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
李友福真的要被顾砚灵给吓死了,他伺候殿下这么久,何时出过这种岔子,“扰到少爷安歇,你有几个脑袋够摘!”
顾砚灵睡也没睡好,被骂了自然不爽,从地上跳起来,恼火道:“谁让你非要拉我守夜的,我只是个帮工,又不是你家卖身的奴才。作何要守夜?我在地上睡的腰酸背痛,我都没说话,还要挨你骂!”
李友福被他这大嗓门给震惊的说不出话,主要还是很少见敢在殿下面前这般撒泼的,知道自己一句话对方能还十句,索性不与他争辩了,而是跪在地上叩头,“少爷恕罪,也是奴才的疏忽,还请少爷责罚。”
顾砚灵闹完起床气后,脾气也降下来了,见李友福跪在地上讨罚,抓了抓脸蛋,不免心虚,毕竟这事他也有一点责任,待他看了一眼明显不悦的萧行寒,更是犯怂。
此人没情绪的时候看着就不好惹,现在生气了就更恐怖了。
“滚出去。”
李友福闻言躬身退了出去,顾砚灵想跟他一起,就听到对方沉冷的嗓音再次开口:“你留下。”
顾砚灵哆嗦了一下,哭丧着脸又开始认错:“我错了还不行吗?”
萧行寒不为所动命令道:“把外衣脱了。”
顾砚灵懵了一瞬后,显然是想歪了,立即抬手捂住前月匈。
不知为何对方竟如此饥不择食,难不成是最近憋着了?不然平日里瞧着挺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怎突然这么大火气?
但他可是极有原则的!士可杀不可辱!
他真是来当小厮的,可不是给当男宠的!
且不说他虽然已经十九了,可还是清清白白的童.子身呢!
萧行寒无视对方百转千回的心思:“脱。”
顾砚灵见他这般迫不及待,吓的话都说的磕磕巴巴:“你,你想作甚?我,我可告诉你,我和你们,没签卖身契!你,你不能乱来的!”
萧行寒愈发不耐烦:“你没得选,现在,立刻把外衣脱掉,我不想再重复。”
顾砚灵疯狂摇头,胳膊环抱月匈前,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试图和他讲理:“我不脱,你找别人吧,我长的不好看,你院里我看其他人面容姣好,白白嫩嫩,你找他们去吧。”
萧行寒:“……”
顾砚灵见萧行寒眼神不加掩饰地带了几分嘲讽,什么意思?
就听到萧行寒一字一顿:“闭上嘴,外衣脱掉,净手,擦干,然后走过来给我揉额角。”
顾砚灵这才发现是自己想差了,合着让他脱衣服,是嫌他衣裳脏,不是要饥不择食,但他刚刚那是什么表情?看不起谁呢!
再说按摩就按摩,不能直接说吗?就非得一上来就说脱衣服这种意味不明的话!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比起暖床,揉额角就算不了什么,顾砚灵很没有骨气地脱掉了衣裳,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然后把手洗干净走到床旁。
萧行寒眸光黯沉。
顾砚灵被他那双眸子盯着,后背发凉,心下到底还防备着,毕竟这人好男风,他刚好也是个男的,万一呢?
萧行寒突然说了一句:“以后不准穿白色里衣。”
顾砚灵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这里衣是他自己的,下人穿的布料太粗糙,他觉得不舒服。
萧行寒:“像白布晕染上墨汁。”
顾砚灵:“……”这是拐着弯说他黑!呵,他真实的肤色白的像雪呢!
“大男人黑一点怎么了?常锋大哥肤色也不白!我们这叫阳刚气!”
萧行寒又不搭理他了,重新躺下后,阖上了眼睛,“揉。”
顾砚灵不满地嘟囔:“你这样我怎么揉啊?我才不跪着呢,我可告诉你,别想把我当你家生奴才使唤,我可是自由身!”
