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旅客朋友,醒来之后还是噩梦。事已至此,“拿走拿走,别放我这里!”
阿邱探过半边身子,把百臂巨人徽章远远地推回去,仿佛多在手上停留一秒,未来权朱抽在她身上的鞭痕就会多一道。
豆子可没有这种担心,随手把徽章推回去碰着她的指尖:“你的,拿好。”
阿邱的反应就像被求偶的蟑螂亲了一口,终于知行合一地拍桌子起身,抡圆了膀子、把烫手山芋投掷到它该去的地方:“你的你的!”
豆子则飞速把价目表卷成一根纸筒,用棒球接球手的标准姿势打了回去。
这场空中作战没有持续太久,如果徽章沾上了龙虾舰队面的奶油,奶油和徽章临时持有者都将面临一场灾难。
阿邱对豆子“随和”的理解到达了另一重境界。她不放弃分析这位神人的动机:“为什么这么做?跟那种人约好互不打扰有多难你知道吗?被你这么一搞,他绝对会回头来找我们的!”
根据球在哪里失分就在哪里的规则,豆子表示:“嗯,绝对会来找你的。”
“你还想撇清关系?你以为权朱是谁?等他从花盆里钻出来,我把密封好的徽章拿给他一看,他立马就能一枪击毙你!”
没用的,设想出来的画面根本无法引起豆子的警惕。他不是觉得权朱帅么,那就让他们两个单独交涉好啦,顺带研讨一下有关sense的知识,阿邱只用端来点心和茶就弹跳回宿舍,用被子把头蒙起来,无论楼下如何血流成河……反正,徽章绝不能在她这边,否则旧矿山镇会爆炸的!本着维护世界安宁的目的,阿邱下了座位,蹭到豆子身旁,蛄蛹蛄蛹把他挤到墙角,闪电般地伸出手——
这回她学乖了,把目标定为百分百很安全的右裤兜,必不能……
——然后闪电般地缩回了手。
“为什么!”阿邱以一己之力领跑了旧矿山镇的爆炸:“你不是放在左边的吗?”
豆子淡定啜饮柠檬水:“因为便服是在店里买的,不是私人订制的。”
“你倒是提醒我一声啊!”
“哪位大师能算到你什么时候袭警?”
阿邱爆炸后的废墟又升起一场熊熊烈火:“明明是你先犯法的!还、还一点不脸红!”
“你犯错,我为什么要脸红?”
“我说这个!”阿邱凶狠地把徽章塞进他的左裤兜,结局当然是在自己的口袋里与它重逢:“够了,你这个防雨布怪物……”
她没本事把羞耻心渗透进一块防雨布里,大脑脱力地开启防御机制,从豆子警官没有门槛的可袭击性……很对,可袭击性上,联想到了另外的话题:“罗宾警官,这么冷的天,你会不会穿得太单薄了?”
的确,这几场雨中的固体含量越来越少,雨停了,气温也稍许升高了,但远远没到只穿一层裤子就能出门的程度。不戴手套还能理解成出院仓促,进店之前,豆子衬衫上的薄外套也一直在阿邱身上披着,阿邱这一路上都打了几个喷嚏,豆子警官却连一个吸鼻子声都没有。
“不是都告诉过你了吗,我不怕冷。”
“希孚里亚人这么扛造?”
如果人类史上即将发生一个万年极寒地狱,最后存活下来的肯定是北城人。
不过这也因人而异吧,从外表上看,马尔科姆副队长才是土生土长的希孚里亚人,他就穿棉裤。
……难道说,豆子也是组装的?
豆子偏头问:“还有谁是组装的?”
完了,心里话还是没憋住。
阿邱认命地坐回去,回忆着是从哪个环节开始出错的:“早上是你第一次见到权朱?”
“嗯。”
“那你根本就没碰到他啊!隔空取物?隔空取物?”
阿邱把桌上的菜推到一旁:“罗宾警官,我能看看你的手吗?”
豆子上交了惯用手,阿邱捧着它,翻来覆去、戳戳点点地检查,结果除了中指因高强度写字稍稍变形,拇指外侧、食指内侧以及时常握锏的那块肉垫各有一层茧外,没能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阿邱有些失望,松开手,却被他反手扣住:“别动,我也看看你的。”
豆子抽出一根牙签,在她手心里扎了一下。
阿邱很好奇:“这是什么,远东针灸术?”
牙签转移到了她的指尖上,以相同的力道扎了第二下。
“好痛?”阿邱哇哇叫着缩回手,“为什么!”
豆子收起一瞬间的困惑,皮笑肉不笑道:“这是标记奖励结束的响片。”
在他的字典里,“奖励”一定有另外一种引申义。
阿邱委屈地摸摸十分钟内经历了太多的右手:“我现在就想回家用肥皂水洗三遍……”
豆子以为她还在聊门槛的事,嗤笑一声道:“又不是没谈过,反应这么大。”
他是随和了,阿邱对绅士文化最后的一丝敬畏也崩塌了。她蹲在人下人的位置上想,究竟怎样才能让豆子警官发自内心地恼羞成怒、进而高看她一眼呢?小剧场式的强吻可以吗?这么一想,豆子警官总是戴着帽子,不喜欢让人细看他的脸,更别说是触碰了,那如果阿邱现在扇他一耳光,或者捧住他的脸蛋用大拇指狠搓眉毛、搓到他气味腺斑秃为止,他们的合作是不是就彻底崩盘了?
