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珊德拉想要找到戴斯蒙德,理智地聊一聊他们之间的事情。但事实总是事与愿违,他像凭空蒸发了一样不见人影,她根本无从寻找他的痕迹,根本分不清是她没有用心找,还是他根本就没有给她留线索的打算。
他一定是后悔了,后悔告诉她他有异能,后悔和她提出约会,他一定觉得当时的自己蠢透了,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而付出他宝贵的精力和时间。
可她仍然抱有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万一他不是这么想的呢?万一他只是一时爆发,后来冷静下来就愿意再回头看看她了呢?
不可能了,卡莎,不可能了。她告诉自己,她最熟悉戴斯蒙德的性格,他在什么情况下会做出什么事她都一清二楚。戴斯蒙德是一个公平的人,他很擅长一刀两断的分离和无缝衔接,她就是那个被狠狠推下悬崖的选项,如果不被树枝挂住就只有摔死的份。
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才让她更加心痛。
“拉里拒绝了你?”杰斯看着她的脸猜测,“不可能,他那么仰慕你。”她担心地说,“你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
卡珊德拉摇了摇头,她们这个时候正在前往体育课的路上,这节课,按照教练的说法,是整个年级一起上的,主要是为了两周之后的返校舞会做准备。
她果然在另一排队伍里发现了戴斯蒙德的身影,他已经换好了运动服,卡珊德拉尽量阻止自己去看他,紧闭着嘴。
“有舞伴的可以和自己的舞伴一起练习!”拉尔夫教练扯着嗓子沙哑地吼,“没有舞伴的可以自己组队练习!”
卡珊德拉下意识去看戴斯蒙德的方向,发现他并没有起步去找自己的舞伴,这让她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刹住了这个想法。
她干什么要这么在意他?他有这样在意过她吗?
然后她就和戴斯蒙德对上了眼神,敏锐地发现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然后他快速地把视线转移走了。
“嘿,卡珊德拉。”拉里从她身后走来,“嘿。”
“嗯哼?”她勉强笑了笑。
“我看见你中午的时候来找我,正好我也在找你。”拉里很难和她保持眼神的接触,“是这样,我在想,我能不能邀请你和我一起参加舞会——因为你中午时说过你没有人选。”
卡珊德拉越过拉里,看见戴斯蒙德正在看他们这边,好像也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一个眼神足够她知道自己做什么了。
“为什么不呢?”她笑了起来,“我想我很乐意帮你。”
“什么?”他听上去不敢相信她说了什么。
“我说,我同意了。”卡珊德拉重复了一遍,但眼神始终没有看着拉里。
她在等。
他不会让她等太久的,从那个眼神开始她就明白她还没有被推下去,他们藕断丝连——
他怎么舍得。
“卡莎。”
他还是没忍住,没忍住自己作怪的酸楚感,那种令人感到厌烦却挥之不去的酸痛时刻打击着他的心尖,好像要把那个代表决裂的凸起锤进去。
这些欲|望,在他心里叫嚣着让他停下,回头,回头看看这个几乎把他当成希望的全部的少女。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戴斯蒙德。”她问,没有像之前那样叫他“戴兹”,而是和其他严肃死板的人一样,直接叫了他的全名。
“和我来。”他说。
她没有动:“我为什么要和你去?”她反问,“我很忙,如果你有什么要说,那就现在说出来。”
拉里也皱着眉看他,这家伙又是在以一个什么人的身份来指责他?他感到愤怒,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伤透了卡珊德拉的心,他自己不是不清楚这一点。
他曾经亲眼看见过那些,知道她狠下心来有多么绝情。
“走吧。”拉里拉了拉卡珊德拉的袖子。
他们钻进了练习的人群里,不见了踪影。
留下他一个人,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却没有胆子承认。他一直是一个有胆量的人,唯独对着卡珊德拉,他却支支吾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吧,她的生活没有他也一样奏效,他就像一个愚蠢的小丑,以为这样做会让她长个教训,实际上她根本没有把他的情绪当成一回事。
他自嘲地笑了笑,绕了个圈从体育馆出去了,反正也没有人管他参不参加舞会和上不上体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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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意思,对吧?”体育课结束之后,拉里跟在卡珊德拉身后,“我很期待在舞会上见到你。”
