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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Chapter38

作者:那就睡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她伸手想将头盔摘下来,这时忽然听见清脆的咚咚一声,有人敲了一下她车子的引擎盖。


    孟渟抬起头来,注意到眼前周净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车头前,将敲击引擎盖的指骨收了回来,微勾了一下唇,好整以暇注视着她。


    她一看见他,漂亮的眉毛一挑,倒是忽然生起了点其他的兴致,这起了一半的身子又坐了回车里去。


    “比一场吗。”


    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混着冷气机的轰鸣,在眼下这密闭的空间里倒很和谐地形成了一种叫人血脉偾张的氛围。


    赛道清了场。周净植侧对着她站,低着头正慢条斯理在戴手套,身上那套红黑相间的赛车服衬得他肩线利落,袖口卷起,露出手腕上那块凸起的骨节。


    孟渟刚结束这上一场的群战,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坐在车上等比赛开始,实在没事做有点无聊,就盯着看对方戴手套,看了一圈,目光最后还是落回了他手腕上那块凸起的骨节。


    “嗯,确实挺帅的。”


    孟渟被这一声吓了一跳。


    她转过头去,这才觉察到豪叔这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绕到了她身后,眯着眼故意循着她的视线也有模有样看了过去。


    “有我年轻那会儿的一点儿风范。”豪叔将视线收了回来,转过脸来,却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冲她咧嘴一笑,“你觉得呢。”


    孟渟皱了一下眉,反应过来对方是在打趣自己,她则是淡定朝人微微一笑:“那您年轻的时候,穿赛车服也是穿这么骚包的颜色吗?”


    骚包?


    豪叔听到这词,显然愣了一下。她说话的语气温和惯了,说起阴阳的话语也只会被这温和的语气包装成了一句关心的问候。


    意识到自己是被怼了,对方又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俩啊……哈哈!难怪都说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来果然是我年纪大了,和你们这群小鬼有代沟啊……”


    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工夫,前面的周净植已经戴好了手套,他熟稔一扣头盔,径直走向了他刚才上一场那辆编号03的暗红色卡丁车。


    空旷的赛场上只有他们这一红一黄两辆低矮的卡丁车停在这里,引擎发出一声又一声的低吼,排气管喷吐着躁动的热气,俨然是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态。


    “准备好了吗。”他说。


    对方就坐在那辆编号03暗红色的卡丁车里,手随意搭在包裹翻毛皮的小方向盘上,漫不经心的,转过头来淡淡一笑看她,看起来倒还真不像她自以为的要决一死战的样子。


    这近距离看他,截然和刚才她站在楼上往下看对方的感觉不一样。周净植的身上总带着一种沉静的气场,就算有锐利和锋芒也是内敛的。而这种沉静和内敛放在这里,就好像只不过是在进行一场日常练习。


    孟渟正要将头盔戴上,豪叔这时煞有介事地拉住了她,语重心长对她道:“咱们不用紧张哈!待会儿要真开不下去了就把车停一边来,我上去替你。虽然说我也不能跟你拍胸脯保证能百分百赢了这小子,但恶心一下他还是没有问题的。”


    孟渟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对方说这话的神色和语气实在有意思极了,倒像是临阵反水,倒戈和她一个阵营,要一块干掉他周净植的感觉。


    孟渟知道其实对方是担心她紧张,所以故意开这一小玩笑,缓解一下赛前这气氛,想让她放轻松一点。她笑了一下,则是淡定和人微摇了摇头,如实说:“没紧张。”


    虽然是她主动提出来要和他单挑比一场,但她毕竟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才刚上手接触这卡丁车项目。单论这训练时间上,对方便轻而易举远超了她,要这么说起来,好像这会儿要感到紧张才是正常的吧。


    想到这里,她又仔细感受了一下:刚才上一场和别人比赛还会有那么一点儿紧张,但这会儿好像竟然连这一点儿紧张都没有了。


    豪叔听到她这话,却以为她是强装镇定不好意思承认,竟然将这事当真了,连忙收起玩笑,这次倒是真安慰起了她:“没事,玩这东西拼的就是胆量!畏畏缩缩、瞻前顾后的,在这赛场上可赢不了别人!”


    孟渟唇角扯了一下,还想对方又是打趣自己,但抬起眼来时,却注意到豪叔担忧的目光,她神色显然一顿。原来要怼回去的话一下咽在喉咙里,最后她也是只是无奈叹了口气:“我真没紧张。”


    比赛开始!


