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戴先生,也是康文白的老师,你之前应该见过的。”他看了一眼沈容,继续说道:“想必是为了之前那事来的。”
他停车熄火,又帮沈容开门。
“真是巧了,我和文白过来拜访,不想你们竟出了门,贤伉俪这是去了哪?”戴先生拄着手杖,乐呵呵地打趣他们。
“先生,您应该提前给我来个电话,我也好亲自去接您。”陆临先开门,他解释道:“家里佣人都放假了,就我们二人在家,刚去车站送我表哥表嫂南下,差点怠慢先生了。”
康文白今日很绅士,没了之前的疯狂,见沈容眼中防备很深,他无奈一笑。
“我请先生陪我来的,那日是我太激动失了理智,这些日子我也想过了,既然你觉得我的出现对你来说是一种纠缠,我确实不应该再打搅你们的生活我是来赔礼道歉的。”
沈容大松一口气,笑着请他入门。
康文白低头,藏住了眼底的苦涩。
陆临亲自给他们泡了茶,对待康文白就好像平常客人,并没有嫉恨之色,戴先生心中颔首。
他虽然只教过陆临几年蒙学,但也算是启蒙老师,而康文白是他的得意门生,其实说来两人也算是同门。
他放下茶杯,为两人做和事佬:“文白把事情都跟我说了,这事是他的错,给你们夫妻造成了困扰,今日我带他来是给你们道歉的。”
康文白起身,郑重像两人深鞠躬赔罪。
“是在对不起,给你们造成了困扰。”
陆临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沈容。
沈容让他快起身:“算了,既然你想明白了,那事情就过去了,若我之前行事有让你误会的地方,我也给你陪个罪,你也别记恨我就好了,以后大家还是朋友。”
戴先生爽朗笑道:“陆太太说的对,年轻人嘛,多交点朋友是好事,以后你们还可以在文学上多多交流,我听文白说,你的诗和文章也很不错,他拿过一些给我看过,很有灵气,最近有没新作?”
他问沈容。
沈容尴尬。
她现在会做个屁的诗,至于文章,她以前写作文都只敢写议论文,因为不用描写形容,由此可知她的文笔了。
陆临看出了她的窘迫,却丝毫没有替她解围的想法。
沈容绞尽脑汁想出了个理由:“我们将要离开平城了,这些日子很忙,我都很久没动过笔了。”
康文白诧异:“你……你们要离开。”
他以为两人是为了避开他,有些愧疚也有些伤心:“要离开也该是我才对。”
沈容知道他误会了,他可没这个本事让自己搬家回避。
“是陆临调去滨城任职。”
戴先生:“如此,倒是恭喜天明了,不知是哪个部门?”
陆临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很是淡定:“警察厅。”
“还是武职,可惜了……”戴先生有些惋惜。
他转头对另两人道:“之前跟你们说过,天明也是我的学生,其实他在文学上的天分甚至在文白之上,只可惜他后面一心从武,让我文学界痛失一位大才。”
他?文学上有天分,沈容有些不敢信,就他这面瘫无欲无求样能写出浪漫的诗文?
陆临依旧面无表情,低头喝茶,沈容有些尴尬,这是不是太不给客人面子了,人家那么夸你,你好歹谦虚一二,有个交流回馈。
见他不做声,沈容只能自己上了,她装作惊喜的样子,当然她也确实第一次听说。
也许戴先生说这个,是有心撮合两夫妻,让沈容知道其实陆临也很有才学,两人深入交流一下,也是能琴瑟和鸣,成为知己的。
可惜这番好意来的太晚了些,如今的沈容就是个普女,没有什么高雅的文学基操。
几人又聊了一会局势,说了说对国家未来的担忧,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陆临明显没有要留他们吃晚饭的想法。
张妈他们不在,岂不是要他做饭给情敌吃,光想象都有点惨。
沈容憋笑。
两人送他们到门口,临走前,戴先生试图让陆临看在他的面子上,原谅康文白以前的所为,两人既是同门以后也能做个朋友。
陆临这次正面回应了这个问题:“恐怕要让老师失望了,我俩注定做不成朋友,您也放心,我虽是个武夫,但也是个讲规矩的人,事情既然都说清楚了,看在您的面上,我也不会对他做什么。”
戴先生脸上片刻的尴尬,只是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他最担心也是这个,之前康文白和沈容是两情相悦,陆临是个傲气的人,定然不会对康文白做什么,可如今变成了康文白单方面纠缠他的太太……
虽然只教过陆临短短几年,但也了解他的为人,面上看着是个君子,但其实骨子里是铁血无情。
回去时,戴先生特意让康文白和他同坐一车。
“老师,今日劳累您跟着我受委屈了。”
戴先生叹气:“这算什么,陆临还能平和的招待我这个老师,已经很好了,文白啊,既然选择放下,以后就不要再提起了,把你和沈容这段过去彻底忘了吧。”
康文白没有做声,戴先生又是长嘘一声。
他这个学生什么都好,怎么总是在情关上栽跟头。
“陆临这个人不好惹,你以后……”他没说完,想到陆临一向说话算话,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多虑了,他拍了拍学生的肩膀。
“你的决定很对,放弃沈容,让一切都回到正轨上。”
不,他只是尊重她,康文白心说。
他只是怕给她造成困扰,可也不会放弃沈容,他不会去纠缠,但会一直等着她回心转意。
他不相信沈容说的误会,两人是有过爱情的,相信沈容肯定因为别的缘故才不肯承认罢了。
他可以等。
***
腊月廿八,沈容全副武装,拿着鸡毛掸子指挥陆临打扫卫生。
“左一点,多了多了,往右。”陆临深深看了她一眼,往右去了一点。
沈容满意,退后几步,歪着头打量一下,鼻子微皱。
陆临懂了,往左挪了一些,沈容笑着点头,打了个响指:“非常好,真棒,陆临你太厉害了,我敢打包票,我家的春联是胡同里贴的最板正的!”
