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的同时,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半天发不出声。
皇上莫不是真要与我圆房?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最厌恶我吗?
他不是一直认定,当年是我挤走了他的白月光明月,是我害他痛失所爱吗?
一个男人怎会愿意与自己厌恶到骨子里的女人亲近?
莫非白日里我的话真触怒了他,他想借此毁我清白?即便日后我成了废妃,出宫也再难嫁人?
可转念一想,女子的清白又算得了什么?
若真有人真心待我,断不会介意这些。
即便无人爱我,阿兄也定会为我兜底,保我后半生无忧。
“皇……皇上。”我定了定神,声音还有些发颤,“当年的事,我还是得再同您解释一次。”
“我承认,我当年是喜欢你,想嫁给你做太子妃。”
“但我这人向来大度,我跟您说过的,我愿意做大,让明月姐姐做小,我们姐妹一同……”
说到这儿我顿了顿,想起如今的身份,改口道,“一同侍奉您。”
“可我实在不知道是谁去太后跟前告发了你和明月姐姐的事,那个人真的不是我。”
我急切地看着他,眼眶发热,“我当年明明跟太后说过,愿与明月姐姐情同姐妹,一同在您身边。这些话,我对天发誓没有半句虚言。”
所罢,我举起三指,想对天发誓以表忠心。
皇上却制止了我幼稚冲动的举动。
“当年的事,我已不愿深究。”他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
“真的不是我!”我急得抓住他的衣袖,指尖用力发紧,“我对天发誓,若是我害了您与明月姐姐分离,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忽然凝视着我,眸色深沉:“敏敏,为何不再唤我阿正哥哥?”
我一怔,连忙低下头:“您如今是皇上,万人之上,受人敬仰。唤您皇上,才显得我对您的尊敬。”
“可我以前也是太子。也是同样的身份尊贵,受人敬仰。你那时候不也唤我阿正哥哥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当年的事,我已不再怪你。”
我眼中闪过失落的神色。
罢了,说了半天,他终究还是不信我。
“你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唤我阿正哥哥。”皇上放下身为天子的身段,俯下头来温柔对我道。
我暗自咋舌,这人莫不是疯了?
真是莫名其妙。称呼而已,有必要这么计较吗?
再说了,阿正哥哥也是我孩童和年少时期干净璀璨的一抹光。
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之后,他在我心中的光芒早就变了色。
那眼前的皇上便不是我印象中的阿正哥哥了。
我目光躲闪,“臣妾唤皇上已经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我低着头,连眼皮都不敢抬。
他却不肯罢休,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着他:“那就从现在开始改,我等你慢慢改。”
我被他看得心头发毛,脑子里乱糟糟的,满是疑惑。
他不是一直厌恶我吗?怎么突然又提起当年的情谊来了?
皇上笑眼盈盈,闪烁的烛光在他瞳孔中倒映出柔和的光芒。
我在他眼底好似看到了一抹名为怜爱的情绪。
他搂着我,身子凑近,好闻的竹香淡淡的传到我的鼻间。
我的心无措的紧了紧。
我听见他用低沉温柔的嗓音对我说话,像是在轻声诱哄。
“今夜之后,不会再有人拿你三年不得承宠的事嚼舌根。”
他笑容温和深情,指尖轻轻摩挲着我的下颌,“从今往后,传遍皇宫的,会是你日日承宠、深得朕心的名声。你不会只是宸妃,还会是朕的宸贵妃、皇贵妃……”
他的话语温柔,可我却听得头皮发麻。混沌的思绪绕了一圈,又回到最初的疑问上:他不是厌恶我到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吗?如今这又是唱的哪出?
我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被他眼中的认真堵了回去。这一夜的变故太多,我像被卷入一场迷雾,看不清方向,更猜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
冷落我,排挤我,已经不能满足他对我的施虐欲望了吗?
他要换个法子折磨我?
出身之际,皇上的指尖刚触到我衣领的盘扣。
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像被惊到的小兽般猛地瑟缩了一下。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不能这样”的念头在疯狂叫嚣。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指尖冰凉地按住他的手,声音里的焦急藏都藏不住:“皇上!”
“怎么了?”他的动作顿住,目光落在我紧绷的脸上。
慌乱中,我急中生智,脱口而出:“我还在孝期,不能圆房。”
他却只是淡淡看着我,语气平静得惊人:“于宰相年事已高,不想参与朝堂纷争,故做假死之局脱身,现隐居山林与世无争。”
这句话像惊雷在我耳边炸开,我猛地抬头看他,心脏骤然缩紧。
这些事,他居然知道!
