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总算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程英从入伍开始,因为所在的部队比较特殊,四年来她一直都在部队里,没有休过一天探亲假,程雪已经四年没见过自己的姐姐了,看到她出现,激动地上前去帮她拿行李,同时打量自己的姐姐。
四年不见,当初白白瘦瘦的程英,因为训练的缘故,皮肤被晒成了蜜色皮肤,乌黑亮丽的长发也剪成了齐耳短发。
她眉眼狭长,鼻梁高挺,薄唇微红,五官比以前长得更加精致漂亮,眉目之间自带英气,看人的眼神自带凌厉感,配上她身上的军装,又美又飒,给人一种她是管理上位者,很不好惹的感觉。
程英感受到程雪的目光,不甚在意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开口说:“四年不见,你长高了不少,也长漂亮了不少,我也很想你。这些年我不在家,辛苦你在家替我向爸妈尽孝了,我不在家里的日子,大伯、三叔、程纯富、程纯贵他们兄弟俩,没有欺负你和咱妈吧?”
程英从小性格就很要强,事事都要自己去做,自己去扛,不仅仅是因为她本性就比较坚强,还因为她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大家庭里。
她爷爷奶奶都是重男轻女的主儿,她妈只生了她跟程雪两个女儿,没生一个儿子,一直被大伯一家和爷爷奶奶欺负打压。
程英的爷爷奶奶一直骂她妈是不下蛋的老母鸡,从小就想着法儿克扣她们家的吃食用度,趁她爸妈不注意,经常打骂她和她妹妹。
她爸是个愚孝之人,程老爷子程老太太打骂他,他声都不吭一下,任由他们打骂,他又干着邮递员的活儿,一个月最多在家里呆个三五天,时常不在家。
面对程英她妈各种被公婆针对欺负的哭诉,她爸说得最多的就是:“忍忍吧,都是一家人,我要为了你跟我爸妈吵架动手,闹得鱼死网破,成为村民眼中的不孝子,我的邮递员工作也别想做了。我们已经跟我爸妈分家了,虽然吃住在一起,不过我们迟早会在公社买房子,单独分出去住,到时候你就不用看我爸妈的脸色过日子了。”
她妈为了他所说的买房子,忍了一年又一年,可等她妈手里攒了足够买房子的钱,打算去公社买房子时,她奶知道他们二房手里有钱后,在她爸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非逼着她爸把钱借出来,给她三叔娶媳妇用。
她爸心一软,把钱借了出去,结果她三叔拿到钱,娶了媳妇以后,十多年都没把钱还回来,她妈为此气出一身毛病,也跟她爸吵了不少架,闹出不少矛盾,现在夫妻俩的感情,已经降到了冰点。
程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为了给自己的妈妈撑腰,也为了不让自己一家人一直被爷爷奶奶、大伯、三叔一大家人欺负,她不得不要强自立,成为一个要强的人,成为村里人人公认的泼辣女子,最终不顾所有人的阻拦,逼着她爸给他所救的首长写了一封信,入伍成了女军人。
她成为女兵之后,她的爷爷奶奶、大伯、三叔一家人不敢再欺负她妈跟她妹了,因为他们知道她是什么性格的人,要把她逼急了,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可是说一不二的狠人。
程英性格泼辣要强,从小不会说好话,不会向任何人服软,这就导致她整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硬邦邦的,不近人情,程家其他人都不喜欢她。
程雪跟她性格相反,程雪从小性格开朗大方温柔,心地十分善良,心思很单纯,很容易被人欺负,也很容易相信人,这样的性格,注定让她吃不少闷亏。
前世程雪就是执拗不过她奶的眼泪和撺掇,最终嫁给隔壁村儿一个看似家境较好,实际一身毛病,隔壁村大队长的儿子,被那个男人一直欺负磋磨,一直对她家暴,差点将她打死。
程英知道了自己妹妹的遭遇,脱去了身上的军装,亲自把那渣男一家人往死里揍了一顿,将半死不活的程雪抢了回来,救回她一条命,再强逼着两人离了婚,程雪才渐渐地活了回来。
可是经由这一段婚姻,让程雪备受打击,身体也因为被前夫一家人一直逼着生孩子,落了许多毛病,最终心脉受损,年纪轻轻白了头发,换上了严重的抑郁焦虑症,多次做出傻事。
后来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心对她的男人,结果在魏牧成的搅合下,两人的婚姻维持不到两年就终止,那个男人被魏牧成生生逼死,程雪也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的......
