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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作者:不识朝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地上很舒服?”


    顾砚灵心里正想东想西,冷不丁听到萧行寒开口,下意识就爬起来,试探地问:“你打算放了我吗?”


    萧行寒不答,摸完他包袱里的瓶瓶罐罐后,将手放置在一旁的盆中慢条斯理地洗了洗,顾砚灵想到李友福说的少爷净手后要递帕子,先前不屑,这会想让他放过自己,有心表现一番,于是拿起帕子就要给他,却被避开了。


    顾砚灵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中,哈哈,刚刚手掌撑在地上,染了些灰尘,在雪白的绢帕上留了印子,被嫌弃了,顾砚灵只好若无其事地将帕子揣在上衣的口袋中,顺道把手往自己衣裳擦了擦。


    萧行寒看到他此举:“……”


    “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顾砚灵紧张的月匈口像是揣了只兔子,迅速收拾好包袱,生怕晚了一点就走不了了,也不等对方开口,小跑着冲到门口,被守在外头的李友福拦下,他强装镇定道:“少爷已经答应放我走了。”


    李友福直接命人拿过他的包袱,顾砚灵没人家力气大,气恼道:“这是我的!”


    “拿去验查,里面都是什么药。”李友福此举自然是奉太子殿下的意思。


    顾砚灵转过身,气呼呼地瞪着罪魁祸首:“你到底要怎样?你不是也没怎么吗?”


    萧行寒徐步过来,他个子高大,周身自带不怒自威的气势,立在顾砚灵面前实在让他觉得有压迫感,顾砚灵顿时觉得自己怂了一截。


    萧行寒垂眸看着他:“害人未遂就不算害人了?”


    顾砚灵咽了咽口水:“那不然我把那香包挂自己身上总行了吧?”


    李友福见他丝毫没有悔改之意:“放肆,你是个什么身份,岂可和少爷相提并论。”


    顾砚灵何时受过这委屈,脾气也上来了:“少爷的身份是有多金贵?你们分明就是仗势欺人!那你们把我送官府就说我害人未遂好了!你们擅自扣押我算什么事!”


    李友福就算知道他不懂规矩,也没料到他如此莽,明显殿下没想怎么他,不然也不会由着他还在这振振有词,以下犯上地冒犯殿下。


    “你还有理了,身为府上帮工,却在谋害少爷后,深夜私逃,就算送你去官府,你以为你能躲得了吗?”


    顾砚灵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虽说现在的模样肤色深,不太明显,多少还是被这话给吓到了,对方毕竟是大官,要是再命狗官狠狠惩治他,那他就小命不保了,且不说下了大狱,就算是不死那也要脱成皮的。


    一直强撑着的镇定开始土崩瓦解,他刚刚的表现确实都是虚张声势。


    萧行寒见顾砚灵吓得都快哭出来了,黑亮的眼睛蓄满了泪,在夜色中为他那平平无奇的脸上添了几分生动。


    “如此胆怯还想给人教训。”


    语气平直,并不带着情绪,可顾砚灵还是觉得萧行寒是在嘲讽自己,泪串子顿时坠了下来。


    萧行寒目光落在他身上静静打量了片刻后,什么也没说抬脚出了门。


    李友福见顾砚灵哭起来还没完没了了:“行了,这回知道害怕了。”


    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不知者当真是无畏,若今日让他得手了,就是十个脑袋都不够摘的。


    顾砚灵哭的停不下来。


    李友福被他吵的脑袋疼:“别哭了,之前的机灵劲去哪了?少爷大人有大量,要真与你计较,还能让你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顶嘴?还不赶紧眼泪擦擦去和少爷赔不是。”


    顾砚灵眼泪说止就止,呜咽了一声,有些不太相信:“你是说少爷肯放过我了?”


    李友福:“不然你现在能站在这里哭?”


    “以后伺候少爷仔细些。”


    顾砚灵眼泪还悬在睫毛上,懵懵地问:“什么意思?”


    李友福啧了一声:“先前看着挺机灵,怎地现在又变傻了,意思就是少爷准许你在他跟前伺候了,将来保不齐都要取代我的位置了。”


    顾砚灵:“……”不是,谁说要伺候他了啊?


    他现在已经不想伺候了!他还要另做打算呢!


    李友福却不容分说:“今晚你随我一起给少爷守夜,仔细学着些。 ”


    那些小太监伺候不好,他也不放心,虽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哪入了殿下的眼,既然殿下默许了,那他好好带一带,以后自己还能轻松些。


    顾砚灵平日里都是一觉到天亮,要不是这边床褥不舒服,他能日上三竿才起床,此刻听到还要守夜,大惊失色:“那岂不是就不能睡了?”


    李友福对他这个态度不满:“夜间可以小憩,少爷歇下后极少起夜。”


    顾砚灵自是不愿意:“我,我不伺候了。”


    李友福训斥:“放肆,能伺候主子是你的福气,还有你拒绝的余地?你做了此等错事,主子还能宽恕你,你还不知感恩戴德。”


    顾砚灵恨不得捂住耳朵。


    李友福要是有胡子,此刻的表情定是吹胡子瞪眼,顾砚灵还能说什么,毕竟在人家的地盘,只能识时务,想着自己要是表现不好,是不是就不用伺候了?


