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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误差[番外]

作者:迟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正午十二点零七分,嘉秋集团顶层会议室。


    冷气打得正足,却压不住满室的焦灼。许山晴捏着钢笔,笔尖悬在投影幕布的蓝光里,离”华东区营收同比上升23.2%”那行黑体字只剩小半厘米——这距离刚好能让她看清数字下头那道代表盈利的红色坐标轴,像根烧红的线,烫得人眼慌。


    市场部提交的纸质报告边缘微微卷曲,像是被无形的手揉过。她放在桌角的手机就躺在那道光影边界上,银灰色外壳被晒得发烫,指腹碰上去时,能感到一种近乎灼人的温度,像极了萧秋夏天赖在阳台晒太阳时皮肤的热度——那时萧秋总说"晒成焦糖色才健康",结果每次都被晒得通红,抱着许山晴的胳膊直喊"山晴,快给我涂芦荟胶"。


    会议室里的讨论声第三次起了又落,手机突然震起来。不是平常系统提示那种轻飘的颤,是实打实的、带着急劲儿的震动,连桌角的玻璃杯都跟着跳了跳。许山晴握着翻页器的拇指顿了顿,那枚金属翻页器还是萧秋去年在瑞士挑的,当时还打趣说”配你这总裁气场,绝了”。余光扫到屏幕上”林洛筠”三个字,她心里咯噔一下,这时候打电话,太反常了。


    这个名字出现在工作日正午的来电显示上,本身就是一种异常现象。要知道,作为A市中级法院的法官,林洛筠从不浪费时间,许山晴记得去年萧秋生日时,林洛筠提着亲手做的芝士蛋糕出现在家门前。她进门时特意看了眼腕表,银色表盘在门口灯光下闪了闪,"误差控制在正负九十秒内",语气平淡得像在宣读判决书,可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那天萧秋念叨了一早上"洛筠肯定忘了",结果听见门铃声时,差点把写着小楷的毛笔摔在地上。


    这会儿市场总监正唾沫横飞地讲着华东区业绩上涨的由头,额头上渗着层薄汗,说话时眼睛总往幕布上的”23.2%%瞟。许山晴按下接听键,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比平时沉了好些,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似的:”林法官,怎么了?”


    "实验室……出了一点状况。"林洛筠的声音从听筒里钻出来,带着股金属线绷到极致的劲儿,跟她在法庭上那种滴水不漏的沉稳完全是两个人。许山晴闭了闭眼,能想象出她此刻的模样——怕是刚从法庭赶过来,法官制服的领口还系得严严实实,眉头肯定拧着,就像每次遇上案子时那样,鼻梁上的眼镜都像要滑下来。


    "阿锦……她变成了棉花娃娃。"


    钢笔从指间滑落的瞬间,市场总监的声音戛然而止,二十双眼睛齐刷刷转向她,有惊讶,有疑惑,还有几分小心翼翼的探究。可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只听见自己胸腔里心脏撞击的声响,与手机那头实验室里隐约传来的仪器嗡鸣奇妙地共振着,突然找到了共同的节奏——就像三年前她们在冰岛看极光时,极光在夜空中舞动,她们的心跳也随着那光影的韵律同步跳动。


    "会议先暂停一下。"她弯腰拾起钢笔,笔杆上还残留着掌心的温度,带着点潮湿的汗意。"婉清,把下午的行程和其他的事全推了。"话音未落,定制西装的下摆已扫过会议椅的金属支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那套西装是法国设计师量身定做的,可此刻她只觉得束缚,像是被裹在密不透风的茧里,只有尽快见到萧秋,才能找到破茧的出口,喘过气来。


    电梯下降的四十秒里,许山晴调出了车载导航。电梯壁的镜面映出她的影子,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衬衫领口的纽扣系到最上面一颗,可眼底的慌乱却藏不住。A市物理研究所距离嘉秋大厦十七公里,此刻正值午间车流高峰,导航显示需要四十二分钟。她盯着屏幕上绕来绕去的路线,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快一点,再快一点。


    三十分钟后,黑色迈巴赫”吱”地刹在研究所门口的梧桐树下,轮胎擦过地面的声儿惊飞了枝头的麻雀,几片梧桐叶慢悠悠飘下来,正好落在挡风玻璃上。许山晴推开车门,正午的太阳从树叶缝里砸下来,晃得人眼晕。研究所的玻璃门被她推得”哐当”响,在这安静的午后显得格外扎耳。走廊里飘着股怪味儿,有金属的腥气,也有消毒水的凉味,跟萧秋书房里常飘的檀香完全不同。萧秋总爱在书房点檀香,说”能定心神”,结果每次都把自己熏得打盹,脑袋歪在许山晴膝盖上,头发丝缠得她手指都动不了。


