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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chapter.20开城

作者:一片桉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走过流水镇后,又是迷雾萦绕的树林。


    暗无天日,阴冷冰凉。


    也不知这机关城为何要藏于如此容易迷路的大雾之中。


    远处依稀可见明光,可视线模糊,一下子看不清是为何物。


    姜涟清呼吸放缓,闭目,感知灵力流动。那明光,倒不太像妖邪所致,却也不似正常燃起。


    火舌迅速沿雾蔓延,直逼三人面前!


    姜涟清睁眼一惊,迅速拉着两人几步躲开。


    然,这焰火倒是神奇,并非点着任何花草树木,而是沿着这迷雾一路烧了出去,林中顿时妖邪惨叫此起彼伏。


    “这是……”姜涟清从未见过如此奇景。


    楚逢生瞠目结舌:“我的天,这烧的是雾啊?这得到什么地步才能把这妖雾焚烧殆尽?”


    他眺望远处,迷蒙不清的去路刹那间没了阻碍,依稀可见一块告示牌拦在路中央。


    章窈漪若有所思,睫毛一颤:“大概是即墨先生吧,不然我也想不到沧洲还有谁人能有此番修为。”


    姜涟清愈发好奇了,这即墨逾到底……真令人捉摸不透。


    三人继续上前,在那块告示牌前停下。


    这就是那块,昭示沧洲修士,追逐游戏开始的告示牌了。


    姜涟清一字一句轻声慢读:“致,沧洲修道者,即日起,元婴之下皆为凡者……追逐,猎杀,乃再有趣不过之事,还望各位陪吾人间戏一场……春望……”


    “啧。”姜涟清看着这造假的姓名,掐了个清净决。


    落款上的名字一点点掉落成灰,春望二字瓦解,露出猩红二字——


    夏期。


    楚逢生:“嚯,这妄洲邪祟,难不成是以春夏秋冬命名?”他伸手,掰扯手指,每报一个名字便折下一根:“春望,夏期,秋许,冬什么?”


    姜涟清敲了一下他的额头:“现在就不要贫嘴了,这夏期明显比春望不像人!”


    “为什么这样说?”章窈漪问。


    姜涟清:“很简单。”


    她还记得,春望在那轮红月之下癫狂的神情,那样浓烈的恨意,太像一个人了。


    姜涟清:“春望很恨修士,也恨欺骗他的人,根本没有什么玩心,直截了当就是要向其他洲复仇。这夏期就不太能理解了,游戏?他是小孩子吗?一股小孩子的味道。”


    章窈漪:“小孩子怎么能想出这么恶毒的游戏?”


    倒也不是说小孩子不知善恶,不知何可为之,何为不可为之。


    姜涟清:“确切说,这就像是一时兴起想到了趣事,迫不及待实施,丝毫不顾及这对他人而言是否是场灾难。”


    “就和孩童一般。”姜涟清又看了一遍告示,意味深长,“孩童若是未经管教,是不知何为善恶的。”


    楚逢生又看了一遍这公告牌,在右下角的署名边看到了一个很小的玫瑰刻痕。


    楚逢生:“……呵呵。”


    楚逢生:“说不准真是什么小孩子心性呢,还雕玫瑰。好吧,那接下来呢?这机关城不开要怎么办?”


    “打开啊。”姜涟清睨他一眼,仿佛他问了一个多么蠢的问题。


    楚逢生:“啊?”


    章窈漪:“什么打开?”


    姜涟清:“就是,打开啊。”


    说着,她召出夜阑珊,毫不犹豫向着不远处的城门飞去。


    *


    机关城中向来无风无浪,街口小巷之中照常生活,各种店铺开张,几乎每家都人满为患。


    街上人群熙攘,热闹非凡。


    然而机关城人却不似表面那般淡定。


    要知道,自从新城主即墨逾归来后,这机关城就关上了,再进不来一个人,也进不来任何魔物。


    人们纷纷猜想,这外界到底出了何时,又或是这即墨城主有什么考量。


    从去年冬日起,到今年春末,这城门终于为一人所开。


    依稀有人记得,那是个蓝衣蹁跹,风度翩翩少年郎,当时见到他的人心中皆震撼。


    这机关城的门,说是门,却是一无比复杂的机关造物,修为不到化神休想强行开门。


    而这人来时不染清尘,断不可能是硬闯进来的。


    不过不出一日,这少年便在城中消失了,再无人见过他的身影。


    机关城人也便当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不再提及。


    外界如何,已不想再问,再多也影响不了城内生活。


    漠不关心?太过无情?或许吧。


    一切皆出于对城主的信任罢了。


    谁人不知他们这位新城主,解过盈洲乱,闯过极夜洲昼夜同天?这样一位逢乱必行的城主,有何理由怀疑他的目的?


    机关城人反正不会怀疑,即便心中再不安宁。


    “城主。”


    城主府中,即墨北拿着一页纸,毕恭毕敬地禀报详情。


    “您所要的魂玉已经找到了,但其中还有一物,必须要出城才行,城中已无存货。”


    即墨逾提笔坐于青墨碎玉屏风后,画着些寻常人看不懂的符号:“缺什么?”


