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天见崽崽的时间太短,沐青檀有些意犹未尽,第二天就颠颠的又来了一次。
“沐总,本校的食堂饭菜合口吗?价格物美价廉,口味也是多姿多彩……”
对面的主任正滔滔不绝的讲述学校的人文历史,学校风情,沐青檀却一字没听,只是默默的往周围的学生身上瞧。
昨日一见,崽崽脸色蜡黄,和三年前比瘦了好多,学校到底怎么养的,肯定是食堂饭菜不合口。
还有,这个时间段崽崽还没来吃饭,学校的课业规划也不行,给崽崽那么多作业,严重影响学生的健康,差评!!!
这么欺负崽崽,要不是看在是崽崽母校的份上,一分钱都不给你投资,哼!
找不到崽崽……他愤愤撇嘴,看着面前的饭菜,没了胃口。
不经意间,问:“昨天那个女生,今日怎么没见?”
“啊?”主任一听,慌忙咽下嘴里的排骨,大脑飞速运转,擦了擦汗。
沐总这个时候问起来,难不成是对昨天的事情耿耿于怀,来挑刺的?
也是,昨天南向葵的行为,是个人都会生气,遑论是高傲如斯的沐青檀,他怎么会容忍别人在他头上拉屎?
他掩起笑容,神色凝重:“沐总,你有所不知啊,那个女生虽说能力出众,天资卓越……”
顿了顿,他感慨的指指脑子:“你懂的,天才嘛,这里总会有点不正常,昨日的事,我们也是倍感抱歉,你放心,以后这种事绝不会发生。”
“昨天我并没有生气。”他怎么可能生崽崽的气,一切都是他的错。
“不正常?呵,我看你们学校是歧视,既然社会遵从的正常便是正常,那为何还会说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我看是愚昧的正常吧。”
沐青檀把筷子一摔,彻底不愿吃了。
学校的主任都敢当面骂他的崽崽,他都能想到崽崽在这所学校里受了多大的苦,多大的委屈。
当时的他还不在身边,现在他回来了,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既然这样,我看投资还是算了吧。”
“沐总,本校一直秉持因材施教,我觉得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沐青檀也想知道崽崽在学校的其他活动,借驴下坡:“那你再说点有关那个学生的事,看看能否改观我对贵校的想法。”
沐青檀一系列七上八上的举动搞的主任血压高高的,血压像云霄飞车一样直挂高空,搞的心脏都想买医疗保险,被迫点头。
“好,让我想想。”
主任挠挠头上的薄发,有种老实人背后说人坏话的尴尬感,低头小心解释。
“南同学三年前其实还挺正常,不过自从她爱人去世后,就有些不正常了。”
失去爱人?他怎么不知道。
一个男人,能获得崽崽全部的爱,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擅自死了,真是不知道好歹。
他冷眼一抬,示意主任继续说,他倒要看看是哪头猪吃了他的白菜。
“爱人去世后,她竟然将手指的骨头做成戒指戴在了手上,再加上父母不爱,她平时还要兼职打工,刺激过头了。”
主任摁开手机看了眼日历,后知后觉:“说来也巧,今天好像就是她爱人的忌日。”
四月十二日,这不是他死遁的日期嘛……
“吱啦”,椅子被拉开,一股刺耳尖锐的声音撞的主任耳膜嗡鸣作响。
沐青檀不知怎么站了起来,面色晦暗不清,带着三分悔恨四分自责两份心疼,余下一分迷茫,话也没说就急匆匆往外走。
“埃,怎么走了?”主任追到门口时,幽僻小径早看不到沐青檀身影,喃喃:“是不合口味吗?怎么奇奇怪怪的。”
孩子莫名巧妙的这点先不论,喜欢他这件事他也早就知道,但他死之前留的那一大笔钱呢?
兼职赚钱多苦啊,从小到大崽崽都没吃过什么苦,磕碰着皮都要蓄着泪水和他哭诉,那委屈的表情刺的人心疼。
夏天顶着高温兼职干活,冬天被冻的瑟瑟发抖还要工作,万一工作单位压榨欺负她……
他越想心越沉。
沐青檀头一次对他的离开产生了厌恶痛恨,但事已至此,只能沉着脸坐在后排,阴测测催促司机加快速度。
他倒想知道,殡仪馆的人该如何解释,为什么没有将他的遗物交给崽崽,让她承受无妄之灾。
他垂首闭目,脑中情绪像一团被随意拉扯的毛线,没头没尾,和四年前的夜晚一样,昭示他的卑劣与怯懦。
汽车停下,司机提醒:“沐总,殡仪馆到了。”
“哒哒哒”,沐青檀快步推开玻璃大门,直奔前台,把那工作人员吓了一跳,呆呆看着一个极品帅哥走到面前。
“欢迎…光临,请问…您您…想办什么业务?”前台被男人阴冷的气息吓的结巴。
“宋槐安,男,21岁,出生日期八月十七日,死亡日期四月十二日,办理人南向葵,帮我查查。”
沐青檀站在柜台,精准的说出自己的死亡信息,听起来有种诈尸般的诡异荒诞感。
“查到了。”
“我想知道他在这里是否还有遗物留存。”
“没有了,三年前便已经全部交给继承人南小姐了。”前台有些警惕:“您是她的……”
“故人。”
沐青檀听完答案后心情更抑郁了,无暇顾及前台是否相信,问:“墓碑的位置在哪?”
