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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第 75 章

作者:睡懒觉的麦兜不是好麦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看着西域王城的队伍,只怕这些年,只怕古阙根本就没有花过多的心思在城军练兵这一块儿,不过也情有可原,王城从古阙那一代开始,就一直太平无事,别说是打仗,就连城里偷抢拐骗的事情都不错。民风淳朴,也就不必在此上多费工夫。


    “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钟诺玲摇了摇头,“王城的城军,已经懈怠太久了。”


    图尔看向钟诺玲,他虽然已从大王口中知晓浮千楼是大楚的重要人物,但是出于安全保密,古阙并没有说出他的身份。


    图尔以为钟诺玲是浮千楼的幕僚或者文书,因为钟诺玲看起来实在是身材瘦弱,似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虽说途中他也曾暗自纳罕,这幕僚与浮千楼的相处未免太过从容,全无上下之别,但此刻听闻钟诺玲的话,他仍带着几分探究开口:“钟先生可有发现?”


    “图将军。”钟诺玲抬眼,语气平静,“这套联防阵型,有些滞后。在我们玉门关边营,三年前就已不用这般布防了。”


    “钟先生,”图尔微微扬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以为然,他下意识挺直了脊背,“布防从不是越新越好,关键得看是否贴合本地情形。这套阵型,是我当年与营中诸位队正反复推演、结合王城的地形定下的,怎么能算滞后?”


    他不敢自认比钟诺玲更懂防务,可自己好歹也是大王亲封的将军,行军布阵总该不在话下。一套合用的联防阵型,需得耗费两三年光景打磨细节,哪是钟诺玲说的那般轻巧?又不是市集上的时新玩意儿,图个新鲜就能随便替换,哪有这么容易?


    钟诺玲看着那漏洞百出的阵型,实在不愿当面扫他的兴。


    她瞥了眼身侧的浮千楼,见他负手而立,神色淡然,显然是不打算插嘴,便斟酌着语气委婉道:“不说阵型也罢,单看这些城卫的动作,更像是平日的操练表演,真要是遇上乱匪,恐怕还缺了点东西。”


    “狠劲和血性。”钟诺玲补充,“这些城卫,对付些散兵游勇或是寻常盗匪或许还行,可若是遇上装备精良、行事狠辣的正规军……”她轻轻摇了摇头,话未说完,意思却已明了,“恐怕难有胜算。”


    两人说话间,已走到了操练场的围栏外,钟诺玲的声音不算低,恰好落在前排操练的城卫队长耳中。


    站在队伍最前头的这个壮汉正握着长刀劈砍,听到这话,动作顿了顿,忍不住回头朝林薇望了一眼,眼里带着几分不服气。


    图尔听得钟诺玲这般评价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城卫军,脸上的神色顿时沉了几分,语气也添了些急意:“钟先生这话未免太过武断,难不成我们西域的勇士,都是不堪一击的软柿子?”


    钟诺玲没有反驳,可她心里清楚,这批城卫军,怕是连真正的战场都没上过,比起玉门关边营刚入伍的新兵还要差上一截。


    太平日子过久了,就算是原本锋利的刀,也会渐渐锈了刃。倘若像巴图勒那样的军队来袭,西域王城只怕不堪一击。


    “这位公子,”忽然有人开口,钟诺玲转头望去,说话的正是那握刀站在队首的壮汉。


    他脸庞被风沙刻出硬朗线条,眼神却带着几分锐气,直视着钟诺玲:“把我们城卫军说得如此不堪,究竟是何用意?王城虽久无战事,但弟兄们每日操练从不敢怠慢。公子未曾亲眼见我们练兵,有些话还是别随口乱说的好。”


    钟诺玲道:“我并非随口乱说。”


    那壮汉不认识钟诺玲,也不知浮千楼的身份,只当是图尔带了友人来参观,许是年轻气盛,藏不住情绪,又带着几分不服气,对钟诺玲道:“军营里的事,公子一介书生哪能懂?”


    钟诺玲:“……”


    她暗自腹诽,真惹恼了顶级的谋士,你们这些军营汉子未必能讨到好。


    她正想着,若城防军兵士都抱着这般自负的心态,真遇上厉害的对手恐怕要吃大亏,该如何不动声色地压一压这股傲气,冷不防听见浮千楼的声音传来:“既然如此,你便与她比试一场。”


    钟诺玲转头看向浮千楼,那壮汉也愣了愣,显然没料到这人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满脸诧异。


    “这……不太妥当吧?”钟诺玲迟疑着开口。


    壮汉心里刚松了口气,觉得这书生还算知趣,没等他接话,就听见钟诺玲后半句:“毕竟是图将军的兵,万一输了挫了锐气,影响信心士气可就不好了。”


    图尔:“……”


    他原本也觉得浮千楼这提议太过荒唐,此刻听了钟诺玲的话,竟一时语塞。


    图尔也是习武出身,可单看钟诺玲身形纤细,实在看不出半点习武的痕迹。


    但是浮先生既这么说,这书生或许会些拳脚,但要和城防军的队长那坤比,未免太托大了——瞧他那单薄模样,那坤怕不是单手就能将她制住。


    浮千楼望向钟诺玲,城楼的晨光落在她身上,雌雄莫辨的身姿挺拔如松,月白锦袍衬得他气质清隽,腰间佩剑的银穗随风轻晃,却又添了几分悠哉的气场。


    那坤——那壮汉还没来得及回应,钟诺玲已转头看向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怎么样?兄弟,要不要和我切磋一局?”


