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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折疡7

作者:利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晨曦从窗户撒进来,映在木质床架上。一束阳光照射在叶悬玲眼皮上,她不自觉地抬手去挡,眼睛像是上了黏糊,撑不开。她眯着眼睛朝窗外看了一眼,她不知这里是何处,看起来只是一间客栈房间。


    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换了一件,是件藕粉纱绣桃花纹罗裙,床架旁边挂着一件长袄。她按了按眉毛企图让自己的眼睛得到放松,让视线变得更加透亮。


    她撑起身子,掀开身上那条厚重的褥被,在床上默了片刻才下床。


    右边的窗子透出去正好能看见外边顶层的建筑,琼楼玉宇,朱楼画阁。天气已经变化迅速,前几日穿着单薄还能熬熬,现在只是从被子里出来,都觉得寒气上身,深入骨髓。


    她连忙将那件长袄穿在身上,才得以暖和。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来着?上山采药,看到一个湖,觉得身上又冷又热。然后她好像就没记忆了。对了,药呢?


    她环顾四周,并没看见背篼


    ……


    完了。


    她走到门前,不知目的,不具何处。


    她不知道怎么办,当她就得再去一次东道山再去再去采一次药。她垂头,唉声叹气,明明和师父说过,最多两天,这都第三天,县里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模样。


    她焦急推门出去,却在这一刻撞上某个人。


    是刘文。


    刘文直呼小心,手上的糕点随着身体抖了两块到木端盘上。


    叶悬玲后退两步,连忙抱歉:“刘大哥,你还在啊?”


    刘文啧了一声:“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又没死。”


    “不是不是。”她摆手,“我是说你居然还没走啊?”


    刘文换了一身黑粗布长袄,脸上洋溢着笑容:“嘿,我这能走哪里去啊?说好了一起上山,你这身子骨也太弱了,怎么好端端晕倒了?”


    “昨夜,纪厌发现你晕倒了,那叫一个着急啊。”刘文把手上的端盘放在桌子上,拉出个椅子坐下,捶着手继续说道,“你自己说说,把我累成什么狗样子了?”


    刘文朝她伸出一根手指:“我一个人啊,是怎么背三个两个背篼的?”


    他向她演示:“你看啊,我就这样,胸前背一个,背后也一个。那可把我累的哦。”


    “纪厌也是,手上抱着你,背上还背一个。”刘文摇摇头。


    “哇塞,你们真腻害啊。”叶悬玲不正经的向他竖起两大拇指,没一会又恢复原样,“那个,真是麻烦你们了,谢谢。”


    刘文侧头摆摆手:“没事,说好的一起上山,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


    叶悬玲确实没想到,这刘文也是个正经好人,虽然看上去不像,但她在心里面发誓再也不会以貌取人了,万一寒了好人的心也是不太好的。


    门外没再来人,刘文悠哉悠哉喝着茶水,没再同叶悬玲说什么。


    “你是想问纪厌吧?”刘文一脸看戏的样子。


    “我没有。”像是应激一般,她立马喊出了口。


    刘文呵呵呵地笑,招呼她过来吃糕点:“没有就么有啊,干什么这么着急。”


    “刘大哥,我这衣服从哪来的?”


    刘文:“纪厌买的啊。”


    昨晚把叶悬玲抱回来之后,纪厌一直守在她床边,刘文还是不敢多嘴,就没去提这件事。


    “哦。”叶悬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他呢?”


    “你不是说,你没问他嘛?”刘文瘪嘴。


    “我就想问我的药呢?”叶悬玲象征性地笑笑,“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再等片刻吧,纪厌去买什么东西了,马上就回来,蛇草丁已经被我放在马车里了。”


    这客栈的装饰看起爱价格不菲,外边便能看见不凡的建筑,想来应该也是纪厌付的银钱。叶悬玲坐在刘文旁边又开启了话匣子:“刘大哥,你这在京城生意做的大不大呀?”


    刘文知道她的意思,没绕弯子:“咋了?想跟我一起干?”


    “多个朋友多条路,刘大哥生死之交。”叶悬玲朝他伸出手,“这都不算朋友就不正常了。”


    刘文将基本的说给她听,说京城富贵人家多,养生养颜的食药自然必不可少。特别是蒋家那一户可是他最大的东家。蒋家本就也是生意人,蒋家夫人奢靡无度,常常从他里这进各种补品。


    “那蒋家夫人多大啊?”


    “看上去可能和你差不多吧。”


    “和我差不多?”叶悬玲惊讶道,“这么年轻就做夫人了?”


    “谁知道呢?”刘文说,“刚开始我第一次见她还以为是少夫人呢,但这蒋家家主已经是不惑之年了,膝下还没个孩子呢。”


    “那没有其他夫人吗?”


