩跪在床边,手指死死攥着衣角:“姐姐......能治吗?”
“这寒毒何处来。”郁瑾问道。
小孩:“我奶奶是城里丹药堂受雇的采药人,这些年一直替丹药堂潜入城外的深潭采寒心草。那可恶的店家不给我奶奶治病,反而还解雇了我奶奶。我们根本没有钱买丹药,只能去山里采一些草药。”
这种寒毒,一颗解毒丹即可。可即便是下品解毒丹也比普通丹药贵很多。
看着这家徒四壁的茅草屋。郁瑾没回答,只是取出一支细长的银针,蘸了药粉,刺入老妇人颈侧的穴位,针尖一颤,药力顺着经脉游走。
老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呕出一口黑血。
“奶奶!”小孩扑上去,却被郁瑾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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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肩膀。
“别动。”她声音很淡,“毒在往外排。”
果然,几息之后,老妇的呼吸渐渐平稳,灰败的脸色也透出一点活人的气息。
小孩愣愣地看着,突然"咚"地一声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地上:“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郁瑾侧身避开他的礼,目光扫过破屋内那灰败的墙壁,还有漏风的屋顶。
她沉默片刻,取出一袋灵米、几块下品灵石,还有一瓶最普通的养气丹。
她将这些东西放在桌上,转身就走。
小孩追到门口,夜风卷起他破烂的衣角:“姐姐!我叫阿武!”
郁瑾的脚步顿了顿。
月光下,她回头看了最后一眼。
破屋前,瘦小的身影扶着门框,是株随处可见的野草。
众生皆苦。
她转身没入夜色。
第二日清晨,郁瑾踏出客栈时,那孩子与他奶奶已候在门外。那小孩捧着一颗灵蛋。
“仙师恩情,唯有此物可报…”老妇嗓音沙哑,“四十年前城外的深潭涨水,才知那潭下有只三阶青鳞玄水蛇作恶。那妖兽被城里的修士灭杀后,才发现深潭底下有天然的寒玉矿脉,以及成片的寒心草。我便受雇挖矿采草,无意间捡到这灵蛋。我便估摸…它、它定然不凡。”
善栖教过她,修行之人讲究有恩必报。郁瑾看了眼灵蛋便收下了。
那老妇又道:“前面听说有青灵宗的修士义诊,我这孙儿偏偏要带我来瞧瞧。”
离城前,郁瑾远远地见那茅草亭前人潮涌动。亭侧木牌“青灵宗”被风吹得摇晃。一位碧衣少女正为佝偻老翁渡灵驱毒,时不时擦拭额间的细汗,袖口沾些许的泥巴,神色却毫无怨色。
原来也有和善栖一样的人啊。
她压了压斗笠,转身向城外去了。
密林深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郁瑾本不想多事,但斗法的波动太过剧烈。而郁瑾认出其中一人,那人就是在红九城设义诊的青灵宗女修。
那女修的青绿剑气与黑衣阵修的黑煞阵旗碰撞,气浪炸开数十里,四周草木尽折。郁瑾藏在树后,屏气凝神,却还是被那黑衣修士察觉。
“呵,还有只小老鼠?”黑衣修士冷笑,手中阵旗一抖,一道黑芒直朝郁瑾的藏身之处!
他是故意的。
郁瑾浑身一僵,但一道身影已闪至她身前。
“砰!”女修以剑鞘硬接黑芒,闷哼一声,嘴角已溢出一丝鲜血。
“躲远点!”她头也不回地低喝着。
黑衣修士狰狞地笑着:“敢拦我?”黑翼修士步步逼近,志在必得。
话音未落,那女修体内突然爆发出一道凌厉的剑气,是来自元婴期修士的剑气!
黑衣修士的胸口已被洞穿,满脸震惊,“你!”
他不敢再战,慌忙间捏碎一枚血符,化作一道黑烟迅速遁逃。
郁瑾没有贸然上前,而是等了一会儿才小心地缓步靠近。
女修盘坐调息,脸色苍白,但经脉间的灵力已逐渐平稳下来。
郁瑾沉默地守在一旁,手指间捏着一枚银针。若有人偷袭,她至少能挡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