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对付狼群要用浓烟?”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自己从前好像有看过一些书,书上有记载过。”
如果是在他的藏书阁里看的书,她应该一下就想起来,既然是不确定何时看过的书,那大概率就是失忆之前所看的了。
“那捕猎网呢?还能预测狼群的行为,知道它们得往哪个方向逃,事先步下陷阱,你也真厉害。”
“因为我熟记过山庄的建造图嘛...”苏汐惜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就是发现可以运用这附近的地理构造,碰巧误打误撞陷阱用上罢了,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厉害啦...”
“不!苏姑娘她真的很厉害啊!”这是一个小弟端着刚换过血水的盆走过来,夸道:“她还知道怎么结网,怎么设置机关,和老大有的一比啊,苏姑娘当我们帮主夫人,和老大真的太相配了!”
苏汐惜听完更不好意思了,垂着头脸蛋红扑扑的,绕着手指,“嗯...没有那么好啦...”
李祎拿手拂过她鬓边乱发,眼神专注地盯着她:“我还以为,方才我跟霍小玉走了,扔下你,你会生气呢。”
他这话像是提醒了她情景再现一般,先前她只关注着事情可能有凶险,在想着要如何帮忙兜转,可现下得他提醒,让她回想起刚刚他扔下她和别的姑娘跑走的情形,一下就不高兴了。
“对啊!我是该生气的,哼!我走了!”
看着这姑娘连生气都这么可爱,李祎笑得不行,想追上去,但又自知得赶紧先处理完手里的事情,只能先由着她。
霍小玉眼红红地走向兄长的床边。
“阿兄,你不是说只抓了一头狼的吗?怎么会变成一群野狼来袭击?你险些害了大家,也害了祎哥哥了!”
“你也明明说过那狼只会袭击你,而你会保护好大家,让祎哥哥对你更加愧疚的,你说好的呢?可现在...现在却被那个女人...”
若是只听前一句,还会以为这霍小玉有几分良心,知道不能害人,可听完后一句才知道,她这是怪自个兄长没有揽到功劳,反倒搞砸了事情,怕李祎不会来看他。
这是霍无名信誓旦旦承诺好不会伤及无辜,只需他自己“受点小伤”,然后换来个人情让李祎好好同妹妹相处的,现在弄成这样,他确实无话可说。
但他看见妹妹这副趾高气扬,一副理所应当、都是他欠了她的态度,他就恼火:
“你兄长现在伤成这样,即便是不能替你换来机会,你也不该这么对我说话吧?”
“这是我想这样的吗?”
“抓的那头野狼会引来那么大一群狼,我也没想到好吗?那你呢?人家苏大姑娘七窍玲珑,还懂得抄后路找人来点烟雾,设陷阱,博闻强识能预测到狼只行为,摆平了这件事,你又做了什么?你只会躲在树上看着你兄长陷入困境!”
“我哪有躲树上不管你??我不是把我最珍视的祎哥哥叫过来帮你了吗?祎哥哥那么厉害,即便那姓苏的不出现,没过一会也定能救下你们!”
“是能救下,可殿下也会因此受伤,你就不在意吗??我以前是觉得殿下和那苏大姑娘一起,要是他日她恢复记忆,以她的冷漠薄情,会把殿下又一次抛弃伤害殿下的心,我这个当兄长的虽然瞧不上你的德性,但我以为最起码你是对殿下真心的,现在看来,倒是未必!!你可能还比不上苏大姑娘真心!!”
被自家兄长这么一斥,霍小玉直接掉起眼泪,肩膀抖动,“我不是真心?我从五岁开始就发了誓以后一定要嫁给祎哥哥了!哪怕他落魄了,我也不嫌弃!才不会像某个人,扒高踩低,一旦祎哥哥失势就对他避之不及,还转头就与有权势的人定亲!这等趋炎附势的行为,我试问做不到!”
“祎哥哥若是会因此受伤,那责任也是在于你!谁让你这么不小心引了狼群来?明明就你自己笨!”
“我笨?我...”
霍无名被气得说不出话。
过了良久,霍小玉都没听见兄长再说话,只得继续道:“怎么?知道自己错了,说不出话了吗?”
霍无名看蠢物一样的眼神看着霍小玉,“不说了,此地不宜再说这些。”
“那就是承认自己错了?”
“你说是就是吧。”懒得继续跟她吵。
二人冷战了一会,李祎来了。
霍小玉眼见机会来了,欢喜地把手伸进被窝里朝兄长受伤的大腿拧了一把。
霍无名吃痛地“啊”一声叫出来,随后用吃人的眼神瞪着霍小玉。
霍小玉无视他的目光,开始抹起了眼泪:“阿兄...呜呜...阿兄你不要扔下小玉啊...如今霍家只剩我兄妹俩相依为命,你保护寨里兄弟归保护,但也不能不考虑我呀...你若是...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
霍无名脸色难看,却也只能配合着演了。
“够了。”那方李祎冷冷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竹棚的缺口是怎么回事,我不说,你自己清楚,还有,那群野狼出奇地那样凶狠又是怎么回事,你自己也心知肚明。”
“还有,你给苏汐惜的药,最好不是有什么反噬的药。”
“老子念在你曾替老子挡过箭,不追究,不代表会一直纵容。”
霍无名默不作声,随后才道:“跟了殿下这么多年,殿下还是不信属下。”
“X你爷的,老子就是太信你了,丝毫没怀疑过你兄妹两的话!这才差点害死大家!”
