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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飞来横祸

作者:青木春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淑妃免了她的礼,拉着谢时鸢坐下,与那男子道


    “这便是时鸢,你要找的人。”


    之前为求雪莲,女扮男装到南康府,曾与顾随安有过一面之缘。若是他就此揭穿,那以后再在樊盛楼做什么,怕是不那么方便了,更可能得罪王府。


    谢时鸢手心出汗,侧着头意图回避顾随安探究的眼光。


    “谢姑娘的水煮鱼当真是与众不同,我在家中尝试了几次,总是不得技巧,还要请教姑娘。”


    顾随安拱手道。


    没有世家子弟的高傲架子,唯有对美食勤勤恳恳的敬意。


    谢时鸢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因为水煮鱼。


    也是,仅仅一面之缘且过去了几个月了,如何还能记得住。


    “这个不难。水煮鱼重在炸料的火候。还要借淑妃娘娘的小厨房一用。”


    谢时鸢道。


    “这有何难,看来今日本宫也有口福了。”淑妃闻言挥手笑道,立刻着小宫侍去准备。


    谢时鸢欠身一礼,与顾随安往小厨房而去。


    水煮鱼要用新鲜的活鱼最佳,


    今时不同往日,内务府一听是淑妃宫里要的,忙准备了一大缸新鲜的黑鱼,各个去巨蟒粗壮。


    顾随安从大缸里捞出最大的一条,抡起棒槌三两下便敲晕了,而后剁头,掏肚一气呵成。


    谢时鸢心道这个南康王府的二公子,看起来书生模样倒是不似那些读书人,讲究见其生不忍其死的做派。


    “圣人言君子远庖厨,顾公子当真与众不同。”


    顾随安将那鱼切成薄片,码在碗中,道“圣人也并非不食肉味,若世人皆做君子,那谁为圣人做肉?”


    谢时鸢暗笑,看来这南康王二公子倒是个洒脱之人,没长了个榆木脑袋。


    谢时鸢用淀粉食盐抓腌了鱼肉,又烧了一锅沸水,用竹子笊装了鱼肉置于沸水中,


    刹时间粉白的鱼肉翻滚成了晶莹剔透的白色,


    而后照样准备了一众青菜,


    鱼肉配菜皆烫好后,将热油浇在调配好的调料上,刹时间香味充斥着整个小厨房。


    一旁侍候的小宫侍皆咽了咽口水,偷偷往这边看来。


    顾随安夹了一筷放在口中,忍不住赞叹道“正是这个味儿!”


    咂咂嘴,颇为自豪道“若此刻有酒就好了。”


    小宫侍从闻言殷勤的递上一壶高粱酒,


    拿起放在鼻尖嗅了嗅,复又放了回去。


    “此物虽味辛,但性寒。若能配上一壶鹿酒,方为快事。”


    若他不提,谢时鸢都要忘了还放在他家里小厨房的,那一坛“好东西”。


    嘴角抽搐了两下,对这位世子殿下的口味难以苟同,


    谢时鸢嘱咐宫侍将水煮鱼用一个带盖的大碗装好,封在食篮里,留给淑妃享用。


    二人一起出了厨房往前殿而去。


    “顾公子只要按照刚才的调料搭配,以后在王府中便也能做了。”


    顾随安闻言脚步一顿“其实我有个疑问,方才就想问了。”


    谢时鸢停下,转身表情疑惑“何事?”


    “方才淑妃娘娘并未介绍我的身份,谢姑娘是如何得知我是顾王府中的人?”顾随安一双细长的眼睛眯起,探究道


    “谢姑娘看起来甚是眼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谢时鸢心下一惊,藏在袖中的手不安的摩擦了两下,脚步不停,面上却一派云淡风轻,故作镇定。


    “淑妃娘娘与南康王侧妃是同宗姐妹,且能在娘娘宫中自由出入的男子本也不多,不是很难猜测。”


    顾随安盯了她片刻,缓缓点头,似被她这番说辞说服了。


    “谢姑娘果然聪慧。”


    二人行至殿前,还未入殿。只见一些侍卫抬着个大石雕往正殿去了。


    谢时鸢远远地看着,好似是万寿节上二皇子进献的那一座。


    不多时,殿中传来茶盏破碎的声音。


    顾随安拉住个小宫侍细问“发生什么了?”


    那小宫侍被吓得不轻,哆嗦着回答道“陛下一早吩咐将寿王殿下进奉的寿山石摆在福康寺,以示祈福。谁知陛下去看时,那寿康事上福字竟变成了,变成了......”


    “变成什么?”谢时鸢追问。


    “奴才不敢说。”


    那小宫侍跪倒在地,瑟缩成一团。


    顾随安闻言皱紧了眉头,二人对视一眼,快步进入殿中。


    只见皓帝满脸怒容坐在正位上,皇后宸妃立于两侧,淑妃跪倒在地一脸泪痕,脚边正式刚刚被砸碎的茶盏。


    破碎之状,可见摔他的人的怒气之盛。


    “淑妃你养的好儿子,竟敢送石雕咒朕!”


