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付存文夫妇就告辞了,他们是经过平城,明日一早要搭乘火车继续南下。
沈容跟他们说好,明日会去车站给他们送行。
送走客人,两人就再胡同口溜弯消食,当然是沈容强行拉着陆临散步,大概走了小半个钟,两人才回到家。
她先去洗澡,下楼时陆临没在客厅,沈容也没在意,她想着要不要给家里去个电话。
毕竟刚收到一百块钱,拿人手软。
正犹豫时,沈家实的电话先打来了,不过是打来骂人的。
沈父终于看到陆临打人的报纸了,别人认不出陆临的背影,沈父怎么会认不出,他一下子就猜到是怎么回事。
觉得是女儿不安分,把个小白脸往家里领,被陆临堵住了,然后才动了手。
他自觉有愧,觉得自己没教好女儿才会让陆临和陆家这么难堪,他吩咐儿子,替他去骂沈容。
沈父如今恨极了女儿,连和她说话都不愿意。
“所以你这是代骂服务吗?”沈容知道后还有心情开玩笑。
沈家实无语:“你可真是心大。”外加脸皮厚。
“你做代骂有什么好处?”
不然他会这么积极,这不是沈家实的风格。
沈家实绕了半天,才说了实话:“爸答应给我一百块钱。”
沈容提高声音:“一百块,沈家实,一百块你就把亲妹妹卖了吗?我们的兄妹情都不值一百块了……”
说的沈家实也有些心虚和愧疚了:“你都不知道,我如今是真穷。”自从把私房钱给了妹妹,他如今都不敢和朋友碰面了,没钱请客。
“我沈大少都要变成沈大抠了……”
“分我一半,不然我就挂了,让你也挣不到。”
沈家实捶桌,他愧疚个什么劲,这样的人,她就值一百块!
“太多了,三七分。”沈家实讨价还价。
“我挂了。”
“别。”宋家实谈判失败,继续降价:“四六。”
沈容:“我数三声。”
才数到二,宋家实投降了,但也有条件,半小时都不能挂电话。
“你能说这么久吗?”有这么多词汇可以骂?她表示不相信。
“你别管。”宋家实转了个身,“老爹派了个人盯着呢,时间不够他会赖账的。”
沈容绕了绕电话线,同意了。
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才听了一分钟就把听筒放到一旁,自己去学认字了。
过了一会,她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抬头看了眼钟,才十几分钟,算了,回来再挂也没事。
陆临从屋里出来,客厅灯亮着,人却不在,他去厨房泡了一杯茶,想了想,给她也泡了一杯牛奶。
他把牛奶放到桌上,见到桌上摆着一本杂志,上面还有她刚写的几个字,他眼神微闪,压下情绪,准备离开。
很快他又回身,见听筒放在桌上,以为是她忘了挂断。
他拿起听了听,说了声你好,见对面没声,便挂了。
宋家实说的唇干舌燥在喝水,一道男人的声音传来,他噗的把水喷了出来。
抬起看手表,已经晚上九点了,这个时间点,竟然有男人在小妹家!
夭寿哦!难道老爹说对了,她把小白脸带回去了!
事情大条了,他偷偷看向不远处的佣人,明明知道人家听不到电话谈话,可他还是不住地心虚。
次日。
陆临开车送付存文夫妇来到火车站,他们行李本就多,沈容又送了一大包平城特产给他们。
邓玉兰看了一眼,嫌弃他们浪费钱,心中却是高兴的,表妹如今在人情世故这方面总算开了窍。
虽说是一家子亲戚,可他们来平城还真不是顺道,为了给他们带东西特意绕了过来,还耽搁了两日行程,好在他们两口子感恩这份情,邓玉兰心里贴顺多了。
但她和所有国人一样,面对亲戚的热情送礼,总是要推脱客气一二。
“这么多那吃的完,孩子都在老家,我们俩不爱吃这些零嘴的。”
沈容挽着她的手臂笑道:“那你带过去给你们的亲朋好友们尝尝。”
“就你机灵。”邓玉兰还真有这个打算。
他们两口子这次去南边也是人生地不熟,想要和邻居同事拉近关系,这送特产可是最有效的办法了。
“那就多谢你们费心了,准备了这么多。”付存文在一旁道。
火车还要一会才开,他和陆临已经把行李都搬上去了。
“这一分开起码要几年才能再见面了,多写信,若是通了电话我也会告知你们的。”邓玉兰又细细说了些孕妇注意事项。
“等满了三个月就让家里派个老练妈子过来伺候你,我看你这怀了娃倒是比以前跳脱了。”
沈容借口还未满三月胎象不稳,让先不要告诉自己父母,邓玉兰答应了给她保密,同时又笑话她这个新时代的女青年也迷信了。
沈容敷衍点头:“知道了,表姐你记得一定不能说,要给我保密。”
“放心吧,你都交代好几次了。”
一旁的付存文和陆临相视一笑,当然笑的只有付存文,陆临面无表情。
付存文笑的是自家老婆被人就这么糊弄了,哪里是不满三个月的原因,只怕满了三个月也不会说呢,这两人怕是让两家长辈又要震上一震。
“这几日我看报纸,南边的政府又要有动作了,表兄去了那边要多注意安全。”两人就着问题又说了一些局势。
付存文无奈摇头:“迟早要打的,反正我不参合他们,只做好自己的事,想来也乱不到我头上。”
他关心陆临:“听舅父说你要去滨城,那边的局势更乱,那些军阀谁也不服谁,和政府关系也不好,都当自己是土皇帝,你也要多担心,定了什么时候去吗?”
