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离开的姜昭已经完全回想不起来了。
他满脑子就只有傅砚修当时那声隐忍的闷哼,以及掌心下隔着两层布料都能感受到的粗/长和硬/烫。
都是男的,姜昭除了尴尬之外其实还有点……羡慕。
“岩岩,岩岩!”姜明谦连着喊了两声,见人回神了才继续往下说:“和护士讲一下,我今晚就出院吧。”
“没必要浪费这个钱。”
来的路上姜昭顺便买了两碗粥,已经十点过了,他怕吵到别的病人还特地跑出去把包装拆开了才端出来,“是秦阿姨缴的费。”
节俭惯了的人连脑回路都是一样的,姜昭怕姜明谦说出不住能退费之类的话来,先一步堵回去,“而且医生都说了轻微脑震荡最好住院观察一晚,要是现在回去了之后又发现身体不舒服,岂不是还得花钱?”
姜暮人小鬼大,嘴里还含着粥也跟着帮腔,“爸爸要听医生叔叔的话。”
姜昭摸摸她的头,等两个人都吃完了,才一把抱起姜暮,“爸我今晚带小妹回家睡,明天一早来接你。”
家里的客厅砸得不成样子,卧室却还是完好的。
姜昭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姜暮哄睡,然后又马不停蹄把狼藉的客厅厨房收拾好,忙完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他定了八点的闹钟起床,出门前嘱咐姜暮乖乖待在家,又小跑着出门赶公交去医院。
推着轮椅进门时,姜明谦正靠在床头和隔壁床的病友聊天。
姜昭顺手把路上买的白菜豆腐包递过去,然后抽了纸巾蹲下身,把新轮椅容易积灰的角落又擦了一遍。
姜明谦自然也看到了这辆崭新的轮椅,他也想省钱,但旧的那辆砸坏了,不买新的他压根没法行动,只能说:“花钱买包子做什么,一会儿回家我下点挂面吃就……”
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昭背起来往轮椅上放,“我重新找了份工作。”
截肢的缘故,这几年姜明谦的身形一直很消瘦。
除了最开始那段时间需要姜昭扶着上下轮椅,后来他再也没让人帮过忙。因此直到此刻姜昭才恍然发觉——姜明谦居然这么轻了。
轻到他能毫不费力背起,轻到几乎是皮包着骨头。
“是城郊的那个电子厂。”选择被傅砚修包养就意味着需要长时间陪在金主身边,姜昭只能撒这样的谎,“工资挺高的,包吃包住,就是离得远,不能常回家了。”
姜明谦控制不住鼻子发酸。
他一直想让姜昭回去上学,为此四处找工作,也不让姜昭离家太远。可他是个半瘫,出去上班根本没人要,努力到最后反而离目标越来越远。
姜昭看出了姜明谦的欲言又止,故作轻松,“我十八了爸。”
“你以前不吹牛说自己未成年就出来打工,半年就能往家寄钱了吗?我努努力,”姜昭歪着头笑,“争取半年给你装上义肢。”
-
下午,姜昭就装模作样地拎着袋子出了门。
收拾东西时姜明谦真以为他要搬去厂里住,还试图把家里多余的棉被塞到蛇皮袋里,被姜昭手忙脚乱地拒绝了。
他嘴上说着这些东西单位给发,实际上是心底发虚完全无法预想接下来是什么样的发展,只能随便装了点零碎东西,再把傅砚修的大衣折好妥帖收进纸袋里。
姜昭原本的计划是用还衣服这个借口去傅氏再见傅砚修一面。
毕竟上位者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要他还是不要他,得有白纸黑字的合同才算数。
然而刚出巷口,姜昭就看见了等在车旁的文助理。
他眼睛一亮,立刻小跑着上前,“文助理,是……”边说眼睛边往紧闭着的车窗里飘,“是傅先生……”
“傅总正在公司开会。”文助理弯腰替姜昭打开后座车门,“我是来和您谈合同的事。”
时隔3天,姜昭又一次拿到了那份包养合同。
依然是薄薄的三张纸,他却不再觉得惊讶或尴尬,而是逐字逐句看得认真。
文助理在一旁解释,“合约期间,您需陪同傅总住在晚山苑的别墅内,随叫随到,一切安排以傅总为先。”
姜昭:“我知道的。”
在这一年内,他全身心都要围着傅砚修打转,以傅砚修的喜怒哀乐为先,做一只合格的、能哄他开心的……金丝雀。
姜昭向文助理借来了笔,在合同末尾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尽力写得工整,然而行驶途中车厢难免颠簸,最后一笔落下时横线往旁边划出一道。
“文助理,我能……”姜昭合上文件夹,指甲抠着外层坚硬的塑料,“我能先预支一个月的工资吗?”