    “陛下嗣儿不敢,这其中定有误会。请陛下彻查!”


    淑妃的脸被那茶盏的碎片刮伤了,渗出些许血珠。但她不敢擦拭,跪坐在地上,言辞恳切。那血珠顺着脸颊流下来,仿若血泪。


    谢时鸢往那寿康石山瞄去,那寿星老手中的桃上的福字,隐隐有些不清楚,细看一番,发觉那福字右半部分有些奇怪,上面的一横和下面田字的封口,淡得几乎看不见。


    整体看来,这字与其说是福,倒不如说更像是......


    “祸?”谢时鸢动了动口型,未发出声音。心下大惊,这么明显的字寿王进献前怎会看不出。


    但是眼下那石头上确确实实写的是个祸字。


    若不是之前的疏忽,那便是之后有人动了手脚。但是这世上真的有能够改变石头上纹路的法子吗?


    谢时鸢暗忖,


    前世沈君泽进献这块石头时并被出现岔子,这一世偏生寿王进献就出了祸事。


    寿王因这“天降福瑞”被封王,淑妃复宠指日可待,若说这宫里谁最不想看到这个局面,那就只有两个人。


    谢时鸢看向殿上的皇后和宸妃。


    宸妃立在皓帝身后,打量着那祸字甚是好奇。


    皇后面上隐有怒容,似乎被这事气得不轻。


    一时倒是看不出什么。


    “陛下,依臣妾来看,寿王也并非是有意为之,许是被天降福泽冲昏了头,急于向父皇表现,一时失察而已。”


    皇后叹了口气缓声道,


    “淑妃,你以后要好生管教管教寿王,莫要在这般急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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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说得语重心长,仿佛真是一位菩萨心肠的慈悲国母。


    但细细揣摩,


    一番话看似是在为寿王开脱,却是坐实了寿王进献祸石之罪,不但没了天降福瑞的功德,还要担上糊涂视察,急功近利的名号。


    皇后能够稳居中宫这么久,不是没有道理。


    听闻皓帝最不喜贪功冒进之人,皇后此话一出,果然皓帝的脸又阴沉了几分。


    “失察?朕看他是恨不得朕立刻死了,好叫他来坐这皇位。”


    淑妃闻言脸色更白了几分,急忙叩首“陛下!嗣儿绝无争位之心!嗣儿身有残疾,与常人等尚不可能,怎会有这番野心。嗣儿曾与臣妾说,只愿以后陛下能赐予封地,有良田几亩,供臣妾母子容身便可。”


    淑妃垂然欲泣,言辞恳切,她如今已位列四妃,一席话却说得,低得不能再低了。


    想起二子的腿疾,皓帝缓和了些许怒色,心中微微动容。


    二皇子幼时极聪慧,两三岁上便会吟诗识数拆解连环。皓帝喜爱异常,甚至动过废长立幼的心思。


    只是天命不佑,竟伤了腿,落下了残疾,从此龟缩在宫中,不常见人。


    一个废人,如何贪权,若论贪权,太子倒是更有可能。


    “此事臣妾以性命起誓,请陛下给臣妾三天时间,臣妾一定详查此事,此事若真为寿王所为,臣妾愿与寿王同罪。”淑妃乘势哀求道


    皇后打量着皓帝的脸色,在袖中攥了攥手中的帕子,清咳一声,叹了口气,语气不复刚才温和,


    “淑妃,你也要避嫌啊。”


    “陛下。”淑妃膝行两步,复哀求道。


    场面一时僵住了,


    宸妃立在皓帝身后,美目转了又转,在顾随安的身上停住。


    幽幽道“皇后此言也有几分道理。陛下不若将此事交给小王爷,三日之后若无结果再处置不迟。”


    “南康王府与淑妃也有姻亲,如何作数。”


    皇后一心将此事拍板,岂容宸妃再生事端。


    顾随安闻言跪倒,拱手道“谢姑娘曾破解孔雀啄人案,陛下若担心随安有偏私,不如请谢姑娘与随安一起,一做帮手二来也可起到监督。”


    二人自进殿后,一直隐藏与众人之后,


    众人闻言皆回头望向谢时鸢。


    谢时鸢观戏许久,属实没有料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眼下的局势再清楚不过,自己掺和其中,便是得罪皇后。


    且敌在暗,我在明,


    心中暗骂顾随安,


    但对上淑妃哀求的眼神,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心在叹了口气,罢了,


    当时在御花园,若不是淑妃及时出现,自己恐难逃太子之手,就当是报答淑妃娘娘相救之恩了,


    复跪下道“请陛下恩准。”


    “陛下,您就给个机会吧。”宸妃一句话拐了十八个弯,莺莺娇软,闻者酥麻。


    皓帝被这莺声又卸了几分怒气,脸色稍稍缓和,沉声道“随安,三天之后,若无结果,连你们一块处置。”


    谢时鸢只觉一座大山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与顾随安一起低头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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