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娘子根本无力出得陆家大门,还是在第二日一早就被送去了乡下的庄子,并没有见到嫂子王氏一面。王氏虽流了不少血,但好在陈锡山医治及时,并没有伤及性命。
陆志远在王氏醒来后,才得知李武和程鹏是被一起抓走的,不禁大惊失色,匆匆求见王雄商量对策。
王雄怒斥陆志远道:“怎么最近错漏百出,本官不得已才帮你解决了一个,现在怎么连老窝也要被端了?”
陆志远忙赔罪道:“道台请息怒,都是小人的错!”
王雄吸了口气,冷静了些道:“不过当务之急,是把人给救出来,否则我们多年经营可能毁于一旦啊!”
陆志远附和道:“道台说得是!”
王雄问道:“可被拿了什么实证?”
“没有。”
“程鹏去找李武有什么事情?不是交代他们只能在仁安堂传递信息,不得私下会面吗?”
陆志远支吾不过去,只得把李武可能私联程鹏,顺带将周梨掳了的事情交代了,另外把昨日裕和酒楼的事情也顺带说了,因为王氏告诉他来抓人的,昨日在客栈,她也见到了。
王雄气道:“原来都是你内宅不宁闹的!娶个填房妾还不答应,简直笑话,你连两个女人都治不了,还怎么共谋大事?”
陆志远不敢出声,心里不免对吴娘子怨怼起来。
王雄也沉默着琢磨了半天,突然问道:“你那要新娶的填房,是不是住城南白衣巷?”
陆志远奇道:“是,道台如何知道?”
王雄嗤笑一声,他怎么知道?
“顾临并未带女眷来任上,昨日我看他马车里有个女人,便派人去打探。顾临抱着那女人进的府,几个时辰后才亲自抱出府,送上了马车,我的人跟着马车,看那女人回了白衣巷。”
按陆志远说的,那他昨日遇上顾临,应该就是顾临带着那女人,刚从裕和茶楼出来,不全对上了嘛!
陆志远还有什么不明白,自觉周梨已归自己所有,不由脸都绿了:“这女人竟如此不知廉耻!”
王雄倒是有点想不通:“既然都勾搭上顾临了,又为何答应做你填房?”
陆志远不得已,又老实交代了自己私下使了点手段。
王雄直指着他摇头道:“叫我怎么说你,做的都是些什么事?这不明摆着跟人抢女人吗?能给你好果子吃?”
“小人也不知她跟顾大人有这层关系啊!”陆志远还是不敢确信,“但这事真的是为了一个女人吗?既然喜欢为何不明言,我还敢跟他抢不成?”
“你不懂,十几年圣贤书不是白读的,大多都成了假道学,伪君子,有些事就是送上门,他们还要假意推辞几番,才不得不受的样子,哪里会明面上跟你要?”
陆志远还是不太相信:“但真的一个女人就能解决这么大事情?”
“这官场上,有什么事是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这么些年,永州附近大大小小这么多官员,有几个是一点油盐不进的?要么为钱,要么为权,为着女人的也是不少,只要投其所好,什么都好办。他顾临难道就不识好歹,非要跟其他人做对不成?”王雄笑说道,“只是我原先还以为,他新官上任三把火,总要装模作样一段时间,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就沉不住气,还是太年轻啊!”
王雄说完见陆志远半天没回应,沉声问道:“该怎么做还要我教你吗?”
“只是大人我要娶这女人,实是为了避灾躲祸,何况请柬都已经发出去了。”陆志远解释道。
王雄恨铁不成钢:“你现在遇到的就是最大的灾祸,不避了这个,后面可没机会去躲别的灾祸。面子大还是命大?况且你请柬上难道写了新妇名字不成,实在觉得脸上无关,另找个人把堂拜了不就行了。再说,男人之间互赠姬妾,从来都是传为美谈的”
陆志远被训得连连称是,王雄才满意了些,又思索了一番道:“这样,明日我设宴请他来,你也来作陪,献上该有的诚意,其他应当就好说了。”
陆志远再不敢说一个不字,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下来。
第二日午饭后不久,徐妈妈敲响了周梨的门,笑道:“姑娘,老夫人请您去喝茶,要再给您添几身新衣裳!”
