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篝火葳蕤。
南麓的夜晚果真是要更凉上一些,帐帘掀开小半,女子坐在营帐中,偏栗色的长发垂至腰间,几缕松散地搭在肩头,而她指尖绕着一条绫,毫无预兆地迸出丝微弱的火光。
转瞬熄灭,祝曜收回了手。
“算了,好困,睡觉了。”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身下是柔软的褥子,她扯过薄毯顺势躺下,把手和脚都完全塞到里面,只露出张鹅蛋脸面,脸颊蒸上一层淡淡的嫣红。
“谢简知。”她对着帐外喊了一声,笑道:“晚安。”
话音与帐帘一同落下,将帐内外冷暖隔绝成两个世界。
帐外传来一声“嗯”,隔着布料,声音闷闷的,听不出半分情绪。
账边的谢简知收回目光,他侧身站着,秀气的脸染上火光的暖红,薄唇明显勾了个浅浅的弧度。
祝曜让他守夜,他一整晚都要寸步不离地呆在这里。
寂静幽暗的环境,他甚至能听见她清浅的呼吸声,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隐秘的慰藉?
他嘴边的笑意愈深。
夜也愈深了。
风露渐重,帐篷里彻底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沉寂。
此刻,祝曜脑子异常清醒。
身体却仿佛被重物死死压住,连呼吸都变得滞涩,而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里衣贴在身上,带来一种冰冷的黏腻感。
她拼尽全力挣扎,意识却像飘在半空中,清晰“看”到了自己躺在床上的模样。
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可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连眼皮都掀不开。
这种无力感让她感到一丝恐惧,她开始意识到,这是个醒不来的梦。
或许说,应该叫做鬼压床?
不是说好了被子里是安全的吗?
祝曜有些愤懑地想。
“这些年过得可好?”
一声极轻的轻笑贴着耳廓响起。
祝曜心脏猛地一跳,一声尖叫溢出喉咙,身上的压迫感突然消失了。她瞬间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帐篷里空荡荡的,月光透过缝隙洒进来,连半点异样的影子都没有。
尽管没受实际伤害,可因为肾上腺素升高,她的心脏还是在突突狂跳。
祝曜慌忙扯过被子,把自己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别……别吓我好不好?”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试图与空气商量。
回应她的只有帐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谢简知?”她又喊了一声。
帐外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音。
祝曜的心沉了沉。
这不对劲,谢简知如果在外面的话,绝对不会听不见,更不会不回应她。
简单给自己施了个清洁诀后,祝曜披上件杏色对襟外衫,系好衣带,匆匆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帐外空荡荡的,别说人了,连鬼都没有。
月光痴情地缠着女子的裙摆,把娉婷的影子拉得细长,她的眉间似拢着一层烟雨般的愁绪,正琢磨着人去哪了。
身前忽然传来一声轻唤:“师妹?”
祝曜回过神来,抬眼,就见应怜看站在不远处,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应师姐怎会在此?”祝曜顿了顿,随即很快调整好表情,问道:“师姐是来守护弟子们安危的吗?
“是。”应怜看目光扫过她泛白的脸,声音不自觉关切,“可是发生了何事?看你神色不太好。”
“没什么,只是刚才在帐里待久了有些闷,出来透透气。”祝曜摇了摇头,避重就轻地岔开话题。
她自然不会把谢简知不见的事告诉应怜看,心里甚至隐隐盼着谢简知能出点意外,只不过可能性不大。
她又瞥了一眼应怜看,对方脸上没什么怀疑的表情。
按照两人之前的约定,应怜看的确教了她不少法术,却从来没要求过她做什么,反倒让祝曜有些捉摸不透。
祝曜忽然扬起个甜甜的笑:“师姐,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
应怜看摇了摇头,认真叮嘱道:“师妹,你……注意安全,若是遇到危险,务必第一时间求救,我会在暗中保护你。”顿了顿,又补了句,“师妹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祝曜垂下眼睫,心中冷笑。
连卧底都这么说了,看来这次历练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啊。
“等等。”她叫住转身的应怜看,从储物法器里摸出个纸包,递了过去,“师姐尝尝。”
她记得这个蜜糕特别甜。
应怜看盯着纸包愣了愣,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了过来,笑道:“谢谢师妹,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便转身消失在树影里。
“岁安。”
须臾,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祝曜心头一跳,不知道谢简知在那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她当机立断,转过身就往他怀里扑,带着哭腔抱怨:“呜呜呜你去哪了?刚才帐篷里有鬼,吓死我了!”
