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谨言的指尖在虚空中轻轻划过。
流光溢彩的兑换列表,如星河般在她面前缓缓展开,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地皮?
未来的黄金,房地产开发,地皮必须拿下。
强化两个哥哥?
他们是她伸向世俗权力的刀,自然要时时打磨,保持锋利。
但,还不够。
刀,只需要在最关键的时刻,能斩断一切即可。
升级空间里的灵泉?
稳妥,却也温吞。
那如同蜗牛爬行般的资本积累速度,让她感到不耐。
她孙谨言,从不做温吞的买卖。
她的意识,最终落在了那个熟睡的男人身上。
李承云。
他不仅仅是她孩子的父亲。
更是她目前最趁手,也是最强大的一件武器。
一件完美的武器,不仅需要保养,更需要绝对的掌控。
孙谨言从不相信虚无缥缈的感情。
她只信奉绝对的占有和支配。
她要的,从来不是他的爱。
她要将自己的意志。
化作无形的枷锁,一寸寸,一分分,深深刻进他的骨血与灵魂。
让他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只为她的利益而服务。
让他成为她最忠诚,最强大,永不背叛的……一件私有物。
孙谨言的眸底闪过属于顶级掠食者的,冰冷而兴奋的幽光。
她已经想好了,这笔积分的最佳用途。
她要用它们,为自己撬动这个时代的第一块黄金。
城南那块据说要被规划成废品站的,临湖的巨大地皮。
很快,就会是她的了。
窗外,清冷的月华如水银般。
透过窗户的缝隙,静静流淌在地板上。
孙谨言的意识回归身体。
她缓缓睁开眼,唇角勾起一抹惬意而危险的弧度。
大学生活,似乎也并非那么无聊。
至少,这里有看不清形势的蠢货可以当做消遣。
有可以借用的规则成为她的刀。
还有一群……
被她驯化得越来越好用的“家人”。
这一切,都在为她铺路。
铺就一条通往绝对安逸,让她和她的孩子们。
可以随心所欲,永享富贵的康庄大道。
她对这样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
城市的另一端,钢铁厂厂长办公室的灯火,依旧亮如白昼。
这里,俨然成了李承云的另一个作战指挥室。
张秘书坐在那张黄花梨木办公桌前。
后背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黏腻的凉意。
他的面前,摊开着一份名单。
纸上每一个名字的背后。
都关联着一个今年考入A城师范学院的新生。
以及他们背后在钢铁厂任职的父辈。
这不仅仅是一份名单。
这是一份效忠书,一张即将被激活的,无形的权力之网。
张秘书深吸一口气,感觉喉咙发干,他拨通了第一个电话。
电话“嘟”了三声后被接起。
对面传来一个年轻而懒散的声音。
“喂?谁啊?大半夜的。”
“我是钢铁厂,李承云厂长的秘书。”
张秘书的语气平淡得没有波澜。
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透过电话线,狠狠砸在对方的耳膜上。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几秒后,那个声音再度响起时。
已经带上了十二分的恭敬和根本无法掩饰的颤抖。
“张……张秘书!您好!您……您有什么指示?”
“不是指示。”
张秘书靠在椅背上,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感。
“是厂长,请你帮个小忙。”
“厂长的爱人,孙谨言同志,也在你们学校。”
“平时,多留心一下。”
“我不希望她遇到任何不愉快。”
“哪怕只是一句不中听的话,或者一个不友善的眼神。”
“明白我的意思吗?”
电话那头的学生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保证。
“明白!明白!张秘书您放心!嫂子的事就是我们最重要的事!”
“我们保证,嫂子在学校里,绝不会受半点委屈!”
“很好。”
张秘书挂断电话,没有片刻停歇,立刻拨通了下一个。
同样的对话,在深夜的办公室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每一个接到电话的人,都从最初的惊愕。
转为极致的惶恐,最后化为最坚决的领命。
张秘书擦了擦额角的汗。
他跟在李承云身边多年。
自以为很了解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厂长。
他手腕狠辣,足智多谋。
但他直到今天才真正明白。
那位平日里清冷如谪仙。
美得不似凡人的厂长夫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她不是厂长的软肋。
她是厂长身上那片不可触碰的逆鳞。
谁敢动一下,等待他的,将是雷霆万钧的毁灭。
一张以A城师范学院为中心。
由忠诚,利益和恐惧编织而成的大网。
在所有人都未曾察觉的深夜里,悄然张开。
从今天起,任何胆敢靠近太阳的飞蛾。
在还未感受到光和热之前。
就会被这张无声的巨网,绞得连灰烬都不会剩下。
……
第一堂大课,老教授拿着花名册点名。
“……陈瑶。”
“到!”
陈瑶响亮地应道,还特意挺了挺胸膛,仿佛在接受检阅。
“……孙谨言。”
“到。”
一道慵懒的,略带磁性的声音,从教室后方淡淡响起。
整个阶梯教室,近百名学生的目光。
“唰”地一下,全都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
聚焦到了那个坐在后排靠窗位置的女生身上。
老教授推了推眼镜,看着孙谨言。
脸上露出欣赏和欣慰的笑容。
“孙谨言同学,欢迎你。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你能坚持原则,不畏强权。”
“为维护高考的公平性做出了贡献,学校为你感到骄傲。”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表扬。
孙谨言只是礼貌性地微微颔首。
脸上甚至连波澜都没有。
那副“别来烦我,我只想安静毕业”的淡然模样。
让无数男生看得心驰神往。
也让前排的陈瑶,嫉妒得快要咬碎一口银牙。
大学生活,对孙谨言而言,就是换个地方躺平。
她严格遵守着一个走读生的本分上课,下课,回家。
绝不参加任何多余的社团活动,也从不参与宿舍夜谈。
这份特立独行,在陈瑶眼里,就是不合群,是清高,是摆架子。
陈瑶的父亲是市里某个局的处长。
她从小就是人群的中心,进了大学。
也理所当然地想延续这份荣光。
她很快拉拢了几个家境不错的同学。
形成了一个小圈子,有意无意地孤立着孙谨言。
“瞧她那样儿,一天到晚冷着张脸,给谁看呢?”
“就是,不就是个探花吗?还不是跟我们一个学校。”
“听说她都结婚生了八个孩子了,真是个怪人。”
这些风言风语,孙谨言不是听不到,只是懒得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