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沈时桉一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系统。
姓名:沈时按
年龄:十七岁
等级:0/1000
身份:路人甲
生命倒计时:十个小时。
她身体一晃,如断线的木偶栽回被褥。
很要命,很要命。
她不会刚穿过来又要死了吧?
系统不会做无用功,这肯定不会是死局,一定有办法的,不到最后一刻就还有机会。沈时桉整理好情绪,起床洗漱。
沈时桉洗漱完,用软布擦拭着昨天带回来的那把弓。她动作很慢,每一次回来,都让那股躁动平息了几分。
“小姐,你怎么一起床就摆弄这个?”晚秋进来瞧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小声嘀咕,“小姐以前最不喜舞刀弄枪的了,现在怎得喜欢上了?”
沈时桉手上的动作一顿,她当然知道她和原主截然不同。但她不会为了让人不起疑心而去做原主,她只做沈时桉,仅此而已。
希望原主去了她的身体,她的积蓄足够原主在那个世界无忧无虑地生活了。
许是见沈时桉不说话,晚秋转移了话题:“今天府里守卫变得森严起来了。”
为什么森严,沈时桉猜了个七七八八,但她还是顺着晚秋的话问:“怎么回事?”
“听闻昨日来了个贵人,那贵人在城里被刺客盯上了,老爷正头疼着呢。”说到八卦,晚秋眼神瞬间亮了。
今天沈府变得森严不少,肯定跟那贵人有关,老爷又得头痛了。
沈时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沈云山现在恐怕急得团团转吧?”皇帝身边的人在他的地界上遭了暗算,沈云山该先彻查,还是请罪呢?
晚秋一惊,她慌忙转身去掩门,声音都在发抖:“小姐…你怎能直呼老爷的名字,这可是大不敬。”
大燕王朝孝道至上,一个不孝的帽子扣了下来,是要被世人戳脊梁骨的。
确认门栓扣紧后,她仍然不放心地抵住门板:“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被人利用了可如何是好?”
律法规定,故意直呼父名,少不得有牢狱之灾,严重者可能会被流放。
沈时桉轻笑一声,指尖随意拨动着弓弦,她抬眸看向晚秋:“这么害怕?”
晚秋摇了摇头,还想说什么,便被门外一道嚣张跋扈的声音打断。
“沈四,你出来!”
沈时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想都不用想,在沈家能这么嚣张的只有沈清汝。
晚秋仓皇回过头,眼神慌乱地看向沈时桉,肩膀不自觉地瑟缩,她在府中敬小慎微惯了,最怕惹事生非,此刻连呼吸都放轻了。
“砰砰砰!”
沈清汝用力拍打着房门,大声喊着:“沈四!快开门!”
“怕什么?”沈时桉走向她,轻声道,“别怕。”
沈清汝虽然想来瞧不上庶出的,但跟原主平日里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她不像小说里的恶毒嫡女,成天以折磨原主为乐,原主不会凑到她面前。
最近跟原主接触也是为了让原主乖乖进宫,这个节骨眼,沈清汝断然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敲了半天门,房里丝毫没有动静,沈清汝柳眉倒竖,眼里顿时窜起两簇火苗,她冷哼一声,连退数步蓄足了几道。
沈清汝猛地提气往前冲,却在即将撞上门板的一刹那收势。
鞋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她捂着胸口喘气,到底是教养惯了,终究是抵不过骨子里怕痛的天性,她深吸一口气,还是准备拍门。
手刚举在半空中,门“吱呀”一声开了,沈时桉的脸出现在门后。
沈时桉眉头一挑,垂眸睨着那只伸到眼前的巴掌:“你来做什么?”
不知为何,被沈时桉的眼神盯着,沈清汝莫名心虚,她讪讪收回手,抬起下巴冷哼一声:“你也知道开门?我还以为你又自尽了。”
“放心,你自尽我也不会自尽。”沈时桉轻轻倚靠在门前,“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沈清汝冷哼一声:“以为我想来找你吗,宫里来了贵人,爹爹让我们都去会客厅。”
沈时桉眸光微动,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这种事也值得沈清汝亲自来传达?
沈清汝被她意味深长的眼神一刺,顿时恼羞成怒,声音陡然拔高:“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梳妆更衣,若是在贵人面前失了仪,丢的可是整个沈家的脸面。”
沈时桉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我这身打扮,失仪了?”
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衣裳,她这要是失仪,昨天在街上遇到的人都是裸奔。
沈清汝上下打量她一番,最后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道:“你好好表现,要是搞砸了,我饶不了你!”
