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继续把大柠檬摘下来放进木板车里，姜宁割了些草，给月亮做了个窝。她把窝放在木板车上固定好，把她的衣服铺在窝上，才把月亮放进去。
许是吃饱了，月亮被搬来搬去的也一动不动。
还是姜宁牵着马走在前面，陆野推着车带着月亮跟在后面。山路不平，木板车走得摇摇晃晃的也没把月亮吵醒，它好像还觉得稳定的摇晃感挺舒服，嘴里不时哼哼一声。
两人到了最开始住的吊脚楼，姜宁知道这家人喜欢藤编的东西，院子有藤椅，楼里有藤编的背篓和篮子。
他们现在有一架木板车，还得再装些柚子回去。藤椅她搬不走，背篓和篮子她看着还挺结实，可以带回去装东西。
姜宁把月亮连窝端出来，放进篮子里。
陆野去摘院子里的柚子。这家人的柚子结得很多，院子里的摘完，木板车上就放满了。
姜宁小心地把装着月亮的篮子固定在木板车的一角，然后找了根绳索把背篓放在木板车上绑好。
“我们先回去吧，得尽快给月亮喂奶，车上也装不下了，外面的柚子下次来摘。”
“行。”
回去还有一两天的路程，木板车上装满了东西，一路推回去挺沉的。陆野干脆在这里把木板车简单改造了下，手推的木杆转个方向安在疾风的背上，让疾风拉着木板车走。
木板车在疾风背上装好后，它不太习惯，嘴里喷着粗气朝后踢了踢腿。陆野上前摸摸它的脑袋安抚它：“疾风乖，等回去了奖励你好吃的。”
陆野不用推车了，就牵着疾风走在前面，姜宁跟在木板车后面，看顾着车上的月亮。两人一马一狼，又走了一两天，穿过一片险峻的山路，才重新回到河谷地带。
总算走到平坦宽阔的路面，姜宁心里松了口气。在又窄又险的环山路上行走，疾风还拉着木板车，车上还有月亮，她生怕一不小心，连马带狼一起摔下悬崖。好在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家。
一到家，听到野鸡咯咯叫，小羊咩咩叫，姜宁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别催别催！陆野，快给他们喂点吃的……”
“诶，好嘞！”
陆野像个长工似的，把木板车从马背上卸下来，把马牵进马棚关好，就马不停蹄地给家里的祖宗们准备吃的。
姜宁把装月亮的篮子提进木屋，放在客厅桌子上。不知道是饿了，还是被家里的鸡羊吵醒，月亮也开始嗷嗷叫起来。喝了两天米汤，月亮有点力气，但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微弱。
姜宁摸摸它的脑袋，小声安抚道：“马上就有吃的啦……”
她进厨房拿了个木罐，走到羊棚前。
小羊已经长大了些，身上白色的毛浓密了很多，路也走得稳了。听到姜宁的脚步声，小羊哒哒哒地全都走到羊棚门前，隔着木栅栏抬头望着姜宁奶声奶气地“咩”“咩”，看起来呆萌呆萌的，可爱极了！
姜宁给其中一只小羊顺了顺毛，手感软绵绵的，别提多舒服了。“别着急啊，陆野给你们拿吃的去了……”
她没忘了自己来的目的，打开羊棚门走进去。
之前鸡羊都是陆野在喂，她通常隔着木门看一看它们长得怎么样。这还是姜宁第一次进羊棚。
一个多星期没清理，羊棚里乱糟糟的。吃的、垫的水草弄得羊棚里到处都是，木头上还有一些莫名的水迹，不知道是羊尿尿了，还是喝的水撒出来了。
气味更是难以形容。
姜宁皱着鼻头，屏住呼吸，脚下避过那一颗颗藏在水草中的黑色颗粒，垫着脚尖走到母羊跟前。
母羊习惯了之前给它擦身喂蜂蜜鸭蛋的姜宁，见她进来了不慌也不动，懒洋洋地半躺在木头上。
姜宁嘴上跟它打着商量，“我挤一点奶哈？”见母羊没什么反应，“不说话，就算你同意了。”
她走近母羊，蹲下身子，把木罐放在母羊身下，开始挤奶。母羊依然没什么动静，任由姜宁动作。
母羊最近吃得好，喂完四只小羊奶水都很充足。
羊奶挤了满满一罐，姜宁松了口气，也摸摸母羊的背。手感虽然没有小羊细软，但也很顺滑。姜宁停不下手，又多摸了一会儿。
想起客厅里还有只小狼嗷嗷待哺，她这才强行控制住自己，把手从母羊背上挪开。
“待会给你喂沙棘果吃……”
姜宁带着一罐羊奶回到木屋。刚挤出来的羊奶还带着热气，她倒了一碗出来，用勺子一小勺一小勺喂给月亮。
闻到跟之前喝的东西不一样的味道，月亮鼻子动了动，迫不及待张开了嘴，狼吞虎咽地大口喝着。