    刘文沉默了一会,又下意识看了看周围:“其他夫人都死绝了。”


    “死绝了?”叶悬玲瞠目结舌,不太敢相信,“这也太邪门了。”


    听到这里,叶悬玲实在不想再听,这蒋家家主怕不是克妻的?刘文告诉叶悬玲要是有朝一日她上京城玩,一定要去找他吹牛。


    刘文不太好说一个女孩,但这叶悬玲实在跟他同频投缘,他虽然不常在京城但手上有套宅子,要是他不在,她都不用花钱去住客栈,直接借住他的宅子就好了。


    叶悬玲嘴上说的不好意思,但还是脸皮厚的答应了。


    等纪厌回到客栈时,已经午时,雨也停了。在客栈吃过午饭,刘文挥挥衣袖,朝俩人行了个恭恭敬敬的礼,他和兄弟们现在与两人并不顺路,他们现在要去江南寻石则。


    今后有缘再见,纪大人。


    叶悬玲收拾好包袱,问纪厌:“你要走吗?”


    “我跟你一起回县里。”


    叶悬玲点头,反正她现在手里没钱,等回了安平,她再还钱给他:“那个,谢谢你啊。”


    “哦~”纪厌看着她,目光每移开过一寸,“怎么谢?”


    “哇塞,纪厌,不是我说你,你视财如命啊?”她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安慰他,“回去我会把钱给你的,别担心。”


    纪厌撇开她的手:“谁要你的钱?”


    “不要就算了,你是有钱人,你有钱。”叶悬玲走出客栈,走在他前面,冷风吹起她的发丝往后扬,“那马车的钱帮我付一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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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


    叶悬玲听见他这回答,转身向他伸出一只拳头:“你猜我手里有什么?”


    纪厌垂眸,干净白皙的手腕率先出现在他眼前:“什么?”


    “空的,代表我一点钱都没了。”她拍拍胸脯保证,“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还你钱的。”


    思考了一下,叶悬玲才改口:“不是,不会不还你钱的。”


    纪厌的嘴角默默勾起一抹笑容,双手抱臂,怀里还抱着一把剑,身后的马尾一摇一摆,摇曳出愉悦的弧度。


    “怎么了?”叶悬玲步履轻盈,凑在他跟前,“心情不错嘛?那看来是愿意借我钱?或者说借我的钱都不要我还了?”


    “不。”纪厌斩钉截铁,“可以借你,但你得还钱。”


    “呵呵,铁公鸡,是我救的你,还没给我医药费呢!”


    纪厌的笑从刚才一开始就没淡下来过,一直到长街。


    淀海长街也算是最繁华的地方,从客栈那处一直往西,热闹非凡。摊贩随处可见,全都在努力吆喝着吸引着行人。人流如织,摩肩接踵。两人在长街闲逛片刻终于在西路尽头寻到了个马车和车夫。


    花钱如流水,看着那些前落入别人手中,叶悬玲不免有些心痛。


    虽然不是她的钱。


    背篼上装着蛇草丁,叶悬玲把它们放了上去。但这马车里面放了两个背篼之后,好像空间就有些小了。两人都坐上了车,马车一路行驶从淀海西路返回安平县。


    可能是刚才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两个人在马车上安静了好一会都没再开口说话。叶悬玲坐着有些无聊,拉开车帘看着外面的景色。


    已经梅月,再过几日安平县怕是要下雪了吧?


    喝了那碗药,师傅会全好了吗?叶悬玲伸手扯下路边的树叶,却不料树枝配上这马车的速度着实显得锋利了些。细瘦的手掌腕上刮了点小口子,但这点那东西对她不打紧。


    马车摇摇摆摆,撵着青草行走了几个时辰,纪厌突然问她:“你一直住在安平县吗?”


    叶悬玲没想到纪厌会这样问,她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没出去过?”


    “基本上没有。”


    “这样吗?”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不像是在问她。


    “对了,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是在西山,那时候你为什么说终于找到我了啊?”她真诚发问,眼里满是想要他解答的神情。


    纪厌偏头看向她,叶悬玲也没有躲闪他的目光。他眼里总是藏着化不开的情绪,几秒之后,移开目光。他身上穿了件鸦青水波纹锦缎直裰,整个人看起来青白青白的,没有太多血色。


    叶悬玲这才发现他太阳穴处有一颗小痣,平日里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认错了吧?”他道,“谢谢你那时候的馒头。”


    “这有啥?就一个馒头而已。”


    纪厌淡淡笑着,灰色瞳仁里映照下的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几个时辰的路本就不算太远,闲聊片刻之后叶悬玲在马车上眯了一觉,在她总觉得是水土不服的原因,脸上手上总是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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