周梨并不如往常般还跟她客套,只回绝道:“谢谢老夫人,不必了。”
徐妈妈却依旧笑道:“周姑娘不要任性,答应给郑家的银子还没送去呢,您要不去,老太太要一个不高兴,银子给晚了,郑家兄弟少了胳膊缺了腿,可不是玩的。”
周梨看着秀珍一脸惊慌的样子,不得不跟着徐妈妈去了。
她心里清楚,请她去肯定不是为了做衣裳,但应该也不至于明目张胆地害她。她琢磨了各种可能,可当她一瘸一拐,走入徐妈妈引进的房间,被要求沐浴更衣时,还是太出乎意料。
周梨想反抗,可被四五个丫头婆子摁着,着实打不过,只得屈从。等洗浴完,丫头打开妆奁给她盛装打扮时,她趁机拿了支最锋利的簪子,藏在了袖子里。
她穿戴整齐,被涂脂抹粉折腾了半日后,徐妈妈仔细打量了番,冷嘲热讽道:“倒真是个难得的美人,难怪这么招蜂引蝶!”
周梨问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徐妈妈依旧阴阳怪气:“恭喜姑娘飞上枝头,我们这座小庙供不起您这尊大佛,但也不要忘了我们送您去的情谊!”
“你什么意思?送我去哪儿?”周梨越发听不懂?
徐妈妈笑道:“自然是去侍奉贵人啊,姑娘几次三番拒掉婚事,怕就是看不上我们商户人家吧,如今能攀上高枝,也得偿所愿了。”
周梨觉得不可思议:“你们凭什么送我去侍奉人?”
徐妈妈道:“哟,这会装什么,早干嘛去了?平时不勾三搭四,我们又何苦受这个气!”
“放我走,否则我真要报官了!”周梨看她不可理喻,站起来就要往外跑。
“快拦住她!”徐妈妈忙喊了声,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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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们立马堵在门口,把周梨团团围住。
周梨转身瞪着她道:“你们也太胆大包天了些,真当没有王法了吗?”
徐妈妈见她不似作假,疑她大概还是对秦皓旧情难忘,怕她坏事,唤来个丫头去通报了陆志远。
陆志远听了丫头如此回报,抓起桌上的茶壶就砸了出去。他好不容易说服了他娘,王道台那边宴席已然备好,箭在弦上,这贱人却不愿意,这事要办不了,日后在王道台面前,哪里还能有半点颜面?
一旁陆良见状却进言道:“老爷,如此说来,那位顾大人还未得手啊,若真让咱们促成了这事,他定会领这个情的。”
陆志远闭眼揉着太阳穴道:“我何尝不知道,可她不愿意,我又能如何?”
陆良小声道:“老爷,您忘了上次李武给您弄来的宝贝?”
陆志远忽然睁开眼睛,感到豁然开朗。
陆良继续道:“到时候她自己稀里糊涂成了好事,生米煮成熟饭,她又能怪谁去,她还敢告那位大人不成?有了这好去处,她该对老爷感恩戴德才是。”
陆志远终于阴鸷地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丫头将一颗药丸送到了徐妈妈手里,并传话务必让那贱人服下。
日头已快落山,门口石狮子的影子躺得老远,程顺和马齐一左一右,将马车赶到了大门口,等着顾临出来。
马齐看看程顺单薄的衣服道:“你也不多穿点?媳妇不在身边,自己就没个打算,看看我!”说完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程顺翻了个白眼:“哪就那么冷了?也不嫌热得慌,春捂秋冻懂不懂?”
马齐“嘁”了声:“好心当做驴肝肺,你看着吧,夜里凉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心了!”
程顺笑道:“真要凉,也到半夜里了,那时候早在被窝里了。”
马齐道:“你怎么脑子也越来越不灵光了,被平安传染了不成?大人来永州,还是第一次去赴宴,能回来得早才怪!”
程顺道:“大人又不爱应酬,这不是没办法才去的?我们在广东时,哪次宴席大人不早早辞了回来?”
“所以说你不灵光呀,这永州的情况能一样吗?大人在这要做的事又一样吗?大人再怎么不喜欢应酬,该有的面子都要做足,该笼络的人心都得笼络,今天这个夜长着呢!”马齐语重心长道。
程顺听了倒也点了点头:“有些道理。”
马齐很满意,接着又道:“别的都还好说,就怕他们又送美人给大人!”
程顺这回倒是心领神会地笑了,马齐也跟着笑了起来。
正笑着顾临走了出来,平安拿了他的披风跟在后面,顾临边上马车边问道:“笑什么呢?”
马齐也没什么顾忌,脱口就道:“我们在说今晚可别有人再给大人送美人了,大人要绞尽脑汁拒绝不说,又要有人猜测您不好女色,恐怕好男风了!”
说完几人都大笑起来,程顺驾起马车向兵备道王雄府邸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