“以后你俩若敢再犯,直接给老子卷包袱滚下山!!”
·
那件事过后,霍无名等伤好些了就自请下山。
他拄拐杖携霍小玉前来拜别时,李祎正在沙盘前同两个旧部研究着战略部署。
他抽空睨了他一眼:“男人大丈夫,值得为这样的事斤斤计较?”
霍无名跪道:“启禀殿下,属下并无记恨这件事,只是属下腿骨被狼咬断,即使日后能恢复,肯定也大不如前了,不若就此告别殿下,以免耽误殿下大事。”
“是我最后还是决定要协助苏军,所以你失望了,要离开是吗?”
霍无名不语。
“既然如此,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想走便走吧。”
说完,李祎继续研究沙盘。
霍小玉心焦地摇着兄长的手,霍无名无视她。
“临别之前,属下最后斗胆多说一句,”
“苏女如今待殿下好,是因为失去了从前的记忆,眼前除了抓住殿下外,再无别的了。”
“可是,一旦她恢复了记忆呢?不管殿下愿不愿意,即便没有属下给的药,迟早她头上的伤也会痊愈,除非殿下不希望她伤好。”
“她是苏氏嫡女,又是范阳卢氏的亲外孙女,她可选的东西多了,不见得还会待殿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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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
“殿下如今乃乱臣贼子,朝中都是金贵妃的人,苏女到时是会帮一个乱臣贼子,还是她的家族,相信殿下心知肚明。”
“属下是不希望五年前的事再发生一遍,不希望殿下再一次受伤,然后再次地一蹶不振,只要殿下能承担这个后果,属下无话可说。”
说完,不等李祎反应,他便拄杖拽着一脸不情愿的霍小玉走了。
李祎在沙盘前同旧部演练了几回,回回都不得劲,没多久就离开了。
不知不觉又走到苏汐惜的院子,他突然很想见她。
“汐惜,你在吗?”见院门闭锁,他心脏突突,没由来有些慌张地拍击门板。
“汐惜!在吗?”
过了会儿,苏汐惜终于把门打开,可她只肯掀开一条门缝。
透着狭细的门缝往里看去,看见她淡漠的眼神时,李祎心下一跳,心情顿时沉到谷底去。
“小祎...哥哥?”过没多久,她的眸子终于恢复光彩,看他的眼神也恢复了光亮。
她把门打开,“我刚才在睡觉,小祎哥哥你来找我?”
见她揉着眼睛,他进院来,紧紧握住她手,她却下意识掙开。
“那个...我这手揉完眼睛,有眵粘上去了...”
李祎心情有些低沉,“嗯”了“嗯”,没再勉强她。
“你...”
“你...”
二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止了话由。
“你先说吧。”
“不,小祎哥哥你先说。”
“你...睡觉睡得可好?”李祎想了半天的话,最后出口就这句。
“嗯...有点不大好。”
“你不是睡我给你造的沉香木围屏床吗?”
“是睡了,可能是...最近有些心绪不安吧。”苏汐惜不时地用余光瞄他,“小祎哥哥你...就没有别的其他想跟我说的吗?”
李祎沉吟片刻,“你...最近还有想起来什么吗?”
苏汐惜想起霍小玉对她说的,他很害怕她想起以前的事,心情跌到谷底。
“你...很害怕我会想起以前的事吗?”
李祎猛地抬头,眸里闪过讶色,一闪而逝又恢复了正常
可汐惜已经看明白了。
前几日,李祎有事下了山,她在院子里修花,霍小玉突然闯进来,对她说了一些话。
“听说你把从前的事都忘记了,那你一定不记得自己是主动跟祎哥哥退婚这件事了。”
听见“主动退婚”,苏汐惜本想扭头回去的,却顿住了。
“你不要仗着我忘记从前的事,就跑来我面前胡说八道!”苏汐惜硬气道:“我可什么都清楚,你不必用这些腌臜手段挑拨我们!”
“那你认得祎哥哥的字吗?”霍小玉不紧不慢从怀里掏出一个发黄的锦囊,打开锦囊,里头是一张发黄的旧纸。
她展开旧纸展露在汐惜面前。
上头的的确确是小祎哥哥的字迹不错,而且最后落款处除了有他亲笔写的名字外,还按有手印,看起来是相当郑重的承诺了。
上方是她的小哥哥力透纸背的笔迹:
我承诺,日后定必竭尽所能,看顾霍氏兄妹,将其当作最亲近之人对待,无人可越其地位,如有违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祎
贞和二十三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