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安死后三年,大四,春末。
“向葵,葵葵,真的求求你了,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了。”
林颂哼哼唧唧,双手合十祈求:“我已经放了我男朋友十次鸽子了,他说要是今天的纪念日我还不去,他就要和我分手。”
林颂平时吊儿郎当不着调,逃课出去、作业糊弄、考试随便,如同渣男一样,将刚过门的新人整整晾在家中三年。
需要她了,这才颠颠的跑过来撒泼打滚求原谅。
为了缝缝补补她破烂的学分和成绩,避免不能毕业的惨状,她报了很多加学分的项目。
其中一个项目,就是今天这个,听说是要学生帮忙接待某个企业大佬,顺便拉拢一下投资和学校的合作。
反正是一个非常隆重且重要的工作,加的学分也是异常的丰厚,林颂现在是学分和爱情都想要,只能拜托南向葵帮忙。
南向葵左胳膊夹着厚厚的物理书,伸出食指扶了扶眼镜,没有说话。
对此,林颂缩了缩肩膀,有些害怕。
自从宋槐安死了以后,南向葵情绪便越来越喜怒无常,性格也更为寡淡内敛,不喜与人交流。
最可怕的是,她在修习珠宝设计专业的同时,还同时申请辅修了物理专业,两门专业一起学习,两门专业全是年级第一。
学霸中的学霸,大佬中的大佬!
林颂辣评:她是成绩的白月光,我是成绩的脚底泥,成绩,求再爱我一次~
“好,时间地点和接待的人都告诉我一下,我替你去,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南向葵扶额轻叹,把课本往她怀里一塞,捏着她的鼻子低声威胁。
林颂讨好一笑:“好好好,我保证,从此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为母校和祖国奉献自己渺小的一生。”
“出去之后,不要说A大的名字,就是对她最好的报答了。”南向葵翻着白眼吐槽。
这种誓言她没发一万条也够八千条,条条不一样,样样难实现,她全当放了个屁。
不过也多亏了她,许多年后的婚礼上,沐青檀为了这件事可是特意给她包了个大红包,以报答她的大恩,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她昨晚泡了一整晚的实验室,一直在研究量子纠缠和虫洞,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也没空换了,理理就行。
接待时间是正午十二点,听周围人说,大佬行程忙碌,只有中午有一段午休时间有空。
呵呵,真敬业!
南向葵伸手盖住眼睛,阻止阳光把她照瞎,顺手看了眼手表——十一点,艹,她默默把学校领导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
十二点才来,十一点就站这里晒萝卜干,学校也就这点尿性了。
“来了来了,人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主任梳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颠颠跑过去开门:“都愣着干嘛,这可是贵客,马虎不得,沐总,您的到来真是让鄙校蓬荜生辉啊!”
“嗯。”极冷的声音,似流淌的山间冷泉。
男人从车上下来,露出全身。
南向葵不喜热闹,躲在人群后面,插着裤兜悄悄打量他。
他的衣品不似平常看到的霸总三件套,简洁不失华贵,纯色衬衫外罩黑金色中式外套,长身玉立,在日光投射下却平添一股肃杀之气。
不知怎的,南向葵歪着头,总觉得他有些熟悉。
她晃了晃头,自己肯定是没睡觉糊涂了,他怎么可能是他?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客套话就不必了,带着我在周围转转就好。”
沐青檀捏着眉心,有些烦躁。
三年前主世界出现混乱,魔族大批入侵仙界,长老前来请他平定灾祸。
正巧撞上他万年一次的涅槃重生日,再加上崽崽还和他表白,搞的他心烦意乱,想不明白,于是,他便死遁逃跑了。
没想到这一走,便走了整整三年。
不知道崽崽现在学习如何?有没有好好吃饭?交朋友了吗?开不开心?还有……想不想他?