陆临点头:“年后去。”
“你在陆军干的好好地,何必去地方遭罪。”看陆临脸色就知道人家不爱听。付存文及时住了嘴,他是文人,不懂武将的心思,也说不出什么好的建议。
“去滨城前你们还是回去一趟吧,总要和长辈商量商量。”他看了一眼沈容方向,意思让陆临及早坦白。
这样瞒下去不好收场。
陆临这次连头都不点了,火车鸣笛,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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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发车了,邓玉兰拉着沈容的手依依不舍登车。
“记得给我来信。”她陪丈夫去南方赴任,他有工作有同事,她却谁都不认识,只能盼望着家人来信排解寂寞了。
沈容点头,挥手追了两步。
上了车,沈容冷了脸,气嘟嘟地盯着陆临看。
“什么事?”
沈容气愤,还装,她都听到了。
“你要去滨城,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停车,示意她看外面:“你刚不是说要买些点心?”
“不吃了!”还买什么!她的大腿都要跑路了,她哪还有心思吃。
看不出来,他城府可真深啊,去滨城这么大的事,这么久了,他都没露半点口风,要不是今天他表兄说露了,说不定哪一天醒来她就一个人被扔在这了。
“你好狠的心啊,准备要抛妻弃子吗?”
“胡说什么!我在开车,你坐好。”
她的头都快挡他眼前了,脸上的每一个五官都在控数他的罪行。
陆临额角跳了两下,嘴巴抿成一条线。
“我不是想瞒你,就是忘了说。”
忘了,你看我信不信?
沈容眉毛上挑,一副问罪的姿态。
这些日子他的叹气都赶得上一年了。
“你也听到了,滨城危险,平城有你的朋友们,我想你会更想留下。”陆临憋了半天总有想出了一个借口。
他想,他想屁吃,沈容险些爆粗口。
危险?她一个人留在平城才更危险吧,万一打起来,她都不知道躲哪里去,投奔谁?
娘家是靠不上了,沈爹现在还生她气呢?
好,就算她厚脸皮回家,可她连娘家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离开陆临她好像真的活不下去,这么一想,她的心都空了,陆临可不能跑!
她不能失去这条粗壮的大腿,一定要赖住了,跟牛皮糖一样粘住他。
“可我更想和你在一起。”
豁出去了,她微微凑近,看着好像是要亲他。
陆临脚一重,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沈容差点没撞出去,被他眼疾手快一把按回座位上。
沈容有些发懵,抬头就对上一张发怒的黑脸。
“你在干什么!知不知道很危险?”
沈容也吓的脸白了,下意识捂住肚子。
陆临缓了缓语气,有些紧张问道:“哪里不舒服?”
他重新启动车子,准备转道去医院。
“不用……”这次不敢随便动手了,她怎么知道陆临反应那么大,不过是想凑近点说几句好听的话。
“我就是吓了一下,没事,不用去医院。”
陆临看她脸色不好,还是不放心,带她去医院检查一番,结果什么事没有。
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主要还是陆临浑身散发冷气,要冻死人的节奏,沈容也不敢找茬了。
车子开近巷口,小洋楼门口有两辆黄包车停着,有人正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人正是康文白。
他怎么又来了,沈容紧张了,万一等下陆临误会,会不会真把她丢在平城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