月亮张口喝，姜宁就一直喂。不一会儿，一碗羊奶就被它喝光了。月亮打了个小小的奶嗝，侧过头去不再张嘴。
姜宁知道它喝饱了，于是把木罐用盖子盖上，连罐带碗放进厨房。
陆野把羊棚和鸡棚里的自动喂食器拿出来，里面的水和草籽都所剩无几。
“还好我们回来得及时，不然你们得饿肚子了……”
他把杂乱的羊棚、鸡棚清理干净，给水槽中换了干净的清水，把一些熟透的芭蕉先扔进鸡棚喂野鸡。又推着木板车去河边割了一车青草回来，混上一些沙棘果干，喂马喂羊。
做完这些，他才有时间整理他们从民居带回来的东西。锄头、刨子这些工具放进柴棚，大柠檬和柚子放进厨房。
姜宁在之前的房子里找了些还没坏的衣服布料带回来。衣服上面绘制看不懂的花纹，一看就是原住民的特色服饰。
她拿了块柔软的布料，又割了些干草。
姜宁烧了点温水，把月亮从她衣服里抱出来，小心擦掉它身上的血迹。
她把干草先垫在篮子里，然后把那块柔软的布料放进去铺好，月亮的小窝就做好了。姜宁把干爽的月亮放进小窝中，它舒服地在里面滚了一滚。
月亮还不能睁眼，姜宁把篮子提到她房间中，放在避光的地方。月亮就先跟她一起住吧，等它再长大点，再让陆野给它做个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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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动物们都吃饱喝足了，他们还饿着呢。
昨天他们又在山里露宿一晚，今早天刚蒙蒙亮就起来赶路，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姜宁看了下，木罐中还有大半罐羊奶，干脆煮个羊奶粥吧，再烙个饼做个小菜。
她先把大米淘洗干净，放进小锅里加水炖煮。又拿了个大柠檬，切成两半。这个大柠檬估计有十斤，一顿吃不完，姜宁只拿了其中一半准备做个凉拌柠檬。另一半放厨房里，饿了可以当水果吃，也可以留着晚上做菜。
他们之前在路上吃过一个大柠檬，生吃里面的白瓤，味道很甜。姜宁想试试凉拌吃味道怎么样。
她把大柠檬的黄色外皮削下来，但没有直接扔掉，而是在她房间的木窗边、还有客厅放猪油灯的地方，各放上一点。大柠檬的外皮清香扑鼻，放在屋子里可以直接充当香薰。
大柠檬最里面那圈果肉吃起来有点酸，姜宁把它掏出来扔给鸡吃，只留下内里的白瓤切成细丝，加入蒜末、香蓼草末、盐、一点点蜂蜜和光核桃油，最后挤上小半个柠檬汁拌匀。
她尝了下，味道酸酸甜甜的，有一点点微辣，还带着柠檬的清香。
姜宁一边吃一边点头，唔，味道还不错。
做完凉拌柠檬，她打开锅盖用铲子搅了搅米粥，米已经煮得半熟了。她把多余的米汤倒了点出来，再加了半罐羊奶进去继续小火熬煮。
羊奶粥和凉拌柠檬都是甜口的，那饼就做个咸口的吧。甜咸搭配，干活不累。
姜宁拿了一点肉干和蕨菜干，先用冷水泡涨，再下锅烧水焯熟，控干水分后，把蕨菜切成末，肉干切成小丁。
再在盆中放入一点面粉和藕粉，打入三个野鸡蛋，加点光核桃油、羊奶，以及适量的盐、花椒末搅拌均匀。
粉太干了就再加点水，然后把蕨菜末、小肉丁放进去一起搅匀，直到变成浓稠的糊状就可以了。
她往锅里倒点油，把面糊一勺一勺倒进锅里，刮平摊熟，煎到两面金黄，就可以出锅了。
煎饼做好，姜宁打开锅盖一看，羊奶粥变得很浓稠，奶香四溢。她往里加了一点点蜂蜜，搅匀后盛入碗中。
一盘凉拌柠檬、一盘蕨菜肉丁煎饼，一碗牛奶粥，就是他们阔别已久的丰盛早餐。
陆野确实有些饿了，大口大口地吃着煎饼，有点噎了就喝口羊奶粥，吃得头也不抬。
姜宁喜欢跟陆野一起吃饭，因为不管她做什么，陆野都吃得很香。
自己做的饭菜被人一扫而光，这对姜宁来说，有种莫大的成就感。或许这也是她同意让陆野跟她一起搭伙过日子的原因。
她小口小口喝着羊奶粥，心情莫名舒畅。
姜宁吃饱之后，陆野风卷残云地把桌上剩的饼和菜都解决掉，放下碗筷，喝了口水，才有时间跟姜宁搭话。
“阿宁，原住民的地方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我们之后干什么，去后山打猎？”
姜宁看了看客厅，说：“不，先打个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