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月一觉睡到日晒三杆,昨晚聂小风神神秘秘地说了那句话后,转头就跑了,给她整得莫名其妙!
这个聂望舒,居然敢背后说她坏话!说她不开窍?
是了,比起他们这些根正苗红的救世主,她这个缺乏大爱的咸鱼,算是没开窍吧!
正奇怪聂无双这个自来熟怎么没来找她吃饭,刚打开门,就见院子里的树下斜靠着一个人,双腿修长,在斑驳的树影下莫名有一种朦胧的感觉。
这个装货!南舟月权当没看见,转头就走。
聂望舒绷不住了,大跨步拦在她身前:“你眼瞎吗?看不见我?”
“看见了又怎么样?你有什么好看的?”南舟月想起昨晚种种,心里憋着气,态度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聂望舒不明白她为何火气这么大:“你都睡到中午了,还有起床气?”
南舟月一脚踢过去:“看到你就来气!”
聂望舒已经被踹得形成了条件反射,躲得那叫一个丝滑!
南舟月见一击不中,还想补一脚,聂望舒赶紧举双手投降:“行了行了祖宗,炎长老请你过去吃饭,说要感谢你救了小风。”
听到有饭吃,南舟月气顺了些:“你们这炎长老还挺懂事,就是为什么还是个代理族长?年纪这么大了,还不给人家转正?”
聂望舒哭笑不得,招呼她边走边说:“什么转正,你以为职场白领啊?能继任聂家族长的人,是有特殊要求。”
他拿出腰后的玄玉剑:“这玄玉剑,是古时陨铁所制,作为族长信物,代代相传。玄玉剑认主,只有能驱动它,与它人剑合一的,才有资格成为族长。”
人剑合一?南舟月忍不住偷笑,那不是“贱(剑)人”吗?
聂望舒没发现她的奇怪想法,继续道:“上任族长逝世后,族里暂时无人继任,炎长老德高望重,便推举他成为代理族长。我那时候年纪还小,也是后来回到族里,才跟玄玉剑产生了感应。”
南舟月歪着脑袋看他:“这么说,你现在是个实习族长咯?”
聂望舒抿嘴微笑,神色复而凝重:“今时不同往日,我跟炎长老约定好了,继任的事先放一边。如果我找不到息壤补天,这个世界迟早要完,那我做不做族长,又有什么意义?”
又是这种大爱无疆的道理,南舟月理解不了,摇摇头:“世界这么大,息壤这种传说中的东西,真的能找到吗?”
聂望舒轻叹一声:“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炎长老非常坚信息壤的存在,所以,我们不能放弃。”
“他为什么那么坚信?你不是说没人见过么?”
聂望舒苦笑:“想找一样东西,首先,自己得相信它的存在,不是么?有时候相信的力量,是很大的。”
相信的力量?南舟月听得云里雾里,不就是先给自己洗脑么?
炎长老本名聂炎,住在一栋三层小楼,一楼是会客厅,还装了电梯。
南舟月心里正嘀咕,区区三层楼还装电梯,真会享受。转眼就见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推着一个坐轮椅的白发老人从电梯里出来。
在她的想象中,这位炎长老应该是像《哈利·波特》里邓布利多那样的人物,却没想到是一个坐着轮椅,看起来脆弱又慈眉善目的老人。
聂望舒互相介绍了一下,给炎长老推轮椅的,是他的侄子聂羽,看起来斯斯文文,很是稳重。
“久仰南小姐大名,今日终于得见!怪我老头子出门不便,麻烦你跑一趟了。”
这老头倒是没什么架子,笑意盈盈的,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但记仇如南舟月,是不会忘记他让聂东去传她死讯这件事的。
她像在自己家似的,丝毫不拘束,挑了张太师椅就稳稳当当坐了下来,话里有话:“炎长老的大名,我也是听过不少。”
聂炎似乎没听懂她的阴阳怪气,嗔怪地看向聂望舒:“这小子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聂望舒哭笑不得,还没来得及开口,南舟月便替他承认了:“是!”
聂望舒一脸无语地看着她:“不愧是你,胡说八道也能这么理直气壮。”
聂炎哈哈大笑,故意对南舟月使了使眼色:“这小子会跟你说我坏话,证明你俩关系很好呀!”
南舟月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俩认识才多久,跟他不熟。”
聂望舒咬牙冲她竖了个大拇指,聂羽端了一壶茶上来,冲他笑笑:“难得看到你吃瘪,也是遇上对手了。”
他小声嘀咕:“你就幸灾乐祸吧!”
