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结论——把自己热烈地投入情境所需要的动作中,便能取得完全的演技。但有一点必须记住:内心要足够热烈,头脑要足够冷静。
祝曜冷静问自己,若是重来一次,她还会不会和祝昱摊牌?
答案是会,但她有一些后悔。
因为有点没发挥好,唉,都怪她太过入戏,演技太好就是这样,演着演着就容易假戏真做,导致后来她真的在骂祝昱。
她愈发觉得自己像阁楼上的疯女人,像冷官里疯掉的妃子,但转念一想,与其指责自己不如指责结构。
事实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无缘无故地发疯,只有男人才会这样,并且他们会将发疯这件事推卸到女人身上,以便进行控诉。
这是她观察祝昱多年所得的结论,如果他们两个非得疯一个的话,那么先疯了的妃子不是她,祝昱才是皇宫里疯了的太监。
哥哥,你才是那个扮演哥哥的人。
这是她当时来不及反驳的话。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从哪一句开始才是你的真心话?
祝曜望向头顶的月亮,发出疑问。
上天为何不愿意让她当一个好妹妹?
【阿曜。】二二莫名问:【你在难过吗?】
空气一阵沉默。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因为你觉得我很在意我和哥哥之间的感情吗?”祝曜顿了几秒,才道:“好吧,的确是这样,但我并不难过,因为难过也不会有办法,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办法。”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不是。】二二的声音重新响起:【我只是觉得你像个离家出走的小孩,尤其是现在蹲在门口不敢进去的样子。一般来说,小孩离家出走后先是会兴奋,幻想能报复家长,但不久后便会后悔和难过。】
祝曜噎了一噎。
几秒后,又听见它道:【还有,我有必要提醒你,反派的反派值升高了。】
祝曜一脸幽怨:“哪一个?”
二二:【每一个。】
祝曜叹了口气:“你看,我就说吧,真的没有办法,这件事我最没办法。”
抬眼望去,屋门敞开,走出来一个人。
裴烬站在门内,目光落在她身上。
祝曜蹲在门外,也仰头看着他。
四目相对,祝曜忽然生出一种老公孩子热炕头之感,虽然不是老公也没有孩子,但是好欣慰,裴烬真是最懂事的反派,果然懂事这个词永远是用来夸没脑子的人的。
因为她长这么大,只被人夸过不懂事。
很快的,裴烬像是无法忍受沉默,他快步走上前,拉住祝曜的手腕,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他顿了顿,才缓缓松开手道:“你回来了?”
祝曜笑了笑。
嗯,很好,面色如常地问出这种毫无营养的弱智问题,全然看不出来反派值升高的样子。
她的笑更加灿烂:“是呀,我回来了。”
来收你来了。
“逮,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祝曜摆出大义凛然的气质,抬手大喊,另一只手偷摸扒拉自己的储物法器,准备故技重施,将裴烬关进去再说。
然而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裴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动作。
祝曜的笑容僵在脸上,尴尬地回望着他,脑子里飞快回想事情的经过。
什么时候不见的?
等等,她好像想起来了。
在她好不容易演技大爆发,祝昱抱着她的时候——他好像在扒拉她的手。
也就是说,她在哭,但他趁机将她的储物法器摸走了。
靠,哥哥!咋这样?
难道他一直在陪她表演?不、不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钱在里面啊,她好不容易带走的赘礼!
怪不得会这么轻易放她走,原来是算准她没了钱,迟早会低头回去找他!
演员何苦为难演员?
祝曜彻底崩溃了,立刻想要回去咬死祝昱。
就在她崩溃的时候,裴烬察觉到她想关他的意图,妖冶俊美的面庞沉了沉,又像是带上了怒意。
他冷声问:“祝曜,你想做什么?”
裴烬攥着祝曜的手腕,将她拉至身前,身体几乎和她相贴,金色的眼睛垂下,眼眶逐渐发红。
祝曜下意识移开目光,不敢看他。
怕被他的红眼病传染。
“裴烬,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误会我,我什么都没做,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祝曜低着头,抵在他胸上的手挣了挣,声音愈发清亮且委屈:“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大半夜赶回来?还不是为了见你!你竟如此想我——”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如此恶毒的人吗?”
说到最后,祝曜的眼睛竟然也红了起来。
裴烬的怒气瞬间被浇灭,声音下意识放软,“我、我没有这样想,只是这几日一直没办法联络你,我有些不安,尤其是你大半夜回来……”
祝曜抬头:“没事,我只是急着见你。”
真的急。
她的样子看起来过分真挚,而且还说出这样的话来,让裴烬的脸也变得红了。
自觉理亏,甚至在心中骂自己真不是人,尽管他原本就不是人。
裴烬绷紧的思绪忽然放松,停止了思考,扬了个笑道:“就算着急也要注意安全,明日白天再回来也可以……”
“叽叽叽——”
几只小黄鸡跑出门口打断了裴烬的说教,在他们脚边好奇地蹦跳,小小的脑袋蹭着祝曜的裙摆,显得格外突兀。
是她的小鸡崽!祝曜顿时心花怒放,蹲下身摸了摸它们,嘴里发出“嘬嘬嘬”的声音。
把鸡与狗一视同仁。
怀里一空,裴烬脸色又沉了沉,早知道就把这些鸡给吃了。
“裴烬。”祝曜忽然扬起头,细白指头扯了扯裴烬的衣摆,问他:“你给他们取名了吗?”