为了避免功高震主而招来灭顶之灾,我与阿爹早已秘谋。
阿爹主动请辞,再借一场“事故”做了假死的戏码,只为彻底淡出朝堂,消除皇上对于家的忌惮。
这本是于家最大的秘密,他竟连这都知晓。
心底瞬间被密密麻麻的恐惧爬满,手脚都有些发颤。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仿佛能看穿我所有的伪装和隐瞒。
他似是察觉到我的害怕,指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声音放柔了些:“我明白于宰相的心志,故做出成全。”
我攥着衣袖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听他继续说:“这次欺君之罪,朕便不与你于家计较了。”
悬在心头的巨石轰然落地,我几乎要脱力,连忙屈膝行礼,声音还有些发颤:“谢皇上……谢皇上成全。”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阿爹的苦心,知道于家的退让,甚至默许了这场瞒天过海的戏码。
可这份成全背后,是他洞察一切的掌控力,这让我更觉心惊。
出神之际,他拉我起身,让我坐到了他的怀里。
“与我这般生分。”他的手指再次抚上我领间的盘扣。“继续……“
恐惧再次无预兆地涌了上来,这倒是不用演,是真的慌了。
死脑,快点想呀!
我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袖,强迫自己快点想到应对之法。
突然我灵机一动,“圆房……总得喝交杯酒的呀!哪有不喝交杯酒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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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我装做害羞说不出口,只能红着眼眶望着他。
“臣妾等这一天等了三年,皇上终于愿意认臣妾了,总得喝杯交杯酒纪念一下吧?不然臣妾……臣妾心里不安稳。”
我一边说一边往他怀里蹭,肩膀微微颤抖,激动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臣妾知道以前笨,惹皇上生气,可今天能这样和皇上在一起,是臣妾盼了很久的事,怎么能没有交杯酒呢?求皇上成全臣妾吧……”
皇上被我的样子整得一愣,眸中的情意浓了几分些,他笑着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啊……”
怎么一副没见过大场面的模样。
我见他松口,擦掉虚伪的眼泪,朝门外扬声喊:“阿盼!快拿酒来!要最好的女儿红!”
酒很快端了上来,我亲自斟了两杯,双手捧着一杯递到皇上面前。
自己端起另一杯,泪眼汪汪地望着他:“皇上,臣妾敬您。”
他接过酒杯,看着我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慢些喝。”
“臣妾高兴。”我又给自己满上,轻声说,“这杯谢皇上不怪臣妾以前的糊涂。”
说罢又是一杯下肚。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却让我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
醉,一定要醉过去。
我一杯接一杯地喝,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时而哭时而笑:“皇上您不知道,臣妾每天都在想,什么时候能和皇上好好说说话……”
皇上宠溺回我,“你若好好说话,朕便与你好好说话。”
“好的。”我乖巧地点点头,然后给他的酒杯也满上,“皇上您也喝呀……”
皇上听了我的话,抬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忽然他想到了什么问我,“不是要喝交杯酒么?怎么自己喝起来了。”
我装没听见他的话,嘴里拍着马屁,“臣妾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也不惹皇上生气了……”
我故意让自己喝得又急又猛,很快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人影都开始晃动。
皇上想夺我的酒杯,我却抱着酒壶躲到一边,含混不清地喊:“别抢……这是交杯酒……”
最后一杯酒下肚,我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在失去意识前,似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耳边传来他无奈的叹息,我壮着胆子问出了我的疑惑,“皇上,你是喜欢我吗?”
抱着我的人身躯一怔,半晌我才听见他的声音,“不是,可怜你罢了。”
不想我因为不被宠幸而落人口舌,从而要宠幸我。
原来如此,我松了口气。
我醉着笑得很舒坦,狗东西还是有点良心的。
“皇上不必可怜我,那些人就只能在背后嚼嚼我舌根啦,有我阿兄在,不会有人欺负得了我的。”
我话语中更深层次的意思是,滚尼玛批的,老子才不要你怜惜,被你睡是什么光宗耀祖很了不起的事情吗?姐不在意!大晚上的来这里烦老子,害老子喝这么多酒,还影响我睡得这么晚!
熬夜伤身折寿啊知不知道!
我醉得难受睁不开眼,没看到我提到阿兄时,皇上紧绷在一起的难看脸色。
醉意越来越浓重,最后我竟模糊到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床,怎么翻身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