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凉絮幽幽说:“陛下还是好好学着批折子吧,反正我是不用学这些的,不懂也无伤大雅。”
李瑛得意洋洋的表情凝住,愤愤拿来折子,握笔都用力了些,但还是说:“那书办就书办吧,你过年后去上任就行了。”
“真是对朕大不敬。”李瑛咕哝着。
安和在一旁听着,忍不住低笑一声。
见了李瑛和太妃后,安和便又带着赵凉絮回了安府,瞧见赵凉絮要上来时的那马车,他不悦吭了一声:“是咱家这辆马车不够舒适?咱家叫你去那辆马车了吗?”
得,又难伺候上了。
赵凉絮跟着安和上了同一辆马车。
这次为防止安和又像招个小猫似的将她招过去,她便主动坐在了安和旁边。
安和身子僵硬一瞬,瞅了赵凉絮几眼:“赵公主跟咱家还真是不客气。”
她真是搞不懂安和了!上次坐马车不是还叫她坐在旁边。
赵凉絮哑然,朝边上挪了挪。
她怎么能觉得自己喜欢上这样的人!
赵凉絮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安和瞧见赵凉絮往马车边上靠,显然是想远离自己这个太监,心下不悦。
“你过来点,咱家难道吃人吗?”
赵凉絮无意识扣着自己的指尖,心里正做挣扎,听到安和的话,一时恶从胆边生。
想不通便不想了。
既然安和叫她往他那边靠,那她就好好遵循。
赵凉絮一不做二不休,起身猫着腰往安和那边凑近,安和本很受用赵凉絮的乖觉,却发现赵凉絮越靠越近,然后索性坐在了他的腿上。
“!”
马车有些颠簸,赵凉絮往安和腿上一坐,显然将他吓得不轻,他身子往后靠了一些,赵凉絮一时没有坐稳,往边上倒去。
他坐在靠另一边车壁的位置,赵凉絮若是倒过去,必然要磕到脑袋。
安和见状有些着急,手足无措间只得一把圈住赵凉絮的腰,胳膊往里收缩,另一只手护着赵凉絮的脑袋,总算是避免了赵凉絮磕向壁柱的惨案。
赵凉絮失去支撑,也抓向身前最能抓住的东西,她也一把搂住安和。
总算是稳住。
“安公公叫我往你旁边坐,又要躲着我,好悬将我送走啊。”赵凉絮开了个玩笑。
安和本没想那么多,只是担心赵凉絮磕着,平稳之后赵凉絮的声音就响在他极近的耳边,他这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姿势。
赵凉絮侧坐在他的腿上,两条胳膊搂过他的脖子,稳稳搭在他的后背上。
他的手臂也圈着赵凉絮的腰肢,方才情急之下将赵凉絮往自己身边拉,导致他们两个离得极近。
近到安和能听到赵凉絮的呼吸声,还能感受到她呼吸时身体的起伏。
简而言之,他们两个,贴的近极了。
赵凉絮的胳膊软,身上也软。
他应该得将赵凉絮放开,可是......
他不想。
赵凉絮看着他说话,她的额头都要抵上自己的额头了。
安和将护着赵凉絮脑袋的一只手放下,为了转移注意力,朝马车外的人呵斥:“怎么赶的车,是收了谁的钱要将马车里的人颠簸死?找死不成?”
马车外唯唯诺诺传来解释:“是,是方才跑过去一只猫......”
赵凉絮听了,不觉想笑:“安公公,这猫儿来的真巧,您说是不是?”
赵凉絮没撒开手,仍是保持着环抱安和的姿势。
安和也不知怎么想的,默契地仍维持着方才的动作,也不谈叫赵凉絮下去。
只是他还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似的,假情假意说了一句:“赵凉絮,咱家没叫你坐在咱家的腿上吧。”
“那安公公的意思是让我下去?”
安和闻言,手上紧了一些,动作已经显示了他的意思。
“你说往我腿上坐便坐,说走便走?是这么随意的事?”
他当真觉得赵凉絮没一点矜持,总是干一些惊世骇俗的事,将他激得心一颤一颤。
她是否是想看自己的笑话?
先前搂过自己一次,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安公公好香”,让他语无伦次,让他慌不择路。
他能感觉到,自己残缺肉身里包裹着的心都比往常跳动得快了一些。
“你如今可还觉得,咱家身上香?”
他的手扶着赵凉絮腰肢一侧,说出这话时,带着玉扳指的手都不自觉收紧,那颗玉扳指叫赵凉絮觉得硌得慌。
她腾出一只手,掰了掰安和的手腕,示意他松一点。
“安公公身上是香呢,叫我这种不喜闻香的人都觉着不错。”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沉默一瞬,马车内极静,只能听到车外马蹄踢踏的声音和车轮的滚动声。
这样安静的氛围,两人又这个姿势,直叫一贯大方的赵凉絮都生起了一丝尴尬。
“你之前......”
