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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诡计

作者:栗嘉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房二夫人把房蕙抱在怀里,心疼道:“阿娘在,别怕蕙儿,没事了没事了。”


    霍夫人:“这分明不是蕙儿啊?”


    虽然声音像,但容貌没有半点相似。


    房二夫人拿出巾帕,拭去房蕙脸上的面脂,房蕙的真容露了出来。


    霍夫人震惊不已,走上前去:“怎么会这样?蕙儿怎会是你?不该是陆知许那个小贱蹄子吗?”


    房蕙扑在母亲的怀中哭得不能自已。


    房二夫人一听霍夫人的话,明白了些什么,她安抚房蕙道:“蕙儿别怕,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告诉阿娘,阿娘定会为你撑腰。”


    房蕙哭着把自己经历的一切告知房二夫人。


    她原本正在屋子里补画妆面,却不曾想有人敲晕了她,醒来以后她发现自己身在假山,被一个陌生男子压在身下。


    她当时惊恐万分,那男子中了药力气大的厉害,她根本挣脱不开,想要大声呼救,又怕被人瞧见,从此毁了清白。


    隐隐听见有不少人朝假山这边来了,情急之下,她从袖中掏出那盒面脂,抹在了脸上。


    所幸那面脂确是个奇妙之物,竟在短时间内改变了她的容貌,不至于让她在众人面前暴露了丑事。


    霍夫人不敢相信:“敲晕的怎么会是你?我让人敲晕的明明是......”


    霍夫人噤了声,她心虚地瞧了房二夫人一眼,心知自己的诡计瞒不过去了。


    房二夫人已经冷静,问:“你们初始想害的是谁?”


    房蕙将她和霍夫人先前的谋算告诉了房二夫人。


    房二夫人语气冰冷:“你们被人反着算计了。”


    霍夫人又惊又怒:“谁这么大胆?!”


    房二夫人几乎要翻白眼,同霍夫人这种蠢物多说一句话,她都能折寿十年,只想带着女儿立刻回府。


    但眼下还有一件事要解决。


    房二夫人收敛情绪,对霍夫人道:“霍夫人,我女儿是在你府上出的事,今日你务必给我个交代。”


    霍夫人讪讪道:“你想要什么?”


    房二夫人:“请贵府霍大公子择日上我房家提亲,聘我女儿为妻。”


    霍夫人一听当场就不愿意了,“什么?你要我儿子娶一个失节的女子为妻?这不可能!”语气斩钉截铁。


    房蕙不可置信地看着霍夫人翻脸无情的嘴脸,她哭道:“霍夫人,我并未......并未失身!而且我也保住名声了啊!”


    霍夫人道:“那也不行!光天化日之下,你与那奸夫搂搂抱抱,衣衫不整,未失身也失节了!要做我儿的妻,实在不配。”


    房二夫人道:“我房家乃大翯第一世家,为此事与我房家交恶,霍夫人,你可考虑清楚了?”


    霍夫人料定房二夫人为保亲女名声不敢大肆宣扬此事,气势不减:“第一世家又如何,我家老爷还是战功赫赫的征西大将军呢。”


    但与房家也确实不能交恶,霍夫人打算退一步,说:“要嫁我儿也成,只能入府为妾。”


    房二夫人目露阴鸷:“天大的笑话,我房家嫡女,入你府为妾,我恐你儿受不起。”


    “蕙儿,我们走。”房二夫人解下身上的大氅裹住房蕙,扶着人离开霍府。


    -


    华丽的六架马车在陆府门前停下,马车内,安宁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数告知了陆知许。


    并提醒陆知许,要小心陆夫人。


    陆夫人身为继母,又是霍夫人的堂亲,还帮着霍夫人把陆知许带去霍家,她与这整件事必然也脱不开关系。


    经此一事,陆知许已经完全信任安宁,她郑重地点点头:“知许记下了,今日多谢殿下相救,来日若有殿下需要知许的地方,知许定然万死不辞。”


    陆知许回到府上,将今晚在霍府发上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陆老夫人。


    陆老夫人听了怒极:“他霍家竟做出如此龌龊之事,想毁我孙女名节?”


    陆知许道:“祖母稍安勿躁,接下来孙女知道该怎么做。”


    送完陆知许回府后,六架马车往皇宫行去。


    风吹起马车纱帘的一角,窗外雨雪初霁,黑沉沉的天空红挂着一轮明月。


    马车内成菊关好车窗,以免寒风在吹进来。


    安宁在吃成菊准备好的牛乳栗子香糕,褐色的糕点被做成指甲大小,即使安宁嘴巴小,也刚好够一口一个。


    从知道霍夫人和房蕙的诡计起,安宁脑子里就始终绷着一条弦,刚才寿宴上,她除了喝下那杯梅子酒后,什么也没心情吃。


    此时事了,她顿觉饥肠辘辘,饿的能吃下好几碗饭。


    不过感觉又是也会骗人,在她吃下第三个栗子糕时,便觉得有七分饱了。


    用温热的巾帕擦擦粉唇,安宁开心道:“成菊姑姑,我今日好开心呀!四舍五入,我算是救了知许表姐一条性命。”


    成菊怜爱地看着她:“恭喜殿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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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如此仁爱之心,想来今后必定平安如意。”


    “借你吉言,今后的日子,我们好好过。”左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成菊斟酌了一下,还是把困在心中的事告知安宁:“殿下,今日奴婢悄悄收起了陆大姑娘用过的酒杯,那酒杯中除了酒香,还有一丝味道。”


    安宁一听:“什么味道?”


    成菊道:“与元贞皇后小产那日,殿内的味道极其相似。”


    安宁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成菊道:“当年,殿下的母亲元贞皇后怀上身孕后,虽百般不适,但有奴婢的兄长坐镇,龙嗣根本就不用担心保不住,可后来,元贞皇后还是因小产离世。那日,奴婢和兄长都在元贞皇后的寝殿中,闻到了这个味道。”


    成菊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那个味道。


    这些年她和当年身为太医院圣手的兄长华清河一直没放弃寻找这个味道,这一寻便是十年,没料到今日,竟在这霍府寻到。


    十年前天河三年,当年圣上还是太孙,她的主子元贞皇后陆之蓁虽是圣上发妻,但只是圣上流落民间所娶之妻。


    等圣上被皇家找回,重新立为太孙后,圣上和元贞皇后这段婚姻并不被皇室承认,再加上因曹相的从中作梗,圣上一直没有给陆之蓁一个名分。


    后来陆之蓁小产郁郁而终,抛下年仅三岁的幼女。


    圣上虽珍爱小主子,给了小主子无上荣宠,但为了稳固前朝,他不得不娶曹相的女儿曹氏为太孙妃。


    曹氏在大婚后的未满一年就生下了“祥瑞”——宣宁公主。


    从那以后,公主失了生母,曹氏虽也待公主和善,但她明显能感觉到,曹氏不喜公主......


    成菊从袖中取出一个檀木盒子,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有一只酒杯。


    安宁拿起那只酒杯,放在鼻间闻了闻。


    确有一股怪怪的香味。


    良久,她红着眼睛缓缓道:“查,查清楚。”


    -


    次日清早,房家。


    “啊——!”房蕙的房中传来一声惨烈的尖叫。


    房二夫人闻声赶来:“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


    房蕙披头散发,形如恶鬼冲了出来,刚好与房二夫人撞上。


    房蕙一把抓住房二夫人,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阿娘!我的脸毁了!毁了!”


    房蕙仰头,房二夫人这才看清房蕙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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