陆临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真是多亏了你的帮忙。”
要没有她的指挥,他三两下可能就忙完了,在她帮助下,光贴对联,他就快浪费大半个小时了。
沈容假装没听出他的讽意,笑的灿烂:“不客气。”
他要收拾屋里卫生,沈容被赶到了院子里,今日有点太阳,她撑个伞,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偶尔提点意见,让陆临返返工。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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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越来越黑,沈容拉了一下嘴巴,讪笑着表示不说了。
好在平日张妈她们都打扫的勤,陆临很快就弄的差不多了,沈容把窗花贴在各处窗户上。
胡佩芳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大门开着,她直接走了进来,见到的竟是如此温馨的一面,她一时怔住了。
还是陆临先发现了她。
沈容小心地避开地上东西,邀请她去另一边空地坐下。
“你怎么来了?我这有些乱。”
沈容笑容很甜,鼻尖有细汗,头上带着顶不伦不类的帽子,看样式应该是陆临的,倒是他自己,折了顶纸帽挡灰尘。
“我来的不巧了,竟忘了这些日子该扫尘了。”胡佩芳笑容中带着些苦涩。
家家户户都在迎接着过年,就连沈容也回归了家庭,看着和陆临也越来越像是恩爱夫妻了。
沈容见她神色不对,忙说起别的:“怎么就你,你们家吴先生呢?”
没想到正好戳中了人家的痛处。
“他啊,回家了。”胡佩芳自嘲一笑,见沈容懵,继续直白说道:“回他乡下那个家了,他爹娘专门拍了电报来,说他今年不回去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孝子嘛。”她话中带着讽刺。
沈容错愕,脱口而出:“那你岂不是一个人在平城过年。”
胡佩芳要强,不愿意在外人面前示弱:“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多得是朋友,跟谁不能过年,对了,我们准备过新式年,大家搞个舞会,你要不要过来……”
她看了一眼陆临,笑道:“我就是多余问。”
沈容陪笑,心里说不出的苦,这温馨的气氛全靠她卖力演出。
陆临还时不时拆台,谁过谁知道,要不是为了刷他好感,好松口带她去滨城,她早就揭竿而起了。
“他喜静。”沈容把锅谦让给陆临。
“你们家陆长官看着倒是个过日子的人,这要让我们家老吴干这种一定不愿意。”胡佩芳是真的有些羡慕。
前两年吴庸留在平城和她一起过年,忙里忙外的都是她,今年他不在,还真轻松了不少。
“我本来是邀你一起去逛街的,第一楼刚从国外来了一批货,我猜你肯定感兴趣。”她有些遗憾伸手,“可惜不巧,今日是不成了,看来要等年后了。”
陆临经过听到这话,很是认真道:“她去。”
没一会儿他提着沈容的小包,还有一叠钱出来,塞到她手中:“多逛会,不用太早回来。”
落到不知内情的胡佩芳眼里,只有羡慕。
只有沈容自己知道,陆临是嫌弃她烦了,巴不得让她走。
“陆长官不愧是新时代丈夫,果然通情理。”胡佩芳不吝啬赞美,还说要让她家老吴以后也跟着学学。
只有沈容尴尬。
“我也要换衣服啊!”她把小包狠狠拍到陆临身上,转身去了二楼。
很快,她换了一身衣服出门。
“需要送你们吗?”陆临客套问道。
沈容偷偷白了他一眼,言不由衷,有诚意的现在已经打开车门了,还用问。
“忙你的吧,我们自己叫车。”她虚张声势,像那些厉害的太太一样指点江山,“快点收拾好,我回来可不想见到家里乱糟糟的。”
陆临摇头,也不知道家里乱糟糟是谁的功劳,她怎么说的出那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