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最猛烈的日光已经过去,天色将昏未暗,阵阵徐风吹来,凉意清爽拂面······
“叩叩叩——”
空旷的楼道中,忽有敲门声响起。
“谁······谁啊?”齐母缓缓将房门打开一条缝来,眼睛顺着缝透出去,小心翼翼观察外面的情况。
当看见一身洁白衬衫,浅笑向她示意的闻叙白时,齐母神情明显一愣,随即将门缝又推开了一些。
这一次,能露出半个头了。
齐母有些诧异道:“小······小陈?”
她似是还仔细回想了一下,确保没有认错人。
“伯母好。”闻叙白唇角微抿,笑着问候道。
女人满脸茫然,看了他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你······你是来找小最的吗?他出去了······”
闻叙白摇了摇头,“伯母,我是来找您的。”
“我?”女人霎时愣住,脸上闪过一丝无措,忽朝里屋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几分慌张,“找······找我干嘛啊?”
“就是一些问题,想问问伯母。”闻叙白神情不变,淡淡挑眉道:“怎么?伯母家有客人?”
“啊,不是······”女人似有些慌了神,连忙解释道:“我家······家里太乱了······”
“没关系”,闻叙白一颌首,“再乱,我上次也见过了。况且,我还可以帮伯母收拾一下。”
眼前的男子表情真挚,纯良无害,齐母本就不常与人打交道,此时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别的推辞了,这时只得艰难咽了口唾沫,将门慢慢推开来,避过闻叙白的眼神道:“那······那你······你进来吧。”
闻叙白笑着道了谢,进门后随手关上门,刚准备换上拖鞋,却听齐母道:“不用换鞋,你······就直接进来就好。”
主人都发话了,闻叙白自然也就不扭捏了,坦然穿着鞋踏入了客厅。
甫一走入正堂,闻叙白就看见了桌子上的两个一次性纸杯,未喝完的茶水之上,还有不少茶叶碎屑在漂浮。
闻叙白状似不经意间问道:“伯母爱喝茶?”
闻言,刚端着一杯热水过来的齐母手一抖,险些没拿稳,幸好闻叙白眼疾手快的接过,才没有撒到地上。
齐母一边将茶几上的杯子推开,一边慌张解释道:“没有。这······这是小最之前喝的······”
说着,又将沙发上杂乱堆成一团的衣服抱走,回来时,摸了一把鬓边碎发,对他道:“小陈,你······你坐这吧。”
“好。”闻叙白应了一声,径直顺着齐母指的方向坐定之后,才转而回到刚才的话题,“那太可惜了,我那里恰好有一些刚得的上好的茶叶,味道不错,还想着若是伯母喜欢的话,就送一些过来呢。”
“不······不用了。”齐母不自在地搓了搓自己的裙子,似乎很不适应这样的场景。
闻叙白这才注意到,今天的齐母似乎刻意打扮过,脸上有明显的化妆品痕迹,身上的裙子也是崭新的。
一个连跟别人多说几句话都会结巴的人,却会为了见一个人而特意打扮,看来今天来拜访之人,还是个对齐母来说很重要的“贵客”。
齐母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身上的裙子都快被攥成一个“球”了,犹豫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忐忑道:“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闻叙白收回了目光,“只是看伯母长的年轻,皮肤底子也好,年轻的时候 一定也是个风姿绰约的大美人。”
齐母似是很久没有被人这么夸赞过了,竟然怔了半晌,才有些不好意思道:“哪有······年轻时再怎么样,现在······也是个黄脸婆了······”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面带疑惑道:“你······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闻叙白鸦睫轻垂,沉默半晌,才浅笑道:“没事,就是我遇到了一些难解的问题,觉得伯母您应该会知道答案,所以才来叨扰您。”
“难解的问题······我?”齐母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忙摆了摆手道:“你们年轻人的问题······我怎么会知道的······”
却见闻叙白似笑非笑:“伯母还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呢,何必急着直接否定?”
说罢,就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情,也不等齐母回应,闻叙白就开了口。
“伯母看起来这么年轻,想必生齐最时,应该年纪也不大吧?”
齐母闻言一愣,似是有些不解闻叙白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可对方的语气平淡冷清,如同一汪清泉一般,却又带着几分不容质疑的意味,直将听者拉进漩涡之中,挣扎逃脱不得······
于是下意识回答道:“对······当时,当时我才刚大学毕业······”
一个女孩二十出头就生孩子,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故而齐母的神情也似有些不好意思。
“这样啊······”闻叙白若有所思,“那一个人照顾孩子,一定很辛苦吧?”