    即墨北答:“绛霜花。”


    即墨北也不知,他们家少爷为何自从去年冬日归来继承了机关城后,便下令闭城,任何人不得出入。


    也不知为何那自称少爷挚友的少年,怎的破解了机关城城门,而后被少爷金屋藏娇。


    藏娇第一天,少爷便列了一单子的东西,要他去找。


    即便是魂玉,也不及绛霜花那般难找。


    生于沧澜海岸,即极夜洲最为神秘的共生崖之上。相传,极夜洲灵气所孕育的灵皆于此诞生。


    而这一次的极夜洲之灵,在昼夜同天中销声匿迹。


    极夜洲现在仍然在恐慌之中,昼时日光灼人,夜时月光刺骨。


    任谁也不想现在去到极夜洲。为了一株草,怎可拿人性命做赌?


    即墨北:“城主,为何要寻绛霜花这剧毒之物?”


    即墨逾未抬头,墨发尽散,眸色深沉:“我自有我的理由,沧洲之乱,该了结了。”


    他搁笔,揉了揉眉心,看似疲惫不堪:“你下去吧。”


    即墨北:“是。”


    待即墨北走后,即墨逾整理了书案,目触那圆环似的画时,平静如水的眼眸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他不会放任,也不会允许。


    会有办法把夏期分离出去,会有办法让他活下来的。


    一切机会,都在这绛霜之上。


    可思及机关城外那魔气所制的屏障,他又觉着头疼。


    夏期的追逐游戏,还需要夏期去解,但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这个,他筹谋已久的乐趣。


    或许……可以让他来?


    不,邪灵与他的能力是分开的,并不能混为一谈。


    否则那吴云贺不可能就让他这样大摇大摆地回到降星洲,让春望增了许多杀孽。


    他和夏期也一样。


    察觉不到夏期的踪迹,便是因为夏期寄生了他的灵魂。


    怀疑任何人,即墨逾都不会怀疑自己这位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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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意识轻叹一声,起身往后院去。


    小院中,梨白落地,海棠芳菲尽,唯有浮洲捎回的萱花不败,花开正好。


    萱花一旦离了浮洲,便不会再败了。


    吱嘎。


    他推了门进去。


    几经辗转,他又站在了那模糊了身影的屏风之后。


    即墨逾看见,为穿鞋袜的少年,一脚踏在床沿,一脚自然垂落,正支着手,静静地透过屏风看他。


    少年不发一言,不知怎的,即墨逾好似被什么拖住了腿脚,亦在原地不动分毫。


    经此一别,已过春冬。


    正当再见时,二人哑口无言,不知开场白要如何出口。


    半晌,即墨逾听到少年说。


    “玉玉,杀了我。”


    这声音如记忆中那般清透,短短五字却让人如坠冰窟。


    即墨逾上前一步:“小夕……”


    “玉玉。”


    那少年笑了出来,即墨逾又一次停下步伐。


    他笑了好一会,笑得浑身发抖,面上似有晶莹划过,一瞬消失不见。


    他再次说。


    “杀了我。”


    即墨逾再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懂得,何为心如刀绞却一字难吐。


    “小……”


    “少爷!少爷!出大事了少爷!这事恐怕必须要您出面!”


    话未出口,即墨北匆匆忙忙撞开房门,连称呼都忘了改。


    即墨逾正色道:“何事?”


    即墨北靠在门框上粗喘着:“城门!城门一直在响!有人在攻击机关城门,意欲破门而入啊!”


    屏风后的少年闻言,也知眼下这消息更为要紧。他轻声说:“你先去吧,我就在这里。”


    即墨北这才发觉,屋内那陌生少年的姿态竟全然不同了,不由好奇探头,想看个究竟。


    结果就是正面对上了自家少爷暗沉的眼眸,好像对他的行为很不满的样子。


    他一激灵:“少爷,快走吧咱!”


    即墨逾:“知道了。”说着,他不忘再往里看了一眼。


    *


    “涟清姐姐,这样真的有用吗?”


    楚逢生嘴里叼了片细长的草叶,面无表情地蹲在城门口,看着姜涟清一下又一下地攻击城门。


    城门内有没有什么动静不知道,反正城门外快成第二个千年后的妄洲了。


    尘土飞扬间,他只得隐隐看清那青色身影,与姜涟清的红色飘带。


    章窈漪就蹲在他身边,用截昙剑在地上划了又一道痕:“已经一个时辰了,她不累吗?”


    她也觉得这个方法过于惊骇世俗:“怎么真的是打开啊,这样真的有用吗?”


    姜涟清一手叉腰,一手执伞,抬头望着这巨大的城门。


    她不咸不淡道:“不然还能怎么办?我们三个有谁精通机关术吗?我一直怀疑除了机关城人,已经没有人钻研机关术了。”


    楚逢生吐出嘴巴里的草,敷衍点头:“这倒是,机关术本来就难学。”


    “可是……”他一阵无语,“靠蛮力怎么也不可能把门打开吧?”


    轰隆隆——


    又一阵烟尘扬起,姜涟清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巨型门扉一寸一寸朝城外开启,两个人影在烟尘中看不清面容,却莫名有种庄严威肃之感。


    这座在外界眼中睡了一整个春冬,在春花将尽之时,终于苏醒。


    楚逢生:“……”


    怎么真让打开了,话还真是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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