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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平阳公主vs太子萧执安

作者:药杵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正殿灯火通明。


    太子萧执安坐等,侍卫玄戈立候身侧。


    公主府上下十九名属官,尽数跪于殿中。


    平阳公主款款行来,一露面,萧执安伸手相迎:“过来。”


    “不要。”平阳远远驻足,立在一众属官身前,像个护雏的鹰,横抬右臂,道:“你们都退下。”


    闻得此言,属官们感动不已。


    主子发话,主子庇护,主子为他们硬刚监国太子殿下,属官们感铭于心,但是谁也不敢动。


    皇城司从二王庙翻出白莲教逆贼和兵部失窃的军械,堂堂公主私庙成了人尽皆知的贼窝,公主涉事、皇家颜面荡然无存,他们为身为公主府僚属,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最好的结果,是死自己不连累家人。


    太子殿下亲临,属官们不敢奢望,但求全尸而已。


    一殿十九名属官,安安静静待宰,平阳公主说的话,在自己的公主府邸不作数,连自己的家臣属官都不听从,她定定凝视萧执安,脸色逐渐难看。


    萧执安见状,不忍拂了她面子,抬抬手,指名“范勋留下,其他人退下”,又朝平阳伸手:“过来。”


    平阳没有动。


    她站在原地,听到身后属官叩首退却,看着萧执安宠溺地与她邀手,心里厌恶至极。


    这座萧执安赐予的府邸,他说给就给,想插手就插手,他可真是个疼爱皇妹的好皇兄,待到哪天他厌倦扮演好皇兄的角色,她这手心朝上的公主,就会一无所有。


    她不会等到那一天,她想要什么,会自己拿,旁人给,她不屑要。


    平阳伫立不动,萧执安知道她不高兴,起身走过去,叫人抬来椅子,原地给平阳摁进去,蹲到她面前,十分卑微地哄妹妹:“别生气,皇兄知道你委屈,会尽快查清白莲教为何侵占你的私庙。”


    “还用查为什么吗?”平阳眼眶一红,楚楚可怜:“脏水往我身上泼,总归是为了牵连你,谁敢觊觎你的位子,不就是宫里头挺着大肚子的——”


    “平阳。”萧执安摇头打断:“不可妄议大内。我就是怕你胡思乱想,忙完手头的事就赶来瞧你,我一定彻查清楚,还你清白,但是你府里的人打理产业不力,致使今日之祸,亦要严惩。”


    “我不允许。”平阳瞟了眼瑟瑟发抖的范勋,抬脚踩到萧执安双膝,俯身抵住他额头,凶巴巴撒娇:“明明是皇兄你给的产业太多,根本管不过来,我被人泼脏水,也是替你受罪,凭什么最后被严惩的是我的人?我看你才是罪魁祸首,快,给本宫磕一个。”


    平阳连珠发炮,一顿反驳加训话,萧执安没了反应。


    他身后的玄戈紧了紧了佩剑——这么多人看着,平阳公主忤逆犯上、僭越储君威仪,该立刻拿下法办!


    玄戈神情戒备,紧紧盯住萧执安,只要一个勾手一个眼神,他立即行动。


    谁知萧执安愣了愣,直接上手,他掐住平阳的脸,平阳也掐他,四只手交叉在一起,互不相让。


    两兄妹打闹一团,萧执安简直开心坏了——她好久没跟他使性子,她是在抱怨他对她太好,给她惹麻烦了吗?


    早知道就不放刚才那几个人走,就该押着他们的脑袋,一个一个让平阳撒娇求情。


    萧执安太喜欢她现在的小模样,是被他宠坏的小妹妹,撒撒娇,他能把整个天下都给她。


    平阳公主看他蠢上天,现在提什么估计都会点头,当机立断,开始喊痛。


    萧执安立马收手,发现殿中还有许多侍婢侍卫,他微微有点尴尬,干咳一声,起身瞥了眼范勋,沉下眼眸。


    严惩什么的,姑且算了。


    萧执安决定轻拿轻放。


    他答应了母后,会好好照顾平阳,他曾食言一次,那时候他年幼,无力保护妹妹,让她独自面对黑暗。现在他是监国太子,他所拥有的一切,尽可以给她,他们相依为命,绝不相互怀疑。


    原本萧执安也不觉得平阳会和白莲教有什么瓜葛,兵部窃案更是无稽之谈,他来,就是安慰她无辜受牵连,再来是替她管教下人,以免重蹈覆辙。


    他既已来过,底下的人都会夹紧尾巴,平阳想护犊子,他宠着便是。


    如此想着,萧执安摆摆手,对平阳说:“罢了。你的人,自己好生训诫,缺人手就去宗正寺要。我深夜过来,有违礼制,这就走了。”


    “皇兄。”平阳喊停萧执安。


    她揉着自己的脸颊,浑似受了欺负的委屈样,心里头,她知道白莲教不算什么,查不到她更查不到沈从云,但是兵部就大不一样,沈从云接触过赵昌吉,不问问,她不安心。


    “皇兄你真的要小心慧贵妃,都牵连到兵部了,我怕她对你不利。”她故意祸水东引。


    萧执安对她毫无防备,只以为平阳真心担忧他安危,特意退回来拍着她肩膀宽慰:“估计与她无关,只要查到赵尚书的急奏,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原来如此,皇兄你心里有数就好。”平阳扒开他手掌,转身边走边打哈欠:“你走吧,少给我惹点麻烦。”


    萧执安无奈地看她走远,步出殿宇,外面月明星稀,他心情大好,吩咐玄戈:“尽快将平阳府中所有人严查一遍,她年轻又过于护短,容易被底下的人哄骗。”