裴烬愣了一下,试图思考为什么要给几只一样的小鸡取名,最后并没有得出结论。
但此时,他觉得祝曜歪着头的模样同地上的小鸡崽很像。
眼睛亮晶晶的,好像说什么都信。
太他*可爱了。
裴烬也有几分心花怒放,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轰一声软下来,先前的不愉快也烟消云散。
他生出几分好奇,顺着她的话问:“没有取名。可是祝曜,为什么要给它们取名?”
“不可以吗?”祝曜皱了皱眉,感到有些惊讶,“我之前养了只兔子,就叫宝珠,它可乖了,每天都跟着我走来走去——”
她忽然顿住,“算了。”
几只小鸡崽在她掌心跳跃,柔软又脆弱的生命,终将只会得到悲催的结局。
祝曜眸色闪烁一下,“裴烬,你想不想和我去个地方?”
裴烬挑眉:“现在?”
祝曜点点头:“对,现在。”
掌心的小鸡崽跳到地面,被赶回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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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困在牢笼里。
“咯咯——嘎!”
裴烬手起刀落,给一只鲜鸡的脖子放血,末了,将鸡浸入烫水中。
祝曜则在一旁好奇张望。
月色洒落,周围是片空旷田野,土上只有干枯的禾梗和篝火。
凉风袭面,格外阴森,看起来会发生什么灵异事件。
好了停!
祝曜晃了晃脑袋,抓紧裴烬的肩膀,试图用聊天打破这诡异的氛围:“好了吗裴烬?”
裴烬转过头对上她的眼睛。
他弯唇问:“所以,你确定要大半夜窑鸡吗?”
祝曜故作感慨:“裴小烬,我这是看你喜欢吃鸡,才特意想到这个主意的,你不要不识好歹。”
“真的吗?”裴烬若有所思,朝她靠近:“那好吧,谢谢你啊祝小曜,我脸上出了汗,能帮我擦一擦吗?”
祝曜立刻闭上嘴,起身往后退了两步。
“啊?你说什么,风有点大我听不清。”
裴烬收回目光,没有反驳她。
行,玩呗,爱玩是女人的天性,他陪她就是了。
约摸半个时辰过去,小山丘似的土窑搭好,浓烟升了起来,窑壁被烧至通红。裴烬将腌制好的鸡用荷叶和泥土层层包裹,扔进土窑后用石板将窑口封好。
祝曜蹲在一旁,脸庞被火光映照着,细长发丝黏在颈侧,衬得肌肤愈发白皙,看起来又乖又漂亮。
裴烬抱手,垂眸凝望她,目光掺了热度。几秒后,他从容走过去。
祝曜并未注意到他的靠近,正捏着几张传音符,犹豫大半夜应找秦宝宁还是周明珩聊天。
“起来,别蹲着。”男人的声音就在头顶。
祝曜眼皮掀都不掀:“我累。”
下一秒,一双手将她捞了起来,“我抱……背你。”
见裴烬是认真的,祝曜抿了抿唇,她掐着他的手臂强调:“裴烬,我们是朋友对吧?无论是拥抱还是什么,都是朋友之间的正常交往,你不要想太多。”
防患于未然,别搞她了,本来就虚,再谈一个她要肾亏了。
“朋友?”裴烬忽然低笑,问出了他一直以来的疑惑,“那——朋友之间亲嘴也是正常的吧?”
话音与他的唇一同落下,裴烬粗鲁地拨开她的发,湿热的呼吸打在脸上,像狗一样舔她的唇,一遍又一遍,亲得人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只能小小声唤他,手臂也紧紧攀附肩头。
恍惚间,祝曜仍有些懵,他怎么这个时候又变聪明了!
而裴烬嘴角咧开一个笑容,竖瞳闪烁着喜悦,他开始想朋友间进行接吻的下一步是否正常了。
等到了春天某个时期来临,他想把她困在身边也是正常的吗?
他进一步地想。
不过,这些念头很快便像他本人一样被牢牢捆住。
祝曜站好,用手背擦了擦唇。
如今能熟练用蝶绫绑人,还得感谢喻轻青。
她别过头不看裴烬,转而用传音符联系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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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秒回。
许子皓:【?】
许子皓:【111,来了,发地址。】
祝曜满意地弯了弯唇。
只要不独处就好了吧……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