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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2章

作者:璃原风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黑鹰帮首领最终还是领人上了山。


    水帮的大部分人马已经在山下被他制服,山上剩余的就是十几二十个贼匪和水帮首领。


    因为卢氏不知道情况,所以不敢让剩下的侍卫上山怕送死。


    黑鹰帮首领只带数人狂妄地上了山,上山后没多久,他就领人下山来。


    卢氏见他只抬几箱财物下来,一时有些哑然。


    “那个...侠士,我女儿呢?”


    她膝盖有些伤,跌跌撞撞地过去想拉他衣袍,结果被他一把拂开。


    长指一指:“左边第二个箱子就是,尸首在那,我上去时他们已经将人剥`衣`奸`杀了,尸首面目全非,我一个弟兄脱了衣裳给她盖着。”


    卢氏一见,他身后一圆眼少年确实少了件衣裳。


    “其余那几箱珠宝,你们找找看,有你们的东西就拿走,余下的归我,今夜这件事我们互相对外不提,成吧?”


    卢氏没能继续听得进他的话,脚一颤人就差点昏倒过去,却碍于还有个大担子担着,只能强捂住膝盖站起,把手心掐到出血,勉力让自己支持住不倒下。


    玄衣斗篷男人没空理会她们,见她们不打开那几箱珠宝检查,便叫人将几箱珠宝抬回山上,只留尸首的那箱在原处,领着黑鹰帮弟兄浩浩荡荡地占据山头去。


    “老大,你这么做不仁义吧?”


    他身后的圆眼少年追上来,“我刚才看那位夫人伤心欲绝的样子,她不会做傻事吧?”


    “与我何干。”


    玄衣男人一脸冷漠,双手抱臂夹着长剑往山上去。


    “不是...老大你想想,倘若那位夫人果真因此郁郁而终,那我们不是做了间接杀害无辜的事了?那是会遭天打...”


    圆眼少年说到一半停下来,因为他撞上了前方玄衣男高大宽阔的脊背。


    少年摸着鼻子吃痛嚷嚷:“老大你好端端怎么突然停...”


    “你太吵了。”


    玄衣男抿着薄唇,幽冷道:“首先,她那种有名望的大世家,绝不可能为了区区儿女的死,就想不开的,他们有更加重要的家族担子。”


    “而且,老子又不是没帮她救女儿,刚才她只要打开旁边装珠宝那箱子看,就会知道了,是他们自己没开,怪得了人?”


    “再者,你我都是山上土匪了,怕遭天打雷劈当初就别跟着老子!要干干,不干滚蛋!别在我耳边念经!”


    他这一吼,果然吓得少年垂脸哑了声,低头垂尾地缀在身后,不敢多话。


    黑鹰帮的弟兄们上了山,就把黑鹰的旗帜插在了山腰的土丘上,把周围都点燃了熊熊的火炬,将这片宽阔的山地平原照得亮亮的。


    这里被水帮的人建成了村庄模样,房舍是用青砖砌成的,十分奢侈,就连房舍村落附近那个山门,上方那刻着“水帮”的牌匾石,都用上了玉石。


    “从前曾听闻水帮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啊!这得抢掠了多少的钱财啊?”


    黑鹰帮的人不禁发出喟叹。


    可他们的老大,玄衣男像是对这些金银珠宝还有房舍都没有特别大的反应,仿佛在他眼中一切都是寻常俗物,只有他是仙家圣人。


    仙家圣人这个词加叠在一个土匪身上是极其矛盾的,可他们的老大偏偏就是这样。


    “把水帮余下的人都仔细捆好找个洞穴关押着,明日让他们逐个将自个所犯的罪状想好送过来。”


    “搜缴的财宝先搁着,去山下找个懂医的人来。”


    交待完这些,玄衣男用脚踢开其中一个大木箱,盛满了珍珠的箱子里,安静地躺着一位比珍珠还耀眼的,仙女般的姑娘。


    弟兄们都看傻了眼,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姑娘。


    圆眼少年叹了一声。


    这就是他无奈的原因,他一直都知道,他们老大是个大大的好人,但就是喜欢口是心非,嘴硬心软。


    明明人都救下了,偏要装成坏人,把水帮老大玩死的小妾装箱子抬给山下那位夫人说她女儿死了,然后偷偷将人藏别的箱子里。


    光明正大做一次好人是会损害他脸面还是怎么的?非要做得这么周折,现在好了,那位夫人以为自家姑娘死了伤心欲绝,而那位姑娘又得抬回山上来,还得大半夜找医者来。


    而少年不知道的是,把姑娘“又”抬上山,可不是因为他们老大拉不下脸来正经当一次好人,而是...