萧行寒也不睁眼,语气淡淡:“再说一句,就把你送去官府。”
顾砚灵感受到威胁后,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然迫于对方的淫.威,只能乖乖地坐在脚踏上,伸长了胳膊给萧行寒按摩。
他算是看出来了,此人品行相当恶劣,只是白日里太过端着,不轻易暴露本性。
明个就跑路,这伺候人的活,他实在是做不了!
萧行寒被吵醒后,并无困意,此刻由着顾砚灵的手指在自己额角慢吞吞地揉着,别的不说,顾砚灵按摩的还算舒服,只不过:“再叹气就送你去官府。”
顾砚灵气的想给他一巴掌,只是心里想想,也不敢真这么做,只能委委屈屈地抿住嘴唇。
过了一会儿,顾砚灵小声试探:“少爷,你睡了吗?”
萧行寒:“继续。”
顾砚灵:“你是不是睡眠不好啊?”
萧行寒没搭理他,顾砚灵又说:“要不我给你调理调理?其实我医术也还行的!”
萧行寒:“再多说一个字,立即送去官府。”
顾砚灵忍了又忍才阻止自己没往他脸上来一巴掌,只能气呼呼地继续给他按摩。
屋子里的烛火都燃尽了,只余下夜明珠还散发着光辉,昏暗的卧房里一片寂静,顾砚灵困得都睁不开眼睛了,胳膊搭在萧行寒的锦被上逐渐卸了力,头一歪趴到床上,两只手垂在萧行寒脸庞两侧。
萧行寒:“……”
顾砚灵实在是累极了,彻底熟睡过去,萧行寒就着夜明珠的光瞥了他一眼,昏暗的光亮下,五官都变得模糊了,只能听到他那绵长的呼吸声。
太子殿下还是头一次,有人如此胆大包天地睡在他身边,见对方睡得昏天黑地,抬手不客气地拍了拍他的脸蛋,只觉得掌下皮肤异常细嫩滑腻,萧行寒见没把人叫醒,于是改为捏他的脸蛋。
顾砚灵睡梦中被打扰,下意识收回胳膊去拨在他脸上的东西,咕哝了一句:“讨厌。”
对于萧行寒来说,顾砚灵睡梦中那点力气实在算不得什么,于是重重地掐了一把他的脸蛋。
“哎呀。”顾砚灵总算是疼醒了过来,捂住脸,从床上抬起头,“谁暗算我!”
萧行寒睨着他:“谁准许你睡觉的?”
顾砚灵困的要命,本来就是在家娇惯的小少爷,听到他这话当场气哭,“呜呜呜,我好困,我想睡觉。”
萧行寒:“……”
顾砚灵瞌睡上来了,哭都顾不上了,一边呜呜,一边脑袋点的跟蒜瓣似。
最后烦的萧行寒让他滚去外面的榻上睡。
顾砚灵当即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内室,一头扎进屏风外放置的美人榻上,昏睡过去,连带着萧行寒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
翌日。
李友福领着小太监进来伺候殿下更衣洗漱,就看到顾砚灵在榻上睡的四仰八叉,当即眼皮子直跳,命人去把他叫醒。
顾砚灵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对上李友福那一言难尽的表情,痛苦地皱着眉又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继续睡。
小太监也懵了,何曾见过如此胆大包天之人,不知所措地看向李公公。
李友福忙着进去伺候殿下起床,索性不管他,这人昨晚把殿下吵醒都能全身而退,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萧行寒向来自律,即便现下不在东宫,也是卯时起,亥时睡。(早上六点起,晚上九点睡。)
即便昨晚并未睡好,李友福进来时,他已经下了床,由着李友福伺候穿衣洗漱,面上并未一丝倦意,又恢复了白日里冷淡的模样。
出了内室,萧行寒瞥了一眼躺在榻上的顾砚灵。
李友福:“少爷恕罪,实在是叫不醒。”
萧行寒:“再叫。”
李友福赶紧走到榻前,亲自去晃他,顾砚灵困倦地睁开眼,满脸写着不开心,瞅着他身后的萧行寒,敢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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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言。
萧行寒:“滚回去睡,睡在这里像什么话。”
分明是他昨晚让自己睡在这里的,现在又不像话了,顾砚灵不发一言地从榻上爬起来,心说谁稀罕睡你这屋!