    "许总。"走廊尽头有人迎上来,穿白大褂,声音里带着熬了好几宿的沙哑。眼镜片后的眼睛红血丝缠成了网,白大褂左胸口袋别着个牌儿,写着”李涛”。


    “林法官说,她在三号实验室等您。”


    "嗯,好,我知道了。"许山晴微微颔首,跟着他往实验室走。走廊的地砖泛着冷光,每一步都像踩在冰面上。她突然想起萧秋说过,物理研究所的走廊像极了科幻电影里的场景,"说不定哪天就会冒出个外星人"。


    金属门把手泛着冰凉的触感,比会议室要冷得多。许山晴推开门的瞬间,看见林洛筠站在操作台旁。她的法官制服外套搭在椅背上,藏青色的料子上还别着银色的法徽,白大褂的下摆沾着几缕奶白色的绒毛,像是刚从云端走过一遭,不小心勾住了云絮。操作台的蓝光里,蜷缩着个巴掌大的小人儿——穿着萧秋常穿的那件浅蓝色衬衫,领口的纽扣是手工缝制的,用线绕了三圈;绣线绣成的长发柔软地披在肩头,是萧秋新洗的样子;发间别着的玉髓发夹正是许山晴上周在古董市场淘来的,淡粉色的玛瑙石和她买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现在看起来小得可怜。


    "量子聚合物的形态稳定在1:64的范围。"林洛筠转过身,推眼镜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指尖在镜框上停顿了两秒才放下来。她的眼镜镜片擦得极干净,可许山晴还是能看见她眼底的慌乱,


    "离子阱出现单缺失门故障(SMGF),能量波动导致量子态坍缩。"她的声音里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大概是紧张,又或许是后怕。


    "洛筠,你说人话,这我一个文科生哪里听得懂啊。"萧秋笑道。


    许山晴俯身靠近操作台,棉质手套的指尖距离那个小人儿还有三厘米时,棉花娃娃突然抬起头。她的动作很轻,绣线脖子转动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两颗黑玉髓纽扣眼睛正对着光,折射出的冷光里藏着熟悉的温度——那是萧秋每次想耍赖时,眼角眉梢都会泛起的那种光彩。有次她们去看画展,萧秋偷偷碰了下价值千万的油画,被保安抓住时,就是这样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说"我只是想看看颜料会不会掉",结果转头就冲许山晴挤眼睛,害她差点笑出声来。


    "亲爱的山晴——"棉花娃娃开口了,声音像是被缩小了二分之一,却依然带着上扬的音调,和萧秋撒娇的时候一模一样,"我现在能把你的西装口袋当窝了,或者,我可以住在里面。"


    许山晴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翻涌的情绪突然找到了出口。那些震惊、恐惧、慌乱,在听到这熟悉的语气时,突然化作了酸涩的暖流。她摘下手套,指尖轻轻碰了碰萧秋的绣线手臂,棉布的纹理里还残留着操作台的余温。林洛筠不知何时递来一把银质镊子,镊尖稳稳夹起操作台边缘的实验报告:"根据贝尔不等式,她的意识与量子态存在纠缠。但是重建量子态需要......"


    "需要我变成量子电池,给你们当充电宝?"棉花娃娃版的萧秋突然蹦了一下,绣线缝制的皮鞋在金属台面上发出轻微的"嗒"声。她的绣线手指精准地戳向林洛筠的白大褂口袋,


    "法官大人,您口袋里的巧克力能分我半块吗?我闻到72%可可的味道了。"


    林洛筠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那弧度极浅,却真实存在。她从口袋里掏出锡纸包装的巧克力,是她常吃的牌子。她撕包装时的动作格外轻柔,像是在拆解一份精密的证据。掰下的碎屑放在掌心,大小刚好能让棉花娃娃抱在怀里。萧秋踩着镊子柄跳下来的瞬间,林洛筠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手在下方护着,手指张开又收拢,直到小人儿稳稳落在掌心,才缓缓收回手,指尖还悬在半空两秒,像是怕风把她吹走。


    "根据《量子实验安全法》第38条,"林洛筠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每个字都放缓了节奏,心里想的是这样的萧秋可太萌了,可还是一本正经的背出了法条,"实验体有权保持可爱。"


