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镜心沉默片刻,蓦地恍然大悟,她才不是因为裴清昀而难过的呢!她只是因为自己远不如雅菱姐姐优秀而自卑罢了!肯定是这样!
没关系,只要她的推理小说火了,她就不用这么自卑了。她还年轻,才刚满二十岁,将来总有机会出人头地。
“阿心,你还好吧?”谭雅菱见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有些担忧地问。
池镜心回过神来:“我没事。其实……”
她深吸一口气,将真相全盘托出:“我没有和阿昀交往,我是他妹妹,他是我妈咪的契仔,我都认识他二十年了。他也没有打过我,我俩那是闹着玩的,就是普通兄妹间的那种打闹而已。”
一口气解释完,她抬眼看向谭雅菱,眼里满是心疼和不忍。
谭雅菱整个人都呆滞石化了。过了半晌,她颤抖着声音问:“所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误会?”
池镜心一脸沉痛地点了点头。
谭雅菱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崩溃。
池镜心慌忙翻出纸巾递给她:“姐姐你别哭呀,这不是好事嘛。你喜欢的人并不是衣冠禽兽,你应该高兴呀。”
谭雅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高兴什么呀,我都想跳楼了!这辈子就没这么社死过!我刚才还跟Atticus说我喜欢他好多年了,呜呜呜以后我都没脸见他了!”
“怎么会?”池镜心不解,“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让对方知道呀,难道你从来没跟他告白过?”
谭雅菱摇了摇头:“他说他是独身主义者,我当然就不能跟他告白了,要尊重人家的人生选择嘛。”
“啊?”池镜心还是第一次听说裴清昀是独身主义者,怪不得他私生活那么简单干净,连那些无良的八卦媒体都很少编排他的绯闻。
同时她又忍不住感叹,雅菱姐姐素质真是高啊,仅仅因为裴清昀自称是独身主义者,她就藏起了自己多年的暗恋心绪,生怕给对方带去困扰。
跟谭雅菱一比,池镜心只觉得自己就是个素质低下的下流胚子。她要是早知道裴清昀是独身主义者,只会更兴奋更肆无忌惮地引诱他。
还有什么能比让一个高冷禁欲的人打破禁忌,主动沉沦更刺激的呢?光是想想她都能爽到头皮发麻……
池镜心轻咳一声,竭力让自己从那些满是黄色废料的幻想中清醒过来。她问谭雅菱:“他为什么要当独身主义者?”
“不知道。虽然我也很好奇,但这种事涉及隐私,我怎么好问他。”
池镜心点了点头,再次默默感慨,雅菱姐你素质也太高了吧!你简直就是人类之光!世界因你而更美好!
“雅菱姐,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主动告白后,阿昀就会放弃当一个独身主义者呢?毕竟你各方面条件都这么好,人美心善,正义感超强,还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律师,谁会忍心拒绝你呢?”
池镜心这番话并不是虚假的恭维,她是真的挺敬佩谭雅菱的。
当谭雅菱误以为自己喜欢多年的人是个人渣,她没有丝毫犹豫就直接跟他翻脸,坚定地站在池镜心这边。
这样的举动虽然有些鲁莽,但其实非常考验一个人的正义感和决心。多少明星塌房了,粉丝都还是捂着耳朵不愿相信事实,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但谭雅菱说放下就能放下,她是会为了维护正义而果断舍弃个人情感的那种人。这种品质在人群之中非常罕见,池镜心几乎要把她当成女神来崇拜了。
谭雅菱被夸得都不好意思了:“我哪有那么优秀。再说Atticus比我优秀多了。
我和他小学时读同一个国际学校,是同班同学,后来他不断跳级,等我们在大学校园里重逢时,他都已经在读博了,我还在读本科。
再后来他自己创业也做得非常出色,就算没有被他家长辈叫回去继承家业,他现在至少也是个科技圈新贵了。”
池镜心听完这番话,又开始难过了。小时候她只知道她的便宜哥哥很会读书,经常跳级,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厉害。怎么大家都这么优秀,只有她生来就是块叉烧……
服务生将简餐端了上来。谭雅菱哭累了,也饿惨了,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池镜心也陪她吃了几口垫了垫肚子。这期间她收到一条裴清昀发来的消息。
裴清昀:【我回渣甸山了,你待会儿也直接回家吧,可以叫司机过去接你。】
池镜心叹了口气,今晚那顿心心念念的豪华大餐,到底还是泡汤了。也不能怪裴清昀,他被泼了一身茶水,以他的洁癖程度,是肯定要立刻回家洗澡换衣服的。
谭雅菱吃了大半盘简餐,饥饿感已经消失。她放下叉子,忧郁地叹了口气,目光空洞地发呆。
池镜心见她这个样子,还怪心疼的,便主动跟她说:“阿昀已经回家了。我最近都住他那儿,待会儿你跟我一起去他家吧,当面跟他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放心,有我帮你打圆场,场面不会太尴尬的。”
谭雅菱犹豫了片刻。现在让她再去见裴清昀,她真的会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但她跟裴清昀迟早还要打照面的,远的不说,过两个月骆品谦和何咏晴举办婚礼,她和裴清昀可是要过去当伴娘伴郎的。
阿心的提议其实很有道理,与其拖泥带水,不如今晚就立刻过去道个歉,赶紧让这破事翻篇。
谭雅菱把心一横,重重地点了点头:“行,我跟你一起去他家。”
她一脸沉痛的表情,不像是要去道歉,倒像是要去就义。
池镜心亦是忧心忡忡。她那便宜哥哥应该不至于对雅菱姐姐发火,倒是极有可能拿她出气。今晚少不了挨顿骂了。
池镜心把裴家的司机叫了过来,跟谭雅菱一起上了车。
到了裴清昀家,池镜心左瞧右瞧,没看到裴清昀人影。温迪见来了客人,走过来招待谭雅菱。
池镜心问温迪:“温迪姐,阿昀人呢?”