前台一看就是大学实习生,没有骗他的理由。
看来,若是想知道答案,他需要去墓地里探查一番了。
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男人不是什么善茬。
墓地的家人除了那个小姑娘,没听说有别的什么亲戚,万一是来闹事的……
前台默默往后退两步,只两秒就安慰好自己,她就是兼职赚点零花钱,还不想搭上性命。
甭管他是好是坏,去嚯嚯死人总比嚯嚯活人强,活人能被搞死,死人可不会被搞活。
“出门左转,墓地第三排左数第十个,就是宋槐安的墓。”
“多谢。”沐青檀垂首感谢。
迎着前台惊恐耸立的目光,他走时顺走了门口立着的铁铲。
按照前台所说,他找到了自己的墓地。
墓碑与周围格格不入,上面刻着大片槐花和向日葵,中间镌刻的字是:亡夫宋槐安之墓。
“说笑,我怎么可以做她的亡夫,真是孩子大了,开始叛逆了。”
沐青檀皱眉斥责,不知是说给南向葵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不过这句话若是被南向葵听到,肯定会做鬼脸反驳:略略略,人都死了,yy都不行?!管的真宽。
一尘不染墓碑的后面就是存放骨灰盒的地方了,上面放置着还未完全干枯的鲜花,石板表面一丝污垢都没有,显然是经常来打扫清理。
他勾勾唇角,撸起袖子拿起铁铲开始撬石板。
原本按照惯例,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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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相间的大理石板下面放置的应该是骨灰盒,可现在却只有一片荒芜。
沐青檀不信邪的又看了一眼墓碑,确实是他的坟头啊,他骨灰怎么没了?
难不成是为了防止挖坟人,使的障眼法,下面或许有开关?
嗯,毕竟他走了三年,有什么新科技出现,他不知道,也不稀奇。
他扔下铁铲,跪在地上往里面仔细摸索,观察周围的颜色和纹路,指腹不放过一丝不平,势必要找出暗道按钮。
“这按钮到底在哪?三年没来,墓地竟然也用高科技了,真是老了……”
“什么按钮,你是谁?来我家墓地做什么!”
每年的四月十二日,南向葵都会来扫墓,今天却因为实验来得比较晚。
前台经常见她,也算熟识,委婉提醒她有人要搞事,还是对她的亡夫搞事。
虽说刚才那男的很厉害,但在前台心中,南向葵疯起来比那男的勇,尤其是触碰到她逆鳞老公的时候。
这三年不是没有人来搞事,有的人仗着自己有权有势,风水先生算命说宋槐安的墓地财运旺,便强制要求她挪墓地。
南向葵自然是拒绝的。
他们认为南向葵一介女流,还是孤身一人,掀不起风浪,哪怕不同意,换了之后也只敢吃哑巴亏,不会应拼。
当天晚上,墓地就这么偷偷换了。
第二天,南向葵来扫墓,她就看到宋槐安的骨灰盒被当垃圾随意丢在地上,霎时怒火中烧。
她啥都没做,当机立断带着两家的骨灰盒出了国,自此杳无音信了一个多月。
前台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反正再见到的时候,那人点头哈腰的把墓地还了回来,动作间满是谄媚。
这时候,前台才终于知道。
她叫南向葵,有个深爱的亡夫,叫宋槐安。
南向葵抱着怀里的白玫瑰,仿若被夺走珍宝的恶龙,赤红着双眼,愤愤瞪他。
沐青檀转头尴尬一笑,心底开始犯怵。
大意了,今天可是宋槐安的忌日,崽崽肯定会来扫墓,他应该晚几天挖坟的。
“真巧啊,在这里也能遇见,你也是来扫墓的?”
当务之急是要解除崽崽的警惕心,万不能让她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
“哼,真是冤家路窄。”
南向葵呲牙冷笑,指着墓碑上的字:“怎么,你也死了丈夫,真巧,咱俩丈夫还是同一个人。”
“哎呀,真抱歉。”沐青檀故作惊讶,视线瞄向墓碑:“宋槐安是谁,不认识啊。”
“年纪大了眼神就不好,我再给你埋回去,埋回去。”
他撸起袖子,搬起一旁石板放回原处,转移话题感慨:“现在高科技真好,连坟墓都有暗道,以后不怕盗墓贼偷骨灰盒了。”
“看在我尽力弥补损失,道歉诚恳的份上,这事不如……”
“没有暗道。”
见他疑惑,南向葵又重复了一遍:“没有暗道,骨灰盒是你偷的。”
说是疑问句,实则陈述句。
她当即拨打110报警电话。
“喂,110吗,走好殡仪馆,有人盗墓偷骨灰盒。”
“身高一米九二,身穿白色风衣,手上握着器械工具,疑似有攻击倾向。”
南向葵一系列冷静睿智甚至冰冷的言语,听的沐青檀一个脑袋两个大。
盗墓偷骨灰盒?他啥也没做啊,况且,挖自己的坟犯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