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紧皱的眉头一松,“你知道?是谁?”
“给他那封血书的人,听他说,是个女子。”锦泗回想补充:“还有在场的……庄主?”
“庄主?”刘大人摸了摸自己不甚浓密的胡子,过了会儿,眉头又紧紧拧在一起。
锦泗观察着他的反应,立马问:“大人有思路?天泽到底有几位庄主?柳家庄有一位柳庄主,那其他人呢?”
刘大人眼睛撇了撇周围,佯咳一声让官兵们退去,阴凉的验尸房只剩下他们三人。
刘大人又看了看站在锦泗身边,纹丝不动的言淮,张嘴正想说点什么,锦泗率先道:“无事,不用避着他。”
刘大人眼睛又在二人间转了转,犹豫片刻,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锦泗,若要说天泽的庄主,其实只有五位,柳庄主什么的根本算不上。”刘大人沉吟道。
锦泗和言淮皆是一愣,他们二人在天泽可谓是消息灵通,更何况锦泗常在刘大人身边,都未曾听说过什么五位庄主。
看刘大人的神情严肃,锦泗立时察觉到了潜在的危险,但她想知道真相的迫切心情已经无法阻止她的脚步了,于是什么都没表露。
“天泽三方势力并列,其中,你可听说过组织一派?”
这些关于天泽的常识,锦泗在初入官府时刘大人就教导过,尽管她平时不常运用到这块知识,但还是能很快说出册子上的答案,“组织一派,以昆仑派和峨眉派为首,各领弟子修行,但两家多年来意见不合,交情浅薄。”
刘大人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又沉思道:“世人皆知昆仑峨眉,但不知还有一组织隐匿于世。”
锦泗想起什么,惊呼道:“大人说的可是……杀手组织?”
“不错。”
这方狭小天地万籁俱寂,像是触及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连风也未敢停留,便匆匆而去。
锦泗大脑空白了一瞬,“可这只是百姓们的传言,所有人都未曾见过他们。”
刘大人看向锦泗,目光深沉,道:“他们不知实属正常,但我与国主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存在。”
提到国主,刘大人又看了看言淮,言淮此时也是一副茫然模样。
难道,国主没告诉过他?刘大人有些奇怪,但也没多疑心,国主向来深思熟虑,许是他有自己的考量。
锦泗怀疑道:“那店家口中的庄主,便是杀手组织的人了?”
“有很大的可能,”刘大人叹息道:“若真是他们的手笔,那就麻烦了。”
这个杀手组织既是为了杀人而存在,那肯定已杀过许多人,但他们过往经手的案子从未查出这个组织来,究竟是他们隐藏的太好还是与凶手沆瀣一气,找了无数个替罪羊。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能证明这个组织不简单,极其不简单。
锦泗又转念一想,这个组织以往都没有留下痕迹,为何会在一个店家面前露了马脚,是无意被他发现,还是故意让他听到?
以他们的作风而言,锦泗更偏向后者。
如此一想,那这个组织的行动也有迹可循了。
一来,他们将那封血书卖给店家,让他借着百姓齐聚的七巧节公之于众,计划得逞后便将他灭口;二来,七巧节不难出现官府的人,若真能吸引官府的人出现,店家也能将他们的存在透露给官府。
这两种目的相反,这个组织究竟是想躲着,还是想露头?
锦泗有了思路,也就顾不得周围的环境了,她自顾自在院中走动,垂眸深思。
以他们的狡猾,应该不难猜到有人会对这封血书起疑,那身份败露也是意料之中,难道他们就是如此计划的?又是为何呢?
锦泗百思不得其解,看来归根结底,还是要从那封血书查起,也许这会正中他们下怀,但她别无他法。
锦泗终于想起场上还有两个人存在,她走回他们身边,道:“刘大人,那封血书可有收缴?”
“血书一直在受害者怀里,我这就给你拿来。”说罢他就去取了。
言淮这时问道:“那个组织既是要灭口,为何不把那封血书也拿走?”
“那封血书的内容已经昭告天下,再拿回也没有意义了。”锦泗想到什么,笑了声,“但他们不知道,我们官府有个不外露的本事。”
言淮闻言看向她,锦泗此时微弯着眼,阳光倾洒在她脸上,显得整个人意气风发,明媚又张扬。
他好像,又看到了初见时的锦泗。
-
刘大人将血书摊开,放于桌上,锦泗则去取了蜡烛,点燃后在血书周围摆成一圈,然后她又取来了一个墨黑色的罗盘,置于血书之上。
一切准备就绪,刘大人看向锦泗,锦泗朝他点了点头。
言淮不懂他们之间的交流,但他相信锦泗,若锦泗无需他帮忙,他便在一旁看着。
刘大人双手合十,手腕一拧,一道白光出现于掌心中,血书上的一字字却都发起红光!紧接着他默念法诀,手腕再一拧,重回合十的姿势。他双眼睁开的同时,罗盘上的指针竟也出现了动静!