    “是,殿下。”


    萧执安登车离开之际,平阳也钻回了沈从云怀里。


    冰冰凉凉的小身子,撞上沈从云炽热胸膛。


    她轻吻,他呻.吟,唇瓣喷吐热气,肌肤湿一寸烫一寸,软软移到沈从云耳畔,平阳低声炫耀从萧执安那里攫取的胜利果实:“中书舍人留不得了,让他自己拿着赵昌吉的急奏自首去吧。”


    “唔。”沈从云情到浓处,喉结上下滚动,他克制而又克制,大脑找回一线清明,勉强做出回应:“到时候太子只会查到中书舍人勾结白莲教,偷盗兵器、压下急奏,都是他一人所为。”


    “这样我的云哥哥就能全身而退。”平阳吻上他的唇,以示庆贺。


    在她看来,二王庙被查,是秦洛立功心切,摸到蛛丝马迹,一网打尽,此事非常简单,应该不涉及什么阴谋。


    唯一的问题,是秦洛做事非常审慎,不应该闹得满城风雨,传出公主窝藏白莲教这种皇家丑闻。


    平阳非常清晰地感觉到:无形中,有一只手在搅动风雨,冲她而来,而且这只手能量非常强大,几个时辰就传遍京城,像是在刻意施压,让太子严办她。


    这样的直觉,她没有告诉沈从云,因为她目前唯一的怀疑对象,是她父皇——当今圣上。


    年幼时,她撞破了父皇最不堪的隐秘,她恨父皇,她相信在父皇心里,她也是一根必须拔除的肉中刺。


    但是父皇真的会因为厌恶她,不顾皇家颜面?


    还是说,父皇明知皇兄会护短,闹大,其实是想借机削弱他监国太子的威信?


    半死不活还在算计。


    我们这对儿女,在父皇眼里,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平阳冷笑,她转念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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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昌吉遇刺。


    一名箭术高超的神射手,卡在二王庙被查的节点射杀赵昌吉,时机如此凑巧,莫非事先知晓二王庙会被查,在帮她灭口?


    对方是敌是友,冲什么而来,平阳暂不清楚,事发突然,现状虽然被动却还说不上危险,与其纠结这个搅局者,不若加快进程,刺杀萧执安,尽快掌握局势。


    沈从云心思细腻,他想到了赵尚书的儿子——赵砚修。他非常怀疑赵砚修知晓他与赵尚书密谋结党一事,留着赵砚修是个祸患,斩草务必除根,正好嫁祸给那个神秘弓箭手。


    对于平阳公主来说,二王庙被查抄,她手头能用的白莲教众只剩两千,眼下最要紧是银子,这一点毋庸置疑,沈从云表示他去办。


    他没有提林怀音,他不想在平阳面前提起别的女人,更何况一块蠢笨的垫脚石,不配入平阳的耳。


    沈从云告诉平阳,沈在渊不日即将回京,九名“高僧”也已经暗中护送来京。


    借沈在渊的手,他和平阳无须正面接触,这些“高僧”会直接入相国寺,以便在浴佛节祈福当夜,刺杀萧执安。


    当然浴佛节前,沈家设宴,还有一出好戏。


    平阳公主戏谑调侃:“有我的云哥哥坐镇,苏景归当真敢去沈府会他的小青梅?”


    “放心。”沈从云亲吻她发丝,呢喃:“苏家的暗桩还没撤,苏景归所有动向都在我掌握之中,他一定会去。”


    ——


    沈府。


    一夜过去,除却清音阁主仆三人,沈府后宅,所有人辗转难眠。


    沈老夫人絮絮叨叨,同亡夫说一宿话。


    沈兰言没见过太子殿下,但是不耽误她依偎在太子怀抱,素手一指,太子给她的小姐妹赏赐金银珠宝,再一指,姓柳的负心汉剁了当太监。


    徐嬷嬷哆哆嗦嗦发一夜高烧,睁开、闭眼,都躲不开林怀音冷箭一样的眼。


    欺负过清音阁的人,怕遭报复。


    从前没露过脸的,琢磨夫人有了身子,清音阁应该缺人手,怎么才能入夫人和两个姐姐的眼,挪到这边伺候。


    鱼丽和蟹鳌兴奋一阵,睡了半年来最香甜踏实的一觉。


    林怀音躺在前世的疤痕上,噩梦与现实反复闪跳。


    她大汗淋漓醒来,很想出去打听平阳公主有没有被太子处置,沈从云是否也被抓走,然而推开窗,冷月高悬,凉风绵绵。


    京城,酣睡如常。


    林怀音抱紧身子,打个寒战,笑自己蠢。


    与其指望太子殿下一步铲平前路,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应付沈从云。


    沈家母女好糊弄,但是沈从云心思深沉,缜密周全,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二王庙和兵部事发,他会比平常更警惕,也更危险。


    白莲教本就是他和平阳公主一手培植,只要有银子,逆贼会源源不断涌向京城。


    他现在急需用钱,倘若要不到银子反而得知我怀孕……


    林怀音想到沈从云那张云淡风轻、故作姿态的脸,很好奇他裂开之后,底下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她对沈从云有信心,为了平阳公主的女帝霸业,沈从云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他不会裂开,他只会变本加厉,对她敲骨吸髓。


    而她这个深爱夫君的小妇人,除了乖乖听话、心甘情愿献出一切,又能怎样呢?


    月光映在林怀音脸上,淌向她身后的房间地面。


    她摸索着穿上衣裳,梳妆打扮,静静走出房门,走向沈从云的离垢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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