他望着学校里的树木楼宇,心头悸动。
他变了模样,崽崽怕是认不出他了,不过也好,偷偷看一眼就行。
主任看他一直没说话,以为他是不满这次接待,小心道:“沐总,您是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吗?”
“没有,我说了,带我在学校转转即可。”他还没看过崽崽的学校。
沐青檀本就修的无情道,对除崽崽外的人更是没什么耐心,嫌弃他的愚笨。
他迈开脚步,本想避开人群自己看看,拨开熙攘人群,却撞见那三年未见的人儿,慌张愣在原地。
南向葵揉着咕噜直叫的肚子,默默给他让了个道,心中祈祷接待赶快结束。
快走,我没空玩莞莞类卿这一套,你真的很像,我怕我忍不住……
谁料,沐青檀:“我对学校不熟,容易迷路,你陪我四处逛逛,若是我满意的话,我会考虑给你们学校投资。”
给学校投资又不是给她钱,说的像施舍路边的流浪狗一样,她才不care。
主任一听顿时满脸笑意,转头看向她时面容一沉,两秒后又变成假笑,附耳警告:“这可是关乎学校的大事,你最好别给我搞什么幺蛾子。”
南向葵撇撇嘴,不以为然。
“沐总真是慧眼识珠,她可是我们学校珠宝设计专业的年级第一,品学兼优,在学习之余,甚至辅修了物理专业,选她绝对错不了……”
南向葵就这么被校长用三寸不烂之舌吹成了一朵花,头一次被人拍马屁,还挺好玩。
主任都这么夸她了,她怎么着也得给个面子,叉腰:“对,我就是这么厉害,让我讲解,你就偷着乐吧。”
主任从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偷偷瞄着沐青檀,见他脸色无恙才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活见鬼了。
根据他收集的资料显示,沐青檀孤僻乖戾、冷若冰霜、言辞犀利的能把人骂哭,最厌恶别人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他现在有些怀疑资料的准确性了。
资料准确性另当别论,现在脸上带着欣赏和自豪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她又不是你的孩子,你自豪什么,莫不是…有什么抖m倾向?
反观南向葵,毫无半分恭维之意,敷衍的带他围着学校走了一圈,随后便踏进了乐理楼。
乐理楼大多是艺术学院的教室,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常来这里拉琴,只有在这里,她才能抛弃一切世俗凡物,沉浸于音乐之中。
这间教室就是她常来的地方,现在,上课的学生应该都去吃饭。
屋内散乱的摆着一众乐器,白色窗纱摇曳飞舞,显得尤为杂乱和空旷。
主任搓着手,尴尬一笑,内心苦啊:“沐总,我们教室平时很整洁,不知道被哪个学生捣乱破坏的,您见谅。”
“您要不先去别的屋子,这间我让人收拾好了您再来看。”
“不用,这样挺好。”
他瞪了主任一言,突然觉得他有些碍眼,总是打扰他和崽崽相处。
沐青檀跟着南向葵走入教室,鬼使神差的,他摁了几下钢琴,一串流利的音符在他指尖流淌。
“你也会弹钢琴?”南向葵眼眸一亮。
“略会一点,难登大雅。”沐青檀脸色犯难,有些踯躅。
“呵呵,你们这种人灌会谦虚,会不会试试便知,怎么样,要不要和奏一曲?”
南向葵也不给他拒绝的余地,按住他的肩膀摁在椅子上,低头贴住他耳侧呢喃:“堂堂一个大公司的领导,莫不是怕了?”
