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联出结果的速度很快,还未等大家从考完的放松走出来,就进入了看结果的紧张时刻。
众多考生都不似锦泗般放松。
他们身上背负着家族的希望,从小到大都在长辈的殷殷嘱托下成长,有甚者茶前饭后都是长辈讨论学术的声音,以及那一句句刻骨铭心的“你要多加用功,争取早日考上廖联书院,为我们家族争光!”。
在这种氛围下成长的孩子不在少数,甚至这已经成为了天泽乃至全灵域的学风。因此每一次廖联书院公布入选名单,都值得天泽浑身一颤,因为它已经关乎到了天泽的千千万万个家庭。
结果出的那日,再术吵着嚷着要去看,说是要替老大记下这庄严辉煌的时刻。锦泗拗不过他,便由他去了,自己和青柠一起坐在附近的茶摊上。
“感觉有好几日没有喝你煮的茶了?”
“是吗?”青柠笑着扫了她一眼,“我看你是更馋我的桃花酿吧。”
锦泗已大致猜到自己的结果,此时心情无比放松,她也就由着自己的喜好,姿态懒散地靠着桌沿,“我要是进了,能否奖励我一壶?”
青柠戳了戳锦泗的额头,嗔道:“想得美,现下都入冬了,都没桃花给你酿的。”
“存货呢?”
“早被你喝光了。”
锦泗倍感可惜地叫唤了几声,其中还有几声高音夹杂在这叹息声中。
“嗯?”锦泗回头看去,远远地见再术从拥挤的人群中挤了出来。
锦泗见他这状态就猜到了一点,等他跑近后,问:“进了?”
再术重重点了下头,激动道:“嗯,进了!而且还是以第二名的完美姿态进入高等学府廖联书院的,哈哈哈就知道天才不会被埋没。”
青柠心下一喜,随即又拧了拧眉,疑惑道:“第二名……那第一呢?”
再术努力回忆着当时身边人对第一名的讨论,“好像叫什么言吧。”
说一点也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一结果关系到自己能不能调查禁术,确认结果后的锦泗才敢走去公告处看。她看着公告榜上第一位那个红彤彤的“言淮”二字,短暂陷入了沉思,她瞥了瞥身边那位状元。
状元此时正手执折扇,一摇一晃的掀着风,眼睛不知道看着榜上哪个位置,嘴角还是挂着那一抹浅笑。
晨光携着掀起的微风将那两缕龙须惊的一舞,在锦泗眼中,便是暖色照在光的身上。
言淮察觉到身边那人盯着他的目光,侧了侧头,缓语道:“锦姑娘,恭喜。”
锦泗回了回神,爽朗笑道:“还没恭喜夫子呢,得了状元。”
言淮回敬:“锦姑娘只靠一月时间便能荣登榜二,实在是天赋异禀,在下自愧不如。”
说到这,锦泗也感觉有些疑惑。她笔试本就准备得晚,必然是比不上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的,那看来还是讨论环节加的分多。
她暗自庆幸当时鼓起勇气多说了几句。
“阿泗,今后有何打算?”言淮拉她出来,又恢复了平日亲昵的模样。
锦泗本想说先观察观察廖联,可一抬头,对上言淮的满含期待的眼神,说出的话转了个弯变成了:“给你母亲贺寿。”
言淮轻轻笑了笑,向她耳边吐息:“好,我等你。”
转日,阳光明媚,天气晴朗。
锦泗换了套新衣裳,走出客栈,只觉一切都慢慢好了起来。
她顺利进入了廖联,离调查出组织和禁术更近一步。
她回到了现实,一切都是无比真实的感受。
她伸展完身体,一睁开眼,看到台阶下站在原地微笑着等她的言淮。
只觉,一切都刚刚好。
锦泗蹦跶下去,言淮怕她摔本能地伸出手去扶她。锦泗摇了摇头,自己上了马车。
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行驶,锦泗很少会有坐马车上街的时候,此刻不免新奇。
“你怎么想着叫了个马车?据我所知,言府离客栈也不是很远吧?”锦泗看向言淮,眼里满是戏谑。
言淮握上她的手,认真道:“想光明正大迎你进门。”
锦泗感觉自己的心在缓缓加速,她暗自嘀咕,大清早的就这么激动,怕不是生病了吧?
“你换新衣服了?”
锦泗低头看了眼自己浅粉色的衣裙,没想到自己这点小心思也被言淮发现了,他会不会取笑自己?