    哎,他混进这府里,当真是个错误的决定,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


    萧行寒此刻正坐在床上,见顾砚灵眼睛通红,一脸不情不愿地走过来。


    “少爷。”


    萧行寒没搭理他。


    顾砚灵刚刚还吓的掉眼泪,这会儿知道自己安全了,恢复本性,一双眼睛又开始滴溜溜乱瞟,偷偷打量着萧行寒的卧房,见室内陈设简单,东西并不多,显得极为宽敞,没有想象中的奢华,很快目光就被床头悬置的那颗硕大的珠子给吸引了。


    “这是什么呀?”顾砚灵头一回见,觉得稀奇,怎还会发光!


    李友福已经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你要说他胆大吧,吓唬几句哭的跟泪人似,说他胆小,老虎身上都敢拔毛,是真的不记打,“少爷面前不能这么没规矩。”


    顾砚灵心想真能摆谱,就没规矩了怎么着!反正他也不想伺候,看不惯就放他走,于是在李友福说完后,毫不犹豫地伸手将珠子拿了下来,语气充满了挑衅:“看看怎么啦?”


    一边用余光偷瞄萧行寒,想看他是何态度,不曾想再次被抓包,对方也在看他,不能说是也,萧行寒从他进来的时候目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自是将他的神态都收入眼底。


    顾砚灵倏地收回了视线,抓着珠子不撒手,珠子确实大,通体透着光辉,很漂亮!


    “夜明珠,赏你了。”


    萧行寒突然开口,顾砚灵吓的一哆嗦,再听到他说的什么话,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给我了?”


    “真的假的?你真要把它给我?”


    李友福也实在摸不清殿下到底是何心思,见顾砚灵还在那真的假的,实在是头痛,“少爷说赏赐给你了还能有假?还不赶紧谢恩。”


    顾砚灵却心生警惕,忙把珠子放回原来的位置,“我不要。”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没准别有用心,毕竟今日自己还想用香包害他,他能有这么好心?这珠子看着价值不菲,极大可能是想冤枉他,只要他收了这珠子,到时就说他偷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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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正言顺处置他!


    顾砚灵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可能,心里大骂萧行寒心思歹毒,用心险恶,还好他机灵不会上当!


    萧行寒见他神色变了又变,怎会有把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小蠢货,还觉得自己多聪明似,“在想什么?”


    顾砚灵心说想的显然是不能说给你听的,“少爷为何要将这珠子赏我?”


    萧行寒:“总归不是为了诬陷你偷盗而赏。”


    顾砚灵再次瞪大了眼睛,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李友福:“……大胆,少爷赏赐你如此珍宝,不跪下来谢恩,内心竟还如此编排少爷!”


    管天管地还能管得了他内心想法?


    顾砚灵很谨慎:“反正我不要。”


    再说要是萧行寒心里没这想法能说出这话吗?他今晚被抓就是太大意了,以后还是要小心为好。


    萧行寒也懒得搭理他:“李友福。”


    李友福知道殿下这是要歇息了,忙上前跪着将萧行寒的鞋子脱掉,顾砚灵第一次见奴才是这么当的,他以为捏肩捶背奉茶就足够了。


    顾家在扬州城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富商,宅邸很大,仆人众多,却也没有让丫鬟小厮做到这个地步,他院里的下人也没谁这般侍奉他,当官的都如此摆谱吗?


    待床帐合上。


    李友福拉着顾砚灵走到屏风后,低声交代道:“明有空再做一个香包,切莫要耍心眼了。”


    顾砚灵:“那我的包袱得还我。”


    李友福:“等明验查完没问题就给你。”


    顾砚灵:“……”


    主子在里头歇息,李友福也不便说太多,再瞧顾砚灵这态度也知训了是白训,冷哼道:“刚刚那夜明珠可是个好物,你这小子当真是没福。”


    顾砚灵口头上从不吃亏:“瞧你这语气像是呷醋了,如此好物少爷赏我没赏你,心里不得劲吧?”


    李友福当真是气笑了:“臭小子,杂——我在少爷跟前伺候,什么赏赐没得过?”


    顾砚灵:“吹牛皮谁不会,那你且说说你都得了什么赏赐了?”


    李友福:“……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少爷喜静,在跟前伺候要少言语,别扰了主子清净。”


    顾砚灵心说那你还不如要我的命,他一贯话多,和谁都能说上两句,出门买个零嘴,都能和摊主唠一唠。


    不过今晚确实受了惊,还在有惊无险地度过,顾砚灵紧绷的情绪总算是得了片刻的放松,多少也累了,现下见回不去,只能跟着李友福守夜,径直走到床旁的脚踏处停下。


    李友福一个不妨,就见顾砚灵已经在脚踏处坐下靠着床闭上了眼睛。


    “……”


    殿下浅眠,李友福不敢出声怕吵到他,剜了顾砚灵一眼,心里只期盼着这小子可别再捅娄子了。


    事实证明——


    顾砚灵睡梦中确实也不消停,他迷迷瞪瞪觉得后背硌得慌,睡的极不舒服,不高兴地伸手扒拉了一下,发现自己竟不在床上而是坐地上,于是转过身伸着脑袋往床上爬,再然后就对上了萧行寒那双鲜少透着情绪的眼睛,此刻像是被打扰了,很不悦地盯着他。


    任谁脑袋不清醒时突然和这么一双冷沉的眼睛对视都会受惊,瞌睡顿时吓飞了,顾砚灵往后一仰,连带着扯着床帐,撕拉一声,连人带床帐跌坐在地上。


    李友福本来在屏风外的榻上小憩,听到哐当一声,瞬间清醒,匆忙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简直两眼一黑,再看太子殿下坐了起来,周身带着被吵醒的寒霜,眸色沉沉好似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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