灼热香甜的呼吸喷洒在他脖间,挠的他有些热,伸手松了松领带,对上她的眼睛:“不怕。”
“那就好。”
南向葵拿起窗边的大提琴,试了试琴弦,是她想要的音色。
从她记事起,宋槐安就是赫赫有名的音乐大家,谈的曲子流畅有力、慷慨激昂,如高山流水、阳春白雪。
她的大提琴还是他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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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点点教出来的,紧绷的琴弦泛着金光,细细摸下去,仿佛还能触碰到他温暖干燥的手心。
她勾唇一笑。
若是他应下来弹得不好,那他是宋槐安的可能性就不会很大,但若是谈的如天籁之音。
“嗡”的一声,她不以为然,摩擦着手部被割开的口子,低声冷笑,心中鼓噪着幽怨不平。
关起来、囚起来、掳进她特制作的笼子里,永远成为她的人。
槐花花期短,叶期长,只有通风晒干放置在特制的器皿内,方能保存长久。
放心,她会好好保存的。
“谈什么?”沐青檀坐在白色钢琴旁,骨节分明的手在搭配他这一身衣服,黑白相错,窗外斑驳的槐花洒在他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勾的人错不开眼睛。
南向葵一下子慌了神,反映以来随口说了一首曲子,眼眸弯弯,尾音带着钩子,好心提醒:“沐总也是比较厉害的老板,若是谈的一塌糊涂,可是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沐青檀不语,只是眯起眼睛无奈的笑了笑。
家里的崽崽要坑人的时候就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听起来像是刚吃饱鱼的猫猫,带着狡黠,但又不让人生厌。
只是这次,被坑的人变成了自己罢了。
主任还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另一边,两人已经开始合奏。
他怕扰了贵客兴趣,擦着泪站在一旁,逐渐被弹奏的乐曲吸引,渐渐沉溺其中。
那曲调悠扬、曲音悲怆,带着一股冲破世俗的绝望。
大提琴声幽怨绵长,仿佛在诉说着种种委屈,而钢琴温润,黑白分明的琴键带着包揽万物的从容,妥帖的接住了大提琴全部的鸣唱与控诉。
温柔的,带着慈爱的,一下一下抚过她的头顶。
六道轮回,太上忘情,问了个白首不悔。
一曲终了,主任立马拍手鼓掌:“好,弹得真好。”
南向葵一脚踹翻凳子,把大提琴往墙边一丢,抱着胳膊阴测测的质问:“沐总谈的可真是一首好曲子。”
“过誉了,你的大提琴也不错,能说说是谁教的吗?有时间我也想和他切磋一下。”他笑得坦荡,让人瞧不出对错。
“厚颜无耻!”钢琴弹的漏洞百出,现在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真不知道是真蠢还是假蠢,她可没兴趣继续玩过家家游戏。
“南向葵,你怎么说话的!他可是贵客!”主任骂骂咧咧,急的跳脚,就差从楼上跳下去自证清白。
“你别急啊。”
嘶,真是怪了,明明眉眼鼻翼唇瓣无一个地方相似,但他站在那里,却总会让吸引她抱上去。
她摸着下巴围着他转了一圈。
这身上也没有斩女神器啊,她有那么饥渴吗?
虽说,长得确实秀色可餐,不行不行,她可是要给宋槐安守身如玉的。
坏了坏了,不会被发现了吧,沐青檀心里犯怵,他刚才可是故意弹错了好多音节……
他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怎么,一直围着我转圈,不会是喜欢上我了?”
“嗯……你长得倒也不错。”沐青檀和她鼻翼想贴,故意扮丑:“我也没有女朋友,你要是想……”
“啪!”南向葵拍开他都咸猪手,不服气又狠狠扭了他一下,这才转身面露微笑,同情拍拍主任肩膀,“主任,你辛苦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您年纪大了,多干点活,退休了就干不了了。”
“你——”
主任本想骂回去,但又怕这个瘟神搞什么幺蛾子,能送走就赶紧走吧。
他年纪大了,心脏不好,这种惊吓可不能再有了,他还没熬过上面的人退休当校长呢,可不能断送他进步之路。
走远后,南向葵揉捏饿扁的肚子,捏着眉心感慨:这癔症好像越来越厉害了,有空得去看看心理医生。
“那玩意,别说是宋槐安了,路边的狗都tm比!他!帅!”——比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