    他依旧身着平常书生常穿的月白长衫,腰间系着青色丝绦,脚下一双云纹白底靴。墨发用木簪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手中还轻握着一把折扇,瞧着便如江南春日里随处可见的、在亭中赏景的书生,眉眼间带着几分清雅,全然看不出半分锐气。


    年轻的兵士,大多揣着股不服输的劲头,若是有位文质彬彬的书生主动出言挑战,反倒更激起几分要证明自己的好胜心。


    那坤也不例外,心里只想着这书生怕是不知天高地厚,既非要较真,那便只能让他见识见识城防军的本事,也好让他明白军营之事并非靠嘴说。


    念及此处,那坤便收了手中长刀,双手抱拳朝他拱了拱,声音依旧带着几分刚硬:“公子小心,待会儿若是输了,可别嫌我粗人下手没轻重。”


    演武场的黄沙被风卷起,那坤攥紧长刀,脚尖在地上碾出浅坑。


    他盯着对面的书生,见对方仍慢悠悠地将折扇收进袖中,只抬手理了理长衫下摆,动作清雅得像是在整理书卷,而非要与人动手,心里更添了几分轻视——这般文弱模样,怕是连刀柄都握不稳。


    “公子小心了!”那坤大喝一声,脚下发力,身形如猛虎扑食般冲上前,长刀带着破风的锐响,直劈书生面门。这一刀他留了三分力,想着别真伤了对方,只盼着对方知难而退。


    却见那书生不闪不避,只微微侧身,动作轻得像被风吹动的柳枝。


    长刀擦着他的长衫划过,刀刃劈开黄沙,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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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细小的沙粒。


    那坤一愣,还没来得及收招,手腕突然被对方的手指扣住——那手指修长纤细,指尖却带着惊人的力道,如铁钳般锁住他的脉门,让他连动都动不了半分。


    王城的城防军,此刻活泼热闹如看戏的场子一般,登时就沸腾了起来。


    “好!打得好!”


    “那坤你怎么不行啊!别手下留情啊!”


    “公子好样的,揍死这小子!”


    一时间,呐喊助威的声音不绝於耳。


    “这位兄弟的刀很快,”钟诺玲的声音依旧温和,甚至带着几分笑意,“只是招式太急,露了破绽。”


    话音未落,钟诺玲手指微微一拧。


    那坤只觉手腕一阵酸麻,握刀的力气瞬间卸去,长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他又惊又怒,另一只手攥成拳头,朝着钟诺玲肩膀砸去。可拳头刚递到半空,便被钟诺玲伸脚轻轻一勾——那一脚动作极轻,却正好绊在他的脚踝处,力道不重,却让他重心瞬间失衡。


    那坤踉跄着往前扑去,眼看就要摔个狗啃泥,后领突然被人拽住。他回头望去,见钟诺玲伸手将他扶稳,平静的微笑:“地上凉,摔着了可不好。”


    这一扶一拽间,那坤只觉对方的力道收放自如,明明能轻易将他放倒,却处处留了余地。


    他站在原地,看着钟诺玲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又低头捡起地上的长刀,再递还给他时,眼神依旧平和:“这位兄弟的气力足,只是少了些巧劲。若遇上真正的敌人,这般硬拼,怕是要吃亏。”


    图尔盯着场中从容自若的月白身影,那双手明明未持兵器,格挡反击间却如流云般顺畅,动作精准得像提前算好了招式。


    他心中惊得厉害——那坤是城防军里的尖子,论拳脚气力,在兵士中绝对能排进前三。可就是这样的那坤,在面对那钟先生时,竟处处被压制。


    旁人或许有理由说那坤许是碍于对方是读书人,手下留了情。


    但图尔眼光老辣,一眼就看穿——那坤是根本没机会发力。钟先生的动作太巧了,借力打力间总踩着那坤的破绽,每一招都堵得那坤进退两难。


    图尔忍不住凑到浮千楼身边,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浮先生,这位钟先生,真的是您的手下?”


    “他不是我的手下,但那坤输给他不冤。浮千楼平静的道。


    这样的人物,他城防军里翻遍了也找不出一个,这可真是让人又羡又叹!


    演武场周围的兵士早已看呆了,方才还觉得这个公子不堪一击,此刻却连大气都不敢喘。


    那坤握着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脸上又红又烫——他习武多年,在城防军的兵士里也算佼佼者,竟被一个看似文弱的书生,不费吹灰之力就制住,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我……我输了。”那坤垂着头,声音里满是挫败,再没了之前的傲气。


    钟诺玲闻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胜负乃兵家常事,兄弟不必介怀。若不嫌弃,日后我倒可以与你说说如何卸力借力——有时候,巧劲比蛮力更管用。”


    那坤抬头看向对方,见书生眉眼间没有半分得意,只有真诚的温和,心里的不服气渐渐消散,只剩下敬佩。


    他双手抱拳,深深行了一礼:“多谢先生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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