真不知道这种脸的重要性大于咚的排序是被哪阵希孚里亚北风刮坏的。当面打不赢,阿邱暂且把危险的徽章收起来,准备等离开了充斥着奶油和芥末的环境再偷袭豆子警官。
“劝你别想着搞偷袭。”
“……我没想!”
好好好,班门弄斧是阿邱的不对了。
豆子重新调好蘸料,像是不能容忍缩头乌龟仍有一块头皮露在壳外,还要进一步吓唬她:“冤有头债有主,看到你的密封袋,你说他会先抓小偷,还是先把新仇旧恨放在一起解决?”
阿邱的半截灵魂不可逆地升天了:“是啊,我被割头你就高兴了,终止式也不是没有门,你非把我当门用。”
“狗腿子的工作不就是守门么。”
“不要混淆概念,守门的那是狗,狗腿子……”
……是狗腿子。
晴天霹雳!
不行,她必须做掉这个豆子警官了,今晚就做掉,刻不容缓、迫在眉睫……
虽说挨扎之后指尖的痒意很难忽视,吸取前面的教训,哪怕素材是假的,行动之前也必须先暖好机,方式是把优质蛋白质填进体力中,同时降低敌方警惕。阿邱故作轻松道:“那你说,权朱要怎么帮我们?”
豆子却不回答,盯着她的头顶,缓缓瞪大了眼。
“邱小姐,你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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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厅外的背阴处忙活了足足三轮,阿邱的手指甲和脚趾甲才停止了生长。
借来的园艺用大剪刀很笨重,把手脚都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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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坑坑洼洼的,阿邱叹着气穿好鞋袜,走到豆子身边,声如蚊蚋地说:“我好像好了。”
头皮上窸窸窣窣的草木生长声也安静下来。豆子显然还没调整好心情,指着她长到膝盖处的头发,难得有些结巴起来:“我们,我们先找地方处理一下这个?”
阿邱捂住现在一定乱得像鸡窝的头,只剩拼命点头。
薄外套飞回到她头上。“我先去打包饭菜。”
阿邱扣紧临时头巾,下意识地想跟着豆子回去,一看餐厅里有那么多人——每个人的脸上都长了可能发现她的眼睛、想要询问她的嘴——又缩回了背阴处。
豆子警官的眼睛和嘴没有发挥这些作用,可广场上全是向阳处,人多得躲也躲不开。阿邱紧抓着外套,假装她是一个会走路的西瓜,之所以把外套披在头上是因为西瓜藤太茂密了怕被人当拖把倒提去了洗手间……
“邱小姐。”豆子开口了,“塔桥的证词比较混乱,需要重新整理,你那块线索板可以利用起来了。”
线索板?
哦,是“安慰奖”!原来终止式真的把它用在重启调查上了,还得到了这么正式的名字。阿邱高兴起来,忘了数地砖,抬起那张被三角形的三条边包裹住的脸:“对对,那个软木板就是这么用的!把线索、肖像什么的钉在上面感觉很好玩哎,不觉得很像侦探剧吗?”
豆子点头:“嗯,一会去买点大头钉和红色的鱼线。”
阿邱看看他半截暴露在外的锁骨,想了想,脱下外套还给他:“你穿上吧。”
“我不冷。”
“……你穿上。”
阿邱声音小得像是刚做错了事,错误程度等于当着豆子的面偷他的瓜;态度却比较强硬,目的是迫使对方别让她错上加错。
可能是不想眼看她臊成一堆灰,豆子照做了。等他扣上最后一颗扣子,忽然抬眼看向阿邱身后不远处,目光变得锐利,仿佛真的抓到有人偷瓜。
阿邱没有偷瓜。顺着豆子的视线回头看去,樱桃箱的后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老地方向她发射wink,转瞬间又消失。
阿邱没有wink回去的心力……和能力。她感到心脏被揪了起来,面对豆子却要挤出一脸笑:“罗宾警官,我恐怕不能搬到终止式住了。”
豆子从小巷深处收回目光:“因为那个人?”
阿邱顺坡下驴:“可不是嘛!你知道的,我们淡猫俱乐部属于……那什么,灰色地带,现在权朱就住在夜之窟,如果他找上门,我不在的时候,牧笛大姐飞起来一屁股就能坐死他,苏西可不行,你看他多瘦啊!再、再怎么说,他们收留我一场,我应该先守好那边的大门才是……”
“随你。”豆子别开头,懒得再听下去。
“罗宾警官,你生气了吗?”
“没有。”
他不解释原因,说明这个结果是用虚线画出来的。
今天过后,熟读半本豆子警官使用指南的阿邱得到了一颗无色无味的果实。走到狄安娜女神像下,有一个岔路口,往右是终止式,往左是夜之窟。像我这样的人很快就能适应身份转变——她如此定义自己,接过打包好的、还在长尾效应中的大餐,转身往左,走向背阴处的那条小巷,轻松又潇洒地向身后的豆子警官挥了挥手。
只是不知怎么地,说话有点大舌头:“手帕我洗干净了就黄给你,预祝明天约会顺利,有事飞笺器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