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确定楚宁不会再乖乖地配合自己,她便再一次禁锢住了楚宁的双手,把人堵在了墙角。
她想要的,已经不仅仅是亲吻。
事实上,亲吻只能火上浇油,是不能灭火的。
宁鸢本就是个话少的人,在这种时候,便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一味地索取楚宁身上的温度。
她觉得,现在这个楚宁,身上真的好香。
以前的楚宁,身上总有一种很老气的香水味。她时刻都在刻意地扮演成熟女人,目的也就是为了让闻慎能够以看待女人的目光看她,而不是看小孩儿的眼神。
但,这么做,根本没有用。
闻慎只觉得她烦人,甚至不止一次地警告她,要求她远离自己的私生活。
宁鸢真的太厌恶那个楚宁了。
哪怕跟对方待在同一个房间里,也会觉得窒息。
但现在的这个楚宁不一样。
她的身上没有香水味,只有每天不重样的、很淡很淡的食物的香气。
有时候是葡萄汁的味道,有时候是水蜜桃的味道,有时候又是奶香咖啡混合的味道……
不像这样凑近了闻,也不怎么闻得到。
今晚,楚宁的身上,是奶油小蛋糕的香味,夹杂了一点点葡萄酒的香气。
这真是朴素又诱人的味道。
宁鸢简直是爱不释手。
“宁鸢!我同意你这样对我了吗?”
慌乱之中,楚宁一把掐住了她探索欲望很浓烈的右手,狠狠甩开。
她愤怒地瞪着宁鸢,有点红肿的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伤人的话:“在我这里,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主权了?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你觉得我们俩是在谈恋爱吗,嗯?”
宁鸢深呼吸一口气,轻笑,摇头:“可是,大小姐,是你先向我发出邀请的,你忘了吗?”
楚宁也跟着笑起来:“我倒是没忘记!但是,什么时候开始,能做到什么程度,得由我说了算。”
她们俩说话的声音不大,几乎是贴着彼此耳朵说的。
能藏人的位置就这么大点。
她们俩都不想让外面的人发现这里的战况。
“所以,现在不行吗?”
宁鸢摩挲着她的脸庞,食指的指尖,挑起她耳畔一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
真诱人啊,阿宁。
真是我亲爱的好姐姐。
“大小姐,你现在才想到约束我,是不是太晚了?”
楚宁艰难地咽了咽唾沫,不太自然地转移视线:“你要是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啊!”
话没有说完,她裸露在外的肩膀就被宁鸢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楚宁娇躯一颤,咬牙切齿骂道:“宁鸢,你这个欺主的混蛋!”
回应她的,是宁鸢更加欺主的行为。
宁鸢这个人,平时一向是很克制的,但现在她中了药,理智虽然还在,却已经彻底输给了欲望。
这药能让人在十分清醒的状态下,做出极其不理智的事情!
它会敏锐地抓住人心深处最不可言说的念想,并将它暴露出来,无限放大。
这哪里是中药了,简直是中邪。
楚宁本来的打算,只是给宁鸢吃一丢丢,让她暴露出一些面红耳赤的丢人模样,再拍几张照片,或者录个像,时不时拿出来作为威胁。
可惜,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她可控的范围。
看到宁鸢这个样子,楚宁甚至怀疑,她吃下去的药剂量,可能都超过了原著里闻梨吃下去的量。
“不,不是,等等……这不对!”
“大小姐,不想让外面的人发现我们在做这种事情,你还是小声点,配合点比较好。”
“宁鸢,你……”
“嘘,自己把嘴巴捂住。”
……
阳台的另一侧,靠近栏杆的位置。
闻慎正端着酒杯,跟合作商的女儿谈着下个季度的生意合作。
他倒是一脸正经人的做派。
在男女之事上面,不论自己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至少身体还是管得很好,从来没有乱搞过。
“那个,闻先生,生意的事情,咱们也谈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聊点更有趣的了?”
那小女人对他暗送秋波,他内心里嗤笑对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脸上还是带着礼貌的微笑。
闻慎:“李小姐想要聊什么,闻某自当奉陪。”
能不能拿下这一单,关系到将近一个亿的利润。
这还是很重要的。
闻慎不介意牺牲自己的宝贵时间,陪她多说一些话。
李女士轻笑一声,撩了撩耳畔的长发:“我就坦白说了!闻先生,你未婚,我未嫁,我觉得我们要是能够结合,那必定是天作之合。”
闻慎脸上虚假的笑意,略微收敛了一些。
他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深究:“你应该也知道,我有心上人,而且我一直在等她。”
李女士看了他一眼,仍然是微笑的样子:“十多年了,她还活着的可能性,已经很低了。闻先生,你要为一个死人,守一辈子吗?”
“这就不劳李小姐操心了。”
“那我如果说,你不跟我好,我就换个合作商呢?”
听到这话的闻慎,终于沉下了脸。
李女士摘下了自己的丝绸手套,将一双保养得极好的手,抚上了闻慎的脸,轻轻拍了拍:“你能不能在年底的股东大会上,拿到那5%的股权,还不好说吧?”
闻慎抓住她的手腕,不客气地甩开:“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特别是女人。”
“你对女士有偏见。”
“就算是有吧!我一向不喜欢跟女人合作。”
闻慎重重地放下手里的酒杯,理了理领带。
其实,平心而论,这个李小姐,年轻貌美,学历又高,关键还是李家的独生女,作为自己的联姻对象,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闻慎这样的大男子主义,怎么会喜欢一个有机会拿捏自己的女人呢?
闻慎冷冰冰地说道:“事实上,我现在虽然没有结婚的打算,但已经有女伴了。”
李女士听到这话,扑哧一声笑出来:“您是说,那个叫宁鸢的女孩儿吗?那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就算我们联姻,我也能允许你继续养着她玩啊。”
“李小姐,我们没必要继续谈了。”
闻慎一脸的不耐烦。
刚刚被他系紧的领带,又被他无意识地拉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喝酒太多的缘故,他现在浑身燥热,脑子里全是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他在频繁地回忆着自己那个生死未卜十多年的白月光,但回忆的都不是正经画面。
偏偏在这个时候。
李女士掩着嘴,发出了一声有点暧昧的笑。
“闻先生,你嘴巴嫌弃我,身体竟这样诚实吗?”
闻慎身子一僵,下意识地低头去看。
看到自己那糟糕的身体反应,他感觉脑子里像是有什么玩意儿炸开了似的,浑身的血都凉了!
……
与此同时。
闻家三楼,还是那间书房里。
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的闻明,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头,看向那个仍然坐在老板椅上的中年男人:“你居然背着我,把实验室里那一箱未完成的药剂也拿来了?”
“拜托,那药的药效不稳定,吃了也许会死人的!”
中年男人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你对闻家人心慈手软,我也不会动用那一箱药剂。”
闻明气得一下子站起来:“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对他们心慈手软!那药的效果我做过很多实验,万无一失的!”
“那为什么你下药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呢?”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仿佛看穿了一切。
“你想要我的钱,又想要保全闻梨和闻慎,还想留着那支完成品药剂,你不觉得你很贪心吗?”
闻明简直是百口莫辩。
他确实下药了,可为什么他们没事,他也不知道啊!
那药不该失效的,除非是……被谁误服了。
那一圈都是闻家人,就算吃下药的不是闻梨,也会创造出一个炸裂的闻家丑事。
“吃了我那药的人,今晚一整晚都不会消停,你现在就让你的人去查,挨个房间找,肯定能找到的!”闻明急切地说道:“我发誓,我没有骗你。”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站起来。
他眼底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不用你说,我也准备带人去查,请大家看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