温迪:“裴先生在主卧。”
池镜心安抚地拍了拍谭雅菱的手:“你坐下喝点东西,我上楼叫他去。”
“好。”谭雅菱坐到沙发上,姿态端庄,表情镇静,其实脚趾已经快把鞋底给挖穿了。
池镜心上了楼,凭借之前裴清昀带她上楼参观留下的印象,很快就找到了裴清昀的卧室。
“阿昀,你出来一下。”她敲了两下门。
门里没有丝毫动静。
池镜心提高声音继续喊:“哥!裴清昀!雅菱姐姐来了,你倒是下去见见人家呀!”
门里还是没有丝毫动静。
池镜心有些急了,什么称呼都喊出来了:“狗狗!Atticus!阿提卡斯先生!请像个男人一样走出来,去楼下跟雅菱姐姐谈谈!不要让人家女孩子一直等你!有点绅士风度行不行?”
门里始终没有任何回应,池镜心忍不住有些担心他了:“哥,你不会正躲在被窝里,咬着小被角哭哭吧?你别哭啦,今晚你是受了很大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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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但现在雅菱姐姐已经来找你道歉了,你给人家一个台阶下嘛。”
此时正在浴室里洗澡的裴清昀:“……”
天知道他有多想冲出去,在那孽障的嘴巴上狠狠缠上几圈胶带,将她那张破嘴死死封住。
他强忍着窝囊气,迅速冲洗干净身体,然后找吹风机吹头发。
门外的池镜心已经戏瘾大发,一边拍门一边哭嚎:“哥,你别不是死了吧?不要啊!你还年轻,长那么帅,还那么有钱,何必为了一点小事想不……哎唷!”
池镜心正伸手去拍门,裴清昀却在这时来到了门后,浑身裹挟着怒气猛地将门打开。
池镜心那一巴掌没能落到门上,她整个人重心不稳,猝不及防地往前趔趄了一下,撞进了裴清昀怀里。
她脑子完全懵住了。过了两三秒钟,她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好香啊,好清新的水汽,好像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是荷尔蒙吗?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大脑紧跟着发出疑问:她摸到了什么?好有弹性,好好摸,再掐一把……
她视线转移,当看清自己的手正在抓裴清昀的胸肌时,她悚然一惊,瞬间浑身发烫,头顶几乎可以冒蒸汽。
裴清昀也懵了。
虽然重逢以来,池镜心就喜欢口头上占他便宜,甚至试图对他动手动脚,但她并没有真的得逞过。他俩其实从未有过超出兄妹界限的亲密接触。
现在,池镜心整个人都跌进了他怀里。他能感受到柔软的触感,发烫的温度,还有清甜的水果香气。这是阿心最近很喜欢的一支香水,清新酸甜的热带水果味,很明朗愉悦的少女气息……
轰的一声,他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
他头脑昏聩,浑身发烫,直到池镜心的手指掐着他的胸肌,锋利的指甲把他都掐痛了,他才猛然回过神来,一把将她推开。
按理说他应该把她训斥一顿的,但此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完全想不起来要骂她。
他的心脏被各种复杂的情绪缠缚着,震惊、羞耻、惭愧、恐慌、懊恼、无地自容……种种糟糕的感受如毒素入侵,他被毒哑了,无法说出一个字。
池镜心以为自己肯定会挨一顿骂的。她睁着漂亮清澈的大眼睛,呆呆地望着裴清昀,等着他那火山般的怒气喷涌而出。
没想到裴清昀也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目光十分复杂,平时冷白如雪的皮肤已经泛起了大面积的薄红。
两人跟傻子一样痴呆对望数秒,裴清昀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他转身走向卫生间,打开洗手台上方的水晶水龙头,反复捧起冷水泼自己的脸。
池镜心被关在门外,足足愣了好几秒钟,才重启大脑。
刚刚她的便宜哥哥是不是脸红了?确实是脸红了吧?整个人都快红透了。他为什么没骂她?他是不是不好意思了?他为什么不好意思?难道……
池镜心瞳孔震颤,得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她的便宜哥哥对她有感觉!他起反应了!
池镜心顿时激动不已。这段时间裴清昀在她面前一直不苟言笑,清高正经得不得了。她还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把他拐上床了,她都几乎要放弃了。
谁知道这个闷骚狐狸精,明明对她有生理反应,只是死装着不肯承认罢了。
她眯起眼睛,兴奋地磨着后槽牙,已经在盘算日后将裴清昀拐上了床,要怎么狠狠收拾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在她面前装相拿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