即便心里这么担忧,嘴上还是理直气壮的,“是啊,想换个新样式。”
“很好看。”
锦泗没想到言淮这个正人君子会关注这些,还会夸好看,她正想多说几句,言淮又开口了。
“不过现在天气冷了,这裙子实在太薄。”
……她就知道,不该指望言淮会懂女孩子的心思。
要知道她可是很少尝试这种粉嫩嫩的衣裙,青柠昨夜可笑话了她好久。
她有些不爽地掀开车窗,看街上的景象。
怎料才刚打开,还没看上几眼,一只白皙的手又把窗合上了。
“言淮你……”
恼人的话还没说出口,柔软的触感就已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锦泗怔愣地摸着自己身前的披风,那披风带着鲜艳的红色,跟在天泉时言淮给自己的很像,但似乎不是同一件。
这件披风明显更为张扬,鎏金色的针线绘制成一朵朵花的图案,锦泗顺着线条翻了翻,还看到了几棵竹子。
锦泗对这图案很熟悉,她前几日才刚见过,这是山茶花。
一朵朵金色的山茶花生长着,缓缓交织缠绕上一根根细竹,细致的是,这些竹子是由绿色的针线缝的。金色与绿色相交,显得亮眼又不落俗套。
红色披风边沿还绣着一圈毛绒,锦泗摸得出来,这件比上次那件厚实了很多。
方才在外面还是凉风拂面,可现在在马车里,却感到酷热难当。
“你这披风,也太过张扬了。”
言淮看出她很喜欢,心里也不免欢喜,“你第一次登门拜访,理应张扬些,这就是上次那件,我找人改了一下。”
锦泗心想,这哪是改了一下,这是除了都是热烈的红色,其他都变了吧?
但她没说,也没去想自己穿红色会不会喧宾夺主。
她本能地想带着言淮的心意,昭示给所有人看。
言府不过多时便到了,言淮先行下车,站在马车边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沈音早已在门口候着,今日言母本打算潦草过过,可言淮说今日会有贵客同来,要办得隆重些。
言淮一大清早便出门去接,这让沈音心里有些难以言明的不悦。
她直觉告诉她言淮的贵客非同寻常。
这感觉在看到言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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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人下车时达到了顶峰。
这人,是个女子。
这个念头一出来,沈音便已上前,走到了言淮的旁边。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插进来一脚的人是何等姿色。
言淮察觉沈音站到自己身边,不禁蹙了下眉。
莫名其妙。
但阿泗已经要出来了,他也无意在她面前给沈音难堪,便不再管她,伸出手去接自己等待的人。
沈音看到言淮的举动,更是怒火中烧。这时里面一只细白的手伸出来,正要握上言淮的手。
“言淮哥哥,这就是你说的朋友吗?”沈音忍不住心里的嫉妒,率先出口。
果然,那只手听到这话犹豫了几分,两只上下交叠的手就这么隔着空气,没有相触。
言淮看出她使绊子的心思,正要斥责,“沈姑娘,你……”
下一秒,这话停住了,沈音狰狞的表情也空白了一瞬。
因为,那只本该离去的手,扎扎实实地握上了言淮的手心,紧紧相依。
里面的人走了出来,沈音第一时间看向这人的脸。那人硕大的杏眼半睁着,毫无情绪地看向自己,肤色白皙,嘴唇恰到好处的饱满红润,不显得厚实也不显得薄情,衬得她本该清冷的脸也染上了几分纯欲。
沈音的心猛地一颤。
因为这人,在对她笑。
“言淮,这是你哪个妹妹?”锦泗这次扶着言淮的手走了下来,语气平淡。
言淮很少看锦泗这般冷脸,手上不自觉握紧了几分,如实道:“是我母亲好友的女儿,也来给我母亲贺寿。”
沈音反应过来,下意识想抬高自己的地位,好让自己多几分气势,“我和言淮哥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锦泗眼皮淡淡垂下,一字一句重复。
沈音见她如此,难得感觉自己扳回了一城,得意地轻抬下巴。
言淮对沈音这次的行为有些不满,但耐着她是客人不好发作,便想先向锦泗解释。
撇清的话还没开口,便见锦泗微微抬起了眼眸,俯视着沈音,笑道:“既然你们是青梅竹马,你又唤他一声哥哥,那按照天泽的辈分来算,你应该唤我一声姐姐。”
沈音惊愕地睁大眼,像是听到了什么雷人的话,浑身僵硬立在原地。
锦泗继续浅笑着,眼睛弯起来的样子显出几分人畜无害,“沈姑娘,你本该唤我嫂子的,可我想着言府讲究礼仪,便不占你的便宜,这声嫂子你先欠着,可好?”
言淮站在她们俩中间,暗自惊叹。
阿泗平时不争不抢,在感情上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没想到对他的占有欲能这么直白强势,挑衅之间又让人听着很有道理。
不愧是她!
言淮看向身边的锦泗,只觉得自己对这个人的了解又多了几分。
阿泗这暗暗较劲的模样,真是可爱。
最要紧的是,这是为了他。
沈音被气红了眼,求助般看向言淮,眼眶里泛上泪光。
言淮再呆也知道这时候要捍卫锦泗的气势,于是他一边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狂喜,一边冷淡道:“如果你一定要叫我兄长的话,那你确实应该叫她嫂子。”
他又转头看向锦泗,唇角轻勾,和气道:“不过你到底跟我没什么关系,那便依阿泗所言,先唤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