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朋友大家好,我是xx台记者xx。今日下午五时三十八分,位于江城槐花巷的一间居民楼内发生爆炸。救援人员在楼内发现一民中年女性,已确认无生命体征。火势目前已被控制,至于具体的起火原因,还需等待后续调查······”
此时医院内。
林溪已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被盖上了白布,在两人的视线跟随之下,被护士缓缓推入了太平间内。
“谁是死者家属?”身着黑色警服的警察站在手术室外,与擦肩而过的医生护士微微点头示意。
齐最似乎已有些站不稳,撑在身后的窗檐上,眼中血丝遍布,弱弱抬了抬手臂,沉声回道:“我是。”
闻叙白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齐最,想要伸手去扶他,却被对方摇头拒绝了。
警察的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扫了一下,随即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母子······”
纸笔哗哗声响起,警察迅速记下,抬头时叹了一口气,对他道:“目前初步调查判断,应该是煤气爆炸。”
“什么?”齐最蓦然抬头,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我临走前特意留了饭,我妈很少自己在家里开火的!”
“也不一定是刻意开火。”警察耸了耸肩,忙着记录,没有看他们,“也有可能是煤气故障泄漏,或是有人忘了关紧阀门······”
此话一出,闻叙白清楚看见,齐最本就站不稳的身子,更是猛地一个踉跄,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瞬间空洞。
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闻叙白连忙阻止了警察接下来的问话。
而那警察看见两人这样子,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收起本子,拍了拍齐最的肩,语重心长地劝道:“小伙子,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也看开点······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抓紧这个好点的丧葬办,让你母亲如同为安吧。诶······”
说罢,那警察临走前,告诉他们有时间来警察局做下笔录,就暂时先离开了。
闻叙白忙着给几人道歉,一回头,却见齐最已然靠着走廊墙壁缓缓蹲下,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浑身颤抖。
闻叙白吓了一跳,慌忙跑过去,刚抚上齐最的后背,就听到几声呜咽的哭腔······
男人双目已经完全红了,将头埋在臂弯里,似是终于藏不住内心即将迸发的情绪,脆弱的不成样子······
闻叙白心中一痛,竟也不自觉的跟着心颤了一瞬,身体比脑子先一步行动,伸手抱住了面前人脆弱的身形。
两道身躯甫一相碰,齐最浑身一僵,随即猛地张手,将闻叙白狠狠拉进了怀里。
伴随着剧烈哭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齐最崩溃哭诉:“陈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分明是无意识的呢喃,可语气中的质问,却还是让闻叙白忍不住浑身一震。
瞳孔眸光闪烁黯淡,闻叙白的头与齐最的头紧紧相贴,属于对方独特的味道混合着消毒水味,不断刺入两人的鼻间·······好半晌,闻叙白才终于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拍了拍对方发抖的脊背,颤声道:“这······只是个意外······”
“不,如果······我临走时检查了煤气,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如果我当时没有丢我妈一个人在家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带着哭腔的声音,听的闻叙白忍不住心口一颤。
“齐最,这不是你的错,跟你没有关系······”
他极力的想解释,想告诉对方,一切与他无关,可齐最却显然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是不断的抽泣。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齐最哭。
从前无论何时,他看见齐最,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笑意盈盈的样子。
可此刻······
齐最的泪水浸透了闻叙白单薄的衬衫,湿润的触感无比明显,被晚风吹过后冰冷刺骨,寒意直达心脏······
闻叙白艰难抬起头,透过窗外,望向天边的云际,黑幕沉沉,怕是又要下雨了······
他嘴唇微张,几次哑然,卡在喉咙处的声音迟迟难以发出,他很想告诉齐最所有的真相,可是·····他不能······
他默默看向太平间的方向,林溪临死前,苦苦挣扎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女人满面泪痕,拽着他的衣角痛苦不已,发出的声音也气若游丝、断断续续······
“求你······那个孩子的前半生·······已经过的够苦了······若是让他知道······连跟他相依为命的母亲都是骗他的······他该怎么办······求你了······不要告诉他······求你了······”
闻叙白猛地闭上眼,逼自己不再去想,下意识抱紧面前的身躯,指尖泛凉。
明明对方此刻的身体是温热的,可他却觉得滚烫灼热无比······
可闻叙白还是忍不住将头向对方靠了靠,终于一滴泪水,也顺着眼角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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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后,齐最本想想以前那样分道扬镳,可直到迈出第一步时,他才猛然意识,他已经······无家可归了。