谢简知一愣。
她眼睛湿漉漉的,看上去很是可怜。
他轻轻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放低声音安抚道:“方才那边有妖兽异动。抱歉,我应该提早跟你说。”
祝曜埋在他怀里,心想还好他没敢擅自吵醒她,不然才真要惹她生气。
她指尖轻轻搭在谢简知肩上,声音软下来,带着点不自觉的勾人:“谢简知,我现在还是好害怕,你陪我一起睡觉吧。”
“……”
身上的柔软贴着他,带着属于她的气息,谢简知极力克制着自己,才能忍住把她紧紧抱住的冲动。
他喉结滚了滚:“好。”
话音未落,他便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地走进帐篷,小心地放在铺好的褥子上。
帐篷本就不大,谢简知身形又高,肩宽腿长,原本一人睡的地方突然挤了两个人,瞬间变得格外逼仄。
好在祝曜原本就习惯侧躺,后背刚好抵着谢简知的胸膛,因此看不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多么可怕的痴迷。
祝曜很快便闭上了眼,却小心留意着身后的动静,直到听见绵长的呼吸声,才缓缓睁开眼:“二二,快,我要用入梦卡。”
入梦卡的使用条件是同塌而眠,只有这样才能进入对方的梦境。她不能再拖了,必须快些弄清楚谢简知身上的秘密。
【阿曜,不行啊,现在用不了。】二二有些无奈,【谢简知他还没睡。】
祝曜:“……”
合着是在装睡。
她生气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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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身,戳了戳他的胸口:“谢简知。”
“嗯,怎么了?”谢简知低声应,胸腔的震动通过相贴的身体传来。
“为什么不睡觉?”
“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
因为他满脑子都是她,还想做一些让她生气的事。
谢简知没立刻回话,片刻后,才哑声道:“因为有些难受。”
祝曜生出一丝好奇,眼神里满是怀疑:“哪难受?”
难道他方才出去的时候受伤了?可她也没闻到血腥味啊。
谢简知没说话,只是往前贴了贴,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变化。
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祝曜恍惚一瞬,很快,她便知道他哪里难受了。
“你!”她气得踢了他一脚。
谢简知闷哼了一声,声音反而哑得厉害,眼神黑沉沉的:“曜曜……帮帮我。”
祝曜内心天人交战。
帮吧,她现在没这个心情。不帮吧,看他这模样,恐怕今晚是别想安生睡觉了。
最终,她咬了咬牙道:“不行!”
她就不信他明天、后天,这七天一直不睡觉!
“曜曜在想什么?脸这么红。”谢简知笑了下:“不用做什么,摸摸就好。”
没等祝曜再次拒绝,他就握住了她抵在前胸的手,祝曜自暴自弃地没有挣扎,任由他牵扯。
算了,早点解决早点用入梦卡。
……
过了许久,祝曜才终于被放开,雪白手臂无力地垂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黏腻的触感。
她皱着眉抱怨:“我的手脏了。”
“嗯,是啊。”谢简知低笑,眼底满是餍足的慵懒,“被我弄脏了怎么办呢?”
祝曜瞪他一眼:“你还敢笑?”
方才的声音还在耳畔回荡,虽然不得不承认,他叫得挺好听的,但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嘴里能发出这么多声音,还能说这么多不要脸的话。
而且……不愧是龙傲天,连那方面也如此傲人。
“不笑了。”谢简知拿起一旁的帕子,仔细地帮她擦着手,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珍宝,擦完后,他又低头,亲了亲她的指尖,“曜曜方才好厉害,帮你舔干净好不好?”
“不准舔!睡觉!”祝曜连忙抽回手。
“好,不舔,那亲一亲。”
谢简知低头亲上去,吻她还带着娇颤的的眼睫,泛着粉的脸颊,和水润的红嘴巴。
只是轻贴片刻,很快就松开。
“曜曜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身上哪都这么软?嗯?”见她别过脸不说话,谢简知又凑到她耳边:“只是用用手就这么娇气,真不知道其他地方怎么办?”
“下次让我舔舔别的地方好不好?”
“你别说了!不准说了!”祝曜红着脸推他,语气带着点慌乱的强硬,“快睡觉,再胡说八道就滚出去!”
祝曜感觉自己的心灵被狠狠摧残,她的一些美好的品格都要被毁掉了。
“好。”谢简知低笑出声,没再逗她,只收紧手臂把她抱在怀里,听话闭上了眼。
帐内只剩两人平稳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祝曜差点要睡着时,她忽然听到一道声音:
【入梦卡使用成功,剩余: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