“姐,你放心吧,有你的信件在,他们可不敢对我跟妈怎么样。你是军人,你在外面保家卫国,程家其他人要敢欺负我们,我要告到公社书记那里去,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只能暗地里使使绊子,对我们骂骂咧咧,不敢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程雪拎着包裹,跟程英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姐,你不知道,我给你拍电报的时候,县医院的医生给咱妈下达了咱爸的病危书,让咱妈做好做后事的准备,我跟妈吓得六神无主,我这才给你拍了加急电报。可是你怎么退伍回来了啊,这要是让咱妈知道,她会多难过。”
因为程英在部队当兵,每月都给她妈寄钱回来,她妈的腰板这才直了起来,偶尔敢跟程老太一家人叫板。
现在程英退伍了,往后的日子,不知道她妈又要受程老太一家人如何磋磨。
万淑慧,也就是她们的母亲,这会儿正在县医院里照料程建同。
“我退伍回来,是来接替咱爸的邮递员工作,顺便照顾她和你,她难过什么啊。”程英说着,跟程雪走过县城老旧的青石道路,往县医院方向走。
半个小时后,她们到达了县医院。
因为穿着退役军装,程英一踏进医院,医院就有领导来接待她。
得知她的父亲是乡邮员程建同后,负责救治程建同的医生说:“小程同志,你的父亲从山顶上摔下山沟里,全身多处骨折,受伤十分严重,尤其他的尾椎骨神经受到了永久性的伤害,即便我们外科医生对他进行了手术,他的神经也没办法恢复如初,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爸恐怕会成半边瘫,半瘫在床,哪都去不了。”
程英毫无意外地点头,“知道了,谢谢你告知我这些。”
旁边程雪听到医生的话,脸色唰得一下白了,她跟着程英往程建同的病房里走,“姐,咱爸真的成了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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瘫可怎么办?”
“成了半边瘫就在家里养着,他的工作由我来代替。”程英推开病房门道。
“可是纯富哥他.......”程雪欲言又止。
病房里,程建同已经清醒过来,万淑慧正端着一个装了白粥的饭盒,往他嘴里喂粥。
看到程英走进病房里来,两人都楞了一下。
“爸、妈,我回来了。”程英把手中的包裹放在床头柜上,转头问程建同,“爸,你感觉怎么样?”
程建同个子不高不矮,身形偏瘦,四十五岁出头的年纪,因为长年风雨无阻送信,饱受风霜侵袭,皮肤晒得黝黑,满脸沧桑,皱纹横生,看起来像个五十五岁的中老年男人。
程建同回过神来,没来得及高兴,看到她身上戴着的‘光荣退伍’的红色绶带,嘴里的话卡在喉咙里,好一会儿才瓮声瓮气地说:“我没啥事儿,医生已经给我做了手术了,让我在医院里好生修养就好。小英,你,你咋突然退伍了。”
“我在部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程纯富跟你一起跑邮,趁你在山道刮鞋底上的泥土之时,将你推下山崖,想把你害死,继承你的邮递员工作。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奶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你把工作转让给程纯富,逼着程雪嫁给隔壁村的大队长儿子,把程雪害得生不如死,还逼着你跟我妈离婚,把我妈送回我外婆家,任由她自生自灭。”程英将身上的红色绶带和大红花取了下来,塞进包裹里放着,站在病床边,以做梦的形式,把自己上辈子经历过得事情都说了出来。
程建同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实在是她说得这些话,太过荒谬虚无了。
万淑慧率先反应过来,“你是说,纯富突然要跟你爸跑邮,是奔着你爸的邮递员工作,故意推他下山的?”
程建同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纯富是好孩子,他不可能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程建同是这个年代典型的和稀泥老实型男人,在他的眼里,女儿妻子,远没有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作要。
无论他父母兄弟姐妹是什么样的人,对他家做了什么事情,他始终都相信他们不是故意的,始终念着儿时一起长大,被父母养育的恩情,对他们从不计较。
对于兄弟姐妹的子女,他也十分的看中,只因为他生活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由衷的觉得,儿子就是家里的根,女儿就是颗草,女儿迟早会嫁去别人家,远没有儿子重要。
在他大哥生了两个儿子,他三弟生了两子一女,而他只有两个女儿的情况下,他一直被他妈洗脑:“建同,你得把你赚得钱多拿点给你大哥、三弟用,对你几个侄子好一点,你两个女儿迟早要嫁出去,成为别人家的人,只有你侄子会给你养老,你现在不对他们好,你老了怎么办,他们以后怎么给你养老?”
因此不管几个侄子如何欺负程英、程雪两姐妹,他总是会和稀泥,明面呵斥几个侄子,实际没对他们进行实际性的惩罚。
他从骨子里就觉得自己四个侄子都是好孩子,不可能做出害人的事情,程英说得话,他很难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