她不免心里觉得酸溜溜的,她往日最喜出风头,但今天不得不低调下来,这般忍气吞声,还是头一回。
“不劳你费心了。”沈时桉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她都快死了,还要留心应付他们。
沈清汝从鼻间溢出一声冷笑:“不识抬举。”
“还愣着做什么?”她甩袖转身催促,“爹爹在正厅都等急了。”
沈时桉直起身,大步流星迈出门槛,她倒是想去看看这个贵人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哎!你走那么快干嘛?”沈清汝快跑两步追了上去,“站住!”
回答她的只有渐远的脚步声,沈时桉头也没回。
沈时桉刚踏出院门没两步,又遇见了沈家人,她停下脚步,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人。
“四姐安好。”沈谨言立在青石小径上,微微欠身。
“我不好。”沈时桉木着脸道,穿越加死亡倒计时,这谁能好。
沈谨言一怔,朱唇微抿又送来,最终垂下眼帘。这位素来温顺的四姐今日怎得这般反常,莫不是……撞了邪祟?
“听闻四姐昨儿个想不开……寻了短见?”沈谨言声音轻柔,眼底却闪过一丝探究,“姐姐现在可安好?”
沈时桉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五妹妹这是听谁说的,消息不准哦。”
沈谨闫脸上的温婉的笑容僵住,微微福身:“是妹妹糊涂,竟听信那些下人胡言乱语,妹妹在这给四姐道歉了,还望四姐见谅。”
沈时桉眼尾微挑:“五妹妹这般关心我?”她慢条斯理道,“是关心我死了没,还是关心自己会不会代沈清汝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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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谨言的脸色倏地煞白,她这位四姐……今日怎得如此咄咄逼人。
“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方才还不愿意去。”沈清汝赶了过来,见两人在这站着,数落沈时桉两句。
沈谨言见沈清汝疾步而来,紧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松了松。
“你方才不是还嫌我慢吗?这会又嫌我快了?”沈时桉回眸讥讽。
沈清汝被这话一噎,正待发作。
“三姐。”沈谨言忽地上前一步,“父亲在正厅恐怕等候已久,不如我们结伴而行?”
沈清汝冷哼一声,甩袖往前走。
到了正厅外,沈清汝停下脚步,将沈时桉推到前面:“你先进去。”
沈时桉斜睨她一眼:“怕了?”
“让你进你就进,哪来那么多废话。”沈清汝压低声音,恼羞成怒。
沈时桉甫一踏入正厅,便瞧见主位上坐了锦衣男人,那人正翘着兰花指,慢条斯理地喝茶。
厅堂另一边的男人应该就是沈云山了,这是沈时桉穿来第一次见沈云山,她心中失望了片刻,她跟原主长相几乎一摸一样,她还以为沈云山会像她父亲,结果没有一丝相像的地方。
“愣着做什么,进去啊。”沈清汝在她背后小声催促道。
沈时桉眼神往后一瞟:“那么急你走前面。”
“你!”沈清汝一哽,拳头握紧。
沈时桉转过头走了进去,她站定时肩背挺直,只微微颔首:“父亲。”这一声唤得恭敬,却无半点温度。
沈云山执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眼底倏地沉了几分。
他放下茶盏,发出一声轻响,他转向主位,脸上出现恰到好处的笑意:“苏公公,这几位就是小女。”又转头看向沈时桉,“还不上前,让苏公公瞧个仔细。”
苏公公抬眼看来,称赞一句:“不愧是沈刺史之女,各个都生得一副好颜色。”
“公公谬赞了。”沈云山谦虚道,“待小女进了宫,少不得公公照顾。”他话锋一转,状似无意地问道,“不知公公这次前来……所谓何事?”
沈云山眼底闪过一丝疑虑,选秀名册早已呈递御前,若无变故,圣上断不会将身边的太监派来。
闻言,沈时桉竖起耳朵听,这也是她好奇的事。
苏公公慢条斯理地用茶盖拂了拂浮沫:“沈大人,咱家今日来,倒是有桩天大的喜事要跟你说。”他兰花指一翘,“陛下近日为邳州水患忧心……”
他故意拖长了声调,往沈时桉身上扫了一眼:“这秀女若是能在进宫之前为君分忧……这青史留名,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
苏公公似笑非笑地看向沈云山:“沈大人觉得,咱家这话在不在理?”
沈时桉冷笑一声,原来这选秀是假,行索贿之事是真。名垂千史?就这般昏庸无能,收刮民脂民膏的昏君,恐怕不是名垂青史,而是千古骂名。
沈云山面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他起身深深一辑:“为君分忧本是我等臣子分内之事,可……”他脸上浮现为难的神色,“只是近年充州财政入不敷出……”
他声音渐渐低不可闻,最后化作一声长叹:“下官惭愧,有愧于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