    许山晴看着萧秋用绣线手指把巧克力屑堆成小山,突然笑出声来。那笑声里带着点哽咽,却很轻快。萧秋她正用纽扣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林洛筠,腮帮子鼓鼓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上周三晚上,萧秋在书房争夺最后一块提拉米苏时的模样——那时她也是这样瞪着许山晴,睫毛上还沾着可可粉,最后却突然凑过来,在她唇角印下一个带着甜味的吻,提拉米苏的奶油沾在许山晴的嘴角,被她用舌尖卷走时,萧秋笑得差点倒了,咖啡杯都打翻在地毯上,留下块褐色的污渍。


    三个小时后,嘉秋集团旗下的量子物理实验室里,中央空调将温度精确控制在26.5摄氏度。这个温度是萧秋最爱的,她说"不冷不热,适合思考也适合用来摸鱼"。许山晴的私人团队正在调试设备,二十名顶尖物理学家围着环形操作台站成一圈,每个人的白大褂口袋里都别着同款钢笔——那是许山晴的吩咐,她说萧秋不喜欢杂乱无章。萧秋总说"实验室就该整整齐齐,不然思路都会打结",结果自己的办公桌永远堆得乱七八糟,笔记本压着材料,宣纸盖着平板电脑,每次都找不到,都要许山晴帮她收拾很久,她则在一旁耍赖:"反正你收拾的比我好,你不收拾谁收拾啊。"


    萧秋被安置在特制的培养皿中,皿壁是透明的有机玻璃,上面凝结着细小的水珠,像是给她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她的衬衫被林洛筠细心地熨烫过,领口的褶皱都展平了,玉髓发夹的位置也调整到了最衬她侧脸的角度——林洛筠做事永远这样细致,连给棉花娃娃整理衣服都像在处理证物,一丝不苟。周围环绕的离子装置发出规律的声音,蓝色的光束在她周身形成了一个透明的牢笼,光束的边缘微微晃动,像水的波纹。


    "意识消散可能的概率是37.2%。"首席科学家推了推厚重的眼镜,镜片反射着仪器的蓝光,让他的眼神显得有些模糊。他说话时,手指在操作台上点了点,调出一串复杂的公式,"许总,但这是唯一的方法。"


    培养皿里的棉花娃娃萧秋突然从边缘探出头,绣线脖子转了个让人吃惊的角度,大概是量子态的特性,让她能做出常人做不到的动作。"山晴,你记得我们在冰岛看极光的那一晚吗?"她的声音比之前清晰了些,像是信号逐渐稳定的收音机,带着点远远的回响,"你说极光很漂亮,结果冻得说话都打哆嗦,还硬要撑着说不冷。"


    "开始吧。"许山晴微微转身,背对操作台,指尖在身后轻轻比了个"OK"的手势。她不敢看,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实验,可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听着身后的动静。科学家们启动设备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笑声,像是风铃被阳光敲响,那是萧秋的声音。


    "哇哦,这地方简直是量子牢笼!"萧秋的声音从培养皿里飘出来,带着兴奋,完全不像在经历危险,"法官大人,我要起诉他们非法拘禁公民!"


    林洛筠掏出手机的动作温柔得不像她自己,她平时拿手机总是干脆利落,此刻却像是捧着法槌。她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能清晰拍到培养皿里的小人儿,"那,我现在可记录实验体的权利申诉了。"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是那种藏在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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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之下的温柔,逐渐漫过心尖。


    许山晴忍不住回头,看见萧秋正用绣线手臂扒着培养皿边缘,纽扣眼睛里映着蓝光。她突然想起在A市文联的年会上,萧秋穿着同款的衬衫,站在台子上讲脱口秀,台下的人都在笑,只有林洛筠低头在笔记本上画小太阳,画得和萧秋后来刻在手机壳上的一模一样。


    当许山晴在实验室外的走廊停下脚步时,瓷砖地面的凉意正顺着高跟鞋底往上蔓延,沁得脚踝有些发麻。她靠在墙上,看着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西装外套一丝不苟,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只有微微发抖的指尖暴露了她的情绪。


    "这个给你。"林洛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递过来的不是纸巾,而是一块黑巧克力,包装纸上印着她们常去的那家比利时巧克力店的标志。"记得吗?萧秋说这个牌子的72%可可最像我——外表苦,内里甜。"她说话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许山晴的手,带着点凉意,却很稳。


    许山晴接过巧克力,指尖触到林洛筠的温度。"她当年的一篇文章没有被录用,在我大学宿舍里哭了整整三个小时。"林洛筠像是在说一个珍贵的秘密,怕被风吹走,"最后她突然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说''要不我们去法院门口摆摊卖烤冷面?"