锦泗连忙近身一瞧,见罗盘的指针微微摇摆,最后停在了东南的方位。
她拿起罗盘,作势就要往外走,刘大人在身后叫住她,叮嘱了句“万事小心”。
锦泗回头看他,半晌,回了句“嗯”。
言淮跟着锦泗走,见她一直盯着罗盘上指针的转动,他不禁好奇问道:“刚刚那个法术,是什么意思?”
锦泗解释道:“这是刘大人研习所创的术法,名为循血术。实施此法,可以借助罗盘探查血液主人所在。”
言淮睁大眼,无不惊叹道:“当真厉害,那我们就能通过这血书查出何人与组织有联系了。”
话音落罢,他又打趣说:“此术这么厉害,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锦泗顿了顿,脸色不是很好看,“术法虽好,但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越是厉害的术法,代价便越大。”
言淮怔了一瞬,嗓音微沉,道:“……像你施展祭情术一样?”
“……嗯。”
“那刘大人,现在还好吗?”言淮回想起锦泗当时有多么虚弱,不禁胆怯。
“还好,只是会有点体力不济,需要休息几日。”锦泗粗略概括。
“嗯。”言淮见锦泗神情正常,便也彻底放下心来。
虽然锦泗平时不怎么表现出来,但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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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在乎刘大人。
跟随着指针左拐右拐,周围的人声越来越少,他们已然离开了大街。
难道,这人是贵人?
天泽一贯如此,雍容华贵的人喜欢住在远离集市的地方,那对普通人来说的热闹人气,对他们来说却是太闹腾了。
锦泗正这么想着,突然指针停止了摆动,定于某一处。
“阿泗……”
她似有所觉,僵愣抬起头,瞳孔却猛地一怔。
眼前不是别处贵府,正是困扰锦泗多时的——柳家庄!
她转了转身体,又低头看那个指针,那个指针一动,指的还是柳家庄的方位。
用血液写成的一句句话在锦泗脑海中重现。
“吉时到,宾客至。”
“吉府无影踪——”
这说的,不就是一夜之间被灭门的柳家庄吗!
“新娘红唇翘勾勾。”
锦泗看着“柳家庄”这块匾额,恍惚想起去见大夫人时,她身着红装,笑得目眦欲裂的模样。
看来,这件悬案,终于重新有了线索。
锦泗拉起言淮便翻墙往里走去,时隔多日来此,所经之处还是很熟悉。
言淮问她:“去哪?”
锦泗沉声道:“找大夫人。”
言淮还记得那次他在打探,却被大夫人甩到屋顶上的事,他心有余悸道:“那好像是个疯子吧?”
“那血,我猜是她的。”锦泗只丢出这么一句,言淮便知她意思了,只好收起自己扭捏的心思,跟她一道往那偏院去。
锦泗还是蹲在远处看着,只不过这次,她还拉着言淮,省得这人再被甩上去。
她扫了眼那个小屋门口,还是被人严加看管着,只是这两个丫鬟面生,许是又换了一批。
她回头冲言淮眨了眨眼,言淮苦苦道:“真的要下手吗?”
锦泗无比坚定,“嗯。”
“……好吧。”
言淮刚一说完,便飞身前去,那两位丫鬟本在闲聊,却突觉脖子一痛,双眼一黑,晕过去了。
锦泗利落跟上,对言淮道:“帮我在门口守着,若有来人,一律绑起来。”
“遵命。”
锦泗哪有闲心与他拌嘴,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言淮心里埋怨着阿泗认真起来翻脸无情,手上却还是乖乖地把门合上了。
锦泗一进屋便看到那位大夫人一如往日地坐在梳妆台前,用梳子梳着自己乌黑的头发,嘴里还喃喃地唱着什么……她低头看了眼罗盘,这指针确实指着大夫人的位置,心下一凉。
锦泗想起她父亲当时称她为“瑶儿”,犹豫了会儿,还是道:“大夫人?”
大夫人回过头,目光空洞地看着来人。
锦泗瞧她这对陌生人丝毫没有反应的模样,便知她的失魂症愈发严重了。
这样下去不行,她得去看大夫。
锦泗走近她,大夫人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既没有警惕,也没有亲近,像是不管来的人是谁,对她做了什么,她都无感。
锦泗心里悲痛,但还是正事要紧,她在大夫人面前蹲下,温声问:“大夫人,你方才唱的很好听,能再唱一遍吗?”