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说本王不喜欢自己的福晋?”
“啊?难道不是吗?”老十三震惊把空酒壶踢倒,又愣愣的竖起来,“四哥…”
他喜欢女人吗?!
“本王喜欢,怎么了?”
胤禛随意开口,仿佛在说天气晴朗。
老十三继山路十八弯之后,大脑空白一瞬,又迎来十九弯。
这比太子睡了胭脂还让人难以置信。
“四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怎么可能呢?你喜欢女人为何十年不娶福晋?”
胤禛无奈,觉得老十三有点胡搅蛮缠。
他为什么不喜欢仪欣,他虽然没有经历过感情,但是,好歹也见过形形色色的女子。
分不清喜欢不喜欢,难不成还要跟自己的心别扭纠缠吗?他早已过了青涩懵懂不懂情爱的年纪。
“四哥,为什么啊?她…她…她才十四…而且…马齐还与你有些…而且…她…性子…”
胤祥贴近胤禛,醉醺醺刨根问底。
胤禛右臂推远他,淡淡提醒,“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你低声些,若是让她听到你说她坏话,她要是扇你,本王可不拦着。”
胤祥赶紧搓了搓脑袋,他…他真是喝多了。
大醉一扬,下午酣畅淋漓睡一觉,老十三才算缓过来一些精气神,想起四哥的话还是会觉得恍惚。
胤禛重病卧床,坐实在别庄养病,老十三也在京郊别庄住了下来。
仪欣说心疼胤禛,就觉得他处处柔弱娇生惯养。
她所有照顾人的方式,都是在阿玛和额娘身上有样学样,她在爱里如鱼得水,便觉得喜欢自己的夫君理所应当。
胤禛生长在爱的荒漠里,时常被仪欣的爱和温暖惹得茫然无措,于是,一望无际的枯黄里落下滋养万物的甘霖,沙石的罅隙里淅淅沥沥有些欣然的潮湿。
专属于他的佛珠上,有了她的温热。
胤禛处理政事,仪欣窝在他的膝头,时不时替他翻页,有时候昏昏欲睡,在他膝头浅眠。
用膳布膳,随时挽臂牵手,自是不提。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富察仪欣,本王沐浴,你跟着做什么?”
“我担心你哇。”
“哦,不信。”胤禛轻笑。
半晌后看着她委屈后悔的模样,爱怜得不像话,胤禛俯身将她从汤泉里如孩提般捞起来。
“明天不要一起沐浴了。”仪欣吸了吸发红的鼻尖,猫儿似的望着他。
“朝令夕改,非君子所为,本王向来如此教导仪欣。”胤禛揶揄宠溺替她揉手腕。
这日。
仪欣窝在美人榻上喂胤禛喝肉糜青菜粥,鼓鼓腮帮子,一边喂他,一边自己吃,嚼嚼嚼。
“王爷,这个粥好好吃。”仪欣嚼嚼嚼,眼睛亮晶晶夸赞,忍不住脑瓜蹭蹭胤禛。
胤禛轻笑,“嗯,好吃,但是仪欣先别蹭本王的腰。”
仪欣娇嗔瞪圆了眼,张开胳膊等着他抱。
胤禛低头把人捞到美人榻上,弯唇幽幽开口,“哪里要你日日撒娇?”
“王爷,你好香。”
她就是偏爱他,一身药气也能嗅出清香来,胤禛弯唇。
胤禛顺手拍一巴掌她的屁股,笑着叮嘱说:“在外人面前不许胡说。”
“那当然啦,我又不傻。”仪欣美滋滋嘀咕,娇媚闭眼仰头,胤禛笑一下自然而然低头吻上去。
胤祥愣在门口,恍恍惚惚。
什么?
他不是站在门口吗?怎么看到了钻床底才能看到的东西。
完了,他看到四哥垂眸勾唇偷笑。
完了。
胤禛察觉到什么,抬袖直接挡住仪欣楚楚娇媚脸庞,锐利眼风扫到镂花门衔。
胤祥落荒而逃,他也不清楚,他来找四哥议事,他跑什么??
*
夜晚。
胤禛和胤祥在书房商议老九后续之事。
老九只是暂时软禁宗人府,并未着实定罪,康熙需要光明正大的借口,需要台阶,二人心知肚明。
胤祥一身侠气,拍案冷哼,咬牙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四哥,我要弄他!”
老九是个阴狠毒蛇,心狠手辣,为老八筹谋策划无所不用其极,胭脂之事不管老八是不是授意之人,他都要先弄下去老九,若是让有钱有三教九流人脉的老九翻身,哪日宗人府关着的就该是他们。
胤禛想替老十三斟一盏茶平复一下心情,想到仪欣都不舍得让他亲自斟茶,又放下了。
“怒气冲冲,成何体统。”胤禛淡淡开口,“坐。”
胤祥老老实实坐在胤禛对面椅子上,夜里静谧如无波湖面,胤祥血气上涌的英雄侠气在看到对面男人平淡无波的深瞳时,渐渐冷却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四哥就是能带给他特别牢靠的安全感,他和四哥都跟着太子殿下,但太子自视甚高,他自小便知,太子是君。然而,四哥是兄。
胤禛漫不经心捻了捻佛珠,脊背放松靠着椅背,满身矜贵。
“本王会替你一寸一寸讨回来。只是,吃一堑长一智,这种荒唐事,你也有问题,别让本王再听到。”
“四哥…弟弟明白…”胤祥大起大落,他对胭脂并无任何男女之情,却实在是荒唐,受人蒙蔽摆布。
“两个选择。”胤禛双手交叉随意放于桌案,“第一,胤禟过继给无后宗亲;第二,胤禟圈禁在养蜂夹道。你想他后半生如何?”
胤祥认真开口:“养蜂夹道。”
*
次日。
“仪欣,本王明日要回一趟京城,约莫三日可以回来。”
胤禛将汤药一饮而尽,衔住仪欣递到嘴边的蜜饯。
“那我呢?”仪欣眼巴巴看一眼胤禛,手腕钻进他的佛珠里。
胤禛自然而然同她十指相扣,温声解释,“仪欣有两个选择,第一是接西林觉罗格格来陪你;第二,随本王回京,等办完事再一同回来。”
仪欣想见植宁,想和她在别庄游玩散步,也想陪着胤禛,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选择。
胤禛从袖袋里拿出一张房契地契,递给仪欣。
“京郊别院坐落分散,本王买下了年氏别庄送给你,它离咱们的别院最近,若是西林觉罗格格来此,就将她安置在那里,白日陪你游玩,可以吗?”
他的别院自然不缺住处,但胤禛不愿多事,流言可畏,女子名节涉及的是是非非谨慎些也是应当。
“那晚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