文助理:“您的工资是从傅总私账上走。”
言外之意,这得去问傅砚修。
姜昭只能偏头去看窗外的风景,企图以此缓解内心的紧张。
将近40分钟后,车子终于驶进一处绿化极好的别墅区。
姜昭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北河人,但从小到大的生活条件都算不上好,在他的印象里,装潢最高级的地方就是市中心的商场。
所以当车子七绕八绕最终停在铁艺大门外时,他连车都不太敢下了。
最后还是早早守在门外穿着管家制服的人率先上前询问:“是姜先生吗?”
姜昭点头,管家于是双手接过他的包裹,恭敬的态度让姜昭受宠若惊,磕磕绊绊道:“谢、谢谢您。”
然后就再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大群人裹挟着姜昭往别墅内去,男男女女都有,脸上统一戴着口罩。
直觉拉响警铃,姜昭下意识挣扎,得来的却是严肃的一句,“我们需要为您进行全身清洁。”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全身就被扒光了。
从家里穿来的旧衣服被嫌弃地丢到垃圾桶里,粗糙的澡巾从脖颈搓到脚踝,随后又被按在浴池里泡了10分钟,紧跟着就是全身激光脱毛。
整整三个小时,姜昭整个人都被收拾了一遍。
过长的头发剪出造型,连眉毛都被仔仔细细地修成一长条,姜昭坐在椅子上,屁股都要麻得没有知觉了。
所以在听见楼下有开门声响,以及几声隐约的“先生”后,姜昭腾一下就往外跑。
他没穿鞋,光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俨然是把傅砚修当成了救命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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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傅先生!”
三个字没控制住音量,在偌大的空间里荡了几声。
姜昭都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傅砚修已经抬头望了上来。
他手里慢条斯理地解着袖扣,那双漆黑冷淡的眼眸却一眨不眨盯着姜昭,明明没说话,但莫名让人后背发凉。
姜昭后退一步想躲,脚才抬起来,又强迫着自己往前,“我不是故意大声的,我就是想……”
他抿抿唇,面部肌肉僵硬地扯着嘴角往上,声音谨慎里还带着讨好,“想热情地欢迎您回家。”
相比起先前的那一声,姜昭这两句解释轻到几乎要听不见了。
他站在原地有些无所适从,搭在围栏上的那只手向内蜷缩。
傅砚修的目光于是就顺着腕骨渐渐往上。
在他的审美标准里,姜昭是长得漂亮不假,但大概是从小的生活环境导致,漂亮之余还有股显而易见的穷酸气。
如今被上上下下收拾打扮,过长的刘海不再遮挡眉眼,黑而怯的瞳仁小心翼翼望过来——像带了把似有若无的钩子。
勾得人一步步靠近。
直到傅砚修停在身前,姜昭才真正感受到身高差带来的压迫。
他青春期发育不良,到现在也才勉强175,而傅砚修肩宽背阔目测裸高都要将近190,是完完全全的发育到了极致。
“工作一天应该很累了,您要先吃晚餐吗?”姜昭咽了下口水,满脑子都在想要怎么把金主爸爸哄开心,“饭后、饭后我可以帮您按摩,我跟老师傅学过手法,我爸说我按、按得挺好的。”
话音落下,傅砚修似是轻笑了声。
他们一前一后进了房间,佣人在外将门关上,门锁咔哒落下的那一瞬,姜昭没来由地手心冒汗,神经绷紧。
偏偏傅砚修还察觉不到他的异样似的,衬衫扣子随意解开几颗,“待的还习惯?”
男人边说边缓步靠近,姜昭小腿抵上床沿,没站稳往下跌坐,“习惯的,她们、她们……”
没说完的话被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傅砚修带着薄茧的手从姜昭脖颈一路划到锁骨,另一只手从宽松的T恤下摆往上,顺着腰腹再到胸膛。
姜昭控制不住地全身都在颤抖。
他害怕即将要发生的一切,却更怕因为自己的抗拒而失去得之不易的机会。
“傅、傅先生,”姜昭强迫自己抬眼,他从没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和傅砚修对视过。
男人天生长得冷淡,连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也仍然带着点居高临下的睥睨和矜贵,姜昭舔了舔唇,声音轻轻的,“一会儿可以……轻点吗?”
未经人事的少年根本不知道,带着撒娇意味的温言软语在这一刻只会成为最强效的催/情剂。
姜昭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猛地掀翻,掐着后颈摁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微重的呼吸声喷洒在他后背,姜昭看不清身后人的动作,就只能死死抓住床单。
被傅砚修的气息彻底包裹的前一刻,姜昭禁闭着眼,脑子里蓦地冒出一个念头:
那么大的东西要塞进身体里……
他会不会死在这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