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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第 82 章

作者:睡懒觉的麦兜不是好麦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宴集的主人玉清公主款步而出,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公主的视线却径直越过人群,落在钟诺玲身上,她提着裙摆走上前,亲昵地拉住钟诺玲的手:“这便是朝安郡主吧?早就听人说郡主风华绝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见过玉清公主。”钟诺玲微微颔首,行了礼,姿态从容。


    “快别多礼了。”玉清公主嘴上说着,却任由钟诺玲行完礼,才续道,“我母后前几日还念叨你呢,说许久没见,不知道朝安什么时候有空去宫中坐坐。”


    钟诺玲心中了然——皇后怎么会对贤妃的儿媳热情,无非是忌惮钟家在军中的实力,想探个虚实罢了。


    她面上却似毫无察觉,只温声道:“朝安久未回京,的确该亲自去向皇上皇后请安。”


    玉清公主与她对视一笑,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嘴上却热络道:“那我可就等着朝安了。”


    女眷们又闲谈片刻,有人提议玩射箭猜物的游戏。


    这等需要眼准手稳的技艺,钟诺玲若是下场,旁人怕是连展示的机会都没有。


    她浅笑着摆摆手,称自己疏于练习,把风头让给了那些跃跃欲试的世家贵女。


    林飒的目光在钟诺玲身上停了停,眉头微蹙——这位素未谋面的郡主,身上那股从容淡定的气度,竟让他莫名想起了那位总爱束着高马尾的好友镇西公——钟诺。


    他猛地回神,暗自摇头——怎么会将两人混为一谈?钟诺常年沙场征战,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锐气,眼前这位却是标准的世家贵女,温婉娴静,判若两人。


    林飒起收回目光,听到身边一个男子的调侃声响起:“殿下,郡主就在那边,可要前去一窥真容?”


    浮千楼瞥见来人,微微颔首:“李砚。”


    此人正是安宁公主的夫君李砚,他头戴紫金冠,身披锦织袍,指间转着颗鸽血红宝石戒指,一派富贵闲人模样。


    他对浮千楼笑了笑:“殿下客气了,说起来,咱们往后说不定要成‘同命相怜’的人呢。”


    “驸马这话怎讲?”浮千楼问道。他与李砚素无深交,从前在京时,便知他是个流连勾栏的纨绔,彼此从未有过往来。此刻对方突如其来的熟稔,他心头不禁掠过一丝诧异。


    “为兄这两日寻到个好去处,”李砚摇着折扇,眉梢带笑,语气里透着几分轻佻。


    他手下曾经在好几个酒楼都见过浮千楼醉醺醺的身影,李砚不禁替浮千楼着想,殿下跟自己也是同道中人,婚姻怕也是他的枷锁吧。


    像自己一样,跟公主结婚后,他哪哪都去不了,出去喝个茶还得跟公主报备回来的时辰,想必这二皇子殿下也是这般苦闷,毕竟朝安郡主有军中势力,二皇子殿下刚回来无权无势,只怕也不好得罪。


    “就在城南的烟雨巷,里头的姑娘们不仅弹得一手好曲,那小曲儿唱得,能把人的魂儿都勾走。”李砚悄悄的附耳说道。


    浮千楼神色未变,只淡淡道:“郡马雅兴。”


    李砚凑近半步,压低声音:“我说浮兄,你刚回京,想必心里烦闷事也不少吧?那地方啊,最能解愁。几杯小酒下肚,听着姑娘们软语温言,什么烦心事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他说着,用折扇轻敲掌心:“昨儿我还在那儿听了出《醉花阴》,那主唱的苏姑娘,一笑能倾城,再笑能倾国,浮兄不去瞧瞧?”


    浮千楼淡淡道:“多谢驸马好意,只是我尚有事在身,怕是无福消受。”


    李砚“啧”了一声,扇子一收:“事情再忙,也得喘口气不是?再说了,那的姑娘可不一般,听说有位还会弹贵人追捧的《平沙落雁》,不去听听?”


    浮千楼目光平静地看着他:“驸马若是觉得好,自去便是,不必特意告知我。”


    李砚见他油盐不进,也不恼,只哈哈一笑:“行吧,你若啥时候想通了,跟我说一声,为兄带你去开眼界。”说罢,摇着扇子转身去了别处。


    “看不出殿下还对这等风花雪月之地感兴趣?这未免对郡主不公平,殿下要是不满意这婚约,还是早早跟郡主说明白的好!”