“谢谢你,拉里,但我要从此接手了。”杰斯把话题岔开,拉里走后,卡珊德拉听见她小声地欢呼,“你为我赢得了两块钱!”她说,“珍妮气坏了,她说她要打死斯莫尔。”
“我想他应该不打算去了。”她又沾沾自喜地说,“这是件好事,没人想要他爸爸在舞会上花大笔钱赞助什么,去年他直接把舞台翻新了一遍。”她指的是体育馆最前端,校长讲话用的演讲台,“他倒是赞助一些有用的东西,棉花糖机就不错,我们可以做橘色的棉花糖,我们校徽的颜色。”
福洛斯西部高中的校徽是一只橘色的虎爪。
“去年他的舞伴是谁?”卡珊德拉问,疑惑自己为什么要问出这样的问题,她咬了咬唇,突然不是很希望杰斯回答。
“一个叫比昂卡的女孩。”杰斯说,“长得漂亮,家境还行,她后来因为宣称斯莫尔和她在约会被斯莫尔家制裁了,不过谁知道这消息是不是真的,反正她转学之前我没有听说过这些事,都是她离开后才有的,所以……你也知道。”她耸肩,声音变成了气声,“我猜测,她一定是让斯莫尔家不高兴了,能让他们不高兴的人很少。”
斯莫尔先生实在是说话的一把好手,他能够轻松用几个单词让最倔强的人都相信他,和他一起攻击那些异类。
布莱因德早就应该叫“斯莫尔城”了。
体育课是下午最后一节课,卡珊德拉拿了自己的书包,就往停车场的方向去了。但是当她到达停车位的时候,她旁边停着的一辆和她的车一样崭新的墨绿色卡车还是逼迫她想起了不该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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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斯蒙德坐在那辆车里,视线平视着前方,只有在看到她走过来的时候才缓缓看向了她。
卡珊德拉没有管他的动作,她并不是很感兴趣他在想些什么,怕什么,她告诉自己,他又不会跟踪她回家。
她发动了车子,缓慢地向出口行驶。
然后发生了一件她想破脑子也意料不到的事情,戴斯蒙德的墨绿色卡车跟在她身后从停车位里倒了出来,跟在她身后转了个弯。
卡珊德拉皱了皱眉,她在他们两个应该分开的路口直行,而戴斯蒙德并没有左转,相反,他跟在她身后直行。
一路,直到她到家。
她感到胆战心惊,一路上不停地低声咒骂,希望他能从下一个路口就不再跟着她了,但他没有。
这时候她意识到他可能会对她做的事,于是更加害怕,她看着他毫不在意地把卡车扎进了备用车库里。
她愣了一会,然后开始小跑着往家门口。
他跟了上来。
卡珊德拉快速把钥匙插|进锁眼,却还是被他捉住了手腕。
“放开。”她冷冷说。
“我们需要谈谈。”戴斯蒙德没有放手,“我说过我们需要谈谈。”
“这是尾随。”卡珊德拉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很严重的冒犯。
“可你一直拒绝我——”
“这难道不说明我不想!”她气得表情扭曲,“你自己说的,你恶心我,所以放开,不要做这种伤人伤己的事!”
“你知道我说的是气话,我憋了太久了——”他刹住了话头,绿色的眼睛看着卡珊德拉,像是在乞求她的原谅。
卡珊德拉低下了头。不可否认地心软了。
她这个人的性格麻烦,总是在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理睬谁,然后又在第二天反复尝试劝说自己心软。
她总是这么轻易原谅别人。
有些时候,要不是她从来都不相信那些感谢,她都快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了。
“是我的问题。”戴斯蒙德低头承认,语速飞快,“我不应该那么说你,我后来意识到我错了,大错特错,我——”他抬头,“我离不开你,不只是因为透明化。”他拉起卡珊德拉的手,“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原谅我,至少别讨厌我。”
“假如是因为我邀请了拉里让你感觉我不是非你不可了,”卡珊德拉厌恶地说,“我想你可以离开。”
伤口会结痂,但人是有学习能力的动物,尤其是卡珊德拉,她很少会让自己做亏本的人际交易。
“不,不是。”他恳求道,“我希望你这次可以相信我,哪怕不回到当初也无所谓,只要你——”
“很好。”卡珊德拉轻声点头,扭开了锁扣,“进来吧,向我证明你自己。”她打开门。
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念戴斯蒙德带给她的感觉,而她很难想象失去这种感觉的感受。
“还有——”戴斯蒙德的声音也跟着她变小,“其实我当时是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参加返校舞会。”他耸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