    这绿灯一亮,眼前的赛道又瞬间化作红白相间的激流,两辆车同时冲了出去。


    孟渟的驾驶风格就是纯进攻。


    她晚刹车,贴弯心,出弯全油门,每一回什么时候踩刹车,又什么时候踩油门,都是盲目做的自杀似的决断,就是在赌这车不会翻。


    而和孟渟相比,前面的周净植就显得游刃有余多了。他的车身姿态稳如磐石,没有丝毫晃动,出手动作干净利落,即使在当下这高速对抗中,还能保持着绝对的从容和掌控力。


    “阿植又上场了啊?”


    这前一场刚还正和周净植比过的那个被叫端哥的年轻男人这时走上前来。他刚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这一眼就注意到这赛道上的动静,朝起跑线这边矗着的豪叔唉了一声,和人扬手打了个招呼。


    豪叔和他也是老相识了,冲人一抬下巴笑着说:“啊,跟他那小同学。”


    男人眯起眼来,瞧见那明亮色卡丁车里坐着的是个女孩,还惊讶了一下。看清楚了这赛况,他忽然又一笑:“这是在逗那小姑娘玩吧。”


    车上,孟渟紧盯着堵在她跟前这辆暗红色卡丁车,握紧了手里的方向盘,极不爽地啧了一声,伸手将头盔上的护目镜啪嗒一声掀了上去。


    这人是在耍她玩呢?


    他就像是能极敏锐察觉到后面她车子跟着的距离,始终领先她半个车位,这走线精准得就像用尺子量过,每一个弯都卡得恰到好处,稳稳封死了她的路线。


    她超车也超不过对方,就只能依着他的节奏开。他过弯什么时候踩刹车,她也跟着什么时候踩刹车。他出弯又什么时候踩油门,她也还是跟着什么时候踩油门。


    豪叔了然一笑:“难怪呢。”


    男人疑惑看了回来:“难怪什么?”


    赛场上那两辆一红一黄的车子一前一后在他们眼前疾驰而过,他们目光追随着车影看了过去。豪叔只哈哈大笑,却是一个字也不说。


    这几圈跟在周净植车子后面开下来,孟渟像摸到了一点儿玩卡丁车的门道,进出弯道的时候也逐渐得心应手起来。她隐约感觉出来了:他这是在教她怎么过弯。


    到最后一圈,在一个高速S弯处,对方露了一个小破绽:眼前这辆暗红色卡丁车在入弯时,车头微妙往外多滑出了半尺。


    孟渟没有丝毫犹豫,看准空隙,瞬间从内线切过弯心,直接将对方出弯的路线堵住了。01号车爆发出竭力的嘶吼声,像总算挣脱了枷锁,猛地将身后那一抹暗红色甩开了半个车头的距离!


    引擎巨大的轰鸣声在冲线后达到顶点,随即开始回落。孟渟松开油门,让车子缓缓滑行。


    她猛地摘下头盔,像是终于和世界上的声音接了轨,新鲜的空气裹挟着浓烈的机油和橡胶味一瞬间也涌进鼻腔里。


    “你放水。”她第一句话就这么说。


    紧随其后冲过终点线的周净植则是将车缓缓停在了她旁边,也将头盔摘了下来,脸上看不出半点不甘或是懊悔,反倒是带着点懒散的笑意。


    “很明显吗。”


    “赢得不光彩——”


    她忽然灿烂一笑。


    “但是高兴。”


    这两场接连开下来,孟渟热得满头都是汗,拿手随意扇了一下风。那护目镜戴久了,都在她脸上留了道压痕,她却像浑然不觉似的。


    “怎么样?还行吧,没给你丢脸吧。”


    话里还带着笑。


    “这回玩得总过瘾了吧?”他们转过头来,看见豪叔笑着朝他们走了过来,旁边还跟着刚才那个和他说话的男人。周净植朝人微一点头,叫了一声端哥。


    “挺过瘾的。”孟渟从车上下来,这一条腿刚跨出来,差点膝盖一软没站住,就要直接给眼前的豪叔跪下了,“就是这肋骨有点痛。”


    可能是刚才赛场上那几个高速过弯时被那安全带勒紧的,在车上还没什么感觉,一下了车这痛觉倒像是突然长出来似的,这会儿一阵又一阵刺进骨头里地疼。


    端哥瞧她这淡定得有点过头了的反应不免咋舌,还替她心有余悸上了:“你这小姑娘开得也太猛了吧。真第一次玩?不要命了啊。”


    周净植从另一辆车上下来,走到孟渟旁边停了下来,不动声色将男人和她隔了开,这时垂下眼来看她,轻声问了她一句:“累吗。”


    端哥看见他:“啧!你说你也真是啊。都一老车手了,人软柿子你也要捏啊?”