    林飒因为朝安郡主的父亲钟苍曾经是自己父亲的上级,自己小时候在军营长大,更是受钟苍照顾颇多,此时听到李砚的话,哪怕自己从未见过朝安郡主,也不禁为她打抱不平。


    说完这些话,林飒也离开了位置。


    钟诺玲斜倚在廊柱边,闲闲地看着场中少年男女们比箭猜物。大多人箭法生疏,偶尔射中靶心,便惹来一阵欢呼,满是鲜活热闹的气息。


    她看着看着,莫名生出几分长辈般的宽容。明明年岁相仿,许是走南闯北的日子久了,竟觉得这些娇憨模样格外顺眼。钟诺玲唇角噙着笑,轻轻摇了摇头。


    众人笑闹间,这场宴集的主人玉清公主却显得有些走神。


    常年习武的人感官敏锐,钟诺玲察觉到郡主频频望向男客那边,目光里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期待。


    她顺着那视线望去,只见一个锦袍男子微微摇头,动作细微得几乎让人忽略。


    钟诺玲收回目光,没再理会那点隐秘的心思。


    忽然传来一声轻呼,原来是有人射出的羽箭偏了准头,擦过一个粉衣少女的手背。


    为了安全,这些比试用的箭矢都没开刃,可那射箭的公子许是太想表现,用了十足的力道。少女的皮肤本就娇嫩,瞬时便被划开一道细口,淡淡的血珠从藕荷色的衣袖下渗了出来,衬得那截皓腕愈发苍白。


    钟诺玲当即迈步走过去,让小厮将射箭的少年们请到别处,又吩咐丫鬟放下廊边的竹帘。


    她拿起那支羽箭看了看,又在粉衣少女身边坐下,轻轻挽起她的袖口查看伤口:“别怕,箭头打磨过,没沾脏东西,不会发炎。我给你包一下,这几日别碰水,很快就好。”


    说着,她解下腰间的素色帕子,利落地撕成布条,三两下便将伤口包扎妥当。那动作太过娴熟,旁边的贵女们都看直了眼——这般利落的手法,倒不像深闺里的小姐,反倒像……常年处理伤口的医士。


    钟诺玲包好伤口,见那少女还怔怔地望着自己,以为她还在怕疼,便温声安慰:“没事了,小伤而已,过两天就结痂了。”


    少女脸颊倏地泛起红晕,小声道:“多谢郡主。”


    钟诺玲见她模样娇憨,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举手之劳,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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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害羞地低下头,心里已把那些“郡主性情冷傲、不好亲近”的传言抛到了脑后——明明这般温柔细心,哪里有半分骄纵的样子?


    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郡主,我……我能叫你钟姐姐吗?”


    一旁的谢倩手里的蜜饯“啪嗒”掉在碟子里,瞬间警惕起来——包个伤口怎么还攀上亲戚了?不过是贴了块布,就想抢我姐姐?门儿都没有!


    ……


    几日后,钟诺玲入宫觐见帝后。


    她既已回京,依礼理应当面叩谢陛下与娘娘的照拂。请安的折子前几日便递了上去,太后特命她今日入宫叙话。


    觐见皇室宗亲,自然不能再戴帷帽遮掩面容。


    皇后望着她的模样,慈声道:“这才几年不见,惊鸿倒长开了,越发标致了。”


    “谢皇后娘娘谬赞。”


    “往前些,让哀家仔细瞧瞧,”皇后语气亲昵,拉过她的手拍了拍,“说起来,你小时候还在哀家宫里玩过呢,那时梳着双丫髻,跟个粉团子似的,追着御花园的蝴蝶跑。”


    臣女当年不懂事,让娘娘们费心了。”她屈膝行礼,姿态恭敬。


    “快起来吧。”皇后亲热的拉着她坐下,“话说回来,你身体调养的怎么样了?。”


    钟诺玲刚要开口,殿外忽然传来太监的高唱:“陛下驾到——”


    众人连忙起身迎驾。皇帝走进殿内,目光落在沈惊鸿身上时,微微一顿:“朝安长大了呀,果然出落得亭亭玉立。”


    “谢陛下夸奖。”钟诺玲垂眸应道。


    皇帝在主位坐下,笑道:“这次回来,朕已经让钦天监选了几个好日子,你和千楼的婚事也该办了。


    钟诺玲垂眸道:“全凭陛下与娘娘做主。”


    皇后在一旁笑道:“陛下也是盼着你和千楼早日成婚,也好了却一桩心事。千楼这孩子,自小就稳重,如今在也已经加冠封王,你们俩若是成了亲,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谢陛下和娘娘厚爱。”


    这边君臣相谈甚欢,暖意融融,大殿角落里却有一人如坠冰窟,僵立着动弹不得,呆若木鸡。


    此人正是谢云庭。当初奉旨前往边关犒赏将士的便是他,如今蒙陛下恩宠,擢升为御前带刀侍卫,在宫中当值。


    此刻他垂着头,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握着刀柄的手微微发颤——方才陛下与钟诺玲说话时,他无意间抬眼,想看看他没戴面纱的心上人长得是什么模样,也好断了那妄念。


    谁知道这位即将与殿下成婚的朝安郡主,竟然就是他在边关见到的那位战功赫赫、令敌寇闻风丧胆的钟都督!


    钟都督是沙场铁血的将军,朝安是深闺娇养的贵女,怎会是同一人?难道他们兄妹是双胞胎?


    他偷眼瞥了瞥殿中从容端坐的钟诺玲,又想起沈校尉跨马提枪、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模样,只觉得越看越像,后背发凉。


    钟诺玲似乎查寻到他的目光,放眼看去,似笑非笑的微微点了点头。


    谢云庭赶紧收敛起心神,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只盼着这场面快点过去,免得再胡思乱想,坏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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