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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4章

作者:璃原风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春和屁颠屁颠跑过去,看着山石上坐着的姑娘时,又抓腮挠耳起来:“嗯...那那个,惜姑娘你,能不能先下来啊?坐这石头上不安全。”


    上回他嘴瓢说给人家姑娘换衣裳,结果被老大胖揍一顿后,他发现了老大和这位姑娘之间微妙的关系。


    所以他可不敢随随便便去“碰”老大的女人。


    “哦,不好意思啊,这位小哥哥,可我是因为看不见我的小祎哥哥,才坐这上面,我马上下来啊...”


    “你是谁都喊小哥哥吗?”


    话音刚落,就见李祎往这边过来了。


    苏汐惜又高兴起来,朝他挥手:“小祎哥哥!”


    “也不是啦,就是他们不是小祎哥哥你的手下弟子吗?都是自己人,所以我才会亲切点叫他小哥哥的,我也不知道他名字。”汐惜憨笑道。


    “他叫春和,那边吊梢眼那个叫景明,是他弟弟,其他的人...你随便叫句壮士就行。”


    “哦...哦,好...”她忙不迭应着,双手扶着石头边缘准备下来。


    “快些下来。”他没有耐心。


    “在下了,在下了...”昨日挥剑闪了腰,如今从大岩石上下来显然有些困难。


    春和正要把手递过去扶她,下一刻,她人就被他家老大伸手一捞,轻松将人捞了下来。


    李祎抱着她,好整以暇地在等着她发作。


    记得以前有一次她在宫宴中不小心踩了苔藓差些滑倒,他正好路过,就轻轻扶了她一下,还是隔着衣裳的,然后就被她躲`瘟`神似的避了几天。


    “殿下贵为一国储君,理应懂礼知礼守礼,缘何如此唐突,害一个女子险些丢了名声,这是什么道理?”


    那会他被气坏,“是,孤就不应该救你,让你摔死是不?”


    “臣女宁愿摔倒,也不要殿下扶,殿下可知名声对女子的重要?”


    那一次她直面跟他吵了起来,二人闹得不可开交,后来谁也不理谁。


    她不是最注重名声吗,如今他直接当众抱着她,他就不信她能忍得了。


    可当李祎低头去看她,却发现底下的姑娘含羞带怯地,直接把头虚拢在他胸口。


    “你!!”


    他像看什么怪物似的瞪着她,一把松手让她在自己怀抱摔下来。


    苏汐惜被他松手,身体骤然失重,“啊”一声摔下来,摔下前她双手下意识揪紧了他胸前衣物。


    只听“撕拉——”一声响,靛蓝簇新的衣裳就被她撕下了胸`前的一大块,露出男人精瘦且壁垒分明的胸膛。


    苏汐惜没忍住多看了两眼,羞答答道:“小祎哥哥你...好白呀。”


    ·


    李祎换回了平常穿的玄衣,抱臂坐在苏汐惜面前,面对面坐着。


    “方才,摔疼没?”他声音淡漠。


    苏汐惜见她的小哥哥如今都会主动关心她了,很高兴,正要开口说不疼,忽然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脱口道:“疼,要疼死了,不如小哥哥帮我揉...”


    “活该!”


    话没说完就被骂了。


    苏汐惜委屈地垂下脸。


    “喂,问你,回答老子,你是苏汐惜吗?”


    被人生硬地把头掰抬起,苏汐惜疼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忿忿地闭上眼睛不看他。


    “喂!看我,回答。”对方动作越发粗鲁,他带有薄茧的虎口把她细嫩的下巴磨得都红了,他指腹还在用力捏她两颊。


    “我...我只知道我叫惜惜,而你是我拼命爱着的小哥哥...”她眼睛一睁开,里头酝酿的泪水就止不住断线似的掉下,把李祎看得一愣,心脏莫名一紧。


    “你...”他眉头紧皱,“你不要以为装神弄鬼,就能把过去的事情抹掉,别给老子耍花样,还说什么爱,以为老子会信你吗?”


    姑娘眼泪默默掉个不停,“是爱呀,纸上写着呢。”


    “什么纸?你先别哭,好好说!”


    他一凶,她眼泪又啪嗒啪嗒不断往外掉,最后还抽噎了。


    “别哭!你...老子没骂你,哭什么?”


    李祎显然慌了,他四下环顾,又低头看底下流泪不停的人,着急之下,只能再次把她的脸捧起来。


    突然被人压着后脖把脸捧起,苏汐惜吓得暂时止了声,然后就看见一张绝美俊脸朝自己逼近。


    李祎从前在俊男云集的京都,长相也是万里挑一的,倘若不是他性情凶残暴戾,也会是无数女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苏汐惜心跳加速之下,忘记了哭泣,只知呆呆地望他。


    “不许哭,再哭老子把你扔进虿盆喂蛇。”他嘴里说着最狠的话,手边却小心翼翼给她擦眼泪。


    苏汐惜感受到他手指的温度,他的脸越发凑近,眼神谨慎而专心,仿佛她是什么容易被擦坏的易碎珍宝似的。


    “若你实在难以面对过往那段经历,只要你如今诚心为自己过去的狠心悔改,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你的认错道歉和补偿,至于要怎样补偿,由我说了算,如何...”