齐最的房子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根本不可能再住人。而闻叙白的房子就在他们楼上几层,也受到波及,已经被警方拉了警戒线调查,就算还能住人,短时间内也肯定是回不去了。
于是没有办法,两人只得找了一家医院附近的酒店,暂时落脚。
去的路上,齐最的情绪似乎已经恢复正常了,没有再哭,只是双手插着兜,默默低着头,跟在闻叙白的身边,一句话都没有说。
闻叙白担忧地看了齐最一眼,在第不知道多少次对方快撞到行人或障碍物时,猛地将他拉了回来。
每一次反应过来,齐最都会立马道歉,可没走一会儿,就再度双眸失神。
看着对方时不时趔趄的脚步,闻叙白轻叹一声,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拉紧了齐最的手,让他牢牢跟在自己身边。
直到酒店前台,闻叙白出示了两人的身份证件,前台利落地登记了信息。
“您好,请问是开两间房还是一件房?”前台小姐带着些探寻意味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过。
闻叙白本想说两间,可当看到坐在酒店大厅沙发上出神的齐最时,却忽然改了口。
“一间。”
“好的,这是您的房卡,请拿好。”
接过前台小姐递来的房卡之后,闻叙白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捏着房卡的手紧了又紧,犹豫许久,他才认命般垂下了头。
然后在前台小姐问询的眼光之中,拉着齐最走进了大堂的电梯。
嗯,他才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担心对方做傻事,所以才要看着对方而已。
闻叙白在心中点了点头,再抬眸时,电梯已经到了。
齐最却仿佛完全未有察觉到自己的处境一般,只是默默被闻叙白牵引着,闻叙白往哪走,他就往哪走,眼神始终黯淡无光。
看着他这副样子,闻叙白无比相信,如果他此刻把齐最拉去卖了对方也绝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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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发现。于是他更加确认了自己决定的正确,毅然决然的打开了房门。
一进门,闻叙白就傻眼了。
他忘记跟前台说,是开标间了······
看着屋内赫然一张双人床,闻叙白猛地按住了刺痛的额头。
“怎么了?”
站在门外许久的男人终于出了声,声音带着些痛哭后的沙哑,齐最满是疲惫的眼神,看向一直愣在原地的闻叙白。
闻叙白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赶紧让开了位置,慌张掩饰道:“没事没事,你先进来吧······”
两个大男人嘛,睡一张床也很正常。
闻叙白努力给自己洗脑,然后一闭眼,关上了房门。
齐最却像是浑然未觉一般,径直走入房间坐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闻叙白心中不忍,过去想要摸摸他的头,可手伸到一半,却骤然觉得不妥,转而落在了他的肩上,开口劝道:
“你······先去洗个澡吧,睡一觉,明天就什么都好了。”
男人点了点头,乖巧的去了浴室。
听见一阵悉悉窣窣的声音之后,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闻叙白终于也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无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明明只是想去找林溪问个清楚,证明自己的猜想······可他真的不知道,事情为什么最后会发展成这样······?
想起那天泼到他身上的茶水,闻叙白的心慢慢沉入了谷底······
他绝不相信林溪会是自杀,可能让她在临死之前都不肯松口,即使知晓对方想要自己性命,也坚定不肯说出真相的,到底是什么人?
他忽而看向自己的白衬衫,上面还残留着褐色的茶渍。
想了想,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谈煜,你来一趟我发你定位的地方。”
谈煜的动作很快,不出半个小时就到了,远远靠在摩托车边,抱着头盔对他挥了挥手。
事发突然,闻叙白没有其他的衣服,所以只能穿着睡袍下楼,将装着那件衬衫的袋子递给了他。
“检测报告第一时间传给我。”闻叙白淡淡道。
“知道了老板,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谈煜痞笑着将两指在眉前一送,接过东西。
犹豫半晌,他看了看闻叙白不太好看的脸色,作为侦探的好奇心还是驱使他还是忍不住问道:“老板,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好差啊。”
闻叙白却是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冷声道:“不该问的事不要多问。”
“好吧。”谈煜无奈地耸了耸肩,长腿迈过摩托,迅速系上头盔,边扭车把手边道:“那我走了老板,记得保重身体!”
说罢,谈煜连人带车就已经消失在长街尽头了,只余下被拉长的声音和汽车尾气。
等到闻叙白回到房间时,齐最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房中的灯却没有关,不知道是不是特意为他留的。
闻叙白刻意放轻了动作,简单洗漱后也爬上床,对方穿着与他一样的浴巾,蜷成一团,眉头紧皱,似乎睡的极不踏实
黑暗之中,闻叙白犹豫许久,终于还是顺从内心,默默环上了男人宽阔的腰间,将额头靠在对方的后背上,感受着对方起伏的呼吸声,双眼紧闭······
齐最,对不起······
直接在背后呼吸平缓之际,原本早已睡着的男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轻轻转过身,黑色的瞳孔在月光下微光闪烁,注视着眼前人容貌姣好的睡颜,犹豫片刻,齐最伸出手,反将对方搂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