    他是故意的。


    房舍里的木榻上,李祎一袭黑衣抱臂站在榻边,居高临下地盯着榻上躺着一无所知的人儿。


    “苏、汐、惜,苏大姑娘你好啊,我们终于山水有相逢了呢。”


    五年前,苏家有女,赐婚东宫。


    那一年苏汐惜十四岁,李祎十六,本打算再过一年,等她及笄就要嫁入东宫当太子妃,可就在那一年,容家垮了,东宫与外祖容家交往甚密,也遭圣人猜忌,被废除东宫位置,贬为庶人,立即被下放到龙骨塔做苦力。


    那会儿,太子殿下只需要再多等上一些时日,等他的部下在南境把证据收集回来,就可以还他清白,恢复他身份了。


    于是,那天他从诏狱出来,浑身是伤是血,一路血迹地走过来敲开她宁国公府的后门,与她商量,求她姑念二人曾经未婚夫妻的份上,只要她一句话,他就可以留在她府上当个下人,混一段时间等待他的部下来救。


    因为一旦被押送进龙骨塔,那里羁押的都是重犯,守卫森严,就不是那么容易能逃出来了。


    他得留在京都,才有为自己翻案的机会。


    可她苏汐惜却以礼教和贵女的教条为由,拒绝让他一个曾经的未婚夫进她府里暂避。


    她说这样做会让外头的人以为二人情缘未了,教人乱猜乱想,会毁了她名节和名声。


    “孤承诺你,他日一定重回太子之位,让你保住太子妃位,倘若不能,孤也决不会拖累你,不管事情如何,下半辈子自当为你做牛当马、两肋插刀,行不行?”


    太子李祎自幼身份尊崇,第一世家容氏也是捧着他的,就连入诏狱受严刑,他也从没有一句求饶,什么时候对人这么低声下气过?


    可她苏汐惜心硬得很,看着他受刑多日滴水未进,口唇干裂,她为了避嫌,连偷偷给他送杯水都不肯,就用火把对着他,让他缩回撑在门缝的手。


    “你再不松开手,我就放火烧你了!”苏汐惜绝情绝义道。


    “苏汐惜...你竟这么狠心?”他呼吸不畅,用力揪住胸口,大口大口喘息着,眼睛死死瞪着她,“你...你忘记你五岁那年,闯祸撕毁了孤母后的遗像,是谁替你在孤父皇面前求情的了吗?”


    “你七岁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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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蛇咬,是孤...帮你吸蛇毒,背着你跑了几里路。”


    “十二岁那年...三王动乱,你...你和你兄长进不了城,被挟持在庙里,是谁不管不顾连夜出城救你们的?”


    “你院里的秋千架是孤亲手造的...回京...回京城那么久,你...夜夜失眠,你屋里那张...那张沉香木围屏床是孤从漳州命人扛回来打造的...这么多年,孤何时求过你一句?!”


    苏汐惜抿紧唇,握火把的手微微颤抖,立马又握紧了,目光冷傲,“我若是早知道床是你送,而不是兄长送,是断不会要的,未婚男女私相授受,这是于礼不合之事!至于你说从前那些事,我很谢谢你,但很遗憾,我还是帮不了你。”


    “我有我的立场,你走吧。”


    她就是那么迂腐又心硬之人,他当初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应下那桩婚事。


    “苏大姑娘,还记得五年前你用火把将老子逼出门去,狠心说的那番话吗?”


    李祎不知何时手里拿了一盏用陶瓷灯盏拢着的长柄油灯,挑着举在榻边的人儿面前,榻上姑娘额头上血迹已干涸,一无所知地躺在那,火光耀耀下,那张白皙的脸蛋显得清纯又无辜,一点不像会说出当年那种话的人。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说我们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他日若是不幸遇上了,哪怕你身陷囹圄、快要死了,我也不要出手相救,还有...”


    “你说,就算我对你落井下石、伺机报复,你也绝无怨言。”


    李祎咬牙切齿道。


    那油烛快将凑近床边的时候,圆眼少年拉着大夫闯了进来,“老大...”


    在看见自家老大拿着油烛一副要用炙热蜡油浇人的架势,吓得拎起桌边泡好的茶水就朝李祎浇了过去。


    李祎身手敏捷,一个踢腿将茶壶踢翻,泡茶的水浇在了少年身上,少年“嗷”一声捂住裆`部痛叫起来。


    “老大你!老大你!大夫!大夫!大夫!快给我看看...我们家虽然还有弟弟,但我也不想自己断子绝孙啊!老大好狠的心哪...”


    大夫被他哭嚎吓得赶紧放下医匣来,要扒他裤子给他瞧,李祎镇静地抱臂在一旁道:“鬼叫什么,这茶叶都没泡开的茶,能烫得着你吗?”


    他话一落,少年安静下来,挤眉溜眼笑开,从地上跳了起来,把大夫唬得一愣一愣的。


    “老大真英明,什么也骗不了你。”


    “春和。”


    “我在!老大有什么吩咐呀?”


    “滚出去,吵。”


    春和就这样被他家老大踹着屁股赶出屋,他生怕他老大会对屋里那位姑娘不利,刚才他在窗边时分明看见老大拿着火把要烧人的样子,他家老大脾气不好,该不会是山下那夫人得罪了他,他一时糊涂拿人家女儿出气吧?


    所以他得找个理由留下来看着。


    “老大!老大!那个...”


    他扭头眼睛慌张地朝屋里乱瞟,好半晌功夫,眼睛一亮,突然指着榻上姑娘的方向道:“那、那个!刚才茶溅出来弄湿那姑娘衣裳了!老大你粗人一个不方便,我留下来给她换衣裳吧!”


    没头没脑突然冒出那么一句,春和都没醒悟过来自己言语不妥,只见自己就被老大用一种要杀人的目光盯紧了。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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