    他话没说完,只见姑娘红着脸轻轻将他替她擦泪的半截手指含`进了樱`唇。


    姑娘柔软温暖微潮的唇包裹他指腹,他这回愣了好久好久,久到汐惜自己都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不好,舔了舔唇把他的指头放出,他才拉回魂魄。


    “你...”


    “我...”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何,看着你指尖沾着我的泪,我就想尝尝什么味道...”


    她十分诚实认错道。


    李祎很想说他不是要她这么认错,但话梗在喉咙就是吐不出来。


    “你若真的不是故意,难道...你病了?”


    这时他余光瞄到她头部的伤,突然福至心灵。


    随后,春和又被叫去把大夫请过来。


    大夫给苏汐惜把了脉,又仔细检查过头部的伤,问了苏汐惜几个问题:


    “姑娘可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乃何方人士?”


    “我叫阿惜,大家都叫我惜惜,嗯...是京城人。”


    “姓什么?”


    “姓...”她皱起眉,突然想起小哥哥喊她的名字,“哦,我姓苏,全名苏惜惜。”


    “那你可还记得自己怎么会在此地,此地又是何处呢?”大夫继续问。


    “我...”她犹豫了一下,想到手札上的记录,自己是联合奴仆演戏假装自尽威胁小哥哥带自己走的,她不想暴露出来,但她的小哥哥似乎真的很生气很在意的样子,“我...确实是耍了一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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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耍什么手段?”李祎追问。


    “我...知道你被困在这里回不了京,我故意...故意找人来演戏,让你...带我走的。”


    听到这里,李祎坐不住了,“你说那些山贼是你请来演戏的??”


    按手札上所述,她的确买了新面孔的奴仆来扮演匪徒轻薄自己,然后让她有理由“破罐子破摔”,绝望到极致产生“轻生”念头。


    “是...对不起,小哥哥。”


    李祎确实有内应探出水帮同京中一豪贵的门下有私下交易,他以为是杀人掠货的腌臜勾当,却没想到是个局中局,而她母亲卢氏不是出了名的“活牌坊”吗?怎么会容许女儿...难不成她连母亲也瞒了...


    “你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她咬着唇痛泣,“因为我爱你呀...”


    是了,她今日好像还没开始说情话,这是今日的第一句情话。


    而向来对她脱口而出的情话无动于衷的小哥哥,今日似乎被她这句简单的情话震住了,久久平复不下来。


    “你...撒谎,怎么可能...”


    见他已经有些动摇,苏汐惜便打算乘胜追击:“有许多事难以用三言两语说清楚,我也有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我的家庭,我的父母...我从前含蓄不说,直到如今,我终于认清自己的感情,毅然决定了跟随你,就不打算回去了,不管小哥哥你怎么说,我都跟定你了!”


    李祎低头看她,目光有些晦涩,两手握拳。


    “你真的不走了?”


    “嗯,不走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不后悔?”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不怕吃苦?”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只有相思苦,最教人断肠。”


    “说人话!!”


    “小哥哥,既生惜何生祎?君不归孤何安?”


    其实李祎听明白她的话了,三国时期有对亦友亦敌亦爱亦恨的顶级智囊军师,说下这句话,既生瑜何生亮,君不归孤何安。


    是其中一位叫瑜的军师,棋逢敌手,十分仰慕这位亦敌亦友的对手,亮。二人在多次交手对战中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彼此欣赏,引为知己。


    瑜一直希望亮能来到自己的阵营里,甚至为了他能来自己阵营,那么高傲的人,竟然甘愿让出自己官位,屈身其下,雌伏于他。


    可亮一直不愿意违背自己最初的立场。


    直到瑜临死,说下了这句君不归孤何安的千古遗言。


    其实从前的苏汐惜和李祎,论才华和学识,在京都可算是一对棋逢敌手的对手。


    有人曾言,可惜苏大姑娘是女儿身,倘若她是男儿,将会是太子殿下最大的阻力。


    容家和苏家一向政见不同,当初皇帝就是看准了苏穆耿直老顽石般的性格,才会赐下这桩婚事,让苏家来钳制容家,但又不许二人彻底翻脸。


    无奈最后容家还是败了,连他这个太子也因而遭牵连。


    她这番君不归的话,便是直白炽烈地在表达自己对这份过往情谊挽留不住的莫大遗憾。


    李祎心脏再一次止不住剧烈地砰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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