南舟月喝了口茶,开门见山:“炎长老费心请我来,有话就直说吧。”
聂炎瞥了聂望舒一眼:“南小姐快人快语,想必天家的事情,小舒已经跟你说过了。当年天家出事,老宅被烧毁,我们就把仅存的能搬走的资料,都搬到了聂家存放。南小姐如果想看看,可以让小舒带你去档案室。”
南舟月只觉有些好笑:“你们怎么就那么确定,我就是天家的人呢?”
聂炎指了指她腰间的银刀:“那把刀,还有你能预见天虫出现的能力,就是证明。”
聂羽递给她一本泛黄的书,解释道:“天家巫女自出生起,就会得到一把由母亲亲手锻造的银刀,与刀同名,命运一体。如果主人身亡,刀也会迅速泛黑,变成废铁。这本刀谱,记录了天家有史以来所有银刀的样式和名字。”
这话,她好像听过。对了,她刚复活时,在幻觉里听到一个女人说话,说的就是银刀!
她慢慢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画的银刀跟她的很像,但并不是同一把,刀身上刻着两个字:霜华。
聂炎道:“上任巫女的名字,就叫天霜华。”
天霜华,就是她母亲的名字么?
南舟月静静地看着那两个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本该亲近,却又透着陌生。
她把自己的银刀拿出来,摩挲着上面的刻字,这真的是她母亲,亲自刻上去的?想来她虽到了孤儿院,却还是继承了这个名字,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那她听到的那些声音,是母亲的记忆么?
南舟月抬头看向聂炎:“这银刀,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吗?我有时候,感觉它像有生命一样。”
聂炎手指习惯性在扶手上敲了敲:“刻刀倾注了巫女的灵力,刀有灵性,能与主人互相感应,也是正常的。”
这个回答南舟月并不满意:“可我好像能听见,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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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
聂炎一挑眉,想了想,对聂羽低语了几句。后者点点头,上楼拿了一个香炉和一支白色的香。
聂望舒走过来,有些意外:“引魂香?”
面对南舟月疑惑的目光,他解释道:“引魂香由犀角制成,灵体沾染了香气,就会显形。”
还有这种东西!南舟月目不转睛地盯着聂羽点香,青灰色的香气袅袅升起,原本是一根直线,却突然拐了弯,直冲她而来!
南舟月忍着没躲开,看着那缕青烟绕啊绕,竟包裹住了她手中的银刀!
紧接着,令人震碎三观的一幕出现了!
从南舟月握着银刀的手开始,出现了一只透明发白的手与她相握。随着香气弥漫,一帧一帧,像慢慢加载出来的图片一样,一个面无表情的女人,渐渐显现在她面前!
几人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南舟月惊讶得说不出话,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一立一坐,女人保持着牵手的姿势,低头看着她,眼里却不见她的倒影。
怪不得,她总觉得握着银刀时,像握着一只手,竟不是错觉!
奇怪的是,她一点都没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反倒莫名心安。原来她的母亲,一直默默陪伴着她!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身苗疆服饰,一手牵着她,另一只手却僵硬地支在一边,看起来就像,还牵着另一个人!
南舟月想起了那个梦,梦里母亲一手牵着她,一手拉着一个与她长相极为相似的小男孩。难道,她真的还有一个孪生兄弟?
“她就是……”
聂望舒话没说完,聂炎就点了点头:“想不到,上任巫女的执念如此之深,竟残留了灵体,宿在银刀里。”
南舟月伸手想去触碰她,却生生从她的身体穿透了过去!连她的手,也无法紧握,只能若有似无地轻轻搭着。看似握着刀,实则牵着一只虚无的手!
聂炎唏嘘地叹了口气:“孩子,你母亲残留的灵体不全,不能说话,也没有思想,空有执念罢了。”
南舟月轻咬了一下嘴唇,心头有些发堵。她近乎贪婪地看着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想把她的样子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她想开口叫她,却又张不开嘴,叫不出声。
她幼时曾痛恨过的,抛弃自己的母亲,原来一直伴随着她。就算只是一缕残魂,也依然执着地牵着她的手!
引魂香燃得很快,香气渐渐散去,母亲的身形也愈发模糊。
南舟月站了起来,眼睁睁看着残魂在眼前消散,自己却如何也抓不住。
聂望舒按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她一直陪着你,没有消失,只是你看不见。”
南舟月握紧了手中的刀,转而问道:“天家巫女,只会独生一个女儿吗?”
聂炎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样问,但还是如实回答:“是,据记载,初代巫女能力觉醒前,是有兄弟姐妹的。但从那之后,每一代巫女,都只会有个继承她能力的独生女。其他亲族,都只是普通人,为天家巫女差遣。”
南舟月泄气地坐下,低头看着银刀,沉默良久。她并不能完全信任聂炎,有些事,她得亲自去弄清楚。
“天家的老宅,我想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