萧行寒说完便没搭理他,抬脚离开,顾砚灵见下人收拾内室,捧着昨晚自己脱掉的衣裳,赶紧拿了过来,穿在了身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萧行寒的住所。
这破地他再也不会来了!
常锋晨练完,出了一身汗,打算回去洗漱更衣,老远就瞧见顾砚灵半眯着眼睛,一段路走的那叫一个七摇八晃。
“元宝。”
顾砚灵都没反应过来,常锋已经走到他跟前了,“元宝。”
“常锋大哥——”喊完后,顾砚灵想起昨晚之事,重重哼了一声。
常锋:“你这是要去哪?”
顾砚灵心想如果常锋和他道歉,他勉为其难就原谅他一回,毕竟昨晚常锋也替他求了情,“不管你的事。”
常锋对他这个态度也不在意,而是语重心长道:“元宝,你昨日差点犯了大错,以后切记断不能再意气用事。”
昨晚顾砚灵留下给殿下守夜之事他是知晓的,说明殿下准许了他以后在跟前伺候,常锋不免担心他这率真的性子还会再闯祸,毕竟伴君如伴虎。
顾砚灵听出他话里的关心,也不好再生气,别别扭扭道:“知道了,昨个你要不提,他们肯定不会那么快知晓的。”
常锋无奈笑道:“你太小瞧少爷了。”
太子殿下从小就被当储君培养,心思可谓缜密至极,妄图在他面前耍心机是最不可取的。
顾砚灵:“……”
知道顾砚灵对太子殿下有误会,常锋和他解释:“你可知昨个你做了此等错事还能全身而退是为何吗?”
顾砚灵:“你想说什么?”
常锋:“权因你的动机以及那句‘你可知有多少人吃不起饭’,不然你脑袋都不保了。”
顾砚灵听到那句脑袋都不保了,下意识抬手抱头,“你少吓唬我!我,我又没有给他下毒,我只是想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常锋:“这话大不敬,当心祸从口出。”
这天底下能给太子殿下教训的,能有几人?
顾砚灵见他这般严肃,不似在说笑,心想着萧行寒的官职到底多大啊?
常锋:“少爷宽宏有仁心,且不是你想的那种喜好奢靡之人,你不是一直想在他跟前伺候,现在得了机会,就别有怨气,以后……嗯,总之好好伺候着,切莫再莽撞行事。”
顾砚灵本来还想卷铺盖跑路,此刻又动摇了,常锋在他眼里算是正派之人,他这般评价萧行寒,顾砚灵虽不赞同那句宽宏仁心,可到底昨萧行寒饶过自己了。
最重要的是,这劳什子少爷官大啊,常锋说他因自己说的那话获救,说明心里也有百姓的吧?他进府本来就是冲着他能惩治狗官的。
“元宝?”
“嗯?昂!常锋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你提醒!”
常锋见他一脸严肃,以为他听进去了,“知道就好,万事记得仔细些。”
顾砚灵乖巧点头:“会的,我会的,常锋大哥,昨个还是要谢谢你替我求情,改天我请你出去搓一顿。”
常锋笑道:“不必,你不是说咱们是兄弟吗?”
顾砚灵没有兄弟,家中只有个姐姐,长姐是家里最严肃的,他要是犯了错惹了事,爹娘都还没说什么,姐姐就要教训他了,此刻听常锋这么说,当真是感动极了,“常锋大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兄长了。”
常锋失笑:“行了,你去休息吧。”
顾砚灵经过常锋这一说,哪里还能睡得着,回去后,打了水洗漱,换了干净的衣裳,斗志昂扬地朝着萧行寒的院子走去。
完全忘记离开时说的再也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