    他们俩闻言都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反应过来的孟渟没忍住噗嗤一下轻笑出了声:显然对方看见他们俩一对一比赛,误以为是他恃强凌弱,欺负她一个新来的。


    周净植平白无故被骂,微有点不满地皱了皱眉,但看见旁边的人笑得很开心,俨然是一副幸灾乐祸狡黠的样子,则是有点无奈看了她一眼,也就没说什么了。


    “有一点,”她说,“我得缓一下。”


    眼下这一股挑战极限,肾上腺素狂飙的兴奋劲儿冷却下去,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儿呼吸急促,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豪叔闻言便说:“这楼上有休息室。”他转过头来叫了一声周净植,“阿植,你带她过去。楼上还有水,你也给人拿一瓶。”


    端哥则是朝孟渟和周净植看了过来,故意拿话调侃了他们一句:“阿植你这小同学体力不行啊,这才开了一场就要走了啊?”


    想着对方刚才也算得上是为她出头说话,但这最主要的,还是他骂了周净植,带着这么点幸灾乐祸的成分,孟渟现在对眼前这人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好感。


    于是她微笑和对方说了个再见:“再见。”


    男人哈哈一笑:“再见,小姑娘。”


    “走了。”周净植则是说。


    他们往赛场外走。


    “故意的?”


    “嗯?”


    走远了,他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么喜欢看我被骂啊?”


    “没你故意啊。”孟渟淡定抬起眼皮来,故作不咸不淡地瞟了他一眼,语气里还带着点促狭的笑意,“好为人师,我让你教我了吗?”


    这没说两句,看起来又要有拌嘴的趋势了。他漫不经心一笑:“看出来了?”他将手往她那一伸,“那学费交一下啊。”


    孟渟噎了一下:“输给自己的学生,你这老师当得也很一般啊。就这种教学水平,你也好意思收费呢?”


    周净植哦了一声,唇角勾起个极浅的弧度,慢条斯理吐出四个字来:“想赖账啊?”


    孟渟眉头一皱,看他好整以暇转过头来:“你自己说的,我放水了。”


    孟渟唇角极不自然地扯了一下:自己竟然第一次说不过他。她没好气也看了回去,但和对方四目相对的一瞬,她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皱起的眉头旋即又松了开。


    “这样啊。”她若有所思点了两下头,手伸进兜里将钱包掏了出来,从里面掏出个五毛的硬币,然后利落丢在了对方的手心上。


    “五毛够吗?”


    周净植:?


    她又从里面再拿出了个五毛。


    “凑个整,正好一块。”


    “……”


    “你上回在校门口给那奶茶店老板的钱,好像都比这要多吧。”


    周净植垂下眼来,盯着手里对方扔过来这两个孤零零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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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硬币看:这钱倒像是可怜他才打赏给他似的。他手指一屈,就将那两枚硬币收进了手心里。


    “当时不是你说的,要将心比心一下?”他微勾了下唇,带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那这会儿怎么就不继续将心比心了。”


    她微微一笑。


    “周老师。”


    她这一称呼轻飘飘说出口,他明显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秒,显然没预料到她会这么叫。


    孟渟朝人摇了一下头,俨然是一副认真的样子,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了,语重心长道:“不能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周净植回过神来。他无奈叹了口气,然后平静地将视线从她脸上挪了走,算投降了:“你到底和谁是一队的啊。”


    “听说过吃水不忘挖井人这故事吗。”他说。


    她一翻白眼:“你也太高抬自己了吧,周净植。”


    他们这楼上到一半,孟渟却忽然想起个事。她低头一看,果然自己这两只手上空空如也。


    那双翻皮毛手套她刚才下车的时候摘下来,好像就直接放在车上,忘记带过来了。


    “我有东西落在那车上了,我去拿一下。”


    孟渟转身要下楼,脚往台阶下一迈,谁知道正好踩了空,腿原来就软,一个没站住,身体不受控制,直接往前倒了下去!


