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尹思沅这么一闹,林家就成了凌安镇最大的笑话。
都说,林淮平日里一副端方君子的模样,背后竟然是那般狠毒的做派,动不动就剁手,自己喝酒误事,还把最罪过甩给人家姑娘。
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所以当晚,张康就被丢在自家巷子门口——右臂的手腕处,包裹的白布已经被鲜血浸透。
虽然当时天色已晚,但还是被几个街坊给瞧见了,不过张家二婶平日里便喜欢搬弄口舌,见他家遭难,难免唏嘘。
另一边,尹思沅因着失眠,足足折腾到后半夜,直至天亮才堪堪入睡。
明月见到她时,果不其然,那对熊猫眼写满了倦怠。
“看来昨日之事给沅沅姑娘气得够呛。”
尹思沅正欲摆手,叫对方莫要挖苦自己,但她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明月的众安堂忙得很,竟还顾得上这些?
除非……
“满街都在传你对曦衡长老的一片真情呢!”隔着青纱,明月脸上的笑意还是藏不住。
后半句话,明月没忍心说:街头巷尾有人摆了赌桌,押曦衡长老会如何回应陆家表姑娘的感情。
尹思沅:……
果然,沾上奚菀,她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确定了九云山的事情后,尹思沅在研学方面愈发肆无忌惮地放松开来。对面明月手不离笔,低头刻苦,反而是她,百无聊赖地在纸上画起小人。
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待停笔之时,莫名地觉得这画上之人有点眼熟……
呸呸,真晦气,才不像她。
思来想去,尹思沅突然计上心头,突然捉弄似的,在小人的头上,添了一对兔耳朵,又在身后的位置添了一团小尾巴球。
笔落成稿,看着自己的画作,忍不住笑出声来。
问声,明月靠过来,就在马上要接触到桌案的瞬间,尹思沅突然将画着小人的纸张给压到了下面。
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佯装正经地继续看着书卷。
“你的书……”明月指指她。
尹思沅这才意识到,自己对着空白的“扉页”,已经盯了很久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学些什么。
明月不禁叹气,但又不忍心戳穿对方,只得转移了话题:“试炼在即,沅沅的行装准备得如何了?”
毕竟是陆家的姑娘,相处这些日子,明月已经对尹思沅有了初步的了解。
对方吃穿用度皆是不凡,且不说女儿家的衣服首饰,但是这书房的桌案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色用品:挂满狼毫的檀木笔架,笔洗、笔筒、砚滴都是上等的青玉所制,还有那一整块的翡翠砚台,以及各色名贵的墨快……
明月记得第一次将沅沅姑娘送回来的时候,在她的卧房看见了一只博古架,上面摆满了各色香料。
这样的姑娘若是出门,怕是得单独套个马车,专门用来拉行李。
明月说道:“左不过七日,咱们也该出发了。”
说起这事,尹思沅心情大好,拍了拍手,示意谷雨取出提前准备好的锦盒,双手托着呈递给明月。
“重霄门路途遥远,出门在外不比家里,这是我特意为姐姐准备的。”
“给我的?”明月接过锦盒,打开来看。
一个储物囊袋,一包银针,还有一个药碾。
尹思沅一个个解释起来。
“储物囊自然不必多说,只是这个特殊些,若草药之物等放置其中,可保证新鲜如初。”
“这个银针是我特意寻人定制的,每根上面都带了符咒,除了治病,若是遇到邪祟,也能用其抵抗。”
“还有这个药碾。”尹思沅取出最后那个玉质碾钵:“别看只有巴掌大小,注入灵力后自动研磨灵草,速度是手动的十倍,且能最大限度地保留药材的灵气。”
前世,这些东西本就属于明月,如今她不过提前出了银子,做了一个顺水人情。
明月自然是不肯收的,原本陆家就给了不少银钱,再者说,她来陆家,也并不是为了银子。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明月推脱道:“再说,想来你我一起前往重霄门,但我却……”
她却没能为对方想到这些,不过提前准备了些必备的药物。
一时之间,明月有点难以启齿。
尹思沅怎会在意这个:“姐姐不必介怀,此番前往重霄门,只有姐姐一人。”
“?”
只有她?
“那沅沅姑娘……”
尹思沅摆摆手,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姐姐你也知晓,我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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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去了重霄门,也不会通过的。我也已经与姨母商量好,下月九云山的试炼,我去那个。”
明月狐疑:“那曦衡长老那边,沅沅姑娘……”
尹思沅笑笑:“我与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说罢,她正好抱起一直趴在旁边的兔子,抬手揉了揉对方的脑门。
自打那次梳毛后,尹思沅每次与肉肉接触,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留神,又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于是摸了没几下便放回桌案边。
“至于重霄门,就由姐姐代我去吧。”尹思沅做了个鬼脸:“上次问姐姐前去的理由,姐姐并未告知于我,那沅沅今日便在此处预祝姐姐得偿所愿!”
就是此刻,旁边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待寻过去,发现小兔子的爪爪抓着梨花木的桌子,爪爪在干净的桌面上留下三道痕迹。
“干嘛呀!”尹思沅把小兔抱起来,泄愤似地一巴掌打在屁股上。
声音虽响,但力道却没多重,思来想去,又揪着对方的耳朵:“肉肉,瞧你干的好事!”
小兔似乎对别人揪自己耳朵这事很不满意,四只爪爪在半空中胡乱踹着。
该死,之前摸一下耳朵,这小丫头脸红得跟什么似的,一百个不情愿,这会顺着耳朵拽自个,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而尹思沅也正好注意到这一点。
因为上次的经历,她已经很久都不敢与肉肉亲近了。
难道说上次之事,只是偶然?
思及此,她再次把兔子拢进怀里,指尖试探地抚过对方的背,接着,自己的身上也莫名跟着起了鸡皮疙瘩。
不对,不是偶然。
若说结契之初,两个生命相互捆绑,好似两盏不同的液体相互融合,再倒回原本的茶盏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以她代替肉肉承担了生病之苦。
在此之后,肉肉作为她的灵兽,与她异体共感,替她承受一半的苦楚。
可肉肉身上的感觉居然也会传递回她的身上已属特殊,最奇妙的是,传递回来的只有那酥麻——痛苦却被完整地分离在外。
这到底是因何缘故?
正思忖着,外面一行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看见明月,好似看见救命稻草一般。
“表姑娘,家主莫名晕倒,现在脸都变了颜色,您快带明月姑娘去瞧瞧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