    许山晴咬着巧克力笑出声,咸涩的泪水混着可可的苦味在舌尖蔓延。巧克力很苦,带着点焦香,确实像林洛筠——平时工作审案子的时候总是板着脸,说什么都有理有据,可心却软得很。她想起那时林洛筠深夜打来的电话,手机里是萧秋断断续续的哭声,林洛筠说"萧秋她今晚不肯回家,怕是要赖在我这里了",却在电话那头听见萧秋抢过手机喊"许山晴,你要是再不来接我,那我就跟洛筠出走了,你就再也甭想见到我了",声音里分明是不舍,却还是硬撑着耍横,背景里是林洛筠无奈的笑。


    实验室里突然传来尖锐的声音,那声音刺破了走廊的安静,带着警示的意味。许山晴猛地转身,高跟鞋在瓷砖上滑出半步,看见培养皿中亮起紫色的光,那光芒越来越亮,像是将整个银河都装进了那个小小的空间,紫色的光流在皿壁上旋转,像极了冰岛那晚的极光。


    "纠缠电池充能完毕!"首席科学家的声音带着激动的嗓音,还有点破音,"量子态正在逆转!"


    许山晴冲回实验室时,培养皿里的棉花娃娃正在发光。绣线和纽扣像冰雪般逐渐褪去,露出萧秋原本的模样——她闭着眼睛,睫毛长度刚好到颧骨,淡蓝色衬衫松松地搭在肩上,玉髓发夹依然别在原来的位置,像是只是睡着了。她的呼吸很轻,胸口微微起伏,和平常午睡时一模一样。


    "我就说这法子行。"林洛筠站在她身边,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温柔,她抬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动作里带着点疲惫,"毕竟萧秋连离婚案都能当庭讲笑话调节气氛,说''婚姻就像量子纠缠,分开了也还连着'',这点小事难不倒她。"


    萧秋突然睁开眼睛,目光精准地落在许山晴脸上,带着点刚睡醒的迷茫,随即亮了起来。她的声音带着熟悉的雀跃:"山晴,咱就是说,我现在能合法舔甜筒了吗?"


    三个小时后,实验室楼下的冰淇淋店里,空调正呼呼地吹着冷风,把玻璃窗吹得有些模糊。萧秋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双球巧克力冰淇淋,巧克力酱淋得像条小溪,融化的奶油顺着蛋筒往下滴。


    "根据《量子实验补偿条例》补充条款第三条,"林洛筠翻开手机备忘录,屏幕上的字迹清秀工整,每个笔画都像用尺子量过,"实验体有权获得终身免费冰淇淋券,且由责任方嘉秋集团总裁许山晴女士全额承担。"她说话时,眼神落在萧秋沾着奶油的嘴角,带着笑意,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像是在确认条款内容。


    "法官大人,"萧秋突然凑近林洛筠,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脸颊,呼吸带着巧克力的甜香,


    "您袖口的绒毛暴露了,您偷偷摸过我变成娃娃时的头发对不对?我看见您刚才洗衣服时,特意挑出了那几根绣线,还跟李涛研究员说''这是重要证物''。"


    林洛筠伸手替萧秋擦掉嘴角的奶油,动作自然又温柔,


    "证据不足,驳回原告指控。"但她的指尖在碰到萧秋脸颊时,停留的时间比平时长了半秒,像是舍不得移开。


    许山晴笑得把草莓冰淇淋蹭到了鼻尖,冰凉的甜意在皮肤上蔓延开来,带着点微酸。正午的阳光穿过玻璃窗,在她们脚边投下交错的影子——萧秋的影子靠着许山晴,脚尖还偷偷踢了踢她的鞋;而林洛筠的影子,像一片温柔的云。


    "要是我下次再变娃娃的话,"萧秋突然收起玩笑的神色,眼神认真地看着许山晴,"我要申请当你的西装内衬,这样的话就能天天听你心跳了。而且我知道,洛筠肯定会帮我准备好最好的布料。"


    许山晴笑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她想起培养皿里闪烁的紫光,像冰岛的极光;想起林洛筠袖口的绒毛,柔软得像萧秋的头发;想起萧秋不变的笑容,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带着光。


    或许生活本就是一场充满误差的量子实验,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坍缩成何种形态。就像谁也没想到,严谨的法官会为棉花娃娃藏巧克力,冷静的总裁会在会议室失态,大胆的文联副主席会变成巴掌大的娃娃。但当双手在阳光下紧紧相握时,那些所谓的误差,不过是为了让我们在无序的宇宙里,更精准地找到彼此。


    就像此刻,萧秋的笑声带着冰淇淋的甜,林洛筠的目光藏着温柔的笑,冰淇淋的甜味在舌尖化开,还有她们的笑声融成一片,都在正午的阳光里,构成了最完美的方程——答案从来都不是唯一的,但爱与羁绊,永远是最正确的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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