    身边人一下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她手腕,但她下意识往下一拽,竟然将对方也从楼梯上拽了下来,两人一起狼狈摔在地上!


    他们从楼梯上摔下来,对方先后背着的地,替她挡掉了大部分的冲击,孟渟只在要落地的时候拿手臂下意识挡了一下,这手心擦破了一点皮,摔得没下面的他那么严重。


    她看着地上狼狈的他们自己,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看着她笑,愣了一下,随后低下头去也闷笑了一声。


    “还好没人看见。”


    孟渟站起身来,朝周净植伸出手去,一把将对方从地上拉了起来:“这样子也太蠢了。”


    周净植则是平静拍了拍身上的灰,抬起头来却瞥见她伸出来的手上刚才擦在地上已经变得有点红了的伤口,皱了一下眉。


    他自己站了起来,随口问了一句其他无关紧要的事:“你落什么东西了?”


    “手套。”她说,“刚摘了放车上了。”


    孟渟往前一走,猛地膝盖一阵刺痛,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没站稳,往前踉跄了一两步。好在这时身后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托住了她的肘弯,紧接着另一只手臂也伸了过来,扶住了她的另一侧。


    声音从头顶处传来:“平地也能摔啊?”


    她转过头来,额头擦到了他的鼻子。


    孟渟注意到对方的眼睫猛地一颤。


    这距离太近了。


    近得她要微仰着头才能看见他。周净植个子虽高,却没有其他高个子男生常有的驼背习惯,他的身量挺拔,深沉而沉静。


    她站在他的身前,被他的影子罩住了全身,就像整个人被他拥入在怀里似的。


    孟渟下意识往后退。好在周净植先将手收了回去。他的手收在半空,一时也不知道该放哪里,浑身上下竟然临时也找不到一个兜插进去,最后干脆抬起来摸了一把脖子。


    “那边会有人收的。”


    他脸皮天生薄得很,这会儿已经从耳根一路红到了脖子,自己应该是意识到了,他连忙将视线别去了旁边一处,声音轻了下来,“你不用亲自去拿。我带你去休息室吧。”


    孟渟也有点尴尬。她也假装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我就不去休息室了,我直接回去。”


    对方尴尬将话接了过来:“我送你。”


    “不用!”这一声不用说出口的时候,连孟渟自己都愣了一下,“呃,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用麻烦了,我自己一个人打车回去就可以了。你好像,也不太顺路,对吧。”


    听见她这么说,周净植喉结动了一下,好半天才将头转了回来,但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里,目光绕了一圈,最后又落回她擦伤了的手上:“你的手,没事吧?”


    “啊?哦。没,没事。”孟渟抹了一把自己的手心,尴尬地微笑了一下,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又说了一遍,“我要回去了。”


    短暂的沉默。


    她矗在原地半天,蓦然反应过来,才挪了一下脚。她尴尬朝对方客气地点了一下头,僵硬着往后走一步,忽然想起来自己这身上还穿着人家场地上的赛车服,便又停住了。


    她转过身来:“这衣服……”


    他们四目相对。


    随后他叹了口气,尴尬又摸了一下鼻子,脸逐渐平静了下来:“处理一下吧。”


    她疑惑循着他指的方向低下头来,才注意到对方是在说那只被自己下意识握起拳来藏在身后的手。


    孟渟还是跟着他去了楼上的休息室。周净植轻车熟路掏出了个急救箱,他将里面的碘伏棉棒和创可贴专门拿了出来,隔着张桌子递了过来。


    孟渟接过:“还好吧,也没那么严重,就擦了一下皮。”她小擦小伤惯了,也没太将这伤放在心上,“是不是得先要用水冲一下啊?”


    他们俩一站一坐,距离远得像中间隔了一条银河。她忽然伸出手指了一下他后背,但若无其事又极快收了回去,尴尬地张了张口,往外蹦了几个字:“倒是你那背,没事吧?”


    他低着头嗯了一声,只说了个没事,看不见脸上有什么表情。孟渟尴尬也点了一下头,将视线收了回来,也没再多问。


    她起身去旁边的洗手间冲洗伤口。


    她进去洗手间将门也带了上,人后背抵着门,手在黑暗里往墙上一摸,摸到了灯的开关,啪嗒一声将灯打开,强装镇定地抬起头来,看到了眼前镜子里的自己。


    天啊。


    这心怎么跳得这么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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