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次郎把妹妹安顿好后,家里便来了一位客人。
来人是个小孩子,深红色的头发扎成了高高的马尾,丝毫不介意般露出了额上天生的疤痕,耳朵上还戴着一对特别的耳饰护身符。
但根次郎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小孩而松懈,他忙把人迎进了屋:“缘一小少爷,您乖乖坐着喔,我去给您拿金平糖。”
这是家里最好的东西了,即便是妹妹也只有生病时才有机会尝上两颗。
缘一不经常来根次郎这,因此他想着要招待得周全一些。
根次郎跨过层层叠叠的杂物,从不起眼的角落里掏出了一个罐子,他拿袖口小心翼翼地蹭了蹭,从里头挑了两颗金平糖,想了想,又多挑了几颗。
刚转身,就瞅见那缘一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他进来了,此刻正站在他身后,给他吓了一跳。
说实话,根次郎其实觉得继国家都神神叨叨的,继国老爷是个满口怪力乱神的怪人,把自己的亲生儿子视为怪物,而缘一小少爷,他虽然有些怜悯他的遭遇,但偶尔看过去也会觉得瘆得慌,不声不响的,眼神又直白,像个小幽灵。
不过最近似乎因为缘一小少爷在剑术上展现了惊人的天赋,继国老爷看起来有些想要改变继承人的人选了。
有钱人家的老爷呐,一个比一个现实,也不嫌害臊呢,明明缘一小少爷刚出生时老爷还想要处死掉他。
如果不是病重的继国夫人和家里有些交情,他也不会动了带着妹妹来投奔的念头。
根次郎挤出来一个笑容:“怎么啦……?缘一小少爷。”
继国缘一静静看着这个母亲故友的后代,红色的眼瞳里空茫茫一片。
“我母亲昨夜去世了。”继国缘一说,“我来跟您说一声。”
他是按照母亲生前的挂念程度来通告的,排在第一的自然是哥哥岩胜,唯一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位远房表亲竟然在母亲心里和父亲同样重要。
“怎么会……”没时间去感叹缘一少爷居然开口说话了,根次郎只觉得世界充满了恶意。
那样温柔的继国夫人,每回去拜访都会轻轻摸摸他和妹妹头的继国夫人,居然就这么离世了。
神色黯然地站在原地,根次郎跪坐在继国缘一的面前,将手里的罐子递给了他,身为儿子的缘一少爷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吧:“缘一,来吃糖吧,吃多少都没有关系喔。”
继国缘一垂在身侧的手指头动了动,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那个糖罐。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身上打满了补丁的根次郎,刚刚这人在罐子里挑挑拣拣的动作他其实都看在了眼里,继国缘一听母亲念叨过,根次郎家出了事故,只剩下兄妹二人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是清苦。每次母亲想要帮助一下这位远房侄儿,他总摆着手拒绝,不然就是给自己的妹妹要一些糖果衣裳之类的东西,至于自己,节俭到一件衣裳穿好几年。
“缘一少爷,我送您回去吧。”根次郎摸了摸男孩的头,“走这么远路真是辛苦您了。”
缘一刚想说这点路程并不远,但他突然感知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房间门口的位置,眼神充满警惕。
根次郎也跟着看了过去,随即惊喜地叫道:“月姬,你醒了?”
上杉月咲的头没有那么痛了,她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好端端地躺在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里,熟悉是因为记忆里有,陌生是因为那是别人的记忆。
她已经消化了全部的记忆,又听见了隔壁房间有人说话的声音,便按着头慢慢挪了过来。
眼瞅着这位突然得来的“哥哥”就要扑过来抱住自己了,上杉月咲有些慌乱,但却躲闪不及,还是被抱了个满怀。
老师是位克己复礼的医者,最多也就摸摸她的头表示夸奖,之后认识的葵也是腼腆含蓄的女孩子,上杉月咲这辈子还没跟人发生过这样的肢体碰触,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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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根次郎没觉得妹妹有什么不对劲,他只觉得松了口气,绕着妹妹转了一圈,确认她没有任何不适后,才突然想起了什么。
“啊,缘一小少爷来了。”根次郎告诉了妹妹继国夫人去世的消息。
上杉月咲摸了摸空无一物的胸口,她能感受到这具身体传来的莫大的悲伤情绪。
脑子里关于继国夫人的记忆也很快浮现了出来,上杉月咲叹了口气,弯腰轻轻按了按缘一的肩膀:“节哀啊,缘一少爷。”
继国缘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上杉月咲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吗?”好可怕的眼神,仿佛在透过自己的皮肤看向自己的灵魂深处。
“你的心脏去哪了?”继国缘一突然出声,“为什么跟别人都不一样?”
上杉月咲僵在了原地。
继国缘一是切切实实地在困惑,而根次郎也是在切切实实地生气:“继国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呢!我妹妹的心脏当然是在胸腔里好好地跳动着呀!”
“继国少爷你该回家了!改天我再带月姬来拜访!”根次郎很想再说两句,但想想继国夫人,他决定把缘一的话归为童言无忌,但往后他是绝对不会再给缘一金平糖了,一颗也不!
继国缘一临走的时候仍不忘回头深深看一眼上杉月咲,他记住了这个突然变得奇怪的姐姐,并且决定在确保她的无害性之前,不再离开家了。
母亲已经去世了,他要保证哥哥的安全。
根次郎把缘一送走以后还在气鼓鼓地嘟囔:“真是不可爱的小孩,月姬小时候比他可爱多了。”
“哥哥别生气啦。”上杉月咲模仿着记忆里月姬的样子,笨拙地安慰自己的哥哥。
如果……如果她没有因为意外而附身在已去世的月姬身上。
恐怕这个视妹妹为生命的家伙,会因为自责和愧疚而切腹自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