“还好吧······已经习惯了······”
齐母有点揶揄,她总觉得跟一个可以当自己儿子的小辈讲这些事情,有一点尴尬······
“那孩子的父亲呢?”闻叙白冷不丁问道。
他明显看见齐母的身子一抖,脸上强扯出来的笑容也僵了一瞬,一缕没有夹好的碎发掉了下来,摇摇晃晃。
齐母赶紧将那抹碎发别回而后,勉强笑道:“哦,他······他走了,不要我们娘俩了······”
说罢,还似怕他不信一样,慌张补充道:“很久以前的事了······邻······邻居们都知道的······
在邻居同事面前解释过千百次的理由,此时在这个双眼如同明镜的男孩面前,却显得如此难以启齿。
她总觉得······这个男孩平静的眼神之下,仿佛能直接将她心中所有心思都看穿一般······
“那您没想过去找找他吗?毕竟,他也是孩子的父亲,养育孩子,他也该尽一份薄力才对······”闻叙白浅浅喝了一口热水。
“我······我一个弱女子,养孩子都艰难了,哪还有能力去找人啊······?”齐母苦笑道。
“是吗?”闻叙白一挑眉,“说来也巧,我在警察局有点人脉,或许能够帮上忙。不如这样,您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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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您去找找他?”
“不,不用了!”齐母瞬间眼睛瞪大,疯狂摇了摇头,“不用麻烦了!”
“真的不用?”闻叙白垂下眼眸。
“真的不用!”齐母慌张道,“多······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早就不在意了······又何必大费周章呢······?”
看着对方失态的样子,闻叙白的心也渐渐沉入了谷底。
“只可惜,我已经查过了。”
齐母骤然瞳孔一缩。
闻叙白话锋一转,淡淡道:“只是我查的,不是那个男人,而是您。”
“我?”齐母愕然道。
“对。”说着,闻叙白就在对方惊疑不定的表情中,将一沓资料缓缓扔在了桌面上。
而满桌照片最上方的那一张,则俨然是一个与齐母,无论是轮廓还是眉眼,都十分相似的年轻女子。
齐母顿时浑身颤抖起来,相握的手指微微泛白,如同被烫到一般,瞬间移开了视线。
闻叙白如同恶魔一般的声音,却还不断在耳边回荡。
“伯母年轻时,确实是一位美女······”他缓缓拿起那张照片,状似端详。
然后一字一句道:“是吧,齐溪?”
“哦不,该叫您——林溪。”
“您改过名字,对吗?”
齐母顿时双目圆瞪,忽然一把冲上来,抢过了他手中的照片,愤怒道:“是,我是改过名字,我未婚先孕,被人抛弃!我父母觉得丢脸,我自己觉得丢脸!可那又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照片上巧笑嫣然的女子的脸瞬间四分五裂,碎纸片翩翩被撒到半空,落到闻叙白脸上。
闻叙白不避不躲,任凭对方撒完气,才缓缓开口:“是跟我没关系,可是······跟我父亲有关系。”
此话一出,齐母刚才还气的通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一下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颤颤巍巍指着缓缓站起来的人,哑然道:“你······你是······?”
男子此刻站在阳台前方,背光之下,冷白的皮肤都好似被照成了透明色,面无表情的脸上平静无比,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没有震惊,没有怀疑,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可男子越是从容,女人就越是心慌,她守了那个秘密十八年,逃脱了地狱十八年······难道现在,又要被人发现了吗······?
心脏砰砰狂跳,两人一言不发,整个客厅的气氛都似乎凝滞了一般······
许久,才再次响起男子皮鞋的“哒哒”声。
闻叙白缓缓挪步,视线一点点扫过客厅中的陈饰,仿佛在参观什么展览一般。
余光扫过电视柜下的红色玩具车,脚步最终停在了那一排高高的报纸架上。
闻叙白随手抽出其中一张报纸,翻了翻道:“上次来时我就发现了,伯母很关心实事。尤其关心······闻家的实事。”
清风缓缓吹来,掀起厅内两人的衣角,而报纸,也刚好停在“闻氏集团董事长为亡妻悼念”的标题上。
他淡淡看向已经吓的僵住的闻母,一字一句笑道:
“还没正式向您自我介绍过吧。您好,我叫闻叙白,是闻庭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