“安公公的香......”
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开口。
安和觉得自己头脑发昏,可又无比清晰地认知到,赵凉絮于自己的确是特殊的。
否则,谁人能这样靠近他?
若是叫其他女子娇柔着作态要投进他的怀里,他恐怕连眼睛都不眨地就扭断她的脖子。
脖子......
安和又想起初识时,他还掐着赵凉絮的脖子,险些要送她归西。
他心里不免升起一点后怕和心虚。
连指尖都不自觉蜷了一下。
可他的手还按在赵凉絮腰上,勾得赵凉絮痒痒的。
赵凉絮狐疑看着安和,在宫里那次他还慌乱地将她推开,活像个黄花大太监,如今倒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安和自觉心虚,让赵凉絮先说:“你想说什么?”
“安公公,我是想问,您用的是什么香,真叫我觉得挺好闻的,一点也不腻。”她轻声问,因为坐在安和腿上,他俩的身量也差不多,如此姿势赵凉絮上半身就算弯一些,也是能看见安和的头顶的。
因而她略微低了头,细声问道。
这样俯视瞧着安和,能发现,安和的睫毛是直直的,还实在长的出息,直遮住了深褐色的眼瞳,将那深渊似的瞳孔盖住,他的气质都温和几分。
好看。
擦着粉也是个带着妖味鬼味的好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6907|1788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分明不是什么叫人夸到天花乱坠的那种美人,却正正合了赵凉絮的审美。
赵凉絮此时有点恍悟了,自己兴许就是个见色起意的。
唉,自己真是肤浅。
“是金芜檀香,你喜欢?”安和不经意地回答,赵凉絮说话的吐息声喷在安和耳边,让他觉得痒痒的。
也不知自己耳朵红了没,若是红了,可真是丢了九千岁的面子。
安和面上装着淡定,心里却滚烫的要命。
“嗯。”赵凉絮回了一声。
“唉,你若喜欢,咱家也不是不能送你些,可你都提了要搬出去,咱家有什么理由送你呢?”
“嗯?安公公也不曾答应我,允了我买那间宅子啊?”既然是要住成安和的邻居,总得过了安和的意思。
安和微微仰起头,又问:“咱家若是不同意,你便不搬了?”
赵凉絮含笑,眼睛落在了别处,不去看他:“安公公觉得呢?安公公又想来一次将我锁在小院里?若是安公公非得强取豪夺,我似乎也没什么办法。”
安和身子往后靠:“咱家可管不住你,你必得有的是法子。”
“若是叫你搬,你又准备怎么做?”
赵凉絮闻言,觉得安和还挺有人情味的,竟然还考虑一下这种情况,那就是有缝可钻的。
她摸索着安和蟒袍背后的纹路,说道:“那自然是寻了宅子的主人,去谈一谈,想来也好谈,一般人应当畏惧着安公公的威名,不大敢住在安公公旁边的,卖给我岂不是更划算?也巧了陛下赏给我的那些银钱,足够买了宅子,有了银钱一切都好说。”
安和按住赵凉絮的胳膊,意味不明地说:“那赵公主难道忘了,那两座宅子的原主人一个全家流放,一个被削职赐死,你想想,它们的地契如今在哪呢?”
赵凉絮悟了,原来是在这里等她呢。
“是在安公公手上啊,那安公公应当不会卖给我了?”
赵凉絮将视线放在安和的眼角处,安和这太监,不光擦了白色的粉膏,还抹上了些胭脂呢,他擦得淡,但凑近了瞧也能看出一尾红。
难怪被那些喜好蓄胡、追求文骨或是英武气概的臣子追着骂。
“你若是求咱家,将咱家哄开心了,咱家可以考虑一下。”安和自抱上之后,心脏就跳得快的不行。
这颗心,真是不中用,没出息。
他在心底暗骂着,却不肯漏给赵凉絮一点情绪。
他是绝不能让赵凉絮知道的,否则她便再也装不出来这样含情脉脉的样子了吧。
赵凉絮闻言又抱紧了一点,低下头靠近了安和的耳朵,悄声说:“九千岁,求求你。”
九千岁,求求你。
听她说的。
精怪。
赵凉絮究竟是何处来的精怪啊。
听听,这般敷衍,连个好话都不肯编一编。
可是......
真叫人受不了。
安和觉着自己的耳朵升腾起热气。
他还是忍不住,将赵凉絮撒开,然后推到一边。
再让赵凉絮坐在自己身